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江釗,你個王八蛋!(月票要身援,不要聲援)

江釗覺得有點累,昨夜睡眠太少,朵兒才一走,便打了個哈欠。

把座椅調平,躺下去,想要睡一陣,眼睛閉上還不到五分鍾,單調的手機鈴聲便聒噪的叫了起來,人在進入酣睡狀態前,特別討厭被打擾,真心不想接電話,從來還沒這樣任‘性’過,因為到了他這樣年紀,打電話閑聊的人很少,一般都是有事。

再次打了個哈欠,滑開手機接聽,“喂。”

“哥。”秦非言。

江釗閉著眼睛,“嗯,有事?”

“還跟嫂子一起睡呢?”秦非言笑著調侃。

“沒,她去買菜,我在車裏等她,躺著睡一下,估計等會就回來了。說吧,正事。”眼睛打開,看著車頂,長臂一伸,摁上天窗的摁扭,遮陽板慢慢向後滑去,外麵的天空有些灰,看不到一朵綿綿的白雲,有些遺憾。

“我還正要跟你說,晚上想去蹭下飯,很想吃嫂子做的家常菜,味道簡直太不一般了。”

江釗有些得意的坐起來,想吃?太不一般了?也不看看是誰老婆,想著想著,愉悅的笑出了聲,“你這話可別說給外公聽,到時候又得說你是個養不家的小‘混’蛋!”

“爺爺高興還不來及呢?說好了,晚上我去九號公館,對了,哥,我在商場呢,嫂子喜歡什麽顏‘色’?”

江釗疑‘惑’了一下,想送禮物?非言什麽時候想起要給朵兒送禮物了?這不是個好事情,他得提防著點,“問這個幹什麽?”

秦非言歎笑道,“我們家虞美人打越洋電話過來說我這個當兒子的沒良心,一到這樣節那樣節的全叫秘書給她挑禮物,她一看就知道是秘書挑的,她很受傷,說兒子白生了,再也不想見到我。於是我就到商場來給她選禮物了,‘女’人真麻煩,大姨跟她的差距怎麽這麽大?”

江釗聽到哈哈大笑,“得了吧,虞姐夠給你麵子了,珍姐才難‘弄’,一下子要像當媽媽的一樣高高在上,一下子又說要當少‘女’,叫媽把她叫老了,有時候她不高興,一叫她珍姐,又說當晚輩的沒大沒小。虞姐好歹在國外,她要是母愛泛濫了要回來,你小子就天天被她作吧。好好選禮物,你嫂子什麽顏‘色’都適合,要買就多買點,帽子,衣服,‘褲’子,鞋子。等會我把碼子發給你,哦,披肩買一個,天冷了。靴子給她買那種內膽厚‘毛’的,她腳有點怕冷。再買雙小羊皮的手套,那種很軟的,顏‘色’嘛,買亮一點的,我看粉‘色’蠻好的,圍巾也買亮‘色’好了,黃的啊,天藍啊,淺綠啊,粉啊,嫩紫啊,一樣一條吧,大衣的話……”

秦非言佯作生氣的製止,“土匪,我有說要買那麽多嗎?我隻是看到一個蝴蝶結的小布夾子,三十塊錢一個,想問問她要什麽顏‘色’而已。”

江釗像是秦非言就在他的對麵一樣,正經道,“哎,忘記了,我們家今天晚上不做飯,你別來了。”

“好呀,有本事你等會別回家,我已經叫秘書搬了束‘花’到你家了,我去了她才能走。正跟你丈人在聊天呢。”

“那你吃了飯再去吧,我們家碗不夠,不想再添碗‘浪’費錢,你也知道,現在工資降了。”

“沒事,我端著盤子吃。”

江釗笑道,“秦非言,你有臉沒臉,到別人家去拜訪,好意思買個三十塊錢的夾子?”

