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孟小雅像是想起一件什麽事似的,鄭重的對葉栗說,“果果,你爸爸跟陸戰聯手想要搞垮褚氏集團,昊軒知道麽?”

葉栗點點頭,“媽,昊軒知道,銀行事件,傑克訪華團事件都是爸爸弄出來的。”

“唉,難為昊軒這孩子了,需要承受這麽多,果果這樣的好男人你一定要用心珍惜好好跟人家過日子,永遠都不要不信任他,更不能離開他。”孟小雅緊緊地握著葉栗的手,殷切的叮囑著。

“媽,我知道,他之所以沒有聲張,都是為了我,開始我也曾懷疑他對我的愛,隻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後來經過傑克那件事,我知道自己錯了。他愛我是愛我這個人,就如同我愛他也隻是愛他那個人,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背景榜上的大款。”葉栗雙眸中雖然淚光閃閃,卻充滿著幸福的笑意,孟小雅知道,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

“好,這我就放心了,隻要你跟昊軒好好地,永遠再也不要出現什麽誤會和矛盾,這樣就算葉正凱想拆散你們也是無徒勞無功的。”孟小雅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次次的緩和,不再那麽悲痛欲絕。

隻是,她心中總覺得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葉正凱的威脅像個魔咒,箍的她頭疼,“果果,讓昊軒在外麵注意安全,特別是開車要小心,我怕你爸爸……”

“媽,放心吧,爸爸不會的,我不信他就這麽喪心病狂,他已經害了我公公了,難道還想害昊軒麽。媽不要胡思亂想了,昊軒會注意的,我們一家人都會平安的。”葉栗聽了孟小雅的話,雖然心裏很是害怕,可是臉上卻竭力的裝作輕鬆地樣子,安慰她不要擔心。

孟小雅無奈的歎了一口,點點頭,“但願他能及時收手。”

兩人聊著,忽然劉嫂在外麵喊,“少奶奶,小小少爺醒了,老是哭,估計是餓了,要不要給她喂奶?”

葉栗聽到劉嫂的喊聲,連忙說道,“劉嫂,抱過來吧。”

劉嫂就把褚曉飛抱進孟小雅的房間,葉栗起身接過曉飛,曉飛立刻就不哭了,伸著胖乎乎的小手去摸葉栗的臉,咧著嘴笑了。

葉栗不由心頭一熱,眼淚又差點流下來了,一天沒見,可是想壞了。

一邊摸著葉栗的臉,褚曉飛一邊抓扯著葉栗的衣服,葉栗知道她是餓了,連忙給他喂奶。

“餓壞了吧,中午的時候喝了一瓶奶粉,感覺還不是很飽,也沒有再給他喝,想著反正你或許就快回來了。又靠了這一下午,肯定餓壞了。”孟小雅慈愛的望著葉栗母子,這一刻她心頭無比的幸福,她這一生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愛情,但是有個好女兒,還有個好外孫孫,已經知足了,老天待她不薄。

“小家夥長得真快,這都四個月了,不知道姐姐家的佳佳怎麽樣了,丁沫家的小寶貝,也好久沒有去看了。”葉栗看著懷裏虎頭虎腦的兒子正歡快的吃奶,小手抓著小腳丫玩著,不由想起褚夕顏來,忍不住眼圈紅了。

她一個人在外麵帶著孩子怎麽過啊,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就是找不到。

葉栗覺得她已經沒有離開本市,孩子太小,走不遠的,肯定是在哪兒租房子貓下來了,不想再見到陸戰,一定是被他傷透了心,想到這葉栗就對陸戰充滿了恨意。

“哎,菩薩保佑,願一切都好好的,孽緣啊,孽緣。”孟小雅也不由深深的歎息著。

葉栗見自己無意中又招惹孟小雅傷心,便連忙笑著轉移話題,“媽媽,再天我們一起去看看丁沫家的小寶貝好不好?她家的小姑娘好可愛的,咱家這臭小子啊,上次去沫沫家玩,還要伸手去逗小妹妹玩兒呢。”

