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來?酒後受孕的孩子能生下來麽?這樣風險很大的。”褚昊軒望著柳詩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想生下來這個孩子?

“是的,我已經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了,我一個人也可以把他撫養長大的,畢竟是一個小生命,我舍得把他弄掉。”柳詩雅目光堅定的望著褚昊軒,告訴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這個孩子到底怎麽回事還不知道,我們都喝醉了,躺在一張**並不代表著,我們就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且不說酒後受孕的孩子怎樣,以後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麽生活?這些你都要考慮好。詩雅,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推卸責任餓,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喝醉了酒,而且這明擺著就是一場局,難道你甘心受他們擺布麽?”褚昊軒凝視著柳詩雅,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柳詩雅歎息了一聲,“不甘心又怎麽樣?難道讓我流掉這個孩子?”

褚昊軒沉默了,這樣的話他也說不出來,畢竟那個小生命是無辜的。

“先不說這些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不管怎麽說,先把病治好,這樣才好為以後打算。”褚昊軒知道這個問題一時也說不清,何況現在柳詩雅病著,情緒自然激動,還是等她病好了,冷靜之後再慢慢打算。

“我不去醫院。”柳詩雅抵死不去醫院,褚昊軒很是無奈,也不能將她怎麽樣。

便隻要給孫博然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

孫博然來了之後,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地給柳詩雅檢查身體。

檢查完,告訴褚昊軒,她的身體一切正常,胎兒發育也很好,就是可能著涼了,感冒並無大礙,隻要吃點藥就好了。

褚昊軒倒了一杯白開水,孫博然拿出藥,讓柳詩雅吃。

柳詩雅驚恐的望著兩個人,“你們不會是串通起來想給我,打胎吧?我不吃藥。”

褚昊軒不由笑了,“詩雅,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麽?你覺得博然是這樣的醫生麽?如果你這麽想,那麽我們的交情算是徹底完了,你就壓根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們。”

孫博然麵沉如水,亦點頭附和,“不吃隨你,我走了,反正我醫生的職責是盡到了,就算你死了,也不管我的事了。不相信醫生,你還能相信誰,若不是褚昊軒,我會來你這裏?開什麽國際玩笑。”

孫博然的情緒很大,對柳詩雅他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好感,開始還覺得她是哈佛博士,人也長得不錯,可是經過昨天的事情後,他覺得這件事絕對柳詩雅有責任的。

那天晚上他也在場,是柳詩雅主動跟褚昊軒打招呼,並主動留下來跟他們一起玩的,而且還對褚昊軒行為曖昧,當時讓他們幾個兄弟看了心裏都很不爽。

但是因為相信褚昊軒的為人,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誰曾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誰又知道柳詩雅不是跟幕後黑手是一夥的,若非怎麽會那麽巧,身為‘夜巴黎’的老板娘竟然半夜跑到另一家酒吧裏。

那天在醫院裏看到柳詩雅的時候,孫博然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才會對柳詩雅的關注多了一點,葉栗還以為他是對柳詩雅感興趣,隻是他的興趣點跟葉栗想的不一樣。

孫博然很少說話這麽不客氣,褚昊軒知道他是為他的事打抱不平,著急生氣。

便拍拍孫博然的肩膀,一臉歉意的說道,“博然,對不起了,讓你來受這樣的委屈。”

孫博然搖搖頭,對褚昊軒表示理解。

柳詩雅見二人如此,也不好再堅持說他們給她吃打胎藥了,否則的話,隻怕褚昊軒會一甩手跟孫博然離開的,那麽她的計劃就會落空了。

其實在褚昊軒第一次按門鈴的時候,柳詩雅就聽到了,但是她沒有開門就是想讓褚昊軒著急,給他造成一種錯覺,她很受傷,這樣便會喚起他心中愧疚感。

當褚昊軒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柳詩雅接通了電話,故意說自己生病了,其實,她真的是生病了,隻是沒有那麽嚴重,但是今天嚴重了,顧家婚禮上的事情她已經從電視知道了。

便猜想這幾天褚昊軒一定回來找她的,就算褚昊軒不來,葉栗也會來的,於是她開著窗子,洗冷水澡,讓自己的病情加重,為自己在褚昊軒麵前贏得一個同情的籌碼。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想要得到什麽。

