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回避?”褚昊軒不由詫異,不明白葉栗讓他回避什麽。

“我,我衣服弄髒了,很狼狽,不想讓你看見,你回避下,我上樓處理,這樣說,你明白了吧?”葉栗感覺喉嚨澀澀的,大姨媽這種事,她還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明目張膽的討論過。從前跟陸戰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她來大姨媽,陸戰也不問什麽,隻是默默地把泡好了的紅棗枸杞蜂蜜水,端到她麵前,熱熱的讓她喝下,肚子就會暖暖的,感覺特別舒服。

看著葉栗微微恍惚,褚昊軒狹長的鳳眼中又湧起危險的氣息,這個小女人又在想什麽,難道是陸戰麽,想到這裏,他猛然起身,一把撈起葉栗,抱在手裏,果然座位上有一抹紅色的血漬。

一不小心,被褚昊軒抱在懷裏,葉栗不由得低聲驚呼,“快放我下來,張姐看見不好。

“有什麽不好?你是我的女人,又不是我不相幹的人。”褚昊軒沉聲說道,邁動著兩條長腿向樓上走去。

“會弄髒你的衣服!”葉栗再次找理由,她不想這樣動不動就被褚昊軒抱起,把她當個孩子,從前就兩個人也倒沒什麽,可是,現在家裏有張姐,不能不注意些,她可不是輕佻的女人。

“我樂意就行。”

葉栗徹底無語,回到房間,褚昊軒把她臥放在**,然後沉聲說道,“乖乖的,別動!”

葉栗趴在**,屁股上有一片紅漬,粘粘的,她忽然想起自己並沒有帶來衛生巾,上午隻顧享受起床後難得的溫馨時光,竟然忘了出去買,怎麽辦?怎麽辦?

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放水聲,弄得葉栗更是心煩意亂,褚昊軒搞什麽,明知道她現在是特殊情況,還霸占著衛生間,她身上這樣子迫切需要到衛生間處理下,她不敢亂動,怕弄髒了床單。

想到樓下餐椅上一定有血漬,要張姐看到多羞啊,雖然女人都會有這樣的事,可是葉栗還是感覺很不好意思,從前她家裏也有傭人,但是,他們家的傭人地位並沒有那麽低下,除了做事,跟他們家人像朋友一樣相處,並不是把傭人隨意指使的,內衣**這樣的小物件,他們家裏人都是各自手洗,從來不用傭人的。

媽媽曾經說過,女人身上的髒東西,不要隨便丟棄,一定要自己清洗幹淨。

正想著,一雙大手又把她撈起,然後扔進浴缸裏,立刻溫熱的水流暖暖的撫摸著葉栗的全身,很舒服。

“有衛生巾麽?”聽到褚昊軒開口詢問,葉栗不由身子一滑,下顎埋入水中,毫無防備的被嗆了一口水,又連忙露出水麵,一陣咳嗽。

不經意的低頭一看,浴缸裏有一絲絲的嫣紅在遊動,像一條條小蛇,立刻紅霞飛上臉頰,如此私密的時刻,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她竟然若無其事,什麽時候她已經把他當成習慣,毫不在意的在他麵前坦露自己的身體。

葉栗不由得口舌發幹,艱難的說道,“我,我沒有衛生巾。”

“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你還是女人麽?這樣的東西不隨時帶在身上,若是在外麵,你怎麽辦?真沒有見過你這樣迷糊的笨女人!”褚昊軒聽到葉栗的話,立刻炸毛,這是要死的節奏啊,她沒有衛生巾,不就是要他去買麽!

