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依然在褚昊軒的懷裏,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晨練,葉栗不敢動身體,怕驚醒了他,昨晚許是太累了,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沒想到褚昊軒卻睜開了眼睛,笑著說道,“今個早上可是偷懶了,起床了,小懶豬,看你把我抱的緊緊地想要起身都不行,隻好讓你抱著睡。”

“嘿,老公,你什麽時候學的這般油嘴滑舌了,明明是你自己沒有醒來嘛,還賴我我纏著你睡懶覺。”葉栗嘟起嘴巴假裝生氣的嗔道。

倆人說笑著一起洗漱下樓用早餐。

天氣很好,餐桌上灑滿了金色的朝陽,葉栗的心情也不由變得很好。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看著看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娛樂版基本上一個版麵都在寫昨晚市府商業派對會上褚昊軒的事情。

從他領著吳燕跟李梅寫起,寫了他跟張老板爭女人打架,寫了他摟著李梅進酒店開房,反正極盡渲染之能事,還放上了褚昊軒,李梅,吳燕等人的特大照片,葉栗看完氣的雙手發抖,猛然將報紙拍在桌子上。

褚昊軒見她如此便明白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情上報了?而且是大版麵的?”

葉栗點點頭,褚昊軒伸手就要去拿報紙,葉栗把手放在報紙上製止道,“你昨晚是當事人,這些事情又不是不熟悉,有什麽好看的,別看了,免得生氣。”

“嗬嗬,老婆,你覺得老公是那樣容易被激怒的人麽,你老公我啊,早已經是百毒不侵了。”褚昊軒淡定的笑笑,執意從葉栗的手底下抽出報紙來看。

葉栗無奈,隻得讓他,“看看這些無良記者的德性,好像是不編不扯就不能活了似的。”

“老婆,有什麽好生氣的,他們愛寫啥寫啥,我們隻當看個笑話就好。”褚昊軒反過來安慰葉栗不要生氣。

孟小雅這時走過來,笑著問道,“又有什麽八卦新聞?”

“媽,沒啥,吃飯吧。”葉栗不想讓孟小雅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分神,就笑著對她說道。

“嗨,這有什麽呀,反正媽也跟著百毒不侵了,媽,那些報紙上都是我的*,反正咱們都習以為常了,以後無論見到寫什麽都不要生氣,一笑而過。”褚昊軒知道孟小雅早晚會看到的,如其瞞著她,不如跟她把事情說明白。

葉栗聞聽他的話,倒也沒有反對,報紙是不可能藏起來的,每天的報紙都在餐桌上,若是藏著反而欲蓋彌彰的樣子,或許褚昊軒說得對。

孟小雅笑著點點頭,“昊軒說得對,就算看到什麽我也不會大驚小怪的了,反正你們倆好好地在我麵前,我什麽也不擔心。”

她接過褚昊軒遞過來的報紙,拿在手裏看著,忽然她臉上露出驚詫的神色,失聲叫出來,“果果,這不是那天咱們在超市休息室碰到的跟陸戰在一起的那個女孩麽?”

經過孟小雅這麽一提醒,葉栗這才恍然大悟,記憶被打開,可不是麽,李梅就是那天跟陸戰在休息室裏喝咖啡的女孩子,怪不得她感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對,對,媽,就是她,昊軒看來李梅真的是陸戰的人,那天陸戰跟她在休息室裏喝咖啡,看見我們進去就立刻讓她那個女孩走了,但是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抬頭看了我們幾眼便記住了。”葉栗抓著褚昊軒的胳膊,情緒複雜的說道。

“看來,這個妹妹真的有問題,多虧昨晚我沒有跟她怎麽樣,控製住自己了,否則的話,隻怕又弄出什麽懷孕的事情來了。”褚昊軒也不由得後怕不已,陸戰還真是無孔無入,趁著褚氏集團招人,往裏塞間諜。

“昊軒,這樣說來,應該是李梅主動跟吳燕接觸的,要不,那麽多人為什麽她單單跟吳燕做好朋友?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才會刻意的討好她,為自己做打算。”葉栗想到正是因為李梅跟吳燕是好朋友,她才會另眼看待的。而且昨天晚上,也是她竭力要求吳燕跟她一起去的,就是為了把吳燕拉下水吧。

“嗯,我們應該反擊了,在這樣下去,不定還會出什麽亂子。”褚昊軒點頭應道。

“昊軒,一切你做主,無論怎麽做,我都會支持你的。”葉栗使勁的點點頭,“李梅,你打算怎麽處理?”

“先不要管她,隻當不知道她的身份,這樣適當的時候,我們可以用反間計的,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褚昊軒沉思了一下,微啟薄唇,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好,一切聽你的。”葉栗點點頭,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聽酒店經理說,她今早默不作聲的悄悄離開了酒店,估計今天會到公司上班的,到時候你要見機行事,不要讓她懷疑我們知道什麽。”褚昊軒再次叮囑道。

葉栗點點頭,“我會處理好的。”

用過早晚之後,倆人一起到公司,公司裏好像什麽事沒有發生似的,沒有人對今天的報紙發表任何意見。

褚氏集團的員工也已經習慣了關於褚昊軒的負麵花邊新聞,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也不會把這些事當成事。

有幾個新進的員工不懂規矩,偷偷的私下議論,被老員工喝止了,而且還被部門懲罰了,很是好好地被教育了一番。

回到辦公室,李梅已經在秘書室等候了,她看到褚昊軒的時候,臉上微微有些紅暈,卻又竭力的控製自己,她照例給褚昊軒送進去一杯熱奶茶,然後垂手侍立,“褚總,請問您還有什麽要吩咐的麽?”

