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我沒病,你也別想催眠我

病房裏一片安靜,蘇子秋自從醒來之後基本上不說話,不管顧陽陽跟她說什麽話題,她最多也隻是看她一眼,半字也不開。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伴著高跟鞋的聲音,顧陽陽轉過頭看過去跟著站了起來,緊跟著憤怒的聲音質問起來。

“你來這裏做什麽?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對於她的不歡迎,喬欣漫沒有反駁,甚至還裝起了十分無辜的樣子看身邊的男人,隻是目光中帶著挑釁地看向病**的蘇子秋。

“我是來看看子秋,沒有其他的惡意,我知道孩子的事對你的打擊很大,我也同樣感到難過”。

“你難過?你應該是要高興地的死,少在這裏貓哭耗子!”顧陽陽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峻丞,很為好友感到不平與憤怒,“沈峻丞,你帶她來什麽意思?是嫌子秋受的傷害不夠?”

沈峻丞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病**,從進門到現在她連一眼也沒瞧過,對於剛才的質問倒是想笑,到底是誰嫌誰傷害不夠,這已經快兩個月了,她連一句話也沒有說,更別說是解釋……

對於子秋流產,顧陽陽並不完全清楚,在她醒來的一個星期後她開口問起喬欣漫,顧陽陽心裏就懷疑起來,但無論怎麽問她都半字不回,最後索性也不再問了,隻是沒想到沈峻丞居然把這女人帶上門來,簡直就是在刺激子秋,根本看不出他的半點愛。

“好,我算是看明白了,原來你所謂的愛也隻是嘴上說說的,孩子沒了這事不能怪子秋一個人,你沈峻丞就沒有責任?這裏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她說著將病房的門給打開,卻意外看到楚辭站在門口。

在看病房裏看到喬欣漫,楚辭也感到一絲意外,畢竟這個時候她真的不適合出現在這裏,也不知沈峻丞是怎麽想的,隨後將他和喬欣漫一起給拉了出來。

一直到病房的門被關上,蘇子秋也沒有動一下,更沒有看一眼,心裏的傷疤還沒有愈合再又被撕開,痛得她已經麻木了。那個男人至今也沒有給她一句問候,半句關心也沒有。

從醒來到現在,沒有一刻她不想著孩子,恨不得每一秒將那個女人給掐死,隻是她又隱忍起來,她太清楚現在的自己是什麽境況。

“子秋,你好之後就跟他分手吧。”顧陽陽倒了半杯溫水放在櫃子,心裏挺為她感到不值,“他根本不配你這麽用情!”

“等你出院去我那裏住,這樣我也能照顧你,你放心我從謝家搬了出來,自己租的房子。”

她沒有反應,顧陽陽也習慣了,端著一杯水坐在一旁。

“你覺得他會給我機會?”蘇子秋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淡淡地問。

顧陽陽一愣地看著她,完全沒有想到她開口,現在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也完全猜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如此冷靜,直叫人擔心而又害怕。

“他憑什麽不讓走?你現在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權更沒有理由”。

平靜如水的蘇子秋在聽到她這話後竟是一笑,旁人不了解決、沈峻丞,自己卻是非常了清楚他的手段,“你指望跟狼談條件?它隻會給你一堆白骨。”

顧陽陽當然知道沈峻丞不是很好對付的男人,但有謝子遲的幫忙相信問題應該不大,在望了病房門口一眼,湊過身體過去小聲地說:“謝子遲,他說他會幫你的。從你住院,他一直都在向我打聽你的狀況。”

“你跟他關係和好了?”蘇子秋看向她淡淡地問。

“怎麽說呢?我跟謝家沒有一點關係,我也不想去掙去搶任何,就現在這樣挺好的。”自從搬出來之後,顧陽陽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也明白一個道理得不到的未必就是適合自己的,“存儲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那個時候我爸借了高利貸,我媽又查出來肺癌,本來我根本沒有想過,謝子遲找上門來我也沒給,是醫院下通知如果交不上錢,我媽就被停止治療,所以我動了心思……對不起……”

蘇子秋沒有說話,伸手遞了張紙巾給她,也可以想象得出來當時糾結的她,再說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計較也沒有用,不管是她還是謝子遲包括自己都是沈峻丞局中的棋子而已。

不過,對於她突然間這麽大的變改,蘇子秋也並不覺得有什麽意外,人總會在經曆一些事後會改變一些,比如性情,脾氣或是感觀。

“人生的路,終究還是需要自己來規劃。”

“我跟她已經斷了關係,”之前顧陽陽是帶著很大的希望投奔程語詩,但沒想到結果與自己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她需要的是一個完全聽從她話的,不管是人生大事還是小事,我不想成為她的棋子,雖說我身上有一半血是她的,如果以可我寧願不要!”

