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飯(1)

白子韶回到家,看到母親一臉正色的示意他去父親屋裏,看來父親又有話對自己囑咐了。

“子韶,你父親今天看了你設計的項鏈,臉色很不好,你說話注意著點啊,別把你父親氣著了。”蘭紫鴛擔心的囑咐兒子。

“知道了,媽。我會的。”白子韶抱了下母親後,手甩著鑰匙朝父親房間走去。

“咚咚。”敲了門進到房間,看到父親拿著一張報紙仍在茶幾上,“解釋下這個報紙上說的傳說怎麽回事?這項鏈就是你所謂的靈感設計出的?”質問完,義正嚴辭的盯住白子韶,老沉的臉上載滿生氣。

“爸,這個傳說不就是我曾祖父的經曆嗎?您聽我解釋,我並不是拿自己家祖宗說事,隻是利用這款項鏈先博得伶家人的信任,後麵才能徹底毀了他們。”白子韶恭敬的站著,一字一句的解釋透徹。

“演出的事是你做的?”白雄啟拿下眼鏡,捏著鼻梁問出。

“是的,父親。”白子韶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給白雄啟倒了杯茶。

“很好,公司的生意多花點心思,別叫我失望。”白雄啟說完喝了口兒子倒好的茶,表情緩和了很多。

“不會叫您失望的,您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白子韶看父親眼睛閡了下,輕輕站起出了門。

他和父親言語不多,就像這層門,父子之間是永遠都磨合不了了,自父親為了救他雙腿殘廢後,他們之間像是隔了層紗,他對父親隻有深深的內疚和虧欠的恩情,剩餘的就是尊敬。

這一夜,白子韶無眠,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使他更加清醒,他對伶家的恨永遠不會停止,而她,倍受煎熬僅僅隻是開始。

第二天,伶靜雪利用上下的時間碼完字後出了門,而父親已經去了劇團,忙碌各種事務,重整劇團的工作事宜,很早就出了門。

也許很難再恢複到從前了吧?在別人和同行眼中,現在的朝仙就是個草包劇團吧?想到這,伶靜雪想到這傷感油然而升,想過要把啟明告上法庭,但是無憑無據,很是無力。

七月的下午,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

此刻差二十分鍾就到了六點,伶靜雪乘上公交,車子朝鼓樓的廣場路開去。

一襲淺金色中裙顯現在白子韶的眼裏,她剛下了車,而他也剛好到餐廳門口,伶靜雪看到他,隻見他示意她在門口等他,而白子韶開著車朝地下停車場駛去。

伶靜雪不想跟他一起進到餐廳,等了一會準備先進門找位置坐下,手卻被一隻大掌抓住,她愕然回頭看到白子韶紳士的抓起她的手朝門裏走。

“你……”

“歡迎光臨。”迎賓小姐禮貌的朝兩人點頭。

南京少有的德國餐廳,一進到裏麵感覺環境非常好,不是一般的華麗所能媲美的,室內裝潢是地道的德國風情,室外的小花園白天悠閑恬靜,晚上則洋溢著浪漫。

進到古色古香的包間,透著中式的幽雅,包間配有沙發、電視和獨立洗手間。

白子韶為伶靜雪主動拉開了位子,伶靜雪臉上浮現一絲詫異。

“來餐廳,不過遵守紳士禮節,別受寵若驚的盯著我,坐吧。”白子韶由“善意”提醒,換來伶靜雪的淡淡一句,“謝謝。”

“這裏的食物很正宗,香腸拚盤、烤豬肘值得一試;啤酒分三種,黑啤醇厚、黃啤濃鬱、白啤清香,款款都不錯。你想喝哪一種?”白子韶把菜單輕放到伶靜雪的麵前,介紹著德國餐廳的特色,帶著一鞠如水的迷人笑容更添浪漫之地的色彩。