“好,看著這些小家夥,媽媽心裏什麽不開心的事都煙消雲散了。”孟小雅笑著回道。

褚曉飛吃飽了,孟小雅就抱著把他放在**逗著玩。

樂的他咯咯的笑著,葉栗見這溫馨的一幕心裏特別高興。

看看外麵天色已經朦朧,便到廚房去看看晚上的飯菜準備的怎麽樣了。

張姐今天在這兒,晚飯是張姐做的,飯菜上桌,葉栗招呼劉嫂張姐一起坐下吃飯,褚曉飛就放在桌邊的搖籃裏。

孟小雅笑著說,“再過幾個月啊,就該知道要上桌子吃飯嘍。”

“嗬嗬,到那時候隻怕吃飯也吃不安生了,還不得把碗碟弄得乒乒乓乓。”葉栗伸手握了一下褚曉飛的小手,褚曉飛緊緊地抓著葉栗的手,不鬆開了。

“小龍兒,媽媽要吃飯嘍,你拿著媽媽的手,媽媽怎麽吃飯啊?”葉栗輕輕地笑道。

褚曉飛像是聽懂了似的,鬆開葉栗的手,葉栗貼著他的臉,親了一下,“真乖,我的好寶貝兒。”

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吃完飯,在客廳裏看電視完了一些時候,葉栗就帶著褚曉飛上樓休息了。

等把褚曉飛安頓著在旁邊的嬰兒**睡著之後,葉栗這才拿起手機給褚昊軒發了一個信息,“老公,現在在哪兒?”

“老婆,再回來的路上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就到家了。乖,早點摟著孩子睡覺,不許熬夜了。”很快褚昊軒的信息傳回來了,葉栗知道是孫博然開車,要不的話,他不可能這麽快回信息的。

這樣她就放心了,孫博然比較穩定,夜路開車安全。

看看時間才九點半,也睡不著,葉栗就打開筆記本上網,轉育兒論壇,媽媽社區的。

不知覺間已經快11點了,褚昊軒竟然還沒有回來,葉栗不由著急了,說是一個小時後就會回來,為什麽這都一個半小時了,竟然還沒有回來。

她再次拿起手機,手都有些顫抖了,再次發了個信息過去。

“老公,你現在走到哪兒了?”

十分鍾過去了,信息依然沒有回來,葉栗心頭有了不祥的預感,難道路上出了什麽事?還是這會子是他開車,不方便回信息。

好吧,那就給孫博然發個信息,“博然,你們現在走到哪兒了?昊軒在開車嗎?沒有回我信息。”

可是等了五分鍾,孫博然也沒有回信息,葉栗這會是真的著急了。

她按下了褚昊軒的手機號碼,褚昊軒曾經告訴她,他在外麵的時候,給他發信息就行了,有事,若是看到就會立刻回的,若是不回就是不方便不用打電話催。

所以,葉栗一直沒有敢打電話催。

電話一直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葉栗又給孫博然打電話,同樣是無人接聽。

葉栗害怕了,難道真的是路上出了什麽事?若非怎麽兩個人都沒有回她電話呢?明明知道她會擔心的,這都兩個小時候,還沒有回來。

葉栗不知道找誰,這麽晚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孫博然爺爺隱居的地方在哪裏,要不,她會開著車去找找的。

不能給褚老爺子打電話求救,褚大勇被撞成植物人,老爺子心情不好,整日愁眉不展的,剛剛從北戴河療養院回來,葉栗不敢再去叨擾他。

還能找誰呢?顧辰?不行,顧辰最近忙著準備結婚的事,估計也是累的一塌糊塗,葉栗不忍心再去麻煩他了。

那麽褚昊軒孫博然的好朋友隻剩下徐澤南了。

對,找徐澤南幫忙,葉栗立刻撥通了徐澤南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葉栗知道那是酒吧,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打擾到他休息。

“葉栗?這麽晚了打電話有事嗎?昊軒呢?難道他又出去鬼混,現在還沒有回家?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電話那頭傳來徐澤南自作主張解釋的聲音。