褚昊軒抬頭望了她一眼,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是昨晚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淡的說道,“沒有了,你出去忙吧,有事再叫你。”

“好的,褚總,那我出去了。”李梅如釋重負的說道,但同時臉上湧上一層淡淡的失落感。

她猶豫的站在那兒,並沒有移動身體,褚昊軒見她還沒有走,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你還有事麽?”

李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紅著臉輕聲說道,“褚總,昨晚的事對不起。”

“過去的就過去了,又沒有發生什麽事,你何必放在心上。”褚昊軒淡淡的說道。

“謝謝褚總,那我出去做事了。”李梅這才轉身離開,臉上更深的落寞。

從褚昊軒的辦公室裏出來,李梅在自己的格子間裏坐了一會,定了定心神,然後來到葉栗的辦公室。

葉栗將李梅進來,抬頭輕聲問道,“李秘書,有事麽?”

李梅輕輕點頭,“葉總,昨晚褚總回去的很晚吧?”

“嗬嗬,不知道啊,他回去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葉栗嫣然一笑,好像很不介意這件事的樣子。

李梅這才大膽地問道,“葉總沒有看今天的報紙麽?”

葉栗淡淡一笑,“看了,怎麽了,你有什麽問題嗎?”

李梅搖搖頭,“沒有,我怕葉總生氣,都是我不好,辜負了葉總的期望,弄出這樣的事情,我心裏很是不安。”

葉栗嗬嗬一笑,“沒事啊,這都是正常的,既然是公眾人物,自然少不了這樣的花邊新聞,雖然咱們是商界跟娛樂界沒有什麽不同,想要提高知名度,這未嚐不是好辦法,有員工跟你說什麽了嗎?”

李梅再次搖搖頭,臉上露出糾結又釋然的表情,“沒有人跟我說什麽,是我自己的覺得對不起褚總葉總,公司的人好像都不在意這件事。”

“難道你希望在意這件事麽?”葉栗盯著李梅笑道。

“不,不,葉總不是這個意思。”李梅連忙解釋道,“我……我。”

“好了,李秘書,你出去做事吧,昨晚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影響今天的工作,記得你們新進員工還在試用期。”葉栗溫和的一笑,對李梅揮手說道。

李梅點點頭,很是感激的說道,“多謝葉總點撥,我這就是回去做事,不會讓也總失望的。”

葉栗點點頭,“好。”

李梅出去後,葉栗呆呆的看著她的背景,看起來一個溫婉安靜的女孩子,葉栗怎麽也無法把那些事跟她聯係在一起,難道人真的可以有兩麵性麽。

處理好公司的事情,葉栗跟褚昊軒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去丁沫家。

不想褚昊軒卻對她說,不用去了,吳燕已經來公司上班了,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

葉栗聽了不由驚詫的長大了嘴巴,她沒有想到吳燕竟然會來上班,畢竟昨晚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難道她一點不介意麽?

葉栗決定還是到丁沫家趟,去看看丁沫,從她那裏摸摸吳燕的真實想法。

下樓的時候,葉栗路過吳燕所在的部門,正好碰到抱著一摞文件正要上樓的吳燕。

“葉姐好。”吳燕主動跟葉栗打招呼。

葉栗微笑著點頭,“燕子,在這裏做的怎麽樣?還行麽?”

既然吳燕不提昨晚的事情,葉栗便也不提,怕惹起她的傷心事。

“葉姐,在這兒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吳燕微笑著回道,她臉上略微有些疲倦,但是在微笑的掩蓋下,倒也不是很明顯。

葉栗放心了,看來昨晚的事情在吳燕的心裏並沒有留下多大的陰影,但願在她的心裏也同樣沒有留下陰影。

“燕子,你忙吧,我出去趟。”葉栗點頭對吳燕笑道。

吳燕也笑著點頭應道,“好,葉姐,你去忙吧。”

告別了吳燕,葉栗徑直來到停車場,取了車子,然後往丁沫家趕去。

來到丁沫家,她正抱著佳佳在樓下的水果店裏招呼進店買水果的,看見葉栗進來了,驚喜的問道,“果果?你怎麽來了,不是上班麽?”

葉栗笑著回道,“想你了唄,好久沒有過來看看了,我的寶貝女兒又長大一些,好乖哦。”

她笑著從丁沫的手裏接過吳佳佳抱著,吳佳佳對葉栗一點不認生,望著她咧著小嘴笑著,伸出小手撫摸著她的她。

葉栗高興地在她胖乎乎的小臉上親吻著,“沫沫,佳佳好像又胖了不少,跟俺家那個胖小子似的,好重哦。”

丁沫嗬嗬一笑,“她啊,現在可真能吃,光吃奶粉都不夠吃了,還要添加奶粉,都快喂不起她了。”

“你的*還是不很多麽?小龍兒六個月以前都沒有喝過奶粉的,除了偶爾我不在家的時候餓急了喝點,現在也就是添加個用蔬菜湯做的雞蛋羹,再就是吃奶。”葉栗一手抱著吳佳佳,一手握著她的小手,笑著對丁沫說道。

“唉,我感覺*還行啊,就是她不夠吃的,老是哭,就隻好給她添加奶粉,小龍兒還吃奶哦?”丁沫笑著問道。

“是啊,昊軒不讓給戒了,說是最少要吃十個月以上,我媽也說,男孩子多吃幾個月沒事的。愁死我了,我倒是想給戒了,奈何都不讓,不過現在就是晚上早上中午各喂一次就行。”

兩位媽媽一見麵就有聊不完的寶寶話題,完全不記得他們各自的事情。

回到樓上的臥室裏,丁沫看到吳佳佳打盹了,就哄她睡下,然後跟葉栗聊天。

葉栗這才有機會問吳燕的事,“沫沫,昨晚吳燕回家沒有說什麽嗎?”

