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姐和葉栗聊的高興的時候,孟小雅卻躺在**,翻來覆去的,心裏很煩躁。

想著葉正凱的話,如同吃了一隻蒼蠅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葉正凱變了,在監獄這麽長時間不但沒有好好改造,反而變得更加冷酷無情了。

本來葉正凱一進門孟小雅很高興的,畢竟分開那麽多年,而且孟小雅幾度在死亡線上掙紮,如今終於能夠大團圓,自然分外珍惜兩人的相處時間。

孟小雅滿麵含笑的熱情招待著葉正凱,葉正凱卻麵色沉靜,淡淡的敷衍著,孟小雅感覺到不對勁,有些不解的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葉正凱卻開口反問道:“小雅,你知道褚昊軒的事麽?”

孟小雅聞聽一愣,褚昊軒什麽事?

葉正凱見她如此反應繼續說道,“是褚昊軒把我弄進監獄的,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

孟小雅不由笑了,,“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嚇了我一跳,原來是這事,果果早就告訴我了。”

“什麽!果果早就告訴你了?那你竟然還在他這裏過得這麽滋潤?”葉正凱聞聽,炸毛似的大吼。

“你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你這是幹嘛,你能不能安靜的過日子,讓果果也安靜的過日子,她不容易,為了你這事吃了多少苦。如今終於跟昊軒圓滿了,而且你連大胖外孫子都有了,還有什麽不開心的?”孟小雅很激動,她不明白葉正凱為什麽心裏這麽大的仇恨。

“我開心?哈哈,我坐了五年的牢,我還開心?我現在一無所有,名譽家庭地位,都他媽的在被拷上手銬的那一刻灰飛煙滅了,我開心什麽?我開心我女兒為我的仇家生了個大胖孫子?讓褚家有種繼續跟我鬥?”葉正凱不管不顧的冷笑著,完全沒有在意孟小雅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更沒有顧慮到她還是個病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孟小雅從心底升起一股悲哀,我可憐的果果,以後你的日子定是不好過了。

原以為你會圓滿了,可是如今看來,你爸爸這一關又會讓你繼續在痛苦中掙紮,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哪怕拚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他傷害到你們的感情。

“葉正凱,想不到你完全沒有悔改之心。不是昊軒把你救出來的麽?昊軒是真心愛果果,他能用命維護果果的幸福,女兒得此良婿,你有什麽不高興的?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不好嗎?我也不問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過節,我是死過幾次的人了,隻想珍惜當下。如今你有什麽不滿足的,老婆孩子都很好,為什麽我們不能安安靜靜的守著果果過日子,好好補償這五年對她的虧欠。”孟小雅情緒很激動,以至於不住的咳嗽,葉正凱眼眸中閃過一絲關切,但是很快被他隱去了。

“我這五年誰給我補償?如果沒有這五年的牢獄生活,你和果果會遭受這樣的罪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褚昊軒,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女兒嫁給他。你最好勸勸果果,讓她離開褚昊軒,否則我不能確定我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你要想果果和我都好,就讓果果離開褚昊軒,我們一家人走的遠遠地,我還存了一大筆錢,他們當初沒有查出來,這些錢足夠我們去國外好好地生活,到時候果果一樣可以找個真正疼她愛她,又讓我們喜歡,大家能融洽生活在一起的老公。”葉正凱緊盯著孟小雅,雙眸冰冷的威脅著她,好像在說,如果你做不到,我寧願失去老婆和孩子。

孟小雅感覺自己掉進冰窖裏了,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甚至想如果知道葉正凱變得這麽冷酷無情近乎變態,她寧願他坐一輩子牢,甚至已經死了,也別打破女兒平靜的生活。

“葉正凱,求你,求你放過女兒,放過昊軒,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孟小雅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得放低姿態,拉著葉正凱的胳膊苦苦的哀求著。

“不可能,我給你的任務就是說服果果離開褚昊軒,我不介意帶著果果那個拖油瓶一起走,隻要果果離開褚昊軒!”葉正凱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此事沒有回旋的餘地麽?比如其他什麽條件你可以放過他們兩個?”孟小雅知道葉正凱心意已決,他決定做的事是不會放棄的,便收起了眼淚,冷冷的問道。