“什麽呀,我想請你幫個忙,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能來半山別墅接我麽?來的時候悄悄地停在門口就行了,別按喇叭把其他人弄醒了。”葉栗聲音急切充滿乞求的問道。

“好!我馬上去。”徐澤南聽了葉栗的話,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謝謝。”葉栗的這兩個字被徐澤南掛在手機之外了,她無奈的搖頭笑笑,每到關鍵時刻總是徐澤南在幫她。

最開始的時候她最討厭的人也是他,可是慢慢的她卻發現其實骨子裏,徐澤南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不知道將來誰會成為他的老婆,一定很有福氣,很幸運。

葉栗連忙穿上衣服,悄悄地下樓,來到張姐的房間敲了兩下門。

很快張姐就起來開門了,她看到葉栗,不由驚詫的味道,“少奶奶,你這是?”

“張姐,我想出去一趟,昊軒還沒有回來,我不放心,剛才打電話讓徐少爺跟我一起去找找,麻煩你上去幫我看著曉飛,我怕他醒來會哭。”葉栗小聲的在張姐的耳邊說道,她怕孟小雅聽見擔心,孟小雅的房間就在張姐房間的隔壁。

“好的,少奶奶,你去吧,小小少爺就交給我,路上小心。”張姐點點頭,很爽快的答應了。

葉栗指指孟小雅的房間,再次輕聲說道,“別讓我媽媽聽見了,擔心。”

交代完後,葉栗就出來在半山別墅門口等著徐澤南。

沒多會,徐澤南就來了,停下車後,葉栗上了徐澤南的車,笑著問道,“你又開飛車啦,晚上不小心點,這麽快。”

“嘿嘿,葉大小姐一聲召喚,小的不敢不就來啊。對了,說正經的,昊軒怎麽回事?要你三更半夜的出來找。”徐澤南有些嗔怪的問道。

葉栗就把褚昊軒跟孫博然一起去鄉下的事情跟徐澤南說了。

徐澤南是褚昊軒的好朋友,他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的。

“原來是這樣,巧了,孫爺爺隱居的地方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往那條道上找找看看,反正就那一條道。”徐澤南聽完葉栗的話,並沒有多說什麽。

“好,謝謝你澤南,要不,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說是一個多小時回來,這都幾個小時啦,急死我了。”葉栗鼻音很重,不知道是擔心褚昊軒,還是感動徐澤南的友誼。

“嗨,咱們之間誰跟誰啊,不許客氣,客氣我就生氣啦。”徐澤南油嘴滑舌的說道。

在葉栗麵前他總是一副痞子相,可是骨子裏卻正經的不行。

“好,不說了。”葉栗也笑了。

“這條道不太好走,都是鄉間小路,我估計有可能是孫博然那輛破麵包車不頂事吧,人多他一定會開著那輛麵包車的。”徐澤南分析道。

大約走到三十分鍾的時候,果然看到前麵有車燈。

“嘿嘿,前麵有人,這個點了,估計是他們倆。”徐澤南眼尖,老遠就看到了,聲音裏充滿著希望。

葉栗聞聽連忙向前看去,果然有車燈,而且車是停著的,心裏不由也充滿著希望,但願就是孫博然和褚昊軒。

徐澤南的車子走到近前,卻發現那是一輛小轎車,車邊站著一男一女,在說話。

他不由罵了一句,“靠!大半夜的在鄉路上談戀愛,也不怕有鬼。”

葉栗心裏更是失望,心也不由焦灼起來。

她不斷地撥打著褚昊軒的手機,就是沒有人接。

大約又走了幾十分鍾,看到路邊坐著倆人,有火光一閃一閃的,應該是抽煙。

這會徐澤南吸取教訓了,沒有先喊出來,而是慢慢的靠近那倆人。

等到近前看時,果然是褚昊軒跟孫博然,之間倆人坐在一起,等抽著煙,就連不抽煙的孫博然也抽煙了。

徐澤南將車停下,回頭對葉栗說,“這會沒錯,正是那倆小子。”

說著徐澤南打開車門,走下車來,“褚三,博然你們大半夜的蹲在這裏搞基?”

