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雲朵,我們幸福嗎?

江釗倒不是嫌輕絮吵,而是嫌她吵得不分時候,這個點大家都已經睡下,朵兒都進了夢了,門拍得不分輕重,過去拉開門的時候便聽見朵兒迷糊著問,“誰來了?”

江釗眉頭一緊,真煩人。

輕絮嘴裏喊的是要江釗幫忙,可聽見朵兒的聲音就直接從江釗的胳子窩下鑽了過去,拿著手裏的畫像跳到朵兒的**,興奮的問,“朵兒姐姐,我畫了張畫,你看你看,這個男的是不是下午那個想要掐死我的色狼?”

江釗一聽,迅速帶上門,大步轉身回到已經坐了起來的朵兒的床邊,看見朵兒睨著畫時突然一皺眉,趕緊從二人手裏拿過畫像,一看,自己也皺眉了。

垂眼看著正跪在朵兒**的屁大的孩子,他隻能用無語來形容。

“輕絮,你這畫的是人嗎?”怪不得朵兒看著的時候一直為難的皺著眉,這能不難嗎?司傑畫點畫也畫得更好些吧?

“怎麽不是啦?有鼻子有眼的,我以前沒畫過畫,我覺得畫得挺不錯的,特別傳神。”說完去搖朵兒的手臂,“朵兒姐姐,你說說是不是?我大學去學美術吧?我覺得我有藝術家的細胞。”

朵兒幹笑,“咳,是挺有藝術家的細胞的。”

江釗看著手裏一張小學生水平的水筆畫,補充了一句,“輕絮,你以後一定可以成為抽象 派的大師。”

輕絮從**下來,站在江釗邊上,拿過他手中的畫,“謝謝你的誇讚,我會努力的。”

江釗看輕絮手裏的畫像,腦中靈光忽過,“輕絮,你是想著那人的樣子畫的畫嗎?”

“是啊。”

“我明天叫個人過來,你們看著他畫,盡量把那人的樣子完全畫下來。”

朵兒點頭說好,輕絮卻說,“你是嫌棄我畫得不好是吧。”

“你是寫意,明天找來的人畫的是寫實,到時你也學學。”

“幹嘛舍近求遠?恩佑不是畫得挺好嗎?讓他過來畫不就好了嗎?”輕絮給了一個最好的建議。

江釗冷冷道,“輕絮,早些回去休息吧,這事情我會安排的。”

輕絮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趕走了,她哪裏知道江釗討厭恩佑?

輕絮敗興而歸,把畫拿回房間,已經準備睡下的閔宏生問,“輕絮,你剛才跑去隔壁啦?”

輕絮點頭,不高興的說,“嗯,給江釗看看我畫的凶手。”

閔宏生一驚,“來,給爸爸看看。”

輕絮其實是不喜歡閔宏生在她房間裏睡覺的,她不需要 人陪護,有事會摁呼叫鈴。

但閔宏生堅持,說等她出了院沒事了就不管她了,而且她昏迷那些天,都是他在這裏的陪床睡的。

輕絮也不知道怎麽滴,腦子就短路的答應了。

這種感覺真奇怪,她不習慣。

把手裏的畫遞給閔宏生,閔宏生看見後,嘴角幾不可察的抽了抽,然後馬上一臉笑容,聲音裏也滿滿都是稱讚,“哎呀,真想不到啊,真想不到我的寶貝女兒居然有畫畫的天賦,出院後爸爸要給你找個有名的老師教你,指不定咱們家以後就要出一個女藝術家了,爸爸一身銅臭,要是出個女藝術家,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輕絮轉過臉去,“誰給你光宗耀祖 ,我姓柳!”說完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了,請老師就不用了吧,我覺得席恩佑畫畫挺好的,要不然你去跟席爺爺說讓他教我畫畫?”

閔宏生愣了愣,前幾天還覺得女兒心係江釗,總想著往隔壁跑,擔心她看上有婦之夫,怎麽現在又移情別戀到席恩佑身上去了?