“沒有,回來之後洗洗早就睡了,吳煒跟我說,她要是不說什麽,讓我別問,免得讓她傷心。不過她們兄妹倒是在房間聊了好一會子。”丁沫臉上露出一絲的不悅,想著昨晚的事情,她就生氣,好像完全把她當成外人了。

“沫沫,既然吳燕沒事,那你也不要多想了,唉,我也不曾想會出現這樣的事,要不,昨晚我就跟褚昊軒一起去了,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葉栗很是自責的歎息著。

“果果,別自責,這都是劫數,也別埋怨褚少,我倒是想或未嚐不是好事,這樣徐少跟燕子不正好湊一起得了。誰知道吳煒竟然埋怨我,說我不該亂出注意,不要對吳燕說這樣的話,這件事隻當沒有發生,以後何去何從,讓她自己選擇,我們不要幹涉。我想也是,一切隨她吧,隻要高興就好。”丁沫拉著葉栗的手安慰她,她知道她肯定會為此事傷心的,若是葉栗不來找她,她也決定中午的時候去半山別墅,隻當抱著吳佳佳去玩兒,反正中午的時候葉栗都是回家吃飯的。

“嗯,那你也別多想了,燕子真是好樣的,沒有因此而消沉,你也別怪吳煒不讓你問那件事,可能他感覺在燕子的心裏還是會有一些陰影吧,咱們都不提她慢慢地就會忘記的。至於她跟徐澤南的緣分就看天意吧。”葉栗反過來也安慰丁沫。

丁沫點點頭,“嗯,我知道,嫂子也挺難做的,小姑子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我感覺燕子有心事,從前就有,問她又不說,算了,我也不管這些事了,好好看好孩子守好家就行了。”

“就是嘛,這樣想就對了。”葉栗點頭笑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悄悄話,葉栗才起身告辭而去,她還要回去上班,丁沫也沒有多留她。

回到公司,已經是快下班的時間了,褚昊軒正坐在她的辦公室裏等著她回來。

“褚總,怎麽這麽閑?事情都做完了?”葉栗進門後看到他,笑著問道。

“嘿嘿,事情哪有做完的時候,快下班了,看你還沒有回來,過來等你。”褚昊軒起身,接過葉栗的外套,幫她掛在衣架上,笑著回道。

“今個街上可謂是熱鬧,好像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你的事情,就連到丁沫水果店裏買水果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說什麽褚少竟然堪比明星,緋聞時不時的滿天飛,好像怕被人忘記了似的,真是個花心大蘿卜。”葉栗坐在沙發上,笑著打趣他,杏眸中卻充滿了憂鬱和關切。

褚昊軒聞聽後,哈哈一笑,“這有什麽啊,你看看本地的壇子和貼吧,基本上都是關於我的話題,微博微信更是我的信息滿天飛,甚至擴散到世界各地了,哈哈,我啊著實火了一把。”

“昊軒,難道你就不擔心麽?一次別人不信,兩次三次四次隻怕別人不信也信了。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畢竟你的名聲就是褚氏集團的名聲,咱們倒是問心無愧,可是不怕那些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不信,若是隨便哪一處,給咱們使絆子,對我們會是很不利的,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維護一下麽?”葉栗見褚昊軒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由皇帝不急太監急。

“沒事的,就由著他們蹦躂吧,這樣也是對他們的一種麻痹,放鬆警惕,然後咱們就可以出其不意乘其不備,將他們一下子扳倒,再無翻身之力。”褚昊軒伸手擁住葉栗的肩膀,雲淡風輕的說道。

葉栗想了想,有道理,便點點頭,而後笑著嗔道,“你呀,我不問你都不說。”

“說正事,你去丁沫家,丁沫有說什麽了嗎?”褚昊軒忽然一臉正經的問道,他還是有些擔心吳燕,特別是知道了吳燕對他暗戀之後,更怕吳燕為了維護在他麵前的形象,而強裝笑顏偽裝自己,內傷其實很重的。

他相信徐澤南不會說假話的,吳燕暗戀他應該是事實,若非如何不接受徐澤南。

葉栗就把丁沫跟她說的都講給褚昊軒聽,褚昊軒聽完點頭道,“那我們就不要問了,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一樣,但是讓丁沫好好注意下吳燕的情緒。”

“知道呢。”葉栗點點頭,“還好這次新聞媒體的焦點並沒有放在她身上,若非一個女孩如何承受得住。”

“好了,差不多快下班的時間了,我們回家吧。”褚昊軒看看表,站起身來對葉栗說道。

“好,我收拾下,你先去取車。”葉栗應道。

褚昊軒下樓先去停車場取車,然後開在公司門口等著葉栗下樓。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褚昊軒一看是柳詩雅打來的。

他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聯係了,不知道她打電話什麽事,想了想,褚昊軒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詩雅有事嗎?”