“滾你的!”褚昊軒猛然站起身來,雖是如是說著,卻衝上去抱住了徐澤南,“徐少,你是怎麽來的?真是大救星,要不,今個我們倆就要在這裏坐到天明了。”

徐澤南回頭指指剛走下車的葉栗,“我是你老婆搬來的救兵。”

褚昊軒看見葉栗立刻放開徐澤南,迎上去抱住她,充滿歉意的說道,“老婆,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徐澤南見狀不由搖搖頭,“靠,典型的見色忘友。”

“老公,你們怎麽了?車呢?”葉栗不解的問道,聲音裏充滿了關切,哽咽,總算是找到了平安的人。

“嗨,我說博然慫蛋吧,非要他開車,結果呢,車滾到路邊的水田裏了,我們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手機都掉在水裏了,不能用了。”褚昊軒笑著解釋道。

“不是吧,褚三你的衣服是濕的,怪不得風一吹,我感覺涼呢,感情我衣服被你弄濕了。”徐澤南聞聽褚昊軒的話,忍不住打趣道。

“哈哈,我的衣服風一吹也涼了。”葉栗開心的笑了,就算結冰,隻要褚昊軒沒事,她都會感覺很開心的。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博然,你那輛破車就扔在這兒就是,反正也沒有人要的,估計這麽一弄也就報廢了,誰愛要誰就開去得了。”徐澤南一揮手,豪爽的勸慰孫博然。

“好,就這麽決定。”難得孫博然如此痛快的灑脫附和徐澤南的話,樂的徐澤南手舞足蹈。

今晚有驚無險的幫葉栗找到了褚昊軒和孫博然,他也感覺很開心。

回到W市,先把葉栗和褚昊軒送到半山別墅,然後又將孫博然送回家。

葉栗和褚昊軒悄悄地回到半山別墅,一進門,還沒有等葉栗伸手去摸燈的開關,等忽然亮了,孟小雅在披了一件外套在沙發上坐著。

一見他們回來,激動地站起身來,噙著淚花,笑著說,“可是回來了,昊軒,衣服怎麽濕了?”

“媽,你怎麽沒有睡啊。”葉栗見孟小雅在客廳等著,不由心頭一熱眼淚差點落下來。

她出去的時候已經聲音很輕了,可是孟小雅還是聽到了,其實那會子她壓根就沒有睡著,本來就擔心褚昊軒,葉正凱曾經拿著褚昊軒的安慰要挾她。

也在聽著褚昊軒回來了沒有,所以,葉栗敲張姐門的時候,她聽到了。

“就是,媽,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不用擔心我們,好好照顧好自己。”褚昊軒也很是感動,孟小雅對他們的愛那是真實的,不像葉正凱就是個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嗬嗬,好了,見到你們回來,我也就安心了,那我回去睡啦,人老啦,覺少,剛才感覺口渴了,起來喝了點水,就在這兒坐會。倒不是特意等你們。快上樓去吧,洗個熱水澡,別凍著,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呢。”孟小雅見兩人平安回來,懸著的心放回到肚子裏了,也不問怎麽回事,平安就好。

“好,媽,那你也早點休息。”葉栗點點頭,看著孟小雅進了房間,這才跟褚昊軒上樓。

回到臥室,倆人一起洗了個熱水澡,葉栗又走到嬰兒房,看見張姐躺在嬰兒房的大**看手機,就走進去笑著對她說,“張姐,你回去睡吧,昊軒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我這也一直擔心著呢。”張姐聽了葉栗的話也很高興。

葉栗抱著褚曉飛回到臥室,張姐下樓去休息。

回到臥室,葉栗將褚曉飛放在嬰兒**,一放曉飛就醒了。

坑吭的哭著,葉栗給他換了尿不濕,然後又給他吃了一會奶,很快他又睡著了。

然後才把他放在嬰兒**,自己回到大**。

褚昊軒見她回來,伸手深情地喊道,“老婆,抱抱,今晚多虧你了,若非,隻怕我們得坐到天明。鄉村的路上,那麽晚了很少有車的,就算有車也不會停的,誰知道我們是好人壞人。”