“啤酒?我隨意吧,你做主就是了。”伶靜雪依然淡淡的回應,菜譜拿在手中,卻沒有看。

白子韶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兩手撐住下巴,繼續不厭其煩的介紹著,“晚上七點後,會有吟唱的駐場歌手調動氣氛,將餐廳向酒吧完美過渡,唱出一曲曲浪漫的情歌,今天你就好好舒緩心境吧。”

“恩,聽起來不錯。”伶靜雪很愛聽歌,熱愛音樂,隻是看到他的笑容,她忽略掉。

白子韶拿過她手中的菜譜,冷郎手指接觸他溫熱的指間溫度的瞬間,伶靜雪兩手相握放在桌上,表情從容,手心卻有了一點汗絲。

白子韶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唇間漾起一抹弧度,按了旁邊的呼叫機按扭,一位陽光的Waiter微笑著走來,“請問二位想點些什麽?”禮貌的看向他們。

“恩,來兩份全熟的牛排,維揚菜嘛來一份魚湯小刀麵,香煎銀鱈魚和蟹粉獅子頭,丁香排骨也不錯,濃汁竹蓀翅和燕鮑翅各一份,最後來一份水果拚盤和兩份青梅酒即可,謝謝。”白子韶認真的點完菜對服務員笑了笑,遞了菜譜。

Waiter笑著彎了個腰,旁邊的幾個Waiter為兩人盛滿茶水,拿了些零散的瓜子零食放在桌上,為他們鋪好方巾。

伶靜雪柳眉微蹙,實在不想和他說過多的話,本著浪費就是犯罪的心態還是開了口,“就兩人,你點這麽多根本吃不完,何必浪費。”

“這家餐廳口味和服務都是一流的。菜做得很精致,不僅口味好造型也好看,你嚐了就知道了。”白子韶看著她清秀的麵容,淡淡粉妝搭配淡淡的金色娃娃領,很是純潔清麗,隻是這朵花早晚會凋謝。

伶靜雪感受到他的目光,把頭扭到窗外的風景,高處的景色一覽無遺。

一時間,包間內很是安靜,兩人相對無言。

“說吧,又有什麽事要我做的?”她望著窗外夕陽快夕下的橘色天空,輕問出口打破寧靜的氛圍。

“單純請你吃飯,不喜歡?”白子韶兩隻幹淨的手指交疊,失笑一聲的同時,菜已經上了兩份,Waiter熱情的服務後出了門。

“諾,嚐嚐這道魚刀麵,是這裏的特色麵食。”說完白子韶把碗往她的麵前推了過去。

伶靜雪楞了一下,“給我的?不,不了,我吃不下這麽多,你自己用吧,謝謝。”伶靜雪把碗又推了過去,卻見著白子韶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恁的阻止了她的推力。

拿開手背,伶靜雪不再多說什麽,看了看碗裏的麵,對著他淡淡的道謝。

“來,青梅酒味道不錯。”白子韶為她盛了半杯酒,自己又抿了一口,咂了咂嘴,仿佛意猶味盡。

伶靜雪看這裏麵青色的酒,一口飲下,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不快,她又自己連續倒了兩杯,抬起雪白的頸項,一口飲進腹中。

“你爸爸的劇院是自己開的,還是與人合資的?”平靜的環境中響起一句敏感的問話。

伶靜雪放下酒杯,看著白子韶生畜無害的臉。

“隨便問問,別敏感。”他不忘解釋一下,隨意夾了口菜送進嘴裏。

“自己開的,我爸爸含辛茹苦的養大我,又艱難的撐起這個劇院,很不容易的,如果有些有錢人敢打主意,我首先就不允許。”伶靜雪說完若有所指的看了眼白子韶,麵無表情的又倒了些青梅酒喝的光光。

“我可以帶你爸爸開個記者會,澄清關於演出的事,挽回你們劇院的名譽。”

“咚。”杯子從伶靜雪的手中滑落,重重的落在桌上,兩人四目交接,她卻是瞪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