“嗬嗬,昊軒沒啥事,晚上有空來趟麽?跟你商量下孩子的事。”電話那頭傳來柳詩雅從容的聲音。

褚昊軒不由皺起眉頭,聲音驀然清冷,“電話裏不能說麽?”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還是來下吧?”柳詩雅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葉栗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坐上,看到褚昊軒出神的凝望著前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很是不解的問道,“昊軒,在想什麽?”

“剛才柳詩雅打電話來,讓我去她家一趟,說什麽跟我商量下孩子的事。”褚昊軒並沒有隱瞞。

“哦。那你就去唄,看看她說什麽,不管怎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或許就是你的,反正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你的,總要麵對解決的。”葉栗聽了沒有多大的反應,淡淡的回到。

“這不是添亂麽!感覺她就是故意的,肯定是看了今天的新聞了。”褚昊軒猛然將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很是氣憤的說道。

“回家吧。”

“嗯。”

回到家裏,孟小雅褚老爺子都沒有提起報紙上的事情。

褚昊軒和葉栗也沒有說,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大家照常吃飯午休,今個褚曉飛倒是玩的很開心,在後院看著褚老爺子在侍弄他的菜園子,高興地在爬行墊上爬來爬去的,嘴裏還不時笑著說著。

葉栗回家的時候給他喂了奶,然後就睡著了。

葉栗見褚曉飛睡了,匆匆吃了點飯,就跟褚昊軒說了一下,就出去了。

在路上,葉栗給葉正凱打電話,“爸,你在哪兒?”

“爸爸在家裏吃午飯。”電話那頭葉正凱正吃著飯,口齒不清的回道。

“告訴我你住哪兒,我過去看看你。”葉正凱在家裏,葉栗很高興。

“果果,你就別來了,不是中午還要上班嗎?有什麽事電話裏說吧,吃完飯我就要出去了。”葉正凱有些為難的勸導。

“爸,您連女兒都防著呀,好像是地下黨似的,我都還沒有去過你的出租房。”葉栗很是不高興的說。

“不是這意思,我一會就出去了。”葉正凱辯解道。

“我就去坐一會。”葉栗堅持著。

“好吧。”葉正凱無奈把他的地址告訴了葉栗。

葉栗很快就趕過去了,她敲門的進去,葉正凱已經吃好飯了,果盤裏準備著水果,親熱的招呼葉栗,“果果,吃點水果,說吧,找我什麽事?”

“爸爸,難道女兒沒有什麽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麽?”葉栗有些委屈的回道。

“果果,爸爸一會就出去了,有什麽事趕緊說吧。”葉正凱無奈的聳聳肩膀。

葉栗不由嘟起嘴,但還是開口了,“爸,今天的報紙你看了麽?”

“看了,莫非你看清了褚昊軒的嘴臉,準備離開他了,這是跟爸爸來商量的?這好辦,爸爸帶你離開就是,咱們什麽也舍得下,自己的幸福最重要。”葉正凱臉上出去欣慰的笑容。

見他這樣,葉栗很是不高興的回道,“爸,你怎麽老是這樣想,好煩那。”

葉正凱臉上立刻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既然不是為這事,你問我看報紙做什麽?”

“讓你看清陸戰的嘴臉,他一次次的故技重施,有意思麽?爸,你不要再跟他走在一起了,不要攙和錦華集團的事,回到半山別墅住好不好?”葉栗很是動情的哀求道。

“果果,爸爸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不喜歡褚昊軒,你要是眼裏還有我這個爸爸,就離開他,若非你也別勸我什麽。”葉正凱忽然板起麵孔很是不高興的說道。

“爸,你又怎麽了?”葉栗很是不解的問道,不是他們的關係剛剛有所緩和麽?

如何又鬧得這般不愉快,“爸,我隻是讓你離開錦華集團,為什麽又說起我昊軒的事,我們孩子都有了難道還能離婚麽?離了婚孩子跟誰?讓他生活在單身家庭裏?”

“你不會離婚,我也不會離開錦華集團的,我就是要跟褚家作對,我的心愛的女人成了褚大勇的老婆,我掌上明珠成了褚大勇兒子的老婆,難道我就是為他們家培養老婆的?還害得我白白坐牢六年,人生能有幾個六年?果果,以後不要勸了,你要是還有我這個爸爸,就聽爸爸的話。心裏沒有我這個爸爸,那隨便你,也不要來勸我。”葉正凱毫不留情的對葉栗指責,表明了他的立場,葉栗聽了雖然心裏很是不舒服,但是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爸爸,我們不要聊這些了,你知道白彩鳳的情況麽?”葉栗淡淡的轉移了話題。

“白彩鳳?白總?不知道。”葉正凱不明白葉栗為什麽問這個,他搖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陸戰不讓他直接跟白彩鳳接觸,都是他自己親自陪著她參加各種場合的。

為此葉正凱很是不滿意,一直跟陸戰請求和白彩鳳接觸下,卻遭到了拒絕。

看到葉正凱臉上無法掩飾的憤怒,葉栗輕輕一笑,“爸,不會是你連白彩鳳的麵都沒有見過吧?”