“老公你們要是往前走走,大約十多分鍾的車程就有一輛小轎車,旁邊還有一對男女在說悄悄話呢,倒是應該可以求救的。”葉栗忽然想起徐澤南認錯的那輛車,很認真的說道。

“三更半夜的在外麵說悄悄話,誰知道啥關係,我們要是走上去,還不得把人家嚇跑了。男女朋友夫妻的哪個不在家裏親熱呢。”褚昊軒說著氣息急促起來。

葉栗知道他的心思,兩朵紅雲悄悄地飄上臉頰,有些羞澀的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老婆。”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沒有拉窗簾的窗邊懸掛著一輪彎月,此時房間內一屋春色旖旎,月亮不由羞紅了臉,悄悄地躲進旁邊的雲層裏。

而滿天的小星星則歡快的眨著眼睛,像是在說,“羞羞羞。”

第二天一大早,褚昊軒就起床了。

他打電話給孫博然,知道他一切也都很好,身體沒有傷到,而且也沒有感冒。

褚昊軒便放心了,不管怎樣說,孫博然也是為了幫他把爸媽送到鄉下才會遇到這事的。

當時孫博然開車,也是會很小心的,誰知道鄉間公路上竟然會有塊大石頭,麵包車本來就不穩,孫博然又沒有發現那塊大石頭,就壓了上去,側翻在路邊的水田裏了。

萬幸的是,人沒事,除了滾了一身的泥水,外帶手機掉進水田裏了,並沒有別的損失。

用過早飯後,褚昊軒就去上班了。

葉栗在家帶孩子,算算時間還有三天就是周日了,她約定跟張姐一家周日聚會的。

便對孟小雅說,想提前去超市采購食材,孟小雅答應了。

褚曉飛從出生後,除了去醫院打防疫針,就沒有離開過半山別墅,葉栗就想抱著她一起出去玩玩,孟小雅也同意了。

張姐上午沒事,於是大家就一起出去,張姐開車,劉嫂孟小雅都跟著,反正隻當一起出去玩玩了。

葉栗也是想讓褚曉飛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四個月了,現在已經開始能跟人交流了。

第一次抱著褚曉飛出去,葉栗感覺有些緊張,平常她自己走在街上還沒有覺得什麽,現在懷裏抱著小寶貝,她忽然感覺自己已經真的長大了,都成了媽媽了。

那些半大小姑娘,不再喊她姐姐,而是阿姨的時候,莫名的心酸又心甜。

褚曉飛第一次上街,看不夠的風景,兩隻烏黑的眸子看了這邊又看那邊,還不是自己咯咯的笑著,逗得葉栗忍俊不禁。

給褚昊軒發信息,說抱著他兒子在外麵玩,他兒子樂的不行,看什麽都好奇。頭轉過來扭過去的,兩隻眼睛都不夠用的了。

褚昊軒一看信息,立刻撥通了葉栗的電話,笑著嗔罵她,“好啊,你個老婆子,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把我兒子帶出去啦,你可要小心給我抱好了,好好看孩子,不許分神,對了,你們在哪兒?”

“我知道啦,下次跟你一起抱著兒子上街,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喜歡玩,就想抱著他走走的。幹嘛問我們在哪兒啊,我們在超市,買點菜就回去了,不用過來了,你安心做事吧,周六休息的話,我們再出來玩好不好?”葉栗聽褚昊軒的意思要趕過來,便好生撫慰他。

褚昊軒聽了她的話,沉思了一會,說道,“那好吧,早點回去。”