從來沒有買過女人東西的經曆,這讓褚昊軒深感為難,可是,看著葉栗可憐巴巴地眼神,他心軟了,總不能讓她這麽一直泡在水裏吧。

伸出手,在葉栗的頭上狠狠地按了一下,冷聲說道,“等著!我去買!”轉身走出浴室。

“謝謝!”葉栗眼睛裏有了一絲促狹,哈哈,褚昊軒你也有今天,我今天可是揚眉吐氣了,你褚昊軒再厲害,也得給我乖乖地買衛生巾去。

褚昊軒匆匆驅車出門,來到一家超市,走到紙品專櫃,一眼望去好多衛生巾的樣子,不知道該選什麽樣子的,就站在那裏微微出神。

“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導購員走過來,一看是個極品大帥哥,雙眼立刻閃爍著天上掉餡餅的驚喜,挺著胸脯色迷迷近前再近前地討好褚昊軒。

褚昊軒聞到她身上濃烈的劣質香水味,不由得皺起眉頭,可是四周看了下,並沒有其他的導購員,隻好沉聲說道,“幫我推薦一款女士衛生巾,快點。”

此話一出,那位導購員不由得噗嗤一笑,“先生,難道還有男士衛生巾麽?請問您要什麽款式,什麽型號,什麽牌子的呢?”

靠!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很花癡的導購員竟然敢嘲笑他的無知,但是又想,女士用品,他要是很懂行,才有問題呢,想到這裏又坦然,但是,什麽款式,型號牌子的,難道跟衣服似的,也有款式型號?

看著褚昊軒俊美的臉上寫滿了問題,導購員又得意的笑起來,“先生,請問,您是要買日用的,還是夜用的,棉質的還是網麵的,尺寸要多長的,要護翼的還是加長等等。您不說清楚,我也不知道如何推薦,這種東西一般是自己選購比較好。”

褚昊軒臉上的詫異更深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講究,這麽多說道,真是那小小世界裏,也有大道道。罷了,他是什麽也不懂得,一時也弄不明白,走的時候又沒有想到問葉栗她需要什麽樣的,隨便買一款好了。

“你幫我推薦選一款吧,要最好的,最貴的。”褚昊軒隻能如此選擇了,正所謂隔行如隔山,衛生巾的世界對他來說實在太神秘。

“好的,先生,那就選擇這一款吧,你老婆一定會喜歡,有加長護翼,而且添加一些緩解痛經的草藥添加劑,最大程度的保護經期衛生,就是有些貴,先生也不是一般人,自然擔負的起。”導購員嫻熟的介紹著,褚昊軒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行行出狀元不過如此吧,還以為她是有胸無腦的花癡,還蠻會做生意的。

當下點頭,“幫我包起來。”

導購員嫻熟的包裝好,然後雙手遞給褚昊軒,一臉的笑意,“先生,你太太好幸福,能為女人買衛生巾的男人,一定是疼老婆的好男人。”

“是啊,是啊,現在年輕人對老婆就是好,我那死老頭子,就是打死他都不會進這區的。”一個路過的老太太,望著褚昊軒手裏的衛生巾,笑的很是和藹。

褚昊軒莫名的臉上泛起微紅的漣漪,經過老太太這麽一說,其他幾個正在選購衛生巾的女子,都對他投來羨慕讚賞的眼神,他忙不迭的逃離了那地方,心裏狠狠地罵道,“葉栗,你個臭丫頭。等你大姨媽走了,老子讓你加倍償還,他堂堂一個大總裁竟然給女人買衛生巾,若是讓那幾個哥們知道了,以後讓他還要不要做人?

骨子裏,褚昊軒還是蠻傳統的一個人。

等回到家裏,發現葉栗依然躺在浴缸裏,正愜意的哼著歌曲,眯著眼睛小憩。

忍不住伸手把葉栗濕淋淋的從水裏撈出來,用浴巾裹起,抱到**,啞聲說道,“你倒是舒服!”

“還行,謝謝你啊,衛生巾買了嗎?”葉栗眨著眼睛,一臉的乖巧感激。

“給!”說著褚昊軒從**拿起一個塑料袋,從裏麵拿出衛生巾,打開一包,遞給她,“換上!”

葉栗麵色一僵,不會吧,要當著他的麵?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心裏不正常?