褚昊軒是有老婆的,不會離婚娶她,就算褚昊軒同情她,她依然是她,不會跟他有什麽關係,可是她就想折磨自己,博得褚昊軒的同情愧疚。

就在褚昊軒進門前,柳詩雅弄亂了房間裏的東西,而且把自己弄得埋汰不堪,好像是病了好久的樣子。

用心良苦的折騰不就是為了褚昊軒的同情愧疚,讓他多待會麽。

柳詩雅見二人真的生氣了,便端起白開水,拿起藥片放在嘴裏,就著水把藥吃下去。

褚昊軒這才麵色有所緩和,柳詩雅吃完藥,主動承認錯誤,說自己最近心情很不好,為剛才的態度道歉,褚昊軒當然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的。

孫博然則淡淡的問她幾頓沒有吃飯了,柳詩雅咬著下嘴唇,很久才說,她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孫博然聞聽她的話,依舊淡淡的說道,“飯還是要吃的,不吃飯你的身體拿什麽來恢複。”

柳詩雅點點頭,“我知道了。”

孫博然又對褚昊軒說,“昊軒,我要回去了,我們一起走吧,你順便給她買點吃的送過來,然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沒有什麽大礙的,不過是小感冒。”

“好,那我們一起走。”褚昊軒聽了孫博然的話,鬆了一口氣,知道柳詩雅身體沒有什麽問題。

“昊軒,不要走,我廚房裏還有菜隨便幫我弄點好麽?”柳詩雅忽然可憐巴巴地開口求道。

褚昊軒和孫博然不由麵麵相覷,繼而都哈哈大笑。

笑的柳詩雅不知所措,“你們笑什麽?”

“昊軒做菜,你還是省省吧,除了給葉栗他不會給任何人做菜的。”孫博然止住笑,搖搖頭,向門口走去。

褚昊軒跟在他後麵,走到門口時,回過頭來,對柳詩雅說道,“你先休息會,我很快就會買回來的。”

柳詩雅很是可憐兮兮的點點頭,雙眸中有點點晶瑩的淚光在閃爍,一臉的不舍。

這樣的表情讓褚昊軒皺起了眉頭,他是來解決的問題,可不是來培養感情的。

心裏竟然莫名的煩躁起來。

下了樓,孫博然很是鄭重的對褚昊軒說,“昊軒,還是讓葉栗出麵吧,女人跟女人比較好說話,你這樣照顧她,隻會讓她更加對你想入非非。她對你的感情不信你感覺不到,我們可都看到了。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這次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個機會,你可千萬別被纏進去,到時候別怪兄弟我沒有提醒你。”

褚昊軒點點頭,“我明白,開始我也是想讓葉栗來的,但是她說還是我自己先麵對一下比較好,看這情形,還是讓葉栗出麵比較好,我也怕被纏進去,弄出些是非來,有口難辯。”

“嗯,那就這樣吧,你去買點吃的,給她留下,無論什麽理由,都不要再逗留了,我今晚有事,要不,這些事我替你做。”孫博然說完,就急急地離開了。

褚昊軒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熟食,和速食食品,回到柳詩雅的家裏。

給她放在桌子上,心中也是惦記葉栗,便要回去,沒想到柳詩雅站起身來要送他,卻忽然暈倒在地上。

褚昊軒嚇壞了,連忙給她急救,好不容易折騰醒來。

柳詩雅一把抱住褚昊軒嚶嚶的哭泣著,把自己多年的心思都跟他傾訴了。

包括她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一見到褚昊軒就喜歡上她了,並暗暗發誓,此生非這個男人不嫁。

但是褚昊軒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讓她很傷心,但是不氣餒,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他,直到畢業,褚昊軒回國,她留在了美國。

其實,她不是不想回國追隨他,隻是她想在美國鍍鍍金,結交更多的商業界人事,這樣將來回國後,就算出身平民的她也能在商業上給褚昊軒幫助,她知道褚昊軒出身將門,而且家裏有產業,回國的他一定會經商的。