“好,我們這就去買菜。”葉栗爽快的答應了,第一次抱著孩子出來,不能玩的太久了,小寶寶也會累的。

買完菜,看看時間還早,在一樓的金店裏,葉栗看到一對銀手鐲特別的漂亮,就想買給褚曉飛帶。

百日的時候孟小雅送給褚曉飛一對銀手鐲,一個長命鎖,但是葉栗不舍得給褚曉飛戴,想給他留著,便想買對常帶著的。

孟小雅走累了,便回到了車裏休息,劉嫂跟葉栗在這邊給褚曉飛試手鐲。

忽然進來幾個持槍蒙麵人,迅速的衝到金店這邊,用槍指著導購員,將一個你尼龍袋子扔在櫃台上,大聲喊道,“快點!把所有的金飾裝進袋子裏,若是遲了要你們的命。”

導購員被這意外的情景嚇壞了,雙手哆嗦的拿起尼龍袋子慌亂的裝著櫃台裏的金飾,因為緊張,好多都掉在地上了。

葉栗見不好,伸手拉了一下劉嫂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然後冷靜的悄悄站起身,想要抱著褚曉飛離開,她不過是買東西的,想那些搶匪不會為難她的。

誰知道就在葉栗起身的時候,其中一個搶匪竟然惡狠狠地罵道,“坐著別動,小心老子崩了你。”

葉栗無奈隻得抱著褚曉飛再次坐下,心裏很緊張,不知道該如脫險,她望望四周超市裏的人都逃得差不多了。

而保安也隻是遠遠地站著不敢近前,因為搶匪手裏有槍。

在車裏休息的孟小雅聽到動靜,跟張姐連忙走下車,見超市門口圍著很多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一樓金店遭遇搶匪。

孟小雅一聽腿就軟了,葉栗還抱著孩子在裏麵呢。

她不顧一切的衝到門口,被超市的保安攔住了,“阿姨,不能進去,裏麵危險,已經報警了。”

“可是我女兒和外孫孫在裏麵,我要進去把他們換出來。”孟小雅哭著哀求道。

“不行,搶匪不會聽你的,快出去吧,一會警察來了。”超市保安不由分說,就把孟小雅攆出來了。

張姐也怕孟小雅有個什麽閃失,也跟著勸她,“表姐,你先去車子,我們給三少爺打電話吧,我們就算進去了,搶匪也不會放了少奶奶的,何必做那無謂的犧牲。”

孟小雅無奈的點點頭,痛苦的說道,“好,你給昊軒打電話。唉,那會他要來的時候,葉栗讓他來就好了,或許就不會趕上這事了。”

張姐給褚昊軒打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褚昊軒一聽就火了,問清楚他們所在的位置,放下手上的事,就往超市這邊趕過來。

見到張姐和孟小雅,他臉色很是不好看,“媽,你回到車裏休息吧,葉栗沒事的,相信我。”

孟小雅見褚昊軒來了,便放下心了,她知道褚昊軒一定能保護好葉栗的。

為了不讓他擔心,便打開車門坐回到車裏。

褚昊軒跟張姐一起到了超市門口,保安再次阻攔他們。

褚昊軒火了,罵道,“你們這些慫貨,我老婆抱著孩子好好地來這裏消費,如何現在成了搶匪手裏的人質了?滾!都特麽的給我滾,否則老子讓你們關門。”

保安見褚昊軒氣度不凡,口氣又生硬,其中一個便悄悄地走開,不一會子超市老板就來了。

“原來是褚少啊,真是不好意思,遇上這事,也不是我們……”超市老板很是為難的開口。

“閉嘴,我就問你,現在人質怎麽樣了?可有解決的方案?!”褚昊軒一臉的盛怒。

“沒,在等警察來。”超市老板在褚昊軒麵前很是底氣不足的,知道若是得罪了褚昊軒,一句話的事就能讓他關門,因此十分小心的陪著笑臉。

“等警察來了,黃花菜也涼了,搶匪搶匪不過是圖個錢財,並不會傷人命的,他們要什麽隻管拿好了,損失的到時候褚氏集團補給你!讓我進去,跟搶匪聊聊,那裏麵可是有我的妻兒,他們若是傷了一根寒毛,我讓你抵命。”褚昊軒眯起狹長的鳳眸,麵色冷然,一點不留情麵,這個時刻,他心中隻有妻兒的安慰,別的什麽不管不顧了。