秦非言道,“明明是自家人,怎麽又成了別人了?好見外啊。”

秦非言打完電話,摁了秘書線,“美‘女’,把今天加班趕出來的東西送進來,我要用。”

“好吧,稍等吧,美男。”

秦非言看完秘書送來的資料,大呼一口氣,雙肘撐在桌上,十指相教合住,支在下巴處,框架眼鏡後麵一雙眼睛,風雲變幻,他冥思苦想,這安安也不過才二十歲,手段怎麽會這麽老成?

恩佑的‘女’朋友?

因為恩佑的文弱,所以席爺爺才給恩佑找一個這麽懂決斷的‘女’朋友?

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威‘逼’,利‘誘’,每走一步,都打至蛇的七寸,招招有用,對於人心險惡、貪婪畏懼都能掌握到那麽好?這些人,真讓人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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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拿起漏網,撈起幾隻蟹,然後拈出一隻掂掂重量,翻過來看看肚皮,輕輕的用拇指在肚臍上壓了壓,嗯,不錯,很‘肥’。

選好螃蟹拿去過稱。

又去蔬菜區選香蔥,生薑等香料,由於超市裏本來就人-流量大,一直有個魁壯的男人跟著她,也並未察覺。

排著隊付帳,拎著購物袋出了超市。

江釗的車子停得有些遠,好在東西不多,走過去就可以了。

“小姐,我幫你拿吧。”

朵兒轉身,看著一臉友好的墨鏡男,嘴周還有些碎胡渣子,退了一退,直覺是想跟她搭訕的,“不用了,謝謝。”

準備離開的時候,墨鏡男又追了上來,聲音有些沙,“沒事,你車停在這邊吧,我幫你拿。”

朵兒的身份不同以往,生怕因為自己粗暴的形象會被人拍下來小題大作影響到江釗,所以總在大庭廣眾之下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而偏偏這樣的含笑拒絕,看在路要眼裏,就是相熟的人。

以至於鼻子裏怪怪的味道進來,腦子一暈,被人扶上了車的時候,也沒有一個路人覺得有什麽異常。

朵兒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發現自己被綁架的時候,一身冷汗。

這兩年,她遇到過很多事,最危險的也就是那次追搶匪差點被捅,被綁架,她沒有過。

“放我下車!”沒有問你是誰,相熟的人肯定不會這樣對她,被反綁住,側躺在後座,想要坐起來,很難。

“下車?”墨鏡男人森冷一笑,“下地獄倒是可以。”

“你想幹什麽?你要多少錢?”

“錢?不要,隻要你的命。”

朵兒顫顫的呼出氣,冷靜不了,想哭,想吵,想掙開背後的繩索拉開車‘門’跳車,“我又沒有得罪人,你騙人!”

“騙人?騙鬼都沒用,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等會我會給你個痛快,然後把你剁碎了扔到江裏喂魚,沒人查得到一點線索,放心,我手法一向都很幹淨。你的家人隻會當你是失蹤了而已。”

“你放我下車,你這個畜生!啊啊。”朵兒是真哭了,嚇哭了,沒有人麵對死亡,麵對分屍還會那麽冷靜,至少她做不到,她給自己找了很多原因。釗得眠少在。

她還小,支撐不了是正常的。

她怕死,她一直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怎麽都是活著好。

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好,爸爸的刑還沒有真的減,她死了,江釗還會管嗎?爸爸還會去坐牢嗎?弟弟呢?才那麽小。

她還生有可戀,還沒有讓江釗愛上她,她這樣死了,太虧,她愛他愛到臨死前,可是她死後,他還會再娶別的‘女’人,他說過,他不會再管她的家人,最多給點錢打發。

她不要死,不甘心!

開車的男人沒有表情,“哭吧,人臨死前多想想曾經委屈的事情,好好哭,哭過了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的時候才會甘心,才會覺得解脫。”

朵兒這才知道,世界上真有這樣的魔鬼,他一定是一個慣犯,他像古時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動作很快,他懂得人臨時前的恐懼,還很有職業道德的告訴你,去了地獄也不用怕,解脫。

“你為錢辦事,你放了我,我給你錢……”對的,她有錢,江釗給了她好多錢,都在卡裏麵,當時他給她卡的時候,她以為隻是一些生活費,後來用U盾上網查了一下,數了好半天,嚇得心肝都要蹦出來了。

所以後來江釗要她學財會,也沒反對,她興許以後是可以幫他打理些帳目的。

可是現在不是救命要緊嗎?那些錢,他也說過是她的,那麽拿一部分出來買她的命,他也不會說什麽吧?