不過席家那小子倒不錯,長得好,家世也挺好,跟他女兒倒是配,於是閔宏生大腦又開始中了病毒似的亂想,重啟都沒用,“ 行,明天爸爸就上門去說這事情。好不好?”

“好啊。”輕絮想了想,又說,“還有啊,我其實還想學做生意,以後多賺點錢,要不然你讓秦非言教我做生意吧?”

閔宏生覺得自己的大腦需要 重新裝一下係統,這丫頭是想腳踩兩條船?“這?不太好,秦非言是江釗的表弟,咱們現在跟秦家和江家的人少來往。”

“為什麽?我跟朵兒姐姐挺好的。”

“反正少來往。”

輕絮歎了聲氣,“閔宏生,我覺得你有時候挺幼稚的,閔之寒跟朵兒姐姐的事,你就該主動和解,連我都知道冤家易解不易結,連我都知道江釗的家世背景強悍有力,但你卻非要像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幹什麽?雖然不一定能和江家秦家做朋友,但是也不能和他們做敵人,你這樣做生意,怎麽能行?”

輕絮的性子易衝動,講義氣,但是也不是愚笨不透的人,再說了,混社會混得早,總是容易看清人情冷暖,連住個院她都感覺得到,以前窮的時候去看個病,排隊排死,醫生也是麵無表情。

現在有錢了,生病了一個人住間病房,病房比以前她和母親的家還要大。

醫生護士的態度好得不得了。

自己雖也不巴結豪門裏的人,但是也不會去故意惹事與之敵對,當然人家惹到頭上來那是另當別論。

可閔宏生這態度顯然是不行的,江釗都沒有暴脾氣的對她不好,但閔宏生卻對朵兒和江釗的事一直都有抗拒。

閔宏生一時訝然,輕絮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萬萬沒有料到,也從未想過輕絮的心智突然間這樣成熟。 頓然欣慰,“輕絮啊,爸爸知道了,隻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得這樣簡單,現在還不適合跟你說,有些事,朋友或者敵人,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你以後會懂的,爸爸以後慢慢教你做生意。”

輕絮聽閔宏生這樣教條,便不再說話,自己也感覺今天說得有些多,拉開被子脫了鞋,便鑽了進去,拉上被子就睡覺。

朵兒靠在江釗的懷裏,江釗睡不著,感覺到朵兒這時候也是動來動去,若換了平時,她這樣在他懷裏亂竄,他一定控製不住的想要把她辦了,但是今天真是一點心情也沒有,想到下午的事,想到周麗,他一點做那種事的心情也沒有。

女人的背抵在他的胸膛裏,背脊骨都碰得到一樣,這段時間住院都住瘦了,“雲朵,你說,一個什麽樣的家庭才會幸福?”

朵兒聽著江釗的聲音,像是有點遠,有點冷,她有些不自在,不自在就不自在,大不了不轉身,不看他,心裏想著自己的心願,她要得到他,拿下他,把他據為已有,從身到心,她要一步步的將他蠶食,想著某年某月某一天他會愛上自己,心裏便泛了蜜似的甜了起來,連聲音都軟了些,透著一股幸福的味道,“我覺得有愛的家庭會幸福。”

江釗聽著朵兒的聲音,像是不真切一樣,她的聲音像裹了夾心的甜品一般,一口下去,又軟又糯又甜潤,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天上的白雲被人灑了糖,那朵雲,幸福極了,她說,有愛的家庭會幸福,愛字?這個字讓她如此舒服嗎?

“若是像我們這樣的呢?”江釗心想,話說得太明白,會不會有點破壞氣氛。

朵兒心裏沉了沉,方才的愉悅心情一掃而淨,突然有些沒著沒落的,後背也僵了那麽一瞬。一個男人抱著你,跟你說,我們這樣的家庭沒有愛情,會不會不幸福?他問你,你怎麽答?