為了能讓褚昊軒注意到她,她隻有拚命地完善自己的能力。

後來她回國了,先是經營一家電腦超市試水,積攢經驗和人氣,然後又開了一家酒吧。

那次跟褚昊軒在電腦超市相見,她高興地三天晚上失眠,都在回憶他們聊天說話的場景。

雖然沒有再跟褚昊軒接觸,但是她很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收集著有關他的資料。

可以說褚昊軒時刻都沒有離開她的視線,那次銀行事件,她很高興她能幫助到褚昊軒,從而接近褚昊軒。

在得知褚昊軒結婚後,她沒有任何企圖的,她不會破壞他的家庭。

看著褚昊軒跟葉栗生活的很幸福,她也很高興,愛一個人就是渴望他能幸福,在不在一起不重要,隻要心裏有思念便好。

這次的事情很意外,但是也讓她很開心,她想生下這個寶寶,獨自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

她真的很想生下這個寶寶,因為這事她跟她夢中情人的孩子,但是她不會破壞褚昊軒家庭生活的,如果葉栗介意的話,她會離開W市,到其他地方生活。

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打擾他們的生活,隻當這個世界沒有她,沒有那個孩子。

柳詩雅喃喃的把一切都和盤托出,褚昊軒聽得手腳冰涼,四肢發冷,他沒有想到柳詩雅竟然對他癡情到這個份上,還以為真的隻是同學邂逅,同學情誼。

想想也是,如果隻是同學,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若不是因為深愛,怎麽會把他的事情當成她自己的事情來用心。

褚昊軒這才後悔當初沒有聽葉栗的話,柳詩雅對他別有用心,一直暗戀著他。

此刻褚昊軒聽到這個癡情的故事沒有感動沒有開心,反而很是鬱悶,他討厭被柳詩雅這樣像蛇一樣緊緊纏住虛擬的他而當成愛情。

他的人和心隻屬於葉栗的,隻有葉栗才能有資格思念他,愛他。

褚昊軒猛然站起身來,像是不認識柳詩雅似的望著她,“你,太過分了!”

“昊軒?我沒有影響到你。”柳詩雅痛苦的說道,“到現在我依然沒有影響到你,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這麽多年了怎麽熬過來的,我愛你,不管任何人的事。”

“這次懷孕是不是你跟那些人串通好的?”褚昊軒冷冷的問道。

“昊軒!你怎麽可以這樣想我?就算我喜歡你,我也不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的。”柳詩雅痛苦而又絕望的搖搖頭,看來她不該跟他說她暗戀他的事。

他的心裏隻有葉栗,又怎麽會允許她對他的感情,隻會讓他看輕她,瞧不起她。

“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還不一定,當初你我都喝醉了,你最好不要抱著太大的希望孩子就一定是我的。誰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故意陷害我,讓我頂包的。”在知道了柳詩雅真實的感情之後,褚昊軒隻想讓她死心,說話便有些不給柳詩雅留情麵了。

從前他對柳詩雅感激,是因為感激柳詩雅的同學情誼,現在知道那都是她接機接近他的手段,甚至反感。

“我知道,就算你是你的孩子,我也要生下來,反正今生我不會再嫁人了,就讓這個孩子陪我一生吧,一切都是劫數,老天爺安排的。”柳詩雅聽了褚昊軒的話,忽然笑了,笑的很淒楚,她的表白沒有換的褚昊軒的感動,反而讓他厭惡,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大笑話。

既然他都厭惡自己了,她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誰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天給她的孩子,她要生下來。

“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反正你從來都是自己決定的,你喜歡一個人的自編自演,那麽我回去了。你吃點東西早點休息,既然想要孩子,就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否則,你想要也要不了。”褚昊軒僅存的一點感情對柳詩雅叮囑著,然後就離開了。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柳詩雅癱軟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她也是個受害者,雖然時候她曾慶幸那些壞人為褚昊軒選擇了她,而不是別人,這樣她就有機會給褚昊軒生孩子了。

不管褚昊軒承不承認,那個孩子都將是她心靈的寄托和安慰。

如果妨礙了褚昊軒的家庭生活,她會帶著孩子遠遠地離開,找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生活。

她是抱著離開的想法,跟褚昊軒說出了她多年的心思,可是當看到褚昊軒眼睛的厭惡,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或許這一切不該說的,最起碼他們還是朋友,戳破了,他們就什麽也不是了。

褚昊軒不會再跟她聯係交往了。

柳詩雅感到從未有過的痛苦和絕望。

褚昊軒駕車回半山別墅,手機早已經沒電了,也不知道是幾點了,應該很晚了,葉栗肯定會擔心,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褚昊軒顧不上想柳詩雅的事情,隻是擔心葉栗會擔心她,便專心的開著飛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半山別墅。

褚昊軒手輕輕地撫摸著葉栗的脊梁,緩緩地跟她說完晚上的情況。

葉栗沒有說什麽,隻是蜷縮著身子貼在他的懷裏,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柳詩雅的事情確實是個難題,想想柳詩雅也挺可憐的,可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個名牌大學的博士,什麽事情不明白,卻偏偏在一棵樹上吊死,單單纏著褚昊軒。

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辦呢?難道讓她讓位讓柳詩雅來做褚昊軒的老婆麽?

