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63.八個字

聽聽,這為老不尊的,說的是什麽話?就因為高興?怎麽連家裏有錢不怕罰這種,都說出來了?

更何況,就他這身份,哪裏能允許超生的?

癱著的臉都要抽搐了,顧聿森忍不住在心裏捂了下臉,低低哀嚎:“爺爺!”

哼!

吹胡子掀眉毛的,狠狠瞪了一眼不識趣的打岔大長孫,顧老爺子才不管呢……

他樂意,他高興!他就喜歡孫媳婦個個賽豬崽,一生生一窩!

至於那些個什麽勞什子破規矩?

在他顧淮庭眼裏那壓根就不是個事兒!

他反正就這麽一個心願了,誰敢阻攔?

不要命了?!

哼!

最好五個孫子全部都生一窩!然後全部都煩他們煩的要命,都扔給他一個人帶,撒手不管了!

一窩小崽子,團呼呼的,一個個都拿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的懷裏蹭,腿邊還站了好幾個,嗷嗷嗷的奶聲叫喚,哎呀呀,這畫麵怎麽想怎麽美好啊!

摸下巴……

嘖嘖,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捋著呼吸,顧老爺子搖頭晃腦,兀自沉陷在了完美的夢中,這一個得意忘形,臉上就怎麽也掩飾不住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他一肚子的壞水……

但這都還算輕巧的呢,照他的意思啊,他就該跟大孫子好好的傳授一下經驗,告訴他怎麽樣做才能生猛,一招即中!

還有他的寶貝萌萌小孫媳婦兒,更應該提前告訴她孕前準備,隻要她照著他老爺子傳授的經驗來,保管一夜一個!

顧聿森:“…………”

哈哈。

對於長孫終於有了點正常的人類表情,顧老爺子非常不厚道的笑了,但見麵前的寶貝長孫臉越來越黑了,看著他的眼神都要帶上“殺氣”了,他才算堪堪收斂,連連擺手:“啊哈哈,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別大黑臉了,哈哈,反正爺爺就這麽個意思,你們自己心裏明白就行,啊,哈哈!”

顧聿森臉更黑了,那啊哈哈的猖狂賊笑,簡直讓他想過去一巴掌捂死自家爺爺的大嘴巴!

讓他笑!

顧老爺子才不會收斂呢,既然長孫不樂意,那他就換目標唄。

轉頭就又去囑咐寧艨了:“哦,對了,萌丫頭啊,爺爺剛才的話,都聽清楚了吧?爺爺這些可都是絕對的心裏話,你可別學某個臭小子不放進心裏去,乖乖的,聽爺爺的話,紮紮實實放進心裏去實行,多少個咱家都罰的起,更養的起!啊!”

再厚的臉皮也架不住被長輩這樣催生啊!

寧艨臉本來就紅撲撲的,再被老爺子這樣一催,直接連脖子都紅透了,非常的不好意思,卻非常乖的……應了下來。

腦袋點點,應的很乖:“嗯!”

黑如鍋底的臉是再不可能更黑了,顧聿森徹底沒轍了。

歎氣了……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樣神經大條又厚臉皮的媳婦兒,怎麽就被他找上了?

但,再想不明白也沒用,寧艨表示——大叔你已經誤上賊床了,想跑?

撲倒你,獻出自己的嗯嗯,然後跟你……嗯嗯啊啊……

一夜到天明。

交代完最為關心的下一代大事,再跟顧聿森詳說了一下尋個日子讓他帶寧艨回去見他父母的事,顧老爺子跟長孫媳婦的第一次會麵,就在這樣愉快的氣氛之下……結束了……

顧老爺子跟著寧艨玩了一天,好久沒這樣精力消耗過了,確實是累了,不到九點眼皮子就要撐不住了,寧艨再是舍不得他,也還是當機立斷的告辭了。

顧老爺子一樣舍不得她,還想跟她繼續愉快的去各種折騰,撲閃著一雙迷蒙的睡眼,去非常強烈的挽留她住下,至於他的親長孫,隻不過是附帶品,想住就住,不住就自己開著車子滾蛋吧,不要來搶他的寶貝孫媳婦兒!

