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處理了完事情的她得睡覺了。

孫建東很有風度,不管多晚都會離開,可是今天他卻沒動靜,這讓朱迪有些納悶兒。

掩嘴咳了兩聲,朱迪暗示性很強地說:“我要睡了。”

孫建東“嗯”了一聲表示聽到。

隨後就再無動靜。

朱迪瞪大眼,不敢相信素來溫潤謙和的孫建東也會有不講理的時候!

“你聽到我說話了沒?”

孫建東點點頭。

“既然你聽到了,為何還愣在這裏?孤男寡女的,你又是大明星,我真不想再弄點棘手的緋聞出來了。”

“我無家可歸。”

噗嗤,咳咳咳。

朱迪硬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沒有聽錯吧,他說自己無家可歸!

“孫建東,你丫騙我是不是?”朱迪咬牙切齒,“你的家就在京城,你居然跟我說你無家可歸?”

她又不是白癡,怎麽會相信!

孫建東淡淡地看她眼:“不管你信不信。”說著他起身,環視了屋子一圈,淡淡的開口,“幫我找個酒店,用你的名字,錢你墊付,過些日子還。”

聞言,朱迪不住地睜大眸。

她的耳朵沒出問題吧,孫建東真的無家可歸了?

哎,不應該啊。

孫建東沒有解釋,信步而出。

待在經紀人家是不對的。

朱迪足足用了一分鍾才反應過來,拔腿追上去。

“哎,你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唄。”孫建東雖溫潤素雅,骨子裏卻有股反抗的勁兒,然而他懂底線在何處,入圈多年不曾和父母大鬧過。

這次大鬧的原因會不會和張強有關係?

朱迪的聯想能力是很強是,不一會兒就把前因後果給聯係了起來。

而得知這結果的她忍不住張大嘴,表情更是呆滯無比。

天啊,居然就是因為這個!

最後,朱迪認命的去找了酒店。

緋聞以光速傳播,僅僅是一天,全國各地絕大多數人都知曉了。

無孔不入的記者更是調查到孫建東的家,在他家門外進行了一場報道。

最後是在孫悅明黑著臉請來保安的情況下才把人給趕走的。

第二天清晨,孫建東接到了張強的挑釁電話。

“孫建東,無路可走的滋味如何?”

依舊是那囂張狂妄的口氣。

孫建明瞅了眼外麵明晃晃的太陽,薄唇勾了個戲謔的弧度:“不是還沒到無路可走的情況嗎?”

“哦?”張強挑眉,囂張依舊,“你還有什麽路可走?”

“求你,難道不是一條路嗎?”孫建東微勾唇,笑得極為諷刺。

“嗬,要求我,可要拿出點誠意來的,直接和喬薇分手可不夠哦。”

孫建東雲淡風輕的樣子差點保持不住,聽起來輕盈的語句都是他從牙齒中擠出來的:“那你要我如何?”

“當著喬薇的麵出軌!”

手不住地握緊,不然無法壓抑心口的怒火,孫建東大口的呼吸著,“張強,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就是得寸進尺了,怎樣?怎樣?你敢殺了我嗎?”張強囂張地得瑟,“哎呀呀,說來說去還是某些人沒能力,倘若有能力,有魄力的話,又怎麽會被我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呢?”

“你……”孫建東狠狠的咬牙,憤怒再也壓製不住,噴湧而出,“張強你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勢力而已,若你沒了張家,還能狂傲的起來嗎?”

對他這番言論孫建東並不生氣,悠哉的翹起二郎腿,悠閑地靠上椅背,他霸氣道:“我就靠這點家世,怎樣?不服來打一架!”

孫建東一口氣堵在胸口。

剛接了張強的電話,孫悅明又打電話過來了。

孫建東皺眉看著,並不想接。

接了不過是勸他放手而已。可他並不想放手。

隨手扔在某處,孫建東將頭埋入被子。

手機,不停的叫囂著。

叫的孫建東心煩意亂,煩的他直接抄過來關機!

那時,屏幕黑了,孫建東並沒有看見來電顯示。

多次打東東的電話不接,喬薇想了想,把孫悅明的調出來,打了過去。

孫悅明倒是接的很快。

說明來意後,孫悅明無奈地歎氣,“這孩子啊,實在是過於倔強了。”

喬薇心顫不已。

有心痛也有氣憤。

這個張大炮,一天不惹是生非就渾身不好過!

“薇薇啊,你能不能答應伯父一件事。”

喬薇禮貌地回:“您說。”

“和建東分手,嫁給張強。”

喬薇想都不想的拒絕:“不成,我絕對不會屈服在張大炮的**威之下的!”