“別介啊,褚少,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也是受害者,你應該跟搶匪尋仇。”超市老板害怕了,那些搶匪一定是亡命之徒,若非誰敢大白天的當街打劫。

傷及無辜隻怕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誰又能保證褚少妻兒的平安。

“滾!這是你的地盤,出了事不想解決的法子,就在這裏死耗著,出了事不找你找誰。”越說越氣,褚昊軒抬起腳照著超市老板的肚子就踹了下去。

那些保安知道褚少的大名,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張姐,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說著褚昊軒就向裏走去。

這會那些保安不敢阻攔了,張姐也是心急如焚,有心跟著褚昊軒進去又怕給他添麻煩,隻得在外麵等著。

褚昊軒走進超市一樓,搶匪看到他進來立刻大聲吼道,“站住,你再向前走,老子崩了你。”

“你們不就是要錢嗎?不會是想要命吧,要真是要命隨便在大街上掃射一番即可。”褚昊軒並未停下腳步,他從容的笑著,看到搶匪愣了一愣,繼續說道,“你們想要多少錢,隨便拿,這超市裏的東西都歸你們了,隻要拿的了。但是我有個條件,那就那對母子給我送到這裏來,我還能保著你們安全的離開W市城區。”

“說的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警察派來的說客,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則我開槍了。”一個看似小頭目的人大聲的吼著,將槍指向了褚昊軒。

褚昊軒哈哈一笑,“你肯定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褚少的名號,我是W市最大的商業集團總裁,至於你們說的小警察職業,老子壓根就瞧不上。天天跟你們這些匪類舞刀弄槍的,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能掙幾個錢?竟然以為我是警察,你好搞笑。”

“老公。”葉栗聽了他們的對話,知道那些搶匪不太相信褚昊軒的話,為了幫他,便大膽的喊了一聲,來證明他說的沒有錯,這一聲喊得千腸百轉,讓人聽了很是動容。

褚昊軒笑著對葉栗說道,“老婆,別緊張,這些夥計們不會為難你們母子的,江湖上自有江湖上的道義,這個我還是懂得。有五不欺,老弱病殘婦,我說的沒錯吧,夥計們?我老婆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別看我兒子虎頭虎腦的看著像是挺大的,其實還不到三個月。你們不會真的不講究這五不欺吧。”

“別他媽的廢話,你說的話可是當真?能將我們安全送出城區,說實話,若不是家裏孩子得了難治的病急需要大筆錢的做醫療費救命,兄弟們也不冒這個險。”搶匪頭目說道。

“奧?說說什麽病,或許我可以慈善捐助的。”褚昊軒一聽有門,便急切的開口問道。

“白血病,急需要做骨髓移植手術。”搶匪頭目沉痛的說道,看樣子不像是說謊,褚昊軒相信了,真是拳拳愛子之心,讓他鋌而走險。

“這個病確實需要花費一大筆錢,我嶽母就是這個病,現在已經治好了,我手上有世界名醫的關係,放了我的妻兒,你孩子的病我管了,隻要你說的是真的。”褚昊軒聞聽不由心頭一震,這種病確實在普通人家就是等死的病,俗稱無底洞,也就是花完了錢,人也完了,根本就沒有能力填,到時候人才兩空。

他能理解搶匪的心情,便對他承諾道。

搶匪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其他幾個人也跟著跪在地上,“你真得能幫我兒子治病?”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褚昊軒不由也驚呆了,想不到搶匪竟然跪在自己的麵前。

他知道搶匪說的是真話,肯定是被逼的沒法子了,才會想出這條路。

便鄭重的點點頭,“我褚少說話從不打誑語,既然承諾與你,就一定會做到的。我隻是不明白,要是籌錢可以很多別的法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可知道,就算你能搶到錢,也花不到你兒子身上,你還會坐牢的,到時候你讓你兒子靠誰?”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如果明天我再拿不出錢來給兒子治病,兒子就會死的,醫院裏已經放棄治療了,我們拖欠醫藥費太多,而且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我想我搶了錢給兒子治病,大不了我去坐牢,甚至被槍斃我都心甘情願,隻要我兒子的病能好。”搶匪頭目涕淚橫流。