她的憤怒與後悔並沒有讓蘇子秋有半絲容,隻是眨了一眼看向她,對此也不想知道太多。

“如果下次他再聯係你,幫我句話給他,我想見他。還有,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計較也沒任何意義。”

顧陽陽沒有說話,淚水從眼眶裏不斷的掉下來,這件事一直隔在她的心裏,也隔閡了她與蘇子秋之間,曾經以為沒了這個朋友,她可以再去交別的朋友但直到前段時間父親出事,才發現在她的身邊連找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友情,並不是那麽輕易擁有的,何況是她辜負了這段珍貴的友情,心裏很是後悔。

……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裏,蘇子秋也沒有看到謝子遲的到來,就連顧陽陽在那天離開之後也沒有再來,這讓她進入思考同時也明白他們沒有出現的原因。

現在在病房裏除了醫護人員,就是沈峻丞派來的護工,她明白這又是被禁錮了。

然而,她也很讓醫生和護士頭疼,每次做檢查不管怎麽問就是不說話,即使打點滴腫了她也不出聲,點滴輸完就看著血回到瓶子裏,如此一來醫護人員都很害怕,害怕因此而丟掉工作,畢竟是大老板的人,半點失誤也容不得。

很快蘇子秋被接回別墅裏休養,在離開醫院前還是沒有見到謝子遲,回到別墅後她徹底失去了自由,活動範圍永遠是在別墅內,連外麵的院子也隻能看著。

對此,她本該憤怒和生氣,但她卻沒有一絲這種情緒,每天重複著機械的生活,儼然已經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沒有喜怒的木偶人。

這次,沈峻丞並沒有向以往那樣擔心,更沒有因她情緒不正常而請醫生來,而是一直任由著她發展,在他看來這是蘇子秋故意做出來的表現,比如上回。

在一個月過後,蘇子秋依舊不說話,經常一個人站在陽台或是窗邊,這讓沈峻丞實在坐不住帶她去了私人診所,但蘇子秋拒絕一切交流。

不管心理醫生怎麽試圖跟她交流,蘇子秋始終垂著雙眼看著自己的手腕上,對於外界的聲音直接無視。醫生也發現她的注意力,便順此跟她交流。

“你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

“死人會丟什麽東西?我沒病,你也別想催眠我!”

……

失敗的一次交流,沈峻丞也沒折隻能帶她回別墅,在回去的路上也試圖跟她說話但得到的依舊是沉默,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這讓他有些火連帶踩油門的腳也帶重力。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憤怒的聲音帶著幾分抓狂。

蘇子秋看著男人發怒的樣子,隻是微眨了下眼,沒有一絲害怕,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說話!”對於這樣的回應,已經讓沈峻丞進入抓狂狀態,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她的身上,“蘇子秋,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拿你沒折了?說話!”

蘇子秋準備進屋不想看這個神經病發病,卻被他緊抓著手腕站在那裏,也讓她不得不抬頭直視,平靜無瀾的眸子看了他足足一分鍾但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一陣疼痛感從手背上傳來,沈峻丞連眉也沒皺一下看著她咬,看著從手背上滴下來的血才知道她是有多麽地狠,若不是張媽過來用力將她拉開,她是不會鬆口的。

看著血肉模糊的手,沈峻丞感覺到很疼,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失落,清楚地感覺到她恨不能將這手上的肉給咬下來,原本她真的恨上了……

回到別墅後,蘇子秋依舊靠坐在窗台前,耳邊是張媽的連續不斷的聲音,大多是自責的言語。其實,蘇子秋並不怪她,一點也不能怪她,她也隻是聽從東家的工人,墓園裏的事也怪不上她,何況一直以為這別墅裏就屬張媽對她是真心的好。

“張媽,我不怪你,所以你不要自責。”

張媽聽到這話心裏更是自責不已,那天如果不接那個電話根本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小蘇……這事是張媽對不起你,是張媽的失誤,那天”。

“有人不想留它,誰也留不下它,沒了也好。”

她的這句話剛說完,沈峻丞站在房門,深幽的目光看著她,手上的血還在滴著。

張媽看到後趕緊拿止血的,又打電話給家庭醫生,心裏對這三少和小蘇的事很是擔憂,也知道小蘇因為孩子的事已經恨三少了,真心不希望他們因為這事而鬧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