江釗這時候抱著朵兒,她僵背的反映都在他的感觸之下,心裏微微歎了一下。

朵兒吸了口氣,她應該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讓其過於波動,他從後背抱著她,他的手臂就在她的胸前環著,自己的手搭過來,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撫摸,雖然沒有了方才的幢景,卻一下子在沉靜之後有了新的答案,“我覺得我們會幸福,以前我們結婚前那次我就說過,婚姻不一定要有愛情,我覺得責任也很重要,隻要兩個人都願意守著這個家,讓這個家一直安穩下去,就是幸福。好象大冬天的,就算房間裏沒有空調,我們也可以蓋被子,隻要沒人過一陣來掀一下,隻要我們把四周都壓牢,不讓寒風鑽進被褥裏,我們就會睡得很香,暖暖和和的一夜好夢,你想想,大冬天的有溫暖的地方得以安眠,是不是好幸福?”

朵兒知道,她和江釗就是一塊小天地,他們這塊小天地中,他們需要溫暖和滋生溫暖的地方,他們需要被子蓋在身上抵禦嚴寒,他們需要死守,但是這個過程中,不能有人來搶奪他們的被子,歐陽妍是江釗的空調,沒有被子,隻要歐陽妍運轉著,江釗就是脫了自己的衣服搭在身上睡也可以。

可她不是江釗的空調,她隻能抱著他,用微薄的體溫,用棉絲被褥護住她的體溫,用整整一夜的時間來溫暖屬於他們的長夜。

隻要歐陽妍不要來掀開她的被子,她和江釗就能暖和的睡到天亮。

心裏不是不酸楚的,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從小就有人教育說,女人要懂得自愛。

可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自愛這種東西就被遺棄在後了。

她纏著他,處處主動,處處討好,吵過之後主動認錯,她其實也很羨慕那些被人追求的女孩,天天的海誓山盟,我愛你,我愛你一萬年,我愛你永生不變,來生不休。

她也想有一個人對她說這些話,死皮賴臉的求著她給出她的心。然後自己高傲的一作再作,不折磨死那個男人絕不罷休。

那種虛榮心是多麽的令人向往啊。

可是她愛上的人是江釗,江釗有歐陽妍。

江釗不可能變成那樣的男人,如果成了那樣的男人,他就不是江釗了。

摟著已經瘦了許多的女人又緊了些,江釗心裏蠶絲做的琴弦輕輕被撥動後,顫顫的在心房壁上彈著,又癢又疼。

曾婷婷說,他和雲朵不配,因為雲朵學曆低,他學曆高,因為雲朵兒家世不好,他家世好。

他知道學曆這種東西容易找不到共同語言。可現在他越來越不知道膚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雲朵膚淺嗎?

她總是說些話,淺顯得可以看到水底的沙石,卻是一下子沁到人心窩子裏去,他們的婚姻沒有像空調一樣的愛情可以取暖,那麽就找床被子,兩人抱在一起,把四周的縫都壓起來,大冬天的,有一個溫暖的地方得以安眠,怎麽能不幸福?

冬天的時候可以感 到溫暖,如果這都不算幸福,那還要怎麽才算幸福?

她和周麗是不一樣的,她有責任心,她說責任很重要。

他相信她願意對這個家負責任。

聲經下裏。此時,他願意相信她。

一周後,朵兒所有的指標都正常,出院。

江家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催說準備好農曆正月初六在江州辦主婚禮,江釗答應下來。

星期天的早晨霧寒霜重,朵兒被江釗強行從被窩裏拉出來到室外去做晨練。

江釗一身淺灰麻的休閑套裝,連帽拉繩款的上衣顯得他格外的青春揚溢,朵兒難得看到江釗如此隨意的打扮,真是覺得這家夥分明就是想她出來做晨 練,故意穿得這樣青春來勾引她的。。

“阿釗,我們家二樓不是裝修了一個健身房嘛,我們不要去外麵晨練嘛。”朵兒覺得外麵冷,容易把冷風喝進肚子裏。

“那能一樣嗎?這裏的環境這麽好,當然要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爸爸老早都領著司傑去鍛煉了,你怎麽可以這麽懶?”其實江釗也不是有意如此,母親說都結婚了,還是把身體鍛煉一下,早點要個孩子。