“沒有,我隻要果果離開褚昊軒,為了女兒以後的幸福,你最好做到,別讓我親自出手,否則的話……”葉正凱沒有再說下去,目光中卻是陰冷仇恨。

“要我死了呢?”孟小雅繼續冷笑著問道。

“你的命在我眼裏從來都不值錢,你知道的。”葉正凱不屑地冷哼一聲。

孟小雅眼角滾落出冰冷的淚珠,她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這麽多年了,她在葉正凱的心裏依然沒有一點位置,他走火入魔的愛著那個女人,心裏可曾為她們母女倆著想過?否則今日怎會說出這等瘋狂的話,全然不顧女兒的幸福,他比魔鬼還可怕。

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被毀掉?褚昊軒也不容易,跟他相處這麽長時間以來,孟小雅覺得他是個正直善良而又敢作敢當的男人,把果果當成自己的生命一樣珍視。

絕對不能讓葉正凱破壞了他們的幸福和感情。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女兒是我的,我們之間從此恩斷義絕,你想報仇就報吧,我不會阻攔你的,隻要你有這個本事。”孟小雅也火了,這個時候她隻能像老母雞一樣,保護著自己的孩子。

“孟小雅,你別不識抬舉,女兒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她流著我姓葉的血,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悄悄地勸女兒離開褚昊軒,咱們一起遠走高飛,什麽事情都沒有,否則的話,隻怕大家都沒好日子過。”葉正凱說完,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歸來的葉栗和褚昊軒。

而孟小雅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偷偷的掉眼淚。

她為葉正凱的瘋狂而傷心,為女兒將要麵臨的災難而痛苦,剛剛康複的身體又將承受著新一波狂風暴雨的襲擊。

隻是這一切她不能告訴女兒,她知道憑葉正凱的能力一時還不敢公開撕破臉,他說的報仇除了偷偷讓女兒離開褚昊軒,暫時還沒有別的能力。

隻要她不答應葉正凱的要求,女兒就還能平安幸福的生活一段時間。

葉正凱從半山別墅出來,走了很長時間的路也沒有打到一輛出租車,不由恨恨的罵道,“什麽他媽的鬼地方,鳥不拉屎的,竟然連出租車都沒有。”

半個小時後他極為疲倦的終於走下山來,一屁股坐在柏油馬路的路沿石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年紀大了,體力不行了,不服老不行,他雖然在監獄裏堅持晨練,可是這半個小時走下來,還是累的不行。

想想將近半生就這樣過去了,想要的都沒有得到,不想要的偏偏都來了,他不甘心,不能就這樣讓仇者快。他葉正凱二十年前就不認輸,現在更不會認輸!

他一定要褚家好看,二十年前老的拿走了他最寶貴的東西,如今小的又搶走了他的女兒,拿走了他辛苦打拚的名譽和地位,舊仇未報,新仇又來。

他是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褚家的,憑什麽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都是褚家的,他偏不信這個邪。

“葉叔叔?”忽然一聲招呼聲,打斷了葉正凱的思緒,他猛然抬起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麵前停著一輛車,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他一時沒有想起是誰。

“你是?”

“葉叔叔,我是陸戰啊。”陸戰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很親熱地坐在葉正凱的身邊。

“陸戰,你個臭小子長那麽大了,葉叔叔都認不出來了,也是,果果都結婚了,你們能不長大麽。對了,你也結婚了吧?”葉正凱沒有進監獄之前,就挺喜歡陸戰的,把他當成女婿一樣看待。

葉正凱的態度讓陸戰很高興,他還以為他會對他冷麵相向,指責他沒有照顧好他的女兒呢。葉家垮了,他也將果果拋棄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陸戰早就找葉正凱喝酒了,他知道葉正凱很喜歡喝酒,而且隻喝好酒。

“我結婚了,我現在是昊軒的姐夫。”陸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畢竟他之前是葉家的準女婿。