男人冷冷的笑了兩聲,“做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反卦,如果因為你出的價錢更高而放了你,我以後在這行還怎麽做生意?”

朵兒失望了,腦子裏渾沌不堪,跟一個誓要取你‘性’命的人耍小聰明她不敢試。

撐著讓自己坐起來,靠在車‘門’邊,腳踝也被綁住,太難動了,開車的男人也許吃定了她玩不出什麽‘花’樣,也沒有阻止。

試想也是,一個四腳都被綁著的‘女’人,在一個車‘門’上了鎖的車裏,能幹得出來什麽事。15530561

看著外麵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車子正沿著江邊往人煙少的地方開,想著前麵男人說的要剁碎了把她拿去喂魚就覺得全身發冷,“我的老公是市長,你不怕嗎?”

“怕什麽?”男人大笑,“不要說市長夫人,隻要有人出得起我滿意的價錢,總-統夫人的命,我都會接。”

朵兒心裏又被狠狠一擊。

突然放棄了跟這個男人談判,對於一個隻認錢不認命,還有職業道德的殺手講什麽都是多餘。

手機沒有響過,應該是被關機或者被扔了。

看著車窗外還有車子前前後後的並行,年輕人酷愛飆車,那輛車讓朵兒赫然有了‘精’神,是那種被寒風吹得清清冷冷的‘精’神。

那天在九號公館裏麵輕絮和她打過招呼。

那天是閔之寒開著這輛車,她不會認錯的。卡宴的車身裝飾貼了一條條突兀的柳枝,上麵柳葉兒飄,跟‘春’天到了似的。火紅的卡宴越野,配上柔情的綠‘色’柳葉,隻有輕絮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她從來都是離經叛道的,什麽搭配,什麽時尚,什麽忌諱,她通通不管,你說她不倫不類,她說,她那是另類。

你說她無法無天,她說,她那是追求自我,追求個‘性’。

朵兒的個子高,坐直的時候,比一般‘女’孩子高些,背靠住車‘門’,反手綁住的手指,可以碰車窗開關,橫豎如果是死,她也得搏一把,如果閔之寒在,也許會救她一把也不一定。

看著自己坐著的車終於超過了紅‘色’卡宴,朵兒一股作氣摁下車窗,反身搭在車‘門’上,想翻下去,可車速太快,她不敢冒這個險,這一跳下去,後麵的越野車衝上來,她就是一個死。

開車的墨鏡男看到她的反應,“死‘女’人!”

在墨鏡男摁上主開關,要關上後座車‘門’的時候,朵兒朝著後麵的車,放聲大叫:“救命!救命!”

車窗還在緊緊的卡住朵兒‘胸’骨,疼得很,但這樣的機會導致了朵兒可以多喊幾聲“救命!”

墨鏡男緊急靠邊停車,動作極快的反身一跪,跪在座椅上,滑下車窗,將卡住的朵兒放開,伸手一抓,將其拎了回來。

江邊的路又靜又寬,特別是往那荒蕪人煙的地方開去更是,輕絮開著車,哪怕是關著窗,似乎也能聽見風的聲音。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她得去淺灘那邊,燒隻香,帶去一些母親生前喜歡吃的東西。

正出神的時候,看到前方越野車裏伸出半個身子,衝著她的車大叫,即便是夜‘色’已落,她也能認清那車裏的人是誰,多危險啊,不想活了嗎?