說到這個,他倒是有點想的,家裏現在雖然有個小孩,但畢竟是小舅子,跟自己的親骨肉是沒法比的,大哥家的小子也很招人喜歡。

她現在才出院,懷孩子自然是不好,鍛煉一下,明年高考結束後就開始實施這個計劃,現在大學又不是不可以懷孕。真不行,就休一下學,反正他有些迫不急待了。

朵兒實在沒有辦法和江釗抗衡,被他一路催催打打的跟遛狗似的在小區裏遛了幾圈, 碰到牽著一隻大金毛在遛的莊亦辰的時候,朵兒停下步子,往江釗身後躲了躲,她有點怕莊亦辰。

而莊亦辰則仿似跟江釗不熟一般,隨便打了聲招呼,“江市長,江太太早啊。”

江釗禮貌寒暄,“莊總遛狗呢。”

“是啊。”說完蹲下身子,大手伸在金毛的脖頸處,撓了撓,仰頭看著朵兒,笑容一綻,便是千樹花開,“ 江太太今天氣色真不錯,越來越漂亮了。”

朵兒很少看莊亦辰笑過,而且是這麽友善的笑意,有的話也是冷冷酷酷的那種,這時候看著他,遛著自己的寵物,仰麵一笑,真是有點讓人暈眩,還好她已經心有所屬,這萬一是芳心未許的女娃子,誰受得了這種刺激啊?邱小婭就是個極品嘛,還說不結婚,真是一點也不想嫁給莊亦辰嗎?

海城這四個少爺,簡直就是海城的禍害。

還是江釗好,這禍害被她給收了,以後不能出去禍害人了,歐陽妍是個例外,她會慢慢的讓他連歐陽妍也禍害不了的。

“謝謝誇獎。”朵兒又往前挪了一步,莊亦辰沒有以前凶惡了,她倒是有點喜歡他手中這條狗,伸手過去想要逗弄一下,還沒彎下腰,江釗便拉回了她的手,“小心它咬你。”

“怎麽會?我又不是沒養過狗,金毛好善良的。”

“走吧。”江釗拉開朵兒,對莊亦辰說,“莊總慢慢遛,我們再跑會步。”

“好,慢走。”莊亦辰說完,便站起來牽著他的狗,繼續和江釗反方向前行。

“為什麽不讓我摸啊?金毛不會亂咬人的,他主人還在呢。”

江釗肯定不會說,他想讓她生孩子所以這段時間到孩子出生後不能養寵物。看著朵兒氣鼓鼓的跟在他後麵堵氣似的不肯追上去,又小跑回到朵兒邊上,跟她一起慢慢步行,“寵物身上帶著很多病菌,摸到手上怎麽辦?”

“人家莊亦辰這樣的人養狗會不弄幹淨嗎?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你是不知道現在病菌這種東西變異的速度有多快,動物身上是最容易異變傳播到人身上的,每次大規模的全國性嚴重疾病都是從動物身上變異來的。”

“你沒有愛心!”朵兒知道江釗說的是事實,但還是沒辦法讚同他的觀念,莊亦辰看起來那麽冷血的一個人都會養狗,江釗這家夥才是真冷血,一點愛心也沒有。

“你喜歡寵物,我買魚給你養,行了吧?都是動物,這下有愛心了吧?” 江釗退了一步。

朵兒氣炸,魚?狗?這能一樣嗎?這能一樣嗎?天哪!

這男人的腦子是什麽構造,同樣是動物就一樣了?“哼,你怎麽不叫我養蛇?還都是動物呢。”

“ 你想養蛇?可我覺得你膽子沒有那麽大啊?如果你實在喜歡,我就去給你買,把牙拔掉就是,行了吧?”

“你滾蛋!誰說我要養蛇!”她明明開始說的是養狗,現在怎麽成了要買蛇來養了?

江釗搖頭,“女人都像你這麽不可理喻嗎?”

朵兒像被刺了一下,“歐陽妍很懂事,從來都不跟你吵是不是?”

“無聊!”