“靠,褚家就這麽好?讓你們一個兩個的往褚家擠?”葉正凱正在生褚家的氣呢,聽了陸戰的話,忍不住爆了粗口。

“葉叔叔,您忘了,在曉飛的滿月宴上你還跟我爸媽見過麵呢,不過當時我沒有參加,我公司裏有重要的會議,走不開。”陸戰見葉正凱這麽說,心裏不由一喜,繼續試探著。

“哦,那天的事我沒有上心,隨便那麽一應付,而且你爸媽好像跟我不認識的樣子。”葉正凱自嘲的笑道。

“我爸媽是覺得對不起葉叔叔,沒有照顧好果果,才會不好意思跟您說話的,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說著陸戰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愧疚。

“沒事的,我不在乎,如今果果成了褚家的媳婦,什麽都過去了。”葉正凱臉上表情很淡然,陸戰看得出他確實不在乎,心裏就更高興了。

“葉叔叔,這次是昊軒把你接出來的吧?他這個女婿真的不錯呢,我一直想幫葉叔叔,就是沒有這個能力,唉。”陸戰臉上的愧疚感更深了。

“屁,娶了我的女兒,能不接我麽?他不過是想討好果果罷了。”葉正凱又爆了一句粗口,看來監獄的生活讓他變得粗俗了。

“葉叔叔,你知道褚昊軒的事麽?我一直都想幫您,想讓您早日出獄,沒想到還是讓昊軒搶先了,看來他真的很愛果果。”陸戰再次試探著。

“我當然知道,誰在背後放冷槍我都不知道的話,豈不是死的很冤。”葉正凱冷冷一笑。

“葉叔叔果然是高人,大度能容天下事,跟果果孟阿姨不一樣。”陸戰輕輕一笑,葉正凱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的話帶著那麽一點點的嘲笑之意,但是望過去,卻是一臉的真誠,對這個陸戰他也看不透了。

“葉叔叔,果果一直在我心裏,她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無論我是不是結了婚。您以後要是有什麽事的話,盡管吩咐,我萬死不辭。”陸戰臉上有著深深的傷痛,葉正凱忽然明白了他還愛著果果。

真是天助我也,葉正凱心情頓時變得很好。

“陸戰,走,請我喝酒!”他猛然站起身來拍拍陸戰的肩膀,爽朗的笑道。

“好,葉叔叔,我請您喝羅曼尼康帝。”陸戰聞聽也站起身來。

“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葉正凱大笑。

“不醉不歸。”陸戰更是高興。

今天他路過這裏看到葉正凱一個人坐在路邊生悶氣,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介懷褚昊軒將他送進監獄的事。

於是臭味相投的兩個人,開始了狼狽為奸。

一場更大更可怕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第二天,柳彤幫褚夕顏雇了一個月嫂,這月嫂是她托關係找來的。

人很實在伺候月子也盡心,就是薪水比較高,但是用信譽打出來的,很搶手。她跟這名月嫂聊過,確實人很實誠,很穩當,而且做事麻利手腳利索,話也少,柳彤感覺很滿意,把褚夕顏交給她也就放心了。

業內人都稱呼她為孫嫂,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經驗相當豐富,聽說曾經是一名婦產科的護士,後來辭職做起了月嫂,收入相當可觀。

“孫嫂,我女兒就交給你了,情況就是這樣,你幫我盡心照顧,我這小外孫女太瘦了,要是能像我孫子一樣白白胖胖的就好了。”柳彤拉著月嫂的手,詳細的跟她說了褚夕顏的情況,囑咐她好好幫忙照看褚夕顏母女倆。

“褚太太,你就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孫嫂話不多,但是很真誠。

柳昨天是跟著褚昊軒出來的,自己沒有開車,陸戰要送她回去,她說自己打車就行,她不願意坐在陸戰的車裏,對他很是不喜歡,特別是現在看到褚夕顏這個樣子,心裏對他的反感更深了,但是為了褚夕顏不得不跟他敷衍著。