顧聿森直覺好笑,癱著臉,他杵在顧老爺子的寶貝孫媳婦兒身旁,一動也不動,就是不走。

寧艨也樂了,這樣的爺爺,真的太寶了,她也確實想留下來繼續陪他幾天,但,她明天還有課呢,顧宅離學校太遠,趕不回去的……

有課?

顧聿森麵無表情的在心裏笑了一下……

臉蛋兒猛地湧起一陣熱,寧艨努力去忽視身旁意有所指的灼熱眼神,去跟爺爺用心道別。

然後再去摸了摸大白白的腦袋,揪了揪它的耳朵,再去順一順它背上那已經被顧聿森修好了的、短了一大截的雪白毛兒,寧艨然……轉身就走了!

直接把顧聿森甩在了身後好幾大步的距離,顧聿森也不急著去追上她,就踱著步子,跟在她身後,慢條斯理的走著,一步,又一步……

明明什麽動靜也沒有,可寧艨卻莫名覺得,她從其中聽到了某種訊號,那是捕獵者在追捕獵物之時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氣勢駭然,凜凜肅殺。

當然,顧聿森是不可能會對她有任何銳利念頭的,他才不舍得傷害她,他最多啊,也就是在**懲罰懲罰她,壓著她狠狠的幹,沒命似得,隻把她最後一絲力氣都榨幹!

讓她癱成軟麵條,活脫脫一小泥人,就連絲毫可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然後,就更是任憑他圓搓扁模的……

明明想起來就很凶殘,可是為什麽,某個正在快步行進的少女,她那被路燈打照的姣好容顏上麵,卻是有嫣紅,在絲絲浮動?

壓根就不擔憂,反倒似……期待。

一路飛馳回到家中,代表著欲的火花,在男人和女人的對視之間,瞬間……綻放!

砰的一聲,開啟了小別之後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燭中,她嬌呻,他粗喘,合成了世間最美好的樂章,叫人聞之欲醉,心也跟著一起……跳動。

撲通!撲通!撲通!

夜,還很長……

顧聿森回家後,就又恢複到了近一年多的規律生活了,寧艨也不住校了,每天都趕回去,隻為了根顧聿森享受那短暫卻極致完滿的夜晚時光,兩個人真的就像是夫妻,在四合院裏麵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一晃,就又是將近一月有餘。

即將臨近暑假了,高校是要期末大考的,寧艨因為平常就學的很認真,應付起來倒是不那麽艱難,一點都不緊張,但是受周邊同學們濃烈的學習氛圍影響,她也不自覺的就更認真了起來……

剛好接下來幾天顧聿森要待在軍中,她就幹脆回學校住好了,也能跟未未,悠悠她們兩個做個伴兒。

顧聿森親自開車送她回校的,臨下車之前,他交代了她一句話——“低調,矜持,恪守婦道。”

八個字,把他所有的醋意,對她的占有欲,他的霸道本性,他為數不多卻濃烈的感情,全部涵蓋。

一般女人聽到都激動異常,恨不得把腦袋都點掉了也要應和下來,隻為換取他的一記滿意眼神,然,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寧艨卻是直接抽搐了好幾下嘴角……

壞蛋大叔!暴暴叔!

竟然又是這!八!個!字!

她也不解安全帶了,扭過腦袋就去嗔顧聿森:“你就沒有點別的話想跟我說?每次都是這八個字,我不就是偷偷穿過幾次短裙子跟同學們一起出去露營過一次麽?”

至於這樣小肚雞腸,小心眼的計較到現在?

每回把她送回學校住都是這樣八個字,她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他嘴皮子就不覺得疼?

嘴角無聲無息的勾了一下,顧聿森麵無表情的說:“隻要你聽話。”

是的,隻要你這個搗蛋調皮鬼聽點話,讓他重複再多遍,他都不會覺得累!嘴皮子更不會疼!

“嗤”了聲,寧艨用鼻腔非常強烈的抗議著:“哼哼,你嘴皮子都磨薄啦,本來就長著薄情的薄唇,再磨下去,更涼薄了。”

都說薄唇的男子沒心肝,薄情寡義的,這話能夠傳揚出來,其實是存在一定真實性的,然,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所謂薄情,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情太少,全部都隻留在了一個人身上罷了——他們各自心頭愛著的女子。

所有的感情都全部給予了各自戀人,當然勻不出多的來,冷漠寡淡,自然傷人,外人。

想到這裏,寧艨忽然就又笑了,也不去嗔怨顧聿森了,傾身過去,她撅嘴就往他的臉上——“啵----!”