接過衛生巾,她不由的咽了咽唾沫,英國著名的牌子,他還真是識貨,還以為他會隨便糊弄買個就算了事。

看到葉栗臉上怔怔的神色,褚昊軒不明白怎麽回事,忙問,“不合適嗎?你又沒有告訴我什麽款式,什麽型號,什麽牌子,我就照著最貴的買,想一定沒錯的,就算你不喜歡也隻能湊合用了。”

哦,原來是這樣子,葉栗不由微微一笑,還真是聰明,“謝謝,這款很好呢,英國著名的牌子,全是有機物填充料,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你能舍得給我買開心都來不及。隻可惜這是薄款,我來的量大,不過沒關係,勤換下就好了。”

說完葉栗自己也呆住了,她竟然那麽自然的跟褚昊軒討論她的大姨媽,老天,她真的變了,變得不把他當成外人了。

“那就快換上,別弄髒了床單。”褚昊軒聽了葉栗的話,心情也很好。

“你可不可以回避下。”葉栗有些為難的望著褚昊軒,在他麵前換衛生巾,她真的做不出來。

“換不換?不換是吧?”說著褚昊軒拿起衛生巾,作勢要扔到窗下。

“別!”葉栗連忙說道,她美麗的雙眸立刻充滿了霧水,還指望他能做天使,依然魔鬼。換就換誰怕誰,隻當他是空氣好了。

葉栗微微蹙著黛眉,從褚昊軒的手裏接過衛生巾,從**站起身,浴巾立刻滑落下來,肌膚完**露在空氣裏,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褚昊軒見狀連忙將空調暖氣開大,葉栗卻依然感到渾身緊巴巴的,在褚昊軒那雙如草原餓狼般,充滿著饑渴的雙眸注視下,她的動作僵硬而緩慢,渾身發熱,暖氣又太大了,好像一個大火爐,把身體燒成粉紅色。

褚昊軒不由咽了口唾沫,還從來沒有在白天這樣好好欣賞過葉栗的身體,美得就像一株綻放在盛夏池塘裏,粉紅色的荷花,恬靜婉約。

葉栗拆好包裝,正準備轉過身去,不想魔鬼般的聲音立刻丟過來,“不許轉身!”

葉栗不由身體一僵,就那麽麵對著褚昊軒把衛生巾貼在**上,然後穿好,還不等她直起身子,褚昊軒早已經把一套長裙丟給她。

葉栗乖乖換上,是一條碧綠色的收腰長裙,款式很保守,小翻領,七分袖,身材高挑的她,穿起長裙更像一株亭亭玉立的夏荷,一襲蔥綠綻放著嫣紅笑顏,猶如天界裏小仙女,是那種不染凡塵的婉約娉婷,讓人不由視之微笑。

換條衛生巾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太折磨人了,葉栗決定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去買衛生巾,誰會想到買回來,還要現場演示給他看,好變態的人。

穿好衣服葉栗終卻依然渾身不自在,在褚昊軒的麵前她怎麽老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讓她好別扭。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褚昊軒揚聲說道,“進來。”

張姐滿臉微笑,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玻璃杯,裏麵泡著紅棗枸杞。

“小姐,請喝水,是按照三少爺說的方法,給您泡的女人滋補湯,趕緊趁熱喝了吧。女人經期要注意保護,一定不要沾涼水,更不要受涼。”張姐說著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玻璃杯,雙手恭敬地遞給葉栗。

葉栗不由心裏一熱,想不到褚昊軒在這些事情上如此上心,若說不被感動還真是假的,他天使起來也挺可愛的。

“謝謝張姐。”葉栗微微一笑,其實這句話也是說給褚昊軒的。

“小姐,應該謝謝三少爺。”張姐謙恭微微一笑,然後收起盤子出去了。

看得出張姐是做慣傭人的,行事作風很沉斂有分寸。

褚昊軒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就跟葉栗說了句,既然身子不方便,就別到處亂跑,好好在家待著,乖乖等他回來,就去公司了。

葉栗一個人在樓上很無聊,就下樓來找張姐聊天,恰好張姐手上挎著籃子準備出門買菜,葉栗便打消了找她聊天的念頭。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張姐,到山下好遠的,你怎麽走?”