從陸家出來,柳彤坐上了公交車。

她已經很多年都不曾坐過公交車了,還是做姑娘的時候,她在一家工廠上班,每天都會坐公交車。

那個時代車還不是很多,人們除了步行,便是騎自行車,隻是柳彤很笨,她怎麽也學不會那兩個輪子的車子。

工廠離家很遠,她便隻能做公交車。

久而久之,柳彤就成了廠裏有名的公交之花。

後來有一個小夥子也總是坐公交車上班,兩人就漸漸地熟悉了。

再後來他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坐公交車走走停停的需要半個小時,從此這難熬的半個小時成了柳彤最開心的時光。她再也不寂寞了,也不用拿著一本書打發那無聊的時間了。

每天她都盼著上班,下班,因為可以坐公交車,可以跟那個小夥子談天說地。

少女懵懂的心裏有了美好的愛情萌芽,正如《少年維特之煩惱》所說的那樣,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

慢慢的,兩顆心靠近碰撞出美好的火花。

柳彤還記得那個小夥子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就是《少年維特之煩惱》這本書,當她看到那兩句話被用紅筆重重的勾勒出來,少女的心沸騰了。

她知道這是小夥子在用書上的話向她表白,他少年已鍾情,問她少女可懷春?

柳彤收下書說很喜歡,就回送了小夥子一本《詩經》,並標注出其中的兩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從此兩人就成為了情侶,坐公交車成了他們最甜蜜的時光。

常常坐過了站,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再返回去。

往事在心頭浮現,柳彤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那些時光雖然已經像老照片一樣泛黃,可是依然讓她感到當時的幸福,沉浸其中久久的陶醉著。

公交車猛然刹車,柳彤沒有防備,跟著身體向前傾,頭撞在前位的座椅靠背上,猛然從回憶回到現實中。

她不由搖頭歎息,今天這是怎麽了?

封存多年的記憶竟然又重新回來了,物是人非事事休,何苦再想呢。

如今年紀也大了,光兒女的事情就讓她一個頭兩個大,沒有精力沉溺曾經的美好時光,所以她也不坐公交車了,自從生下第一個孩子,就證明她已經徹底跟他無緣了,可是後來……

公交車報站,柳彤猛然清醒,她到站了。

柳彤匆忙起身,走下公交車,她為自己這一路上的神思恍惚而難過,以後她不會再坐公交車了,不會再想那些事情了,不能一錯再錯,為了兒子的幸福,她要好好地做個奶奶,不能做對不起誰的事。

今天是個例外,以後不會再有例外了。

下車後,柳彤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忽然一輛銀白色的小車在她身邊停下來。

柳彤看也沒有看就上了車,等上了車,才發現不是出租車而是私家車,她忍不住搖頭歎息,走神走的這麽嚴重。

“對不起啊師傅,我以為是出租車,對不起。”柳彤朝著前座的男人不住的道歉,就要打開車門下車。

“沒有錯,我就是來接你的。”說話間前座的男人已經發動了車子。

柳彤的手停在車把上,她驚恐的問道,“你是誰?為什麽來接我?我不認識你。”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麽?你都不認識我了,真讓人傷心。”前座的男人聲音頹然的說道,帶著濃濃的鼻音。

柳彤猛然直起身往前看去,果然是他!

六七年沒有見了,見到他的時候依然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但是很快柳彤恢複了平靜,她默默坐回到後座上,淡淡的開口問道,“親家公,你是去看女兒麽?”

“不是,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前座的男人正是葉正凱。

柳彤向車外一看,果然車子沒有向半山別墅開去,而是走在另一條道路上,她立刻大叫起來,“停車,停車。”

葉正凱沒有停車而是加大了油門繼續向前走。

柳彤無奈的停止了大叫,顫抖的著聲音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葉正凱依然沒有回答,而是將車子開到一僻靜處。

他打開後車門,坐進去然後將車門關上,一把將柳彤摟在懷裏,聲音哽咽的說道,“彤兒,這麽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

“葉正凱你鬆手,你不能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從此各安天命不再往來了麽?”柳彤掙紮著,可是葉正凱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不讓她離開。