“果果,這個跟你沒有關係的,再說了,錦華集團不過是我的公司跟他們有合作關係罷了,見不見無所謂。”葉正凱回答的倒是雲淡風輕。

“爸爸,我們交換個條件吧,假如你能答應我的話,我能讓你見到白彩鳳,或許陸戰的地方你完全能夠取代的。”葉栗微笑的望著葉正凱,就像小時候跟葉正凱談條件一樣,雙眸中充滿了淡淡的期待。

葉正凱微微怔了一下,不自覺的點頭應道,“好,你說說看。”

葉栗就把自己的計劃跟葉正凱說了,葉正凱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子,才開口說道,“容我想下吧,我真的要走了,跟別人約好談事情。”

葉栗無奈的點點頭,“好吧,我期待您的好消息。”

說著葉栗就站起身來,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就要離開。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葉正凱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緊張,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有些尷尬的朝著葉栗笑笑,“我去開門。”

葉栗看到葉正凱的表情不自然,還以為是女人來找他,一副看個究竟的樣子。

葉正凱問她,“不是要走麽?正好我開門送送你。”

葉栗無奈的聳聳肩膀,點頭應道,“好吧,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就走了。”

葉正凱笑笑,“不是不方便,是我有事情,看人家等不及了,找上門來了。”

葉栗無所謂的笑笑,一副了然的表情,“不用解釋啦,爸爸,你快去開門,正好我也走了。”

葉正凱點點頭,向門口走去,葉栗跟在他後麵。

打開門,葉栗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小夥子,一看就是精明能幹那種,她不由得搖頭笑了,不是女人,是男人。

她看了一眼那個小夥子,不熟悉的,便跟他點頭微笑打了招呼,便對葉正凱說,“爸爸,那我回去了。”

葉正凱揮揮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看看時間,差不多快上班了,葉栗便直接去了公司。

褚昊軒正在她的辦公室等著,見她進來,立刻起身問道,“老婆,去哪兒了?才回來。”

“去我爸爸那兒了。”葉栗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回道。

“哦?有事?”褚昊軒臉上露出淡淡的不解之意。

“是啊,去談了個事情。”再回來的路上,葉栗已經把跟葉正凱談好的事情,想的更加完善了。

便將心中的想法,跟褚昊軒說了,褚昊軒聽後不由瞪了葉栗一眼,“你真決定這麽做?”

葉栗點點頭,“是的,不給他點苦頭嚐嚐,他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一次次玩的很嗨。”

“好吧,隨你,反正他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長了。”褚昊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好過分哦,人家好不容易想出這麽個法子想給你出出氣,你竟然不誇人家幾句。”葉栗有些委屈的嘟起嘴來,跟褚昊軒撒嬌。

褚昊軒這才站起身來,伸手擁住葉栗的肩膀,附身在她耳邊低語,“老婆,現在誇你,我受不了,等晚上如何?我好好誇誇你,你好好伺候我,如何?”

葉栗一聽,臉立刻羞紅了,假意嗔道,“討厭,你又在上班時間調戲我,哼,這老板怎麽做的呀,你快回去上班,我也開始工作了。”

“好吧,聽老婆的,我回去做事了。”褚昊軒跟葉栗敬了個禮乖乖的回去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褚昊軒又過來等葉栗下班一起往回走。

葉栗驚訝的問他,“你不去柳詩雅那裏了?”

“不急,先送你回家,這會子時間還早。”褚昊軒望著葉栗,很是輕鬆地回道,其實他是不想去,能多挨一刻算一刻。

“得了吧,你還是趕緊去,早點回來,難道你忘了我也是開車出來了的,怎麽送我呀?”葉栗不由輕聲笑道。

“嗨,我忘了這事了,好吧,那我下班後就去,話說,難道你不跟我一起去麽?”褚昊軒像是個孩子一樣對葉栗充滿了依戀。

葉栗一擺手,“你呀,趕緊去吧,早走會子也沒事的,難道真的想在哪兒過夜麽?”

“得,得,怕了你了,這話都說的,好,我現在就去,早點回來。”褚昊軒跟葉栗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他知道葉栗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還是很支持他去解決柳詩雅的事情,所以,難免言語有些不好聽。

褚昊軒從葉栗辦公室出來,就下樓取車,趕往柳詩雅家。

敲開門,柳詩雅將他讓進房間裏,讓到沙發上坐下,笑著對他說,“沒想到你真得來了,我還以為你是哄我的呢。”

“切,我能說話不算話?當老同學我是啥人了,既然答應你,就會來的,說吧,啥事跟我商量。”褚昊軒俊美的臉上露出坦然從容的微笑,好像他跟柳詩雅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

“老同學?你現在還隻是當我是老同學?你我都是肚子裏這個孩子的爹娘啦。”柳詩雅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柔媚動聽,很有**力。

“詩雅,還是談正事吧?既然說到這個孩子,你是怎麽想的?”褚昊軒凝視著柳詩雅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昊軒,我決定還是打掉這個孩子吧?”i聽到褚昊軒的話,柳詩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雙眸中升起了一層霧氣,表情糾結又痛苦,大膽的迎視著褚昊軒的眸光,輕聲說道。

“好!這樣最好,畢竟未婚媽媽壓力大,而且對孩子也不好。”褚昊軒聽到柳詩雅如是說,心中不由一喜,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如果她願意打掉這個孩子,肯定是好事。

“你陪我去醫院。”柳詩雅望著褚昊軒,祈求道。

“好!我陪你去醫院。”褚昊軒回答的很幹脆,他的心情莫名變得很好,心中的一塊陰雲散開了。

“今晚就去,打掉孩子,我想盡快離開W市,這個城市已經沒有讓我可留戀的了。”與褚昊軒不同的是,柳詩雅的臉上籠上一層淡淡的愁雲,原本嫵媚嬌俏的臉上就像被雨打的桃花,憔悴不堪,讓人看了不由心生憐愛。