那樣便是最好的交代,柳詩雅的孩子也就有名分了。

可是褚昊軒不愛柳詩雅,這樣隻會是三個人的痛苦。

若是對柳詩雅不聞不問,又好像是他們太絕情似的。

葉栗徹底糾結淩亂了,她緊緊地蜷縮在褚昊軒溫暖的懷抱裏,忍不住淚水潸然,為什麽他們的生活總是這麽多折磨,葉正凱的事情還沒有糾結,褚氏集團的危機還沒有化解,現在又多上了一個柳詩雅,一個私生子,葉栗感覺自己要瘋了。

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一點異樣,她不能讓褚昊軒感覺到她的痛苦,褚昊軒已經夠難過了,不能再給他增加心理負擔和包袱。

“老婆,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麽辦?”褚昊軒也是深感頭疼,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老公,等我再去跟柳詩雅聊聊,她要是執意生下孩子,就生吧,隻要她能承受得起。但是生下來,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按我的想法,這個孩子還是流掉比較好,酒後受孕,而且是個私生子,將來這個孩子的前途堪憂。再者難道柳詩雅真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這時候不要濫用同情心,當斷必斷必有後患。老公,你說呢?”許久葉栗才緩緩的開口。

她覺得隻有孩子打掉,柳詩雅才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葉栗也是做媽媽的人,知道一個人帶孩子多麽的不容易。

就個人私心來說,葉栗也是不想柳詩雅給褚昊軒生孩子,這件事她一想起來,就感覺吃了蒼蠅一樣惡心難受。

“好吧,就按你說的做。”褚昊軒無奈的歎息著。

“老公,睡吧,這些都是小事,反正隻要我們兩人心在一起,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邁步過去的溝。還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既然這件事你不能確定是自己做的,還是要繼續查的,或許讓柳詩雅懷孕的是另有其人,而把你弄過去頂包。紙裏包不住火,要真是這樣就一定能查到的,不行我們找爺爺幫忙。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承擔下來,太不值得了。”葉栗想到褚昊軒一次次篤定的說他那晚應該是什麽也沒有做。就算喝醉了酒,一個男人做了那種事,第二天早上總會有零星的記憶的。

可是褚昊軒說,完全沒有,或許就是真的沒有做。

褚昊軒點點頭,“老婆,放心,這個我一直在差點,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葉栗聽了褚昊軒的話,也就放心了,她伸手攬住褚昊軒的脖子,甜甜的在他臉上印了一吻,輕聲說道,“老公,我愛你,睡吧。”

“老婆,我也愛你,睡覺。”褚昊軒摟著葉栗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褚昊軒照常上班,單位裏風平浪靜的,社會的輿論雖然還沒有平息,但是也沒有預想的那麽熱鬧,漸漸地已經冷淡了不少,褚昊軒的坦然讓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而且褚氏集團的職工在業餘時間自發的阻止攻破謠言行動,漸漸地贏取了大多數人的支持。

錦華集團跟褚氏集團的鬥爭由來已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褚氏集團的員工成功的把矛頭轉移到了錦華集團身上,讓大家對褚昊軒產生了同情。

幾天後,事件基本就平息了,極少有人提起這件事,這讓褚昊軒感到很欣慰,隻是柳詩雅那方麵還是個棘手的問題。

他一方麵加大了對上次事件的調查,一方麵加大了褚氏集團對錦華集團的反擊。

錦華集團雖然資金雄厚,卻沒有褚氏集團在本地根深蒂固人脈關係。

正所謂強龍壓不住地頭蛇,說的正是這樣的道理。

W市幾大家族都主動跟褚氏集團聯手,準備將錦華集團徹底從W市的商業界擠出去。

錦華集團的日子很是不好過了,在W市猶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合作夥伴也漸漸地開始跟他們解除合約,甚至不惜繳納違約金。

