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太歹毒了

“很多小姐在擋酒的時候都喜歡說,最近過敏,雲大小姐原來學得這樣快。”江釗看著朵兒的眼神,像是想要把她撕了一樣。

這個包間極大,若不是高檔的家私,厚重地毯,超大的背投,一定會覺得空曠。

從沙發那邊走一個人過來,得好十幾步,過來的高個男人戴著一副無鏡片的框架眼鏡,看起來又漂亮又斯文,笑起來的樣子,不怎麽正經。

秦非言拍了拍江釗的肩,“哥,過去喝吧,總這麽站著幹什麽?”

江釗看著秦非言就來氣,特別是現在看到雲朵兒再看到秦非言,更是氣,若不是這家夥,他那天也不至於從受害人變成施害人。

現在是腰杆都挺不直。說不起硬話!拉著朵兒就往角落沒人的桌幾走去,轉頭瞪了秦非言一眼,“你給我過去,那天那壺水的帳還沒跟你算清楚,找哪門子煩!”

秦非言聳聳肩,看了一眼朵兒,轉身回自己的坐位,然後伸手指了指沙發上眼裏還有探究的群眾,示意他們,老虎現在的須,別去摸。

“雲朵兒,我問你。”江釗一把捉住朵兒負氣拿起水晶酒杯的手,英俊的麵容似有一種刨根究底的決心,“那天晚上,床單雖是被你割了一個洞,但被子上還有些血漬……你……”

朵兒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一抹痛處劃過,而後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江市長不會以為我是第一次吧?哈哈,那天不過是例假來了,把床單弄髒了而已。一晚上三十萬這麽好掙的錢,我留著那種玩意幹什麽?當飯吃麽?”

江釗嫌惡的推開朵兒的手,眸色一沉,寒冷如霜,“喝了。”

朵兒知道自己鬥不過江釗,她聰明得很,再也不會拿肉腳去踢鐵板了,現在她絕不會承認把第一次給了他,憑什麽讓他心裏占這麽大的便宜?要不然當時也不會拿修眉刀把那塊血給割掉。

仰頭,琥珀色的**,便順著喉嚨一路往下,沒有烈酒的辛辣,沒有紅酒的甘甜。

伏特加,於她來說,就是毒藥。

就算她倒了,總有經理來管她的,倒了好,省得總被這個該死的家夥羞辱。

她的太陽穴開始暴烈一般的疼痛,眼神有些恍惚,杯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有輕微的聲響,晃晃悠悠中,她伸手指著江釗,“江釗,你逼我喝的毒藥!你逼我的。你……太歹毒了!”

才一說話,隻覺得腦袋被錘子狠狠的敲了下來,天懸地轉似的。

她怎麽可以倒呢?爸爸還監獄裏,那裏很潮濕,爸爸有風濕痛,肩膀會疼得抬不起來,腿會疼的站不穩,要電療的,平時要拿燈烤的。

弟弟才九歲,還要讀書,現在上寄宿學校,她還要掙錢,她還想送他去貴族學校,還想經常帶他去高檔餐廳吃飯。

她還要等著媽媽回來找他們,還要親口問她,為什麽不要他們,為什麽要把家庭的重擔都扔給她一個人來挑?

真是太任性了,明明知道不可以倒,還是把酒全喝了,真是太任性了。

眼前的俊容越來越模糊,她似乎看見了他泄憤的眉頭突然收緊了……

一定是她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