“我也想這樣,誰知道一場飛來橫禍給我帶來五年牢獄之災,你知道麽,在監獄裏,我誰也不想,就是想你,想我們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這樣我才會安靜下來,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獄,然後來找你,這幾乎成了我活下去的最大動力。彤兒,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離開你,我不想屈從命運的安排,我隻想和你在一起。”葉正凱聲音熾熱而深沉,好像那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用心說的,每字每句都帶著血淚。

“可是,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如今我們又成了兒女親家,孩子們很幸福,我們怎麽能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柳彤被這個男人打動了,二十年前他在公交車上打動了她少女的芳心,二十年後他再次觸動她已不年輕的心,她愛他,是的,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停止愛他。

隻是沒有想到葉栗竟然是他的女兒,如果知道的話,她是不會讓葉栗跟褚昊軒在一起的。

本來他們的命運就夠糾纏了,再加上兒女的親事,亂成一鍋粥了。

七年前,柳彤下了決心跟他一刀兩斷,不再跟他保持曖昧關係。

所以,這七年來不再打聽有關他的一切消息,也不知道他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葉栗是他的女兒。

如今葉栗成了她的兒媳婦,她跟他又有了無法割斷的聯係,可是柳彤不想跟他見麵,她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這麽多年來,她依然深深的愛著他,一看見他就如同當初那少女的情懷,意亂情迷。

葉栗跟褚昊軒那麽相愛,柳彤是不會忍心將他們分開的,而且他們還有了孩子。

柳彤隻能努力控製自己,見到葉正凱的時候若無其事,不讓任何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饒是如此,每每看到褚大勇那探尋的目光她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很簡單,讓葉栗跟褚昊軒分開好了,然後你跟褚大勇離婚。這樣我們在一起,孩子們也沒有什麽關係了,不是皆大歡喜的事麽?我們委屈了自己一輩子,現在老了,難道不能為自己活一次麽?”葉正凱一本正經的建議道。

“孟小雅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她要是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她能不傷心麽?她大病初愈,不能再受刺激了。正因為我們委屈了自己一輩子了,所以現在才沒法不繼續委屈下去,因為我們有了各自的家庭孩子,不能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私欲,活生生的拆散兩個家庭不是麽?褚大勇對我一直很好,看得出來孟小雅也是個好女人,我們怎麽忍心傷害他們。”柳彤掙紮出葉正凱的懷抱,一臉哀傷的對他說道。

葉正凱眸中閃過一絲陰沉,但是他的眸光依然柔情似水,深情地凝望著柳彤:“你讓葉栗離開你兒子,我的女兒不能嫁給褚家,我最心愛的女人已經成了褚家的媳婦,為什麽我的女兒又成了褚家的人,難道我注定是為褚家送女人的?”

柳彤不悅的看著葉正凱,“當初的事情你也有責任,誰讓你沒有堅持,你明知道我的心。過去的事不提了,現在葉栗跟昊軒那麽相愛,他們還有了可愛的寶寶,如何分得開?我也不希望他們在一起,一想到葉栗是你的女兒,我心裏就說不出什麽滋味。”

柳彤反應激烈,葉正凱知道很多事情要慢慢來,不能一下太激進了,否則會適得其反。

他連忙放下這個話題,用手托起柳彤的下顎,逼視著她的眼睛,笑的很溫柔,“這麽多年不見,有沒有想我?”

“想。”雖然柳彤很想說不想,可是在葉正凱的深情注視下她還是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葉正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眸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垂下頭,將唇壓在柳彤的唇上。

柳彤悴不及防被他吻了個正著,想逃開已經來不及了,葉正凱已經攻池掠地。

柳彤無力掙紮,當葉正凱的手摸索著要解開她的衣衫時,才猛然醒悟,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死命的掙紮著,將葉正凱推開。

“為什麽?”葉正凱望著柳彤很是傷心很委屈的問道。

“因為我們現在各自有家庭了。”柳彤伸手捋了捋頭發,淡淡的說道,雖然她也很渴望,可是她不能,人必須活在理智裏,而不是情感裏。

“還記得七年前那天麽,我們那麽酣暢淋漓的糾纏在一起,彤兒,你那麽狂野,就像一頭小母牛,讓我嚐到了這個世間最美好最**的快感。為什麽今天不可以?”葉正凱眼睛裏的東西在劈哩叭啦的燃燒著,他已經是無法控製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渾身腫脹的難受,隻想找個突破口發泄,將這七年來的感情洪水泄閘,否則他會被憋死的。