生意場上,主要是玩的人脈也交際,否則誰也不跟你做生意,生意就坐不下去了。

錦華集團的現狀,讓陸戰和葉正凱如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

他們萬沒有想到,一場精心布置的局,竟然讓褚昊軒輕易化解了。

在顧家婚禮上,那樣的視頻流出,褚昊軒處事不驚,表現的很有紳士風度,得體大方,絲毫沒有受到視頻的影響,而動怒失態,好像那畫麵上的人就不是他。

饒是如此,陸戰和葉正凱依然感覺很開心,就算他表現在再鎮靜,他也過不去舌頭底下能壓死人那一關。

可是褚昊軒還是平安的走過去了,褚氏集團員工心齊,都努力維護褚總的名譽,讓一場風波化於無形中。

陸戰和葉正凱這才真正感覺到褚昊軒難對付,褚氏集團不容小覷,現在褚氏集團已經不是原來的褚氏集團了,員工都緊緊地圍繞在褚總的周圍。

幾乎與此同時,褚氏集團連同W市幾大家族,對錦華集團展開圍追堵截,瓦解蠶食錦華集團的商業勢力,一些與錦華集團合作的中小企業紛紛倒戈,寧肯繳納大量的違約金也要跟錦華集團結束合作計劃。

陸戰葉正凱忙的焦頭爛額,各自分頭行動,用提高利潤等手段意圖拉攏那些合作企業,但是卻收效甚微。

那些企業也不是傻子,都知道褚氏集團在W市的地位,自然願意巴結這棵大樹,也不願意再跟錦華集團合作。

褚氏集團放出口風,以後誰再跟錦華集團合作,就是跟褚氏集團作對。

隨後幾大商業家族都發表這樣的聲明,包括徐家,顧家,孫家等等。

這樣那些跟錦華集團合作的企業更是不敢繼續合作下去了。

否則,若是錦華集團垮了,他們在本市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如此,錦華集團就處於孤立地位,成了眾矢之的,一場策劃已久的陰謀,不但沒有打敗褚昊軒,反而引發了一場商業危機。

陸戰跟葉正凱兩人之間也矛盾重重,本來他們就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合夥的,現在遇到了困難,自然不能攜手度過難關。

褚昊軒一方麵著手查陸戰葉正凱,一方麵加緊對錦華集團的攻擊,另一方麵著手查褚氏集團的舊賬,他總感覺陸戰管理褚氏集團的時候一定會在財務上動手腳的,否則憑著陸戰的經濟能力他是不可能在錦華集團擁有股份的。

暴雨欲來,風滿樓,葉正凱陸戰如困獸,都準備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葉正凱還專門去了一趟D市,找黑子密謀了一番。

黑子親自來到W市為錦華集團坐鎮。

當然這一切葉栗是不知道的,她依然擔心柳詩雅的問題。

這天,她跟褚昊軒說,她想去看看柳詩雅,或許現在她已經能夠平靜下來了。

褚昊軒叮囑她路上小心,快去快回,不要跟柳詩雅過多的糾纏,如果她情緒激動地話,就不要跟她聊了,怕葉栗受到傷害。

葉栗來到柳詩雅居住的小區,敲響了她的門,很久柳詩雅才出來開門,看到是葉栗先是一愣,然後滿臉堆笑的對她說道,“嫂子來了啊,快進來坐。”

葉栗見柳詩雅氣色不錯,心中不由暗暗高興,看來她恢複的不錯。

一進門,葉栗無意間瞥見門口竟然放著一雙男人鞋,她目光稍微停留了一會,柳詩雅感覺到了,連忙笑著說道,“嗬嗬,人家都說單身的女子住,要在門口放一雙男人鞋的,可以嚇唬那些梁上君子,好色之徒。”

葉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真是難為你了。”

其實她心裏卻不相信這樣的理由,因為這雙鞋不是放在門口,而是放在門內的,路過的人也看不見。

看來家裏有男人,會是誰呢?為什麽不讓她知道?

葉栗心裏不由暗暗嘀咕,臉上卻是麵帶微笑,好像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嫂子,有事嗎?”柳詩雅將葉栗讓到座位上,給她倒了一杯茶笑著問道。

“詩雅,我來就是看看你的,那天昊軒說你生病了,一直不放心你,但是工作忙又抽不開身,就讓我過來看看你,身體好了沒有。”葉栗望著柳詩雅關切的問道。

“嗬嗬,早好了,多謝嫂子,昊軒掛心。”柳詩雅感激的笑笑,很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懷孕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似的,這讓葉栗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詩雅,聽說你懷孕了?”