“小姐,三少爺給我一把車鑰匙,車庫裏有輛車,我可以開車去買。”張姐恭敬地回答道,葉栗點點頭。

看來她也應該跟褚昊軒申請一把車鑰匙,這樣的話,出去就方便多了。

***

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的葉栗,被憨豆先生逗的前仰後合,笑的很沒有淑女樣時,孫博然走進來了。

葉栗感覺很是不好意思,她微紅著臉,用手指指電視屏幕上的憨豆先生,有些尷尬的說道“笑死我了,憨豆真逗。”

孫博然微微點頭,“是挺逗得,不過我倒是沒有感覺這個老外有多逗,就是麵相很有喜感,倒也是俗人,沒見最近電視有他代言的廣告麽?”

葉栗不由啞言,不知道怎麽接下去,卻敏感的感覺到孫博然好像不太喜歡她。

憨豆是俗人,為錢來中國拍廣告,她葉栗又何嚐不是俗人,為錢被褚昊軒包養在這半山別墅裏。

不過,她現在已經習慣這些了,自然能做到坦然接受她的身份。

如此,葉栗也不計較孫博然的話,她嫣然一笑,“孫醫生,快請坐,喝茶還是咖啡?”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給你把把脈。”孫博然嘴角輕揚,淡淡的說道。

這讓葉栗深感意外,還以為孫博然是學西醫的,想不到也會把脈,看著葉栗驚訝的樣子,孫博然又淡淡一笑,“祖上曾是宮廷禦醫,世代習醫,不過我研修的是西醫,但是從小跟著父輩望聞問切,自然也略通中醫,我認為作為一名好醫生,最好是能中西醫結合,畢竟中醫西醫各有利弊,若是能完美結合,豈不更好。”

“孫醫生原來是家學淵源,佩服佩服。”葉栗沒有想到孫博然竟然出身名醫世家,看起來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為人清冷內斂,大抵有本事的人都如此吧,低調的不像樣子。

正是應了那句話,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從此,葉栗對孫博然便另眼看待,真正有本事卻又不張揚的人,誰都會尊敬的。

“葉小姐,請把你的右手伸出來。”說著,孫博然打開提來的藥箱,拿出一個診脈墊放在茶幾上。

葉栗乖乖地把手腕擱在上麵,孫博然將食指中指無名指三個指肚輕輕地按壓在葉栗腕部。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看起來更像女人的手,很漂亮,葉栗忽然想,孫博然應該適合彈鋼琴,這樣美麗的手,若不彈鋼琴真的可惜了。

她能想象到這樣一雙修長美麗的手,在黑白色的鋼琴鍵上舞動時,宛若兩隻上下翻飛的蝴蝶,一定很是好看。

看到葉栗盯著他的手指,微微走神,孫博然輕輕咳嗽了一聲。

葉栗連忙回神,她朝著孫博然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對中醫診脈葉栗從來是感覺很奇妙,怎麽會將人體上所有的病痛都能在脈象上把出呢,那是怎樣的本事啊。

西醫就容易理解多了,畢竟那是借助著血液,肝髒,等等檢查數據來判斷病灶對症下藥。

正因為對中醫的好奇,所以,對中醫大夫葉栗向來是很崇拜的。

眼前的孫博然,他的手指微涼,並沒有任何溫度,典型的大夫手,輕輕按壓在她的手腕上,輕輕重重的,不時變換著手指,一副專注的樣子,就能知道她身體哪裏有病重嗎?

終於,孫博然的手指從葉栗的手腕離開,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麽變化,葉栗有些擔心,不知道她的身體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