褚昊軒收斂了笑容,心中感覺很是過意不去,就算柳詩雅跟陸戰有什麽交易,畢竟她也是在拿著身體做交易的受害者,而且這事因他而起,若不是她苦苦暗戀著他這麽多年,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被陸戰利用,懷上他的孩子。

“詩雅,對不起,你曾經幫助我那麽多,你想要的我卻一樣都不能給你。離開這裏也好,忘掉這裏的一切,忘掉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褚昊軒雙眸中充滿了歉意,很是真誠的說道。

“忘掉何其難,這麽多年了,能忘掉早就忘掉了。嗬嗬,不說這些了,我們去醫院吧。”柳詩雅猛然一甩頭發,好像要將所有的煩惱壞心情都甩掉一樣。

褚昊軒默默地點點頭,任何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那些對柳詩雅來說都是沒用的,不如什麽都不說,反而不會刺激到她的心。

“我給孫博然打個電話,讓他找人準備下,給你做人流手術。”褚昊軒征求的望著柳詩雅問道、

“不,我不要去那個醫院,我也不想見到熟人,我們去別家吧,反正現在都是無痛人流,不用非找孫博然。”柳詩雅一聽褚昊軒的提議,立刻反對。

“好吧,那聽你的。”褚昊軒見柳詩雅不同意,也不好勉強,正好他也不想讓熟人看到他帶著柳詩雅做人流,孫博然所在的醫院醫生護士跟他都熟悉。

兩人從家裏出來,直奔W市另一家醫院。

走進醫院大門,柳詩雅好像好緊張的樣子,她不由得靠近褚昊軒,抓緊了他的胳膊,褚昊軒也不忍心推開她,怕她因為害怕改變了主意。

隨著婦產科的走進,柳詩雅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褚昊軒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胳膊,柔聲安慰道,“別怕。”

柳詩雅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很是可憐的望著褚昊軒,點點頭,“昊軒,會不會很疼。”

褚昊軒不由苦澀一笑,他怎麽知道?

“你不是說是無疼人流麽,一定不會痛得。”褚昊軒望著柳詩雅溫暖一笑。

柳詩雅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但願如此。”

到了婦產院門口,柳詩雅跟褚昊軒往裏走,被門口的護士攔住了。

“你們在這兒等著,一會喊號你們再進去。”

兩人無奈的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著,柳詩雅身體依然在微微的顫抖,褚昊軒怕她太緊張了,一會不利於做人流,就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詩雅,不要擔心,放鬆。”

柳詩雅順勢倚在褚昊軒的肩膀上,聲音哽咽的說道,“我的心裏好緊張,又覺得對不起小寶寶,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竟然不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著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褚昊軒聽了心裏驀然一沉,是啊,這不是在傷害一個小生命麽?可是,不傷害又能怎麽樣?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唉。

他也不由深深歎息一聲,聲音很是低落的勸道,“詩雅,都這時候了,什麽都別想了,孩子出生也不見得會幸福,單親家庭裏的孩子都很苦的,說不定長大了也會埋怨你把他生下來的。”

褚昊軒隻能如此勸慰柳詩雅,他不想柳詩雅改變主意,因為孩子跟她而扯不清,又不是他老婆。

“昊軒,謝謝你能陪我來。”柳詩雅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淒涼。

“應該的。”說完褚昊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柳詩雅這句話根本就不需要回答的。

“嗨,你太太懷孕幾個月了?”旁邊走過來坐著一位大姐,看起來像是快要生來。

柳詩雅從褚昊軒的肩膀上抬起頭來,苦澀的一笑,“三個多月了。”

“是第一胎吧,肯定會緊張的,沒有經驗,其實,懷孕生孩子是件幸福的事情。”那位大姐手裏拿著掛號單,幸福的撫摸著肚皮笑著對柳詩雅說道。

柳詩雅點點頭,“我就是害怕懷孕生孩子辛苦,想不要這個孩子了。”

“啊!為什麽要流掉呢,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太不負責任了,孩子跟你們有父母緣分,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流掉,真是狠心那,我這都是二胎了,按說像我這年紀,不想再生了,可是,我舍得流掉,孩子是條生命,而不是個東西,想不要就不要。”那位大姐聽完柳詩雅的話,立刻大聲喊了起來。

旁邊的人,都朝著這邊看,柳詩雅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姐,你不了解情況。”

“什麽了解不了解情況的,你們要打掉孩子就是不對,我說你這老公怎麽做的,竟然讓你的老婆打掉孩子,你還是男人麽?”那位大姐對著褚昊軒教訓起來。

褚昊軒尷尬的一笑,卻沒有說什麽,拉著柳詩雅的手,站起來,去另一邊坐著,他可不想讓這個老女人影響了柳詩雅的心情,改變主意。

那位大姐去不依不饒的朝著他們繼續說道,“你們還是在回家商量商量吧,問問你們的父母讓你們打掉孩子麽?唉,現在的年輕人啊,養個孩子都怕承擔責任。”

褚昊軒沒有搭理那位大姐,而是低聲對柳詩雅說道,“詩雅,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她又不懂隻是亂說。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這孩子真的要不得,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柳詩雅雙眸中喊著眼淚,點頭應道,“昊軒,我明白,你不用擔心。”

看著她可憐委屈的樣子,褚昊軒竟然從內心深處生出一份歉意,她畢竟是個女人。

好不容易等到護士念到柳詩雅的名字,柳詩雅不由抓緊了褚昊軒的胳膊,驚恐的望著他,“昊軒……”

褚昊軒輕輕拍拍她的手,柔聲說道,“去吧,很快就會沒事的。”

柳詩雅這才站起身來,身體微微顫抖的走進了婦產科。

褚昊軒望著她的背景,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事總算是解決了,以後他跟柳詩雅之間便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他欠她的,他會用其他方式慢慢補償給她。

柳詩雅進去沒多久,護士對褚昊軒說道,“你是柳詩雅的先生麽?”