“是的,嫂子,已經兩個多月了。”柳詩雅撫摸著小腹一臉幸福的回道。

葉栗點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嗬嗬,能怎麽辦啊,當然是生下來唄,不管是誰的孩子,畢竟是我身上的肉,流掉我不舍得,我是受過美國教育的,對墮胎這樣的事情很不理解的。嫂子,你也不用擔心,這孩子是不是昊軒的也是未知,那天我們都喝醉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件事隻當和褚昊軒沒有關係就好,我隻當是珠胎暗結,是老天所賜,嗬嗬,不會影響到你們夫妻生活的。如果實在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搬到別的城市生活。”柳詩雅好像是已經打好了腹稿,說的雲淡風輕,條理清楚,讓葉栗無話可說。

“詩雅,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太辛苦了,我也是媽媽我自然知道帶孩子的難處,你看我,全家人都幫著我帶孩子,我都感覺累到不行。”葉栗隻得從這方麵辯解,卻心虛的不行,人家願意又管她什麽閑事,都說了跟她無關了。

“嗬嗬,嫂子,你啊,是被褚家寵壞了,我媽媽常說,生我三天後就下床幹活了,家裏沒有老人幫著看孩子,我也長得挺好的,我相信我媽能行,我也能行。我有自信即便是一個人帶孩子我也不會讓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委屈的,除了爸爸別人有的他一樣不會少。。”柳詩雅聞聽葉栗的話不由笑了,很有嘲笑的意味,讓葉栗不由得感到臉紅。

確實她被褚家的人寵壞了,生孩子的時候一點委屈沒有受到,柳彤親自伺候月子,把她和孩子都照顧的很好,出月子的時候,她都胖了好多。

想著柳彤的好,葉栗不由想念婆婆了,不知道她跟公公在鄉下住的怎麽樣。

褚昊軒不讓她打電話聯係,怕給那裏帶來麻煩。

見葉栗臉色微微有些傷感,柳詩雅抱歉的一笑,“嗬嗬,我說話直,你別往心裏去。”

葉栗連忙笑笑,“不是剛才我在想我婆婆了,你說的對,褚家人對我很好,女人生孩子是件很苦的事情,有家人的陪伴和照顧,才會感覺到幸福,詩雅你真得要好好想想。”

“我已經想好了,嫂子你就別勸我了,如果再勸我,可是容不下我啊,我懷孕這件事跟褚昊軒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也不要想到有任何關係,以後誰也不許在提這件事了。否則我會生氣的,或許我還會離開W市,到別的地方生活。”柳詩雅雖然說的很是輕鬆,但是聲音中卻帶著一種堅決。

如是,葉栗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她知道柳詩雅也是倔強的人一旦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柳詩雅眸中難掩的焦灼,好像是盼著葉栗走,後來說話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葉栗見狀,知道肯定是擔心無力藏著的那個男人被她發現時間久了,便站起身來告辭。

柳詩雅臉上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但是嘴裏卻在敷衍著,“不再坐坐嗎?嫂子難得來一趟。”

“不了,該回去了,來了這一會子了,也怕耽誤你的事。嗬嗬,我走了。”葉栗說著就向門口走去,柳詩雅聽了她的話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之色,但是很快就被隱去了。

“嫂子,有空常來玩啊,我就不遠送了。”柳詩雅把葉栗送到門口笑著說道。

“不用送了,你身子也不方便的,快回去吧。”葉栗跟柳詩雅擺手下樓。

出來之後,她心裏不由感覺開心,看來柳詩雅的心情還是不錯的,而且她懷孕了,也沒有像糾纏褚昊軒,如此她想生下來就生下來吧,畢竟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獨立的思維能力,她做的決定一定是經過周密考慮的。

但是門口那雙鞋卻讓葉栗感覺好奇,她可以肯定那個男人就在房間裏,因為她聞到柳詩雅家裏有淡淡的煙草味道。

那個男人還抽煙,跟柳詩雅到底是什麽關係?

