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忐忑應對

沒有得到回應的霍喬南,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把利眸從文件中拔出來,冷冷的射進溫晚不在狀態的水眸中,簡短的重複,“你的專業。”

沒想到認真工作的霍喬南,會冷不丁的朝她望來,溫晚的心髒失速地跳了幾下,白皙的小臉跟著微微發燙。

她居然會盯著一個剛認識的男人的側臉,看到出神!

在心裏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溫晚掩飾著挽了挽垂在臉側的發絲,小聲說,“我學的是幼師專業。”

“大幾?”

“大二。”

“你幾歲?”

“過完8月份,就滿二十一了。”

聞聲,霍喬南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聳,這小妮子才20歲……

想到這,霍喬南頭一次認真的打量起溫晚來,不施粉黛的小臉,烏黑的瞳仁又圓又亮,像隻很好欺負的小白兔。

身上穿的是幹淨簡潔的米白色薄衫外加深藍色牛仔褲,綁在腦後的長發弄成了個鬆鬆垮垮的丸子,有幾縷黑發則不受控製的垂在柔美的頸側……

整張臉整個人整體的打扮,看上去不像個20歲的大學生,反而像個剛踏進高中的未成年。

溫晚不明白,為什麽霍喬南一問完她的年齡後就不吭聲了,但他沒有給她追問的機會,很快又低頭處理起自己的業務來。

大老板,總是很忙的。

溫晚理解的聳聳肩,經過剛才簡短的對話,她自在了許多,於是,掏出口袋裏的手機,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前麵開車的徐子章有意的朝後視鏡瞥了幾眼,剛開始見霍喬南主動和溫晚搭話,還挺欣慰的,可欣慰不到一分鍾,霍喬南就僵著個死人臉,繼續忙自己的事了。

而溫晚也不含糊,居然當著以嚴苛出名的霍二爺的麵,刷起了手機!

雖說霍喬南工作時不出聲打擾總是對的,但這位溫小姐,神經未免太大條了吧?

要知道,以往與霍喬南難得碰上一麵的名門淑女,皆巴不得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呈現在他麵前,哪像溫晚,又是無視他的提問又是低頭玩手機的?簡直屌到沒朋友。

時間就在溫晚與霍喬南各自的“忙碌”中悄然度過,當黑色的卡宴快要駛進南開師範大學的門口時,溫晚及時提醒徐子章,“徐秘書,麻煩你靠邊停就行了。”

徐子章的手安安穩穩的擱在方向盤上,似乎一點都沒有要停車的意思,溫晚有些急了,“徐秘書,學校是不允許私家車隨意進出的。”

孰料,徐子章卻說,“那是上課時間吧?今天是周末,大學一般都是對外開放的。”

溫晚被小小的噎了下,隻能扭頭向霍喬南求救,見她眼帶焦急的望來,他反而平靜的問,“住幾棟?”

“……”溫晚。

胳膊再粗也擰不過大腿,溫晚在霍喬南身上充分體驗到了這個真理。

你不說,那也行,就讓卡宴繞著整座大學樓裏裏外外的溜一圈,一圈不行再來兩圈。

溫晚臉皮薄,哪受得了這種近乎高調炫富的方案?當下老老實實的把宿舍樓透露給霍喬南他們。

當私家車停在16棟的宿舍樓底下時,不少周末外出的男、女學生,那炙熱的眼神齊刷刷地投射過來,有些好奇心重的,甚至開始猜測車裏裝著的是什麽人。

溫晚忐忑的握著門把手,住在同一棟宿舍樓的,那都是一個專業甚至是同一個年級更甚者是同一個班的。

要是這一下車,正好被認識的誰誰誰撞見,她真的不知該從哪裏解釋才好。

但溫晚轉念一想,自己幹嘛非要那麽實誠說出霍喬南的身份呢?直接說是親戚不就行了嗎?

緊抿的小嘴露出釋然的笑,溫晚先和霍喬南與徐子章道了聲“拜拜”後,飛快的拉開車門,利落的鑽出車廂。

正想關門離開時,沒想到,一隻溫熱的大手,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溫晚僵住。

拉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霍喬南!

咬咬唇,為了防止霍喬南那張辨識度極高的俊臉暴露在人前,溫晚隻能犧牲自己的小身板勉強擋住,“有什麽事嗎,霍先生。”

因為角度問題,所以這個時候的霍喬南,是仰視著溫晚的,這讓他微微有些不習慣。

“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收拾行李,傍晚六點,霍家的人會準時到樓下接你。”

“什麽?”溫晚聲調一提,顯得措手不及,“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吧,霍先生!”

握在溫晚纖細手腕上的力道緊了緊,霍喬南說,“我從不開玩笑。”

溫晚弱弱的說,“可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霍喬南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說,“和我登記,你就有心理準備了?”

聞聲,溫晚白淨的小臉因為羞惱而暈染了幾分酡紅,那模樣青澀但誘人,“這不一樣……”

霍喬南幽深的眼凝在溫晚小巧的唇瓣上,漫不經心的問,“哪裏不一樣?”

溫晚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霍喬南是個成熟的男性,麵對他時,她總有種一切心事都會曝露在他眼前的窘迫感,“當我沒說,霍先生。”

霍喬南緩慢地放開她的手,盯著她清澈的眼一字一頓的說,“你說不出理由,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人!這人怎麽這麽專製啊?

溫晚鬱悶。

那可是霍家啊,在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霍家。

霍喬南的爸爸霍希伯,是革命老將,有著不輸給霍喬南的影響力和知名度,隻是他們卻身處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一個從政,一個從商。

溫晚曾經在網絡電視裏見過霍希伯的真容,十分霸氣的國字臉,不怒自威的鷹眸,微微收緊的下顎,還有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的煞氣。

那雙沉澱著閱曆與世態炎涼的眼眸,掃過鏡頭前的時候,溫晚的心髒會倏然一突,真的是個很有威嚴的老人家啊。

這就是溫晚躊躇的原因,麵對一個霍喬南她都忍不住緊張,更別提和一個當年血洗鬼子十八鄉的霍希伯共處一堂了。

但從領證的那秒開始,她就和整個霍家有著牽扯不斷的關聯了,你要不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