褚昊軒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很是緊張的回道,“是,不是,那個……”

“別是不是得了,你趕緊進來吧。”護士朝著褚昊軒麵目表情的招手,褚昊軒心猛然一沉,難道發生了什麽事?別人都是一個人進去的。

為什麽他會被叫進去?難道是小小的人流手術也會有意外?

褚昊軒忐忑不安的跟著護士走進去,卻看到柳詩雅躺在診**,正在跟醫生說什麽。

她望見褚昊軒進來了,從診**起身,朝著褚昊軒迎上去,挽著他的胳膊踮著腳尖,小聲的附在褚昊軒的耳朵上可憐巴巴的說道,“昊軒,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給我一個麵子,假裝是我老公,最後一次看看我肚子裏的孩子好嗎?我被醫生罵的好慘,說我是個不負責任的媽媽。好多人想懷孕懷不上,而我卻要流掉,我就說我老公想要,但是就要出國了,考慮到兩地分居,我一個人帶孩子對她的成長不利,才決定先不要的。我們也是非常不舍得,而且我老公還為此偷偷掉眼淚呢,隻是單位裏派他出國公幹,推脫不掉的。”

褚昊軒想反正柳詩雅就要流掉孩子了,無論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情都隨著她好了,便點頭答應了。

柳詩雅將他拉到診床前,然後再躺下去,輕聲說道,“老公,你看看我肚子裏的孩子,那就是咱們的小寶貝。”

褚昊軒臉上露出淡淡的尷尬,但是看到柳詩雅祈求的眼神,隻得隱去尷尬,點點頭。

醫生將B超探頭放在柳詩雅的小腹上,對準了她的子宮,於是B超畫麵上便顯示出一個小胎兒,這樣的情形讓褚昊軒感到熟悉。

曾經葉栗懷孕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著,仿佛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當他第一次看到葉栗肚子裏的小胎兒顯示在B超屏幕上的時候,心情是那樣的興奮激動。

“老公,你看到了嗎?”柳詩雅輕聲問道。

“看到了。”褚昊軒被柳詩雅的問話從美好的回憶中叫醒,聲音僵硬的回答著。

“可不可愛?”柳詩雅聲音中帶著一絲夢幻。

“可愛。”褚昊軒隻是記得柳詩雅的叮囑,讓他好好配合她,其實一個小胎兒有什麽可愛的?根本就還看不出人形。

“老公,那我們改變主意好不好?”柳詩雅的聲音依然充滿了夢幻,像是在呢喃,好像是在催眠。

“好。”褚昊軒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柳詩雅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反正一會柳詩雅就會做人流,算是一種補償吧。

“老公你真好,那我自己決定了,我會讓你滿意的。”柳詩雅依然是如夢中的囈語呢喃。

褚昊軒不忍心多說什麽,點頭應道,“好,都隨你。”

柳詩雅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老公,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能行的。”

“好,那我先出去了。”褚昊軒聽到柳詩雅如是說,像得了特赦令一般,立刻鬆了一口氣,逃也似的離開了。

走出婦產科的門,褚昊軒來到走廊的盡頭,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天黑了。

他雙眉緊鎖,鳳眸中充滿了痛苦的自責,他怎麽能允許柳詩雅喊他老公?

這個稱呼隻有葉栗才配喊,可是剛才若是不答應,柳詩雅不做人流了,豈不是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還得跟她糾纏不清?

假如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將來孩子出生了,有個什麽事,哪怕是柳詩雅說跟他沒關係,就真的沒有關係了嗎?褚昊軒無法保證到時候自己真的能夠無動於衷。

罷了,反正等柳詩雅昨晚人流一切就結束了。

他麵對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能夠處理一件是一件。

褚昊軒猛然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在牆上,痛,拳頭上的皮被磨破了,絲絲鮮血滲出來,這一拳算是對自己的懲罰,柳詩雅喊他老公,跟他演戲,他答應了,對不起葉栗。

在窗前站了大約十分鍾,褚昊軒重新回到婦產科門口的長椅上坐下,等著柳詩雅出來。

大約半個小時候,柳詩雅終於出來了,褚昊軒連忙迎上去問道,“詩雅,怎麽樣?”

柳詩雅點點頭,“昊軒,一切還好,送我回去吧。”

褚昊軒點點頭,“好。”

柳詩雅用手捂著肚子,走的很慢,褚昊軒無奈隻得攙著她的胳膊跟她一起走,剛剛做了人流身體一定很虛弱,他不能無視。

回到車上,褚昊軒問道,“詩雅,真的沒事麽?”

“沒事的,昊軒,謝謝你能陪我來。”柳詩雅的聲音哽咽。

褚昊軒這次沒有回答,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回到柳詩雅的家裏,褚昊軒擔心葉栗,便要告辭回去。

柳詩雅可憐巴巴地說道,“昊軒,看在我剛剛流產的份上,能多陪我一會麽,以前常聽媽媽說,流產就是小月子,也是很傷身體的。”

褚昊軒無奈,隻得留下來,心裏卻很是著急,怕在這裏待得時間久了,葉栗會胡思亂想。

看到褚昊軒為難的樣子,柳詩雅淒然一笑,“給嫂子打個電話吧?”