江釗轉身就走,朵兒也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她為什麽要走?又回去追江釗,“喂,為什麽說我不可理喻?你要給我解釋清楚。”

“你一直都 不可理喻。”

“我沒有。”

“你有。”

“什麽時候的事?你汙蔑我也要有證據。”

“什麽時候都是,從早到晚。”

“江市長,江太太早啊。”

朵兒馬上很名門範兒的挽上江釗的手臂,微笑跟人打招呼,“王太太早。”

等散步的人走過,朵兒又馬上甩開江釗的手,“從早到晚?我就沒有一個小時是正常的嗎?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不堪入目嗎?”

江釗轉臉看著獨自生氣的朵兒,扶了扶額,“天哪,你想象力真豐富。”

“是,是是是,我想象力豐富,我不可理喻,我哪哪都不好。”

兩個人一路一下子扮模範夫妻 ,一下子分開就開始低低的鬥嘴,一直到回到家裏。

朵兒把鞋子拿出來,放在江釗麵前,“換鞋吧,雖然你覺得我哪哪都不好,但我覺得替你拿鞋我都成了習慣了了。雖然生你的氣,但是我也幹不出來拿雙女士拖鞋給你穿 的事。”

江釗笑笑,進了屋,朵兒就去裝稀飯,然後煎雞蛋,備小菜。早餐準備好,又說,“吃早飯吧,不用等爸爸他們了,雖然你覺得我哪哪都不好,但我還是習慣給你煮早飯。雖然生你的氣,但是我也幹不出讓你餓肚子或者隨便塞個豆漿給你喝的事。”

江釗笑笑,美滋滋的吃早飯。

吃完了,朵兒開始收碗,“雖然你覺得我哪哪都不好,但我還是習慣了不讓你去洗碗做家務……”

江釗悶不做聲的站起來,坐到沙發上去,抽了張報紙來看。

等朵兒洗好碗,擦淨手便又坐到江釗邊上去刷存在感了。

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江釗便看著報紙說,“雖然你說我覺得你哪哪都不好,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個非常不錯的姑娘,所以好姑娘應該多笑笑,不能總抱怨,不能總小心眼,不能總是說到東想到西,應該心胸寬廣,這樣才會越來越漂亮。”

什麽?他居然嫌棄她心胸不夠寬廣 ,她連他有姘頭都容了,還要怎麽寬?太平洋那麽寬嗎?

江釗餘光瞟過去的時候,發現朵兒又要說什麽了,馬上扔了報紙,張開雙臂,“來吧,我美麗的好姑娘,過來讓老公獎勵一個吻。”

“去你的,誰稀罕。”朵兒有些別扭的抽笑了嘴角。

“不來啊?你不來,我來了?”江釗說著就撲了過去。

朵兒被壓在沙發上一頓猛親。

朵兒被親得一陣急喘,推開江釗,嬌嗔道,“喂,不是說好一個吻的嗎?”

江釗的手伸朵兒的衣服裏,幹燥的手掌油走在凝軟綿彈的肌膚上,舒服極了,低低的嗓音咬在她的耳邊,戲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怎麽一下子給了這麽多。那麽還給我吧?我給多了多少個啊?有沒有一萬個?你還我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吧。”

“暈死,才這麽一會,怎麽可能有一萬個吻?”

“原來你是嫌少啊?”

“沒有,唔~~”朵兒被捏被親被揉,一下子軟得跟一灘泥似的,“老公,大清早的,別這樣玩啊,我經不住的。”

“經不住什麽啊?”男人的鼻尖在女人的脖子上隻管灑下曖昧的氣息,燒死她也不管。

“經不住,經不住你,你勾引我。” 客廳很大,沙發長長的轉角的一頭也是相連,這樣光敞的地方,真是有點刺激,但想著父親和弟弟隨時可能回來, 還是有些壓抑。

男人的手已經不甘心隻是在上身侵略,轉移到了褲子裏。“老公,爸爸要回來了。”朵兒急得直扭,抓住江釗的衣服緊緊的拉住,聲音難耐的像她正在扭動的屁股。

“上樓。”江釗本來就壓在朵兒身上,這時候抽出她褲子裏的手,從腰下穿過去,一兜,撈起來的時候,自己也站了起來,朵兒雙腿一扣,緊緊的掛在了江釗的腰上。

江釗有些興奮的摟著朵兒往樓上衝去。

人說飽暖思**-欲,朵兒覺得是不是因為今天太閑了,吃了早飯,又穿得暖和,所以這**-欲便來得特別快。

出院後,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江釗便一次比一次凶猛。

朵兒敏感的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身體僵了一次,拍了拍江釗光-裸-性感 的胸膛,“老公,我爸他們回來了,怎麽辦?”