“那他們幾個呢?”褚昊軒指指其他的兩個人。

“那是我的兩個兒子,他們都自願為了弟弟的命而跟我冒險,我不讓跟著非跟著。”搶匪頭目痛苦的說著,然後將蒙在臉上的絲襪拿下來,果然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家。

而其他兩個人則是半大小子,其實他們手裏拿的根本不是真的手槍,而是高度仿真的玩具槍。

一場危機就這樣被褚昊軒輕易化解了,不但沒有計劃矛盾,而且將損失降到最低。

他對隨後趕來的警察說明了情況,並作為人質家屬不追究搶匪的法律責任。

商場老板見褚昊軒如此,自然也跟著不追究商場的損失,於是就當成了一場鬧劇,三個人無罪釋放了。

褚昊軒履行他的承諾,再次聯係曾經給孟小雅治病的血液病專業,幫助搶匪的兒子治病,並承擔了所有的醫藥費。

搶匪父子三人感動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給褚昊軒磕頭,怎麽也不肯起來,他們能想到的要感謝褚昊軒的方式,就是這種傳統的謝恩。

在警察的教育下,他們知道自己犯了多麽一個愚蠢的錯誤,不但不會為病重的病人籌到錢,到時候三個人還有可能坐大牢,對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庭來說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若不是褚昊軒,事情或許真的不會是這樣子皆大歡喜的解決。

搶匪名字叫孫二牛,是W市某鄉鎮的農民,三個兒子分別是大文,小武,小剛。

葉栗也不由得為褚昊軒處變不驚的鎮靜叫好,看到事情圓滿解決,當時她抱著褚曉飛開心的對他說,“寶貝,你長大以後,一定要像你爹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導購員們當知道,那個舌戰搶匪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褚少,就是葉栗的老公時,都露出羨慕神色。

葉栗更是自豪,為褚昊軒的智勇雙全,若是生在戰爭年代他一定像老爺子一樣成為馳騁疆場的將軍。

反正這個時候,葉栗更是自家的男人越看越好看。

將孫二牛父子安置好,褚昊軒回到家裏,葉栗他們都在客廳裏等著,詢問他情況怎麽樣了,事情怎麽處理的。

褚昊軒就把他把小剛醫藥費承擔下來,並給他們父子倆求情,公安局也很同情孫二牛的處境,念他是初犯又主動放棄行凶,而且認罪態度好,就不追究他們任何法律責任了。

為了保障孫二牛一家在市裏能夠生活下去,他不但承擔了醫藥費,而且還給孫二牛大文在褚氏集團安排了工作,小武繼續讀書。

聽了褚昊軒的話,葉栗不由伸手挽住褚昊軒的胳膊,在他臉上深深的印了一吻,“老公,你真的好棒,我為你感到驕傲。”

“昊軒,你做得對,那家人很可憐,若非誰會做這樣犯法的事啊,唉,窮人得上那絕症,也就隻能絕望了,我知道那滋味。”孟小雅不由感慨,她當初正是這樣的心情,隻是她比較幸運,還有個顧曦可以投靠,而這家人卻隻能鋌而走險。

“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個孩子也會好起來的,他還小,身體正在發育期,若是骨髓移植,會徹底治愈的。”褚昊軒見孟小雅想起傷心往事,連忙安慰她。

“嗯,一會好的,我這老太婆都好了,他一定會好的。昊軒,等再天你去醫院的時候,領我去,我想鼓勵一下那個孩子,讓他燃起對生命的希望,這樣會好得更快,心情很重要,我自己深有體會。”孟小雅這會恨不得就在那個孩子身邊,鼓勵他,給他勇氣和信心。

褚昊軒點點頭,“好的,媽,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劉嫂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吃完飯後,褚昊軒跟葉栗上樓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