“不要提過去的那些了,現在我老了,已經沒有那樣的**了,你就放過我吧,讓我安靜的過日子,你也不要對不起孟小雅,她是個好女人。”柳彤望著葉正凱真誠的說道。

那次跟葉正凱在**糾纏,她總感覺到有雙眼睛盯著他們,但是房間裏並沒有別人,直到葉正凱走了,她也沒發現別的人。

柳彤隻當是一種錯覺,是她太擔心了太害怕了,才會產生的一種幻覺。

“你知道是誰將我送進監獄的麽?”葉正凱忽然看似無意的開口問道。

“不知道。”柳彤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犯法就會坐牢,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柳彤直覺認為葉正凱是罪有應得,沒有想過會是誰將他送進監獄的。

葉正凱冷笑一聲,“是你們褚家人。”

柳彤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褚家人?難道是褚大勇?除了他還能有誰,別人都不知道她跟葉正凱的關係。

“我不信,或許你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會被舉報吧,你怎麽那麽糊塗,不知道犯法的事不能做麽,既然做了,就該有思想準備,怎麽會是褚家人呢,我們在W市,而你在S市,八竿子打不著的。”柳彤聽葉正凱說是褚家人害他做牢,便忍不住為褚家人辯護。

葉正凱聞聽,便不再說話了,現在柳彤跟他也不是一條心了,不再是那個寧肯背著**婦的罵名也願意跟他在**糾纏,說此生隻愛他一個人的親密情人了。

就算告訴她是褚昊軒將他弄進監獄的,隻怕她也不會相信的。

葉正凱很好奇為什麽褚昊軒會對他實施報複,難道是褚大勇將他們的事告訴了他,可這是不可能的事,一個父親是不會將自己妻子的秘密告訴兒子,那樣隻會讓兒子瞧不起他。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難道是某次他們在一起滾床單的時候被褚昊軒發現了?這是唯一的解釋,但是葉正凱決定還是不要告訴柳彤,因為她隻會為兒子辯護。

女人就是麻煩,一旦牽扯到孩子就會不理智,孟小雅這樣柳彤也是這樣,當初他要帶柳彤走,是柳彤死活不肯,說她舍不得那兩個孩子,不能讓孩子沒有媽媽,如果他想要她,隻要她方便就會給他,但是她要留下來照顧孩子。她不愛褚大勇,但是她不能不愛孩子。

她愛他,她能做的就是,給他一顆永遠屬於他的心。

可是這顆心有屁用,不如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實實在在的溫暖,雖然他有孟小雅可是卻不愛她,隻不過是湊合著過日子罷了。

“彤兒,你記住,你是我今生最愛的人,無論何時何地,我寧願為你放棄一切,包括老婆孩子,二十年前我就說了,我這條命就是為你而生的。還記得我為了追求你,用賣血掙來的錢去坐公交車。想當年我為了你,不知道做了多少傻事,可是一件我都沒有後悔過。”葉正凱眼含熱淚,深情地對柳彤說道。

柳彤聞聽也不由淚水潸然,一對苦命鴛鴦,老天捉弄,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怎樣。

她隻好伸手拍拍葉正凱的肩膀,柔聲說道,“正凱,假如有來生,我們再做夫妻,今生緣盡至此,我們隻是親家。”

“彤兒,我不想勉強你,但是我的心永遠屬於你,等待你。”說罷,葉正凱打開車門,走下車子,重新坐回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直奔半山別墅而去。

把柳彤放在離半山別墅一百米遠的地方,然後葉正凱就離開了。‘

柳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心裏亂糟糟的,葉正凱剛回來的時候,她還沒有想這麽多,隻顧準備著褚曉飛的滿月喜宴,可是如今空下心來,她才知道自己不堪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