江釗笑了笑,兜著身下的屁股又是一個用力,“晚上的時候他們也在家,你怎麽不怕?”

“那萬一他來叫我們吃早飯呢?”

“爸爸知道我們肯定吃過了。”

“我是不是該下去幫爸爸煎雞蛋?”

江釗有點不耐的再頂一次,朵兒“哼”的咬唇叫了一聲, “雲朵,要不然咱們再給爸爸他們買個房子吧?好不好?”

“為什麽啊?”

“你每次都擔心這樣擔心那樣,我都覺得我們的性-生活受到影響了。”

“哪有?”

“你不覺得現在質量沒有以前高了嗎?明明樓上樓下,你一下子擔心床響,一下子擔心怕自己的叫出來,你一壓抑,搞得我都壓抑了。”

朵兒最怕的就是把江釗在**搞得壓抑了,如果在她這裏沒吃飽,跑出去偷吃怎麽辦?想想也覺得自己多慮了,其實父親是個很注重**的人,從來不會到樓上來,而且還教育過司傑好幾次,不準到樓上找她和江釗,有事情在樓下喊。

自己這樣疑神疑鬼的難免影響質量。

“ 老公,我錯了,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

“乖~”

“唔~”

直到這次做完,朵兒才知道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因為不要說樓上沒人來了,就連叫都沒人叫一聲。一身是汗,起身去洗澡。

朵兒隻想衝衝身子,不想洗頭,頭發披著,便叫江釗,“老公!”

江釗還躺在**,“啊?怎麽了?”

“幫我梳妝台抽屜裏的那個發抓拿過來一下,頭發要打濕了。”

“哦,你等一下。”江釗下床,扯過一件浴袍往身上一裹,朝著梳妝台走過去,拉開抽屜,裏麵的小東西可還真多,女人家就是麻煩,修眉的工具都是好幾個,眼影顏色一大堆。

眼花繚亂。

一個小瓶子,帶著點茶色。這是什麽東西?

護膚品都在桌子擺著,如果是護膚品,這樣的包裝也未免太難看了。

她不會去買些什麽便宜貨來用吧?他可沒短過她錢。

拿起來看了一下,沒有LOGO,貼了一個便貼的標簽,“事後避孕”

江釗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整個背都僵直了。

他並不知道朵兒一直在吃這種東西,按理像他們這樣,根本用不著,他這麽大的人了,知道用套子,安全期的時候才沒用那玩意。難道她怕安全期不保險?

她就這麽怕懷孕?

她就這麽怕懷上他的孩子?

“老公~”

江釗手上一抖,瓶子差點落在地上,“誒~”

“我要洗澡,找到發抓了嗎?一個素黑色的。抓子交扣咬在一起的,像兩上釘耙一樣的東西。”

“哦,看到了。”江釗把避孕藥的瓶子放回原位,黑色的大發抓捏在手裏,把抽屜關上,他是素質太高了,從來沒有翻她東西的習慣,她才會這麽大大方方的把避孕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進了衛生間,拉開淋浴區的玻璃門,把發抓遞給朵兒。

朵兒剛剛笑嗬嗬的說了句“謝謝。”但看到江釗麵色寒涼如冰,頓時忍不住一顫,發抓說是遞給她,但是男人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手上的發抓卻捏得非常緊,根本搶不過來,朵兒覺得江釗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不是,是要吃她,一口一口撕咬著吃下去那種,血液在男人如剮似剝的目光折磨下,一寸寸的凝結起來,朵兒打了個哆嗦,訥訥的喊了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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