褚昊軒瑤瑤頭,“算了,等回去再跟她解釋。”

電話說不清,也不方便說的,褚昊軒決定還是不打電話了,又怕葉栗打電話過來,不知道如何說,還是等著回家再跟她解釋,索性把手機關掉了。

反正過了今天,柳詩雅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柳詩雅肚子忽然咕嚕叫了一聲,聲音很大,褚昊軒都聽到了。

柳詩雅很是不好意思的對他說,“昊軒,還沒有吃晚飯呢,我餓了,要不,咱們叫外賣吧?”

“算了,你冰箱裏還有什麽東西?我看看能不能隨便做點。”褚昊軒不想叫外賣,反正做飯他最近學了一點,大鍋燉還是會的。

“那我去幫忙吧?”柳詩雅說著站起身來。

“別,你躺在沙發上休息吧,你現在不能沾涼水。”褚昊軒連忙阻止柳詩雅,一個人來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排骨,青菜,洗好,放在電飯鍋裏煮著。

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柳詩雅已經倒了兩杯熱熱的白開水,自己喝了一杯,然後把另一杯遞給褚昊軒,褚昊軒正好渴了,接過去,一飲而盡。

柳詩雅滿意的看著褚昊軒笑了,“真乖,昊軒,你也餓了。”

說著她重新躺倒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詩雅,你還是回臥室躺在**吧,我看你冰箱裏還有一些排骨,就做的燉排骨,得過一會才能好。”褚昊軒看到柳詩雅躺在沙發上,很是不舒服的樣子,便勸道。

“不,回到臥室裏冷冷清清的,我怕,還是在這兒躺著。”柳詩雅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褚昊軒產生了依戀。

褚昊軒聽了心裏卻咯噔一下子,他不應該留在這兒,給她一絲希望,隻怕會有更多的欲望。

褚昊軒再次跟柳詩雅告別回去,卻不想站起身子,卻渾身無力,緊接著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葉栗在家左等右等不見褚昊軒回來了,心中不免著急,他這是羊入虎口,她就後悔當初沒有跟褚昊軒一起去柳詩雅家。

終於葉栗等得不耐煩了,拿起手機撥通了褚昊軒的號碼,想好的話卻被已關機的提示音硬生生的堵回去了。

葉栗很是生氣,抓起外套就下樓了。

褚曉飛在嬰兒房裏有小保姆照看著,也不用擔心醒來。

葉栗取了車子,便直奔柳詩雅住的小區而去,來到柳詩雅的樓下,下意識的往上一望,卻發現柳詩雅家裏並沒有開燈,難道柳詩雅不在家?褚昊軒沒有跟她在一起?

葉栗掏出手機給柳詩雅打電話,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柳詩雅*微微不耐煩的聲音,“昊軒,今晚在這兒睡了,你早點休息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葉栗一聽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底。

她再打過去,柳詩雅的手機也關機了。

她又撥打褚昊軒的手機,開機了,卻是柳詩雅接的,“怎麽樣?我說今晚昊軒在這兒住下來了,你趕緊休息吧,我們也睡了。”

說完不等葉栗說什麽又掛斷了電話,然後褚昊軒的手機也關機了。

葉栗隻感覺頭暈目眩,站立不穩,旁邊走過來兩個人,扶住她,問道,“你也是來蹲點的麽?他們都關燈了,沒什麽可守得了,回去休息吧,光今天的新聞,就夠讓主編大讚一場了。”

葉栗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問道,“你們是記者?”

“是啊,難道你不是記者麽?要不,為什麽這麽晚了,在‘夢巴黎’老板娘的樓下張望?”其中一個胖子有些不解的問葉栗。

葉栗淡淡的回道,“我就住在這裏的,看看家裏人睡了沒有。”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問你一個事情啊,你們知不知道住在X樓XXX室的女人是誰,是不是最近老有個男的來找她?”胖子聽完葉栗的話,很八卦的問道。

“不認識,好像是最近經常跟一個男的同進同出的,怎麽,他們有什麽事情?”葉栗很是詫異的問道。

“嘿嘿,這個男人家裏有老婆了,竟然還有本事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今晚他們一起做的產檢,好親密的樣子,看現在燈都關了,肯定是在這裏住下了。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麽?哈哈,等著看明天的新聞吧。”胖子很是得意忘形的說道。

今晚收獲頗豐,不但能得到一大筆豐厚的酬金,而且還會受到報社老總的表揚獎勵,雙份的酬勞,有些興奮地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以前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了,現在信了,一大清早就有人找上門來,直接跟他說,今晚會有一個大新聞,保證是獨家報道,他若是寫好了,他會給他一大筆錢。

當時胖子還不相信,哪有提供新聞線索的人,竟然還給錢的,看來一定是假新聞,假新聞他是不會寫的,這個搞不好會被人告誹謗的,錢再多也不做的,到時候工作也會丟的。

但是,下午的時候,胖子被報社的老總臭罵了一頓,說他最近總是挖不到好題材,寫不出有吸引力的報道,要炒他魷魚,胖子便想起早上那個找他的人來了。

便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決定去碰碰運氣,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要不,在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會被老板炒魷魚的。

沒想到竟然是貨真價實的一手材料,全是真人真事,完全沒有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