第633章 那緊張,無法言說

對於自己的壽辰,於老爺子並不想大肆鋪張。

很想,低調。

可是於家的小輩子,是不可能讓他悄悄辦理的。

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把一切,全部都給準備好了。

一般於家舉辦宴會的時間未到前,於家的人都會先進去小客廳等著,和於老爺子聊會兒天,今日亦是不例外。

大家全部都早早到達了,圍著於老爺子有說有笑的。

於老爺子的三女兒於勵嘉,由於嫁在外地,昨天就已經帶著女婿苗宇威,兒子苗然,以及女兒苗昔和苗菁來到於家了。

這會兒,於浩宇與賀謹彤也已經到了,就隻差於非白了。

於浩宇以為自己是最晚來的,這會兒看到於非白居然還沒有到,立刻詢問了於老爺子:“爺爺,賓客似乎都快要來了,怎麽大哥還沒有來呢?”

“今天不急,非白有事情,晚點兒來也沒有關係。”於老爺子笑嗬嗬地道。

苗昔笑嗬嗬地道:“外公,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呀,我聽說大表哥今天,要帶他女朋友回家呀!是不是真的呀?”

王佳慧和於勵嘉兩姑嫂的關係相當好,顧攸裏的事情,她與於勵嘉講過。

而苗昔,則是不小心聽到的。

她從小很崇拜於非白,比對自己的親大哥苗然還要喜歡,每次看到於非白帶她出去玩的時候,心裏不免總是滿滿的驕傲。

苗昔此言一出,於家的小輩立刻紛紛詢問了起來。

就連於家老三的媳婦也忍不住地八卦,問了於老爺子兩句,可於老爺子不多說,隻是淡淡笑著,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於非凡看向了於非墨,用目光詢問他,你知不知道這事情。

於非墨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情。

總之,苗昔一言讓眾人,心底猛起波瀾,有些驚訝,有些高興,也有憤怒與嫉妒……

於浩宇看到賀謹彤那一臉憤恨,嫌棄,怨恨的樣子,冷酷地勾唇笑了笑。

不自量力,也不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他伸手將賀謹彤手上拿著的,自己精心準備的畫,突然拿了過來。

嚇了沉浸在自己情緒的賀謹彤一大跳。

於浩宇將畫,恭敬地遞給於老爺子道:“爺爺,上次聽您說最喜歡文征明的畫,半年前孫子看到了這幅畫,於是將它拍了下來,就等著爺爺您大壽送給您,讓您開心一笑,你打開看看是否喜歡?”

於老爺子除了愛下棋品茶外,就是十分喜好鑒賞收藏名人字畫。

他的書房裏麵,可收了不少的古代名字名畫。

“……文征明?”於老爺子驚愕抬眸,看著於浩宇。

於浩宇點頭:“對,爺爺,您上次不是說吳中四才子,並不喜歡最有名氣的唐伯虎,反而獨愛文征明嗎?那天我看到了文征明的《古樹茅堂圖》,果然如爺爺所說的大氣恢弘、氣勢磅礴!”

於非白爺子趕緊伸手,一邊接過一邊道:“那是肯定的,文征明的書畫造詣極為全麵,而且無一不精,山水畫更是獨特修改……”

說著,他已經將錦布包裹的畫盒打開,然後拿出用紅綢布包裹著的,長長的畫軸。

害怕將畫弄髒弄壞,他讓人在側邊長桌上鋪好白桌布後,這才將畫放在上麵慢慢展開。

這幅《古樹茅堂圖》水墨,應該是真跡。

畫紙局部已經褪色,斑斑點點,表麵還有些坑坑窪窪,但是看上去依舊氣魄宏偉,氣象雄渾。

眾人一直屏氣凝神,看著於老爺子慢慢展開畫。

待看到全貌時,集體爆發出了稱讚的聲音。

於老爺子看了又看,愛不釋手,連連考好。

就在大家賞畫的時候,於非白的車子駛到了於家大院外麵。

第一次來於家,而且還是於非白爺爺的大壽,顧攸裏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

來之前光選衣服,就折騰了好幾個小時。

她把整個衣櫃的衣服,翻出來看了一遍又遍,換了將近十幾套衣服,最後才確定現在的造型。

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微卷、淩亂的挑起幾縷別再腦後,素雅的淡妝,看上去低調而又清雅,但又不乏可愛,完全大家閨秀的形象。

準備下車前,顧攸裏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前麵恢弘的於家大宅,轉頭對於非白:“那個,我這樣行嗎?真的行嗎?”

這已經她今天,第n次用這樣的問題,詢問於非白了。

於非白看著,伸手緊握著她的手,勾唇輕笑道:“行,你今天很漂亮,所以不用緊張,我爺爺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說著鬆開她的手,便準備下車。

可是還沒有轉身,車門還沒有打開,就被顧攸裏給拉住了:“那個,這個東西,我是不是應該取下來。”

說著,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手上的,於非白給她買的戒指。

“為什麽要取下來呢?”於非白低沉的嗓音響起,目光染上一絲清涼的冷氣,垂眸深深凝視她。

顧攸裏清透的小臉。泛著幾分不安:“就我,今天是第一次來你家,然後第一次見你的家人,這我無名指上帶著鑽戒是哪個意思呀?這似乎不太好吧。”

於非白心弦一鬆,淡淡一笑:“他們知道戒指是我送你的。”

顧攸裏嘟了嘟嘴:“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於非白抬起自己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我媽媽你不是已經見過了,那天你不是也戴著這個戒指,她不是並沒有說什麽,至於我爺爺,他看到了隻會更開心。”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他們!”顧攸裏微微垂下眼眸。

她說的,是於非白的父親於致和。

他是那麽反對,她和於非白在一起,她第一次登門,就戴著於非白送的鑽指,而且還在無名指的位置。

隻怕會讓他覺得,她在向他示威。

雖然她不喜歡於非白的父親,有些時候的某些處事方法,但他終究是於非白的父親。

以後她若是真想與於非白在一起,那麽就不可以把兩人之間的關係鬧到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