處於好奇,葉栗在柳詩雅的樓下偷偷的站了好一陣子,但是也沒有發下有男人從裏麵出來。

驀然葉栗感覺到自己好笑,就算有男人從裏麵出來,她也不知道是住在這裏的還是柳詩雅家裏的那個男人,如此想罷,葉栗便不再等了,離開了柳詩雅居住的小區。

回到家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褚昊軒早已經回來了。

他坐在客廳裏,看著葉栗進門,很是驚訝的問道,“老婆,你去哪兒?這麽晚回來,剛才小龍兒醒來,看樣子是餓了,哇哇的大哭呢,好不容易哄著玩了會,等著你回來喂奶呢。”

葉栗無奈的聳聳肩膀,“老公,啥時候你也能喂奶就好了,人家出去會都不安生,討厭。”

褚昊軒噗嗤一聲笑了,“老婆,我也希望我有這個功能。”

葉栗假裝嗔怒的望了褚昊軒一眼,然後從劉嫂手裏接過褚曉飛,笑著問道,“寶貝兒,想媽媽了吧?你現在可是大寶寶了,不許見不到媽媽就哭哦,玩一會媽媽就回來了,媽媽也惦記著我的大寶貝呢。”

褚曉飛在葉栗的懷裏很是興奮地跳著笑著,把頭往她的懷裏拱著,看樣子真是餓了。

葉栗便坐在沙發上給褚曉飛喂奶,劉媽去廚房幫著準備晚飯。

褚昊軒坐在葉栗的身邊笑著問道,“老婆,你是不是去找柳詩雅了?”

葉栗點點頭,“是啊。”

“怎麽樣了?”褚昊軒淡淡的問道。

“她說想生下孩子,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她身上的肉,她要生下來,獨自撫養,並且說,那晚上的事,她也不記得了,所以,也不能確定就是你的孩子,但是她不想追究了,隻想安靜的生下孩子,讓我們也不要再提那天的事了。隻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的孩子是老天給的,她肚子撫養這個孩子一樣能給她幸福的生活。還說如果我們再提跟你的關係,她就會離開W市,遠走他鄉。昊軒,她的精神很好,好像又恢複到了從前的狀態,而且態度很堅決,也沒有提你,亦看不到從前對你眸中的那種情感。昊軒,既然柳詩雅這麽說,我們就尊重她的選擇吧,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葉栗把跟柳詩雅見麵的事情都跟褚昊軒詳細的說了。

褚昊軒聽完點頭應道,“這樣也好,反正在我心裏還真沒有認下這件事,我總覺得疑點頗多,既然她不想跟咱們牽扯關係,正是求之不得的。”

“昊軒,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在進門的時候發現柳詩雅家裏有一雙男人的皮鞋,柳詩雅跟我說,那是為了防賊的。但是我不相信,既然是防賊的就要放在門外,怎麽會放在門內呢,而且房間裏有淡淡的煙草的味道,應該是那個男人抽煙。但是柳詩雅卻不想讓我知道她的家裏有男人,這讓人好奇。我甚至在想,柳詩雅是不是為了讓我快點離開,怕我待得時間久了漏出破綻,讓我發現了那個男人,所以,才會斬釘截鐵的說那些話,讓我放心,好早點離開?”葉栗本來不想跟褚昊軒說這件事了,很長舌婦似的。

但是想想,覺得不應該瞞著褚昊軒,他正在查那件事,這個線索告訴他,或許有用。

褚昊軒聽了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她既然不想讓你見到那個男人,就證明這個男人見不得光,甚至還有可能你認識,怕見到你,既然柳詩雅不想訛上我們,若是她的男朋友什麽的自然也不必藏得,若是親朋好友更不用藏了。我猜可能又是錦華集團那夥人中的一個。”

葉栗聽了褚昊軒的分析,感覺有道理,難道柳詩雅真的是跟他們一夥的?還是現在被他們利用?

“昊軒你查的怎麽樣?”

“還沒有查到什麽,他們善後工作做得很好,很多線索查著就斷了,不過我相信事情總會有明朗的一天。老婆,現在你也不用擔心了,既然柳詩雅那麽說,咱們就不去招惹她了,靜待其變吧。反正我褚氏集團已經對錦華集團展開全麵的攻擊了,我相信很快錦華集團在W市就無立足之地了,料他們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褚昊軒見葉栗給褚曉飛喂完奶,便對著褚曉飛拍手,褚曉飛笑的咯咯的,扇動著兩隻胳膊讓褚昊軒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