“薇薇,現在的情況想必你是清楚的,若你一味堅持,孫氏根本保不住,建東的演藝事業也會出現問題的。”孫悅明語重心長的勸,幾天的擔憂,已經讓他蒼老了許多,麵對兒女感情問題時,也多了一份無奈,“對於你們而言,愛情是必需品,可對於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闔家幸福才最重要,薇薇你這麽的善解人意,應該不會讓伯父失望吧。”

“我。”喬薇哽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薇薇,你一定得答應伯父。我的年紀大了,支撐不了兩年,偌大的蘇氏還是得靠建東發展。這孩子從小心高氣傲的,沒受什麽苦,若蘇氏真的沒了,他的一輩子也差不多廢掉了。”

“伯父。”喬薇咬咬唇。

此時,那邊傳來一陣哄鬧,緊接著是也孫悅明的怒吼,具體吼了什麽喬薇沒聽清,貌似是不要臉一類的,緊接著孫悅明掛了電話。

張大炮實在是太可惡了。

想了想,喬薇直接殺到了公司。

可總經理卻說張強已經離職了,她的辭職申請他也順便交上去了。

得知這消息的喬薇陰測測地說了句:“原來你們公司就是這般的沒人性。”說完揚長而去。

總經理表示超級無奈。

也不想想張強是誰,他想管誰的事情那個人能說不嗎?

可惡,可惡,實在是太可惡呢!

喬薇自設計公司出來後給張強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在孫氏以後掛了電話,攔了出租車朝孫氏去。

張強黑著臉看手機,磨著牙,“喬薇,你又掛我的電話!”

悠哉悠哉的玩著手機,卻被司機一個急刹車弄得人仰馬翻。

“抱歉,前麵出了車禍。”未等喬薇開口詢問原因,司機已主動解釋。

喬薇點點頭,打開車門,去撿被自己摔到外麵的手機。

撿了手機,正準備上車時候喬薇不經意朝車禍處一瞥。

結果瞥見個熟悉的身影,她轉身走了過去。

隻見劉傑低垂著頭,衣衫淩亂的站在人群中間,對麵站著個婦女,正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麽。

“住口。”喬薇揚聲,打斷叉腰婦女的怒罵。

婦女白她眼,啐了聲又繼續。

喬薇直接幾步走到她麵前,“我叫你住口,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你是誰?我教訓人與你又和相幹?”

喬薇鼓起腮幫,微笑:“這是我的弟弟,他的事情我憑什麽不能管?還有啊,你覺得你是天皇老子,想訓斥誰都訓斥誰?”

劉傑驚詫地抬頭,這時恰逢喬薇扭過頭來詢問原因。

“我開車不小心撞到了她的兒子,她問我要5000塊,我拿不出來。”劉傑呐呐的開口,隨後還補充了一句,“她的兒子根本隻受了點輕傷。”

原來如此啊。

喬薇挑眉笑,環胸帶著鄙夷的眼光將婦女打量了一圈,隨即嗤笑:“穿的衣服破舊不堪,出口成髒,兒子受輕傷卻要5000塊,這位大嬸啊,你分明就是窮到無法自力更生得出來碰瓷兒了啊。”

“你。”婦女沒有想到喬薇會明目張膽的諷刺她,頓時臉漲成了豬肝色。

而喬薇還覺得不夠,繼續諷刺著:“我懷疑這根本就是碰瓷兒。”說完她掏出手機,勢要報警。

“薇姐。”劉傑心虛地要來阻止。

喬薇給了個安慰的眼神。

“你,你這個賤人!”

“哎,對,我就是賤人。”對於婦女的怒罵,喬薇全然收下,嬉笑著回應,“可我至少能承認,你訛了錢卻還裝無辜,真是白白晃晃的白蓮花一朵啊。”

“你……”婦女揚手就要打下來。

喬薇非但沒躲,反而還把臉湊上去,指著最紅潤處:“打,你朝著這裏打下來,狠狠的打。讓大家看看,什麽叫做理,什麽叫無理!”

婦女死死盯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已經被戳了無數個洞了。

喬薇維持動作一分鍾,見她不打又說:“你兒子的傷我賠兩百塊,接受就息事寧人,不接受我們就警察局走一趟!”

婦女盯著她決然的眼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敗下陣來,偃旗息鼓的點點頭。

喬薇掏出錢包,數了兩張嶄新的鈔票遞過去。

劉傑瞥見那錢包是網上才報道的某著名品牌的最新款,標價十萬。

而他呢?穿的是最劣質的衣服,兜裏零零總總加起來不過一百塊。

酸澀的海水將他淹沒。

“薇姐,今天的事謝謝你。”劉傑靦腆地笑著,在她麵前如未長大的孩子,“隻是我身上沒那麽多錢,可不可以下次再還。”

“不用了,也就兩百塊而已。”說著她猛地拍了自己的頭一下,緊接著一瘸一拐地向前奔,快得劉傑想問她要個聯係方式都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