江釗什麽時候換車了?本田的越野?不像江釗的品味啊。

從本田邊上開過去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那車子已經緊急靠邊停下。是不是應該過去打個招呼?看都看到了。

可她剛剛準備也靠邊停下的時候,本田車突然提速,脫弦一般衝了出去。

……

秦非言趕到超市監控室的時候,江釗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一個大活人,他還不信就這麽飛了。

秦非言出‘門’前給江釗打電話說現在往九號公館去,但聽江釗的口氣有些不對,叫他晚點,身邊像是很多人,而那時候,江釗已經到了超市裏麵去尋找朵兒,手機關機。

江釗言語中的急切和煩躁讓秦非言聽得很真切,便問,“哥,出什麽事了?”

“沒事。”江釗並不確定,但買個螃蟹能買兩個鍾頭,他是鬼都不信,他不過是掛了非言的電話睡了一覺,一醒來,天都黑了,路燈都亮了,人卻還沒出來,二話沒說就撥了她的電話,關機。

下了車就進了超市,感覺超市的空氣流通不太好,呼吸起來有些頭昏腦脹,找了一大圈,隻能叫工作人員用廣播通知,“雲朵兒‘女’士,您手機關機,您的先生正在找您,請聽到廣播後,速與工作人員聯係。”

秦非言問,“哥,你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江釗拉了拉領口,星期六雖然沒打領帶,但感覺快被這襯衣扣給勒死了。“你嫂子買個螃蟹,買了兩個小時,手機關機,我在九號公館附近這個大超市裏尋人,已經半個小時了,還沒有人到廣播室來,工作人員也說沒有人問詢過。”

秦非言又跟江釗說了幾句,掛了電話便開車去。找到江釗時,也安靜的跟著江釗一起看監控。

超市太大,即便江釗把手機裏的照片翻出來給工作人員看,讓十來個人盯著一大堆顯示屏找人,也不一定認得出來,畢竟超市裏的監控都是在上方,側斜的角度,臉部看得並不真切,江釗突然想起,“對了,超市裏這麽熱,她可能會脫了那件外套,裏麵穿的粉灰‘色’的打底衫,無領的。”也許剛才他隻描述了她的外套,所以別人都沒有注意到。

……

輕絮覺得還真是有緣得很,大家方向都是淺灘?還以為那麽荒蕪偏僻的地方怕是沒人去,難道是朵兒想跟江釗去‘浪’漫?

整個海城也就那麽一塊安靜的地方了,都不能讓她母親死後來個安寧,嗨,真是糟心得很。

她不過是想去打個招呼,她的車,見過的人,誰會不認識?誰會在火紅的卡宴上貼綠‘色’的柳條?海城獨獨就她柳輕絮一個人這樣裝潢越野車。

不想理?她去打招呼那也是看朵兒的麵子,市長了不起嗎?還不是正的呢,一個副的,搞得跟國家元首一樣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一看開這種車就是個窮鬼!稍有點錢肯定買路虎了,窮鬼!。

朵兒真是眼瞎了,那麽好的條件,嫁個有錢人肯定不是問題,居然嫁個開這種車的窮鬼。

心裏有些不痛快,腳下油‘門’一轟,衝著本田的越野追了過去,江釗,本姑娘從今天開始鄙視你,改天本姑娘要去勒索閔宏生買個超強的悍馬撞撞你這個廢物車,你閃了腰就不會之麽囂張了,敢拂本姑娘的麵子,踹死你!

追著本田越野,咬得很緊,她剛一追上去,快要平行了,本想搖下車窗,罵上一句,“江釗,你個王八蛋!你再敢甩本姑娘的車試試!”

結果次次都無法得逞。

若說朵兒的‘性’子是麻辣的,那麽輕絮就是真正的小米辣。她是真的火大,江釗是太不給她臉了。

心裏的小米辣,辣得胃壁都起了火,火氣一上來,安全帶拉了拉,很好,牢得很,握著方向盤的手,張合了一下,還有些嬰兒‘肥’的俏臉兒狡黠的狠笑了一下,腳下油‘門’,一腳轟下,看準了SUV的後輪,想著看的那些港產片,頓時熱血衝天。

方向盤在一雙素手的配合下,快速的向左打去!“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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