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緣份

朵兒一直想等到男人低醇渾厚的聲音,然而等來的卻是耳畔均勻的呼吸……但這樣的呼吸聽在她的耳朵裏,理解為,他不想回答她這種愚昧的問題,選擇裝睡,留給她一個台階下。

於江釗來說,他喜歡有規律有規則的生活,而這些規律和規則最好都是由他來製定,即便不用他來定,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和能力來達成一個默契。

他的人生觀一直是,要強者才能合作,比如莊亦辰,有強大的背景和能力,有冷靜睿智的頭腦,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做事情,事半功倍,也不會把自己的檔次拉低。

但是找女人,他喜歡溫順可人,大方得體的,這樣他可放下一些防備,相處的時候覺得放鬆。

他的初衷並不是想拔掉朵兒所有的刺,隻是最早的時候因為她的倔強,他報複性的征服,壓下了她性子裏的乖張。

但朵兒又是一個極懂得生存的人,在不同氣壓的環境中,總能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江釗覺得朵兒很懂事,有時候,那種早熟的懂事會讓人覺得於心不忍,他總是想是不是應該對她稍微好一點,她還這麽小,就這樣跟著他。

朵兒半夜被翻來翻去的弄醒了,直覺是江釗精神又來了,肯定又要在她身上大幹一翻事業,迷糊中,隻是習慣性的迎合他。

雙腿圈起來勾住他的腰,閉著眼睛就去勾他的脖子,然後抬頭去找他的嘴巴親。

“啪!”屁-股上被飛來的一巴掌伺候得連周公都嚇走了,睜大眼睛,看著江釗正懸空趴在她身上,什麽情況,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把她扒得一絲.不掛,脖子上反而套了件衣服。

“小狐狸,我說你還沒到如狼-似虎的年紀呢,就這麽饑-渴啦?”江釗拎起朵兒的手臂,將其往衣服袖子裏塞,壞壞的笑,“小狐狸,是不是又想要了?”

朵兒一愣一愣的,剛想說話,另一隻手臂又被塞進了另一隻袖子裏,一邊把衣身往下拉一邊說,“你現在癮怎麽這麽大?周五到周日你怎麽過的啊?”

朵兒把臉埋進被子裏,真的無地自容了,江釗給她穿衣服,她居然以為他沒滿足,“你在說什麽啊?我還以為你……”

江釗把朵兒拎出來,“我怎麽了?不是我說你,雲朵兒,你睡覺的時候真是一個極品,夏天也就算了,現在天也快涼起來了,你天天的把手伸在外麵,不覺得冷嗎?”

朵兒想了想,“偶爾會做夢覺得下雪了,有點冷,就是找不到地方躲。”

又把女人摟在自己懷裏,“你這習慣想改是不太可能了,晚上睡覺記得穿個長袖,我讓人給你買了幾件,你這周回去也帶兩件回去。”

“怎麽對我這麽好啊?”

“我說過,你跟著我,總不能虧了你,很多事情我想不到那麽周到,你也可以跟我提。不過份的都行。”

江釗總覺得跟朵兒這樣在一起,挺危險的。

他不是個吝嗇的男人,跟自己有了肉.體關係的女人,他能給的都會給。

但朵兒從來不主動索要,他買衣服給她,她就穿,送首飾給她,她就收。

他以為她至少要提出不在絕代佳人上班了,或者趁著年紀小去上大學,或者要房子要車,這些他都能滿足她。

她越是不要這些物質上的東西,他便越是覺得她的野心很大,比如一些破壞他正常規則以外的野心。

“如果我想要爸爸盡快從監獄裏出來呢?”

江釗笑了笑,果然,一個懂得隱忍的女人,她不要,不代表不需要,隻是她需要的東西不是說給就能給的。

“如果我說我不會為了你救你爸爸呢?”

朵兒心下一沉,追問,“那你會為了什麽救我爸爸?”

江釗目光一也是一沉,頓了頓,“為了我自己。”莊亦辰是為了自己,他也是為了自己,朵兒跟他在一起,還是為了自己。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為了自己。

但是他並不想這樣說出口,卻似乎又找不到另外的言詞來代替。

朵兒沉默須臾,而後平靜的問,“那麽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江釗眉頭輕皺,原本握住女人後腦的手,微微一僵,便也如朵兒一樣,平靜道,“我需要你像現在這樣,把夏淺和邱小婭綁在你這邊,以此製衡莊亦辰。”隻有這樣,莊亦辰才不會傷害到她。

朵兒轉過身,背對江釗,輕輕的,把胸腔裏的氣吐出來的時候,不敢有聲音,她也不想讓他聽到她的情緒。

怪不得他看上她,指點她,原因是她也是這其中的一顆棋,一切如此巧合,也許父親的事情正好在他的這一場局裏,是扳倒另一方勢力的關鍵,真想說一句,好有緣份!

去TM的緣份!

怪不得要認識夏淺,要認識邱小婭,夏淺做媒體,又是小孩子,有衝勁,做事情不會考慮太多大局,隻知道維護正義,可以把很多事情去鬧開。

邱小婭如果裹在裏麵,莊亦辰便會護著夏淺,因為邱小婭寵極了她的妹妹。

他江釗便可以把所有人都當成炮灰去打頭陣,閑看戰場風起雲湧,坐收漁翁之利。

莊亦辰的弱點是邱小婭,便被他捏得死死的。

朵兒心裏詛咒江釗終有一日,也遇一個克星,讓他被人捏得死死的,也嚐嚐被人當炮灰的滋味。

他從來不覺得江釗是個善良的人,所以,他要玩弄權術,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生在官場的人,不會玩弄權術,不是死路一條嗎?

隻不過,原來肌膚-相親的那個人如此功利的把一切挑破時,竟然是這麽難受。

背後的呼吸雖然不亂,卻並不沒有入睡,朵兒轉回去,抱住那個男人,用力的親-吻,然後脫-掉那件他為她穿上的衣服,狠狠的扔下床。

這一次結束,朵兒看江釗進了衛生間,自己倒頭就睡,她心裏默念,如果江釗敢過來叫她去洗澡,她就咬死他,咬得他永世不能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