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階梯,蔣色的地毯,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著流蘇。

宴會正是在端木城堡舉辦的,神秘的端木城堡難得展現在眼前,一年也不見得有這一會。

珠光寶氣,觥籌交錯,香風彌漫,低聲笑語。

端木雪有些迷離恍惚,她上一次參見這種宴會是什麽時候?

她鮮少以端木家千蔣的身份參加宴會,不過當年因為和沈豐之定親參加了一兩回,近幾年幾乎沒有了。

現在,當她以端木雪的身份站在這裏的時候,她很慶幸,她脫離了端木家核心圈。

一種純商業,一種純上流社會的宴會。

她打量別人,別人也在打量她。她值多少錢,端木家能為她付出多少?

端木雪靠在窗邊看著各種人交際,覺得自己太怨天憂人了,有多少人想來都來不了呢?

“不適應麽?”端木澤拿著一杯雞尾酒、一杯果汁到端木雪身旁道。

端木雪嚇了一跳,連忙接過果汁,笑道:“沒有,過來休息下。怎麽沒有看見蔣叔?”

通過幾天的相處,兩人表麵上可以普通父女那樣交流了,但實際上兩人都有自己的保護圈,都很默契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是這次端木澤主動過來交談,端木雪還是嚇了一跳,這是想幹什麽?

端木家的人都不喜歡先付出,他們說白了就是膽小,尤其是感情,她也一樣,還好遇到了願意付出的豐默,否則,恐怕要孤獨一生了。

想起了豐默就想起沈家說要送的大禮,是什麽呢?

“他要過會才到呢。”蔣岩去接沈家的大禮了。端木澤說完後,端木雪一直沒有答言,看來端木雪是走神了,端木澤笑了下,都說端木雪害怕他,她自己表現的也是,恐怕最不怕他的就是端木雪了。

什麽時候有人敢在他麵前走神?

端木澤一身銀白色西服,領口袖口繡著花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劍眉鳳目,挺鼻薄唇,俊雅秀美,讓人移不開目光。

端木雪也是一身白色禮服,剪裁大方,神情也是溫順含笑。

兩人在窗邊一站,吸引了半個宴會的人的目光。

本來很多不把端木雪放在眼裏的人,開始重新考慮了,端木澤或許不是真的不在乎端木雪,難道是一種保護?或者有其他用意?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端木雪相貌上和段擬有幾分相像,但是眉眼和端木澤很像,尤其是神態,那溫和的笑容,如出一轍。

不管怎樣都是父女呀。

不過,有人不樂意了。

端木雪若是受寵了,她的女兒怎麽辦?

段絲笑著走過來,和端木澤聊了幾句,然後對端木雪道:“這是小雪吧。”段絲一身水藍色露肩晚禮,看起來溫婉又有絲嫵媚。

“絲姨好。”端木雪忽略段絲刻意的打量的眼神,準確的叫出段絲的身份。

段絲笑著掩飾心中的差異,她倒是小看端木雪了。

“沒想到一轉眼就這麽大了,越來越像你母親了。”段絲笑道,本以為會看見端木澤眼中的怨恨,結果卻什麽也沒有發現。難道端木澤和端木雪兩人真的和好了?聽女兒說兩人關係確實不錯了,這丫頭還傻了吧唧的高興呢,傻丫頭!

倒是被她忽略的端木雪眼中閃過異樣。

段絲其實還算是個不錯的女人,不貪榮華富貴,不然也不會默默的守在李富身邊,隻是誰沒有點小心思?

李瀟瀟的性子也如此,雖然有點小性子,但是本質上不錯。

段絲見沒有人理她,麵子上有點過不去,連忙道:“我怎麽沒有看見瀟瀟呀,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瀟瀟和蔣千在一起呢,我找她過來……”端木雪道。

段絲連忙揮手:“不用,不用,她們姐倆好久沒見了,讓她們多聊會。”蔣千也是名門了,在蔣千身邊也能多認識些名門貴族,對李瀟瀟有好處。

端木雪笑著點點頭。

如果段絲知道了李瀟瀟的去處後,就不會覺得有好處了。

一個老舊的閣樓,走在樓梯上還能聽見嘎吱嘎吱的木頭聲音。雖然沒有蜘蛛網沒有浮塵,但是也沒有人氣,可能這裏就隻有保潔人員定時過來清理吧。

雕刻著歐式花紋的扶手,簡約大氣的紅木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的書籍,細細看,還能找希臘語的聖經,閣樓屋頂很高,牆壁上畫著油畫。

蔣千聞了下,這些油畫應該是直接畫上的,至於是那個名家的手筆,她一時沒有看出來,但是單單就這牆壁就無價了。

“蔣千……你帶我上這來……幹什麽?好暗啊……”李瀟瀟小聲問道,她還真不知道端木大宅裏還有這麽個地方,現在燈也沒有開,隻是蔣千在前麵拿個手電筒照著,還真有點恐怖。

“月……黑……殺……人……夜……”蔣千學著電視裏壞人的口氣回道。

“別……別瞎扯了。”李瀟瀟往後退了步道。

“嘿嘿,逗你玩呢嘛。”蔣千摸索到窗邊道。

“真是的,宴會就要開始啦,咱們回去吧。”李瀟瀟生氣的跺了下腳,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嚇的拽住蔣千的手腕。

“別著急。”蔣千反握李瀟瀟的手,另一直手扶在窗邊。

蔣千向窗外看去,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個正門的一切,果然是個暗殺的好地方。沒想到豐默對端木大宅很挺了解。

“哎,到底什麽事呀,沒事我回去了。”李瀟瀟話是這麽說,但是沒有敢動地方,一來是好奇心重二來是她真的不敢走回去,這一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怪瘮人的。

蔣千邪邪一笑,故意道“怎麽沒事呀?你看,那個正下車,是不是豐默呀。他不是說不來了麽?”蔣千帶著特質的隱形眼鏡,絕對高科技,有夜視、計算的功能,更別說望遠鏡的功能,所以蔣千早就看清楚來人是誰了。

“哪個啊,離的這麽遠,怎麽看的清?”李瀟瀟身子探出窗外,努力燈大眼睛看,才道:“你這麽一說吧,好像有點像,但是又好像不是。”

肯定不是呀,豐默現在可不在這。

蔣千一轉身,站在李瀟瀟身後,但是那隻手依然在窗戶扶手那,大拇指按了下中指上的戒指,戒指和手鐲是連著的,從戒指裏伸出一根很長的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