顧聿森眼角及時將左右方向各自甩去了眼,確保沒有人看到,眼中的那抹……赧然才消散而去,重又看向了寧艨,為數不多的溫柔,盈盈在他眸中,將她緊緊環繞。

撇撇小嘴兒,寧艨嘟囔:“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麽還這麽放不開?還四處看?怕誰看到?還是說,”眼睫毛一個勁的抖,寧艨向顧聿森湊的更近了,眨巴眨巴的盯準他,笑嘻嘻的:“還是說,我家老公大叔又不好意思啦?”

念在她喊了大叔的份上,顧聿森仁慈的決定放她一馬,就不計較大叔這個稱謂了,長臂一展,往她的腦袋上麵輕輕揉了一揉,他順著她的青絲就往下滑,指尖輕巧一勾,將安全帶解開,他跟這樣又扣住她的背,將她用力往自己懷中一扣,低頭就是一記深吻……

吻來勢洶洶,狠,猛,且急。

寧艨瞬間就頭皮發麻了,眼看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就放開了她……

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回神的時候,說了這樣五個字——“保護好自己。”

“誒?”

寧艨一愣:“怎麽突然這樣說?”

挑挑眉,顧聿森無聲的看著她,他的表情分明在這樣說——“就你這冒失勁,也不算突然吧?”

寧艨立刻就炸毛了!

“你又調侃我!”

撲上去,用力抱住自家男人的脖子,她照著他脖子上麵的肉就是一口,嗷嗚!

顧聿森眼底噙上了淡淡的笑意,反手抱住她,他任她咬著,啃著,怎麽鬧都無所謂,劍目星眉的臉上,皆是縱容……

寧艨“哼唧”一聲,跟著就自己先心疼起來了,嘟著紅豔豔的唇兒,她在咬痕上麵碾著,溫熱貼合著他肌理的涼薄,輕輕翻滾之間,她舔舔他:“唔,我自己知道,看著印子凶,實際上根本沒有咬疼你的。”

她這樣嘟喃著,分明是在安慰自己呢,別擔心別擔心,他才不疼,你就別心疼了。

但,依舊還是在很認真的舔著他,時不時親一下,小動物療傷那般……

話還在嘟囔,企圖減少一點自己的懊惱,隻在喉嚨管裏麵翻滾著,含糊不清的,但顧聿森卻一個字不拉的聽的很清楚,忍不住就將她抱的更緊了、

“恩。”摸摸她腦袋,他垂眸看著她之時,這樣應道。

寧艨這才開心了,揚起腦袋,她眼底藍光清澈,撲棱棱的看著他,笑的格外甜:“我就知道,你皮糙肉厚的,才不至於這樣就疼了。”

顧聿森再揉了揉她腦袋,點點頭:“恩。”

他應完,她臉上的笑就更燦爛了,最不愛多話的顧聿森竟然鬼使神差的就補了句:“不疼,別瞎想。”

“嗯!”

重重點頭,寧艨徹底放下了心,臉上的懊惱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一股腦的在他的懷裏狠狠拱了好一大通,她這才撒了手……

“我走啦顧聿森。”告別,明明也就幾天而已,她卻非常的不舍得,眼底全是不舍。

而且看著他的臉,她竟現在就開始想他了?

顧聿森低低笑了聲,往她腦門上一彈,出聲趕她:“別黏糊了,快走。”

寧艨很聽話,下意識的就點了頭:“喔。”

身體也很配合,轉身就要下車,但是跟著,她就又扭了回來……

“恩?”

“你都還沒有給我送別吻!”下巴仰起,眼巴巴的瞅著顧聿森,寧艨揪住他衣服領子,滿臉寫滿渴求,分明求親吻,求寵愛。

顧聿森原本還沒怎樣,被她這樣一鬧,倒是真突然生出了那麽幾分不舍來了。

但他一貫能忍耐,頂多也就那麽一瞬間的失常,他就又繃住了臉,本想正經告訴她——剛才才親過的,你家的小舌頭跟我家的都已經負距離教纏過了。

但……

倒映著滿臉不舍小家夥的眼瞳微微閃過一縷心疼,摸著寧艨的臉蛋,附過去,顧聿森還是給了她一個吻別,非常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