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身契約

伶靜雪回到家裏,鬱悶至極,她隻能打電話向表姐求助了,衰的是,表姐的電話居然停機狀態了。

頭上就像頂著一個大大是掃帚,不對的時間裏遇見了討厭的人,纏上了棘手的事。O,Shit。伶靜雪雙手抱頭,她的卡裏這幾年自己默默寫文也隻有幾萬塊,哪來的三十萬呢?

看著自己寫的倩女傾雪,她忽然想把‘伶女之戀’的意境加在裏麵,加重迷幻色彩,應該很有感覺,可是這會她沒有心思寫文,獨自出了門朝地鐵走去。

那個歌手沒有來。

伶靜雪呆呆地坐在地鐵口的欄杆上,眼見黃昏一層層地落下,熟悉的地鐵口空落如故。人群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可人群中沒有他,再多的人也與他無關,再擁擠的地鐵也還是依然落寞。

伶靜雪閉上眼,心底重複著那首歌,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這裏,他都會唱起。

《桂花落》:“我已無所謂,送你一支桂花枝:我的心已灰,我會愛的心已然成灰,我的眼淚,傷悲中的眼中擠不出一滴淚,對你就像桂花香,在深秋枯萎……

伶靜雪一直喜歡他唱這首歌,雖是在賣唱,但是卻是流浪的藝人,不是乞丐。

那是她認為最動聽溫柔的歌曲,年輕的臉,火熱的心,歌曲直見生命的蒼涼。

那次冬季初次的邂逅,清俊陽光的男孩與秀麗明豔的女孩隔著站台口遙遙相對,眼神專注,含滿淚水,身後人流川川不息,而她的淚和他的歌卻成了永恒!她一直認為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心動,瞬間可以忘了自己。

從那以後,她有時間就會接近晚上時刻換三次車跑到這個地鐵站聽他唱歌,養成了習慣。

而今晚他沒來,伶靜雪又播了表姐電話,依然停機。這幾年她寫文積攢的所有積蓄,單身家庭的她收入一般,並不是小白,她一直都很獨立,卻不想如今遇到這樣的難事。

伶靜雪漫無目的的走在夜路邊,白裙隨風搖曳,長發飄逸,一顆失落的心無法平靜。

忽然。

一輛紅色寶馬車急馳開過,猛的停在她身旁,惹來一陣冷風吹的伶靜雪的頭發恁的淩亂。

“葉小姐,晚上怎麽有雅興逛夜景?我送你回家吧?”白子韶身子斜靠在車窗上,要求送她回家的口吻猶如邀請她去聽場音樂會般簡單明了。

“吼,不需要了,謝謝。”伶靜雪聽著她稱呼自己葉小姐很便扭,但是不打算捅破,為了表姐,她隻想趕緊想辦法解決這事,與他趁早撇清債務關係。

“上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順便談一談錢的事,我把手機播好110,如果我對你有任何企圖,葉小姐你可以直接按下鍵,OK?”白子韶迷人的漾出一笑,真的播好了110的按鍵,拿給伶靜雪,表情比白天的時候認真了些,看上去生畜無害。

伶靜雪無語的瞥了眼遠處的霓虹,紅唇蠕動了一下,經過幾秒的思想鬥爭,無奈的上了車,因為她確實為錢的事沒著落,她也清楚白子韶看出了她的難處,應該談一談錢的事,希望能有個商量的期限。

“錢的事能給個期限嗎?”伶靜雪不去看他,眼神依然停留在遠處的色彩斑斕的光輝輕聲、禮貌而難為情的問出。

“本少現在無所世事,閑得時候也很閑,若你同意以後陪我玩樂,我就不要這筆錢了,如何?考慮下,葉小姐。”

這時冷風刮過伶靜雪使她目瞪口呆。“玩樂?你指的玩樂是什麽?”伶靜雪聲音提高到十分貝,拳頭緊握,拿在手中的手機像要被她隨時捏碎一般。

這男人狂妄的話使她氣不打一處來,窮人就可以受這樣的侮辱?

“葉小姐不用那麽激動,我說的玩樂隻是吃飯、消遣娛樂而已,並非你想的那樣。”白子韶失笑,手握方向盤輕打著圈,玩味的看著她,嘴撇了一下,看向伶靜雪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我想你不缺女人,我隻是希望你給我個期限,我會爭取湊齊……。”伶靜雪根本不做考慮,可是說出湊錢的話卻沒底氣即使她打電話叫表姐拿錢去還,表姐都未必能一下拿出那麽多來,誰叫姐老說欠那個無賴一條命呢,三百萬抵一命,那個無賴真是賺死了,事後非勸姐踹了他。

“如果我就要你陪呢?我有預感會有不少樂趣,怎麽樣,考慮下?我說一不二的。”白子韶單肘撐著頭,說到後麵一句的時候,有意貼近伶靜雪,眼神曖昧,露出手腕上的伯爵Emperador棕色三問表,迷人的微笑搭配帝王表,品位與帥氣十足。

伶靜雪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微怔了一下,立刻忽略這異樣的感覺,“無聊。後天見。”話音剛落,她就開車門想下車,無奈被鎖了開不了。伶靜雪眼神示意他開門。

白子韶邪惡的壞笑一聲,車子馳騁起來,“去哪?”修長的睫毛專注的眼神是她見過最美的神態。

伶靜雪撇過頭,“朝仙劇團,謝謝。”

車子不快不慢的開在路上,到了劇團門口,伶靜雪道謝後放下了手機才下了車,白子韶看出她的緊張,莞爾一笑。

走前他不忘補充一句,“葉小姐,你還是考慮下我的提議,Bye.”

丟下伶靜雪未來得及出口的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這一夜,電話給了表姐,終於通了,可表姐卻在外地旅遊了,手上的卡裏隻有三十多萬,還差很多,根本不夠,而且要大半個月才能回來。

這女人真是雷厲風行,前幾天還鬱悶著,今天就興高采烈的去旅遊了?伶靜雪隻問了表姐身上帶了多少‘毛澤東’,卻沒告訴她那個無賴欠賭債的事。

她抱起一隻兔子抱枕猛得摔向床尾,難道她真的要賣了自己陪那個無賴立個玩樂的契約?噢!想死了。

伶靜雪就在矛盾與鬱悶中睡去。

第二天,當伶靜雪醒來已經是快接近中午時間了,家人早就出了門去了劇院,而今天她什麽都不想寫不想做。

一醒來,腦中就想起白子韶的模樣和他的話,她現在無計可施了,即使表姐回來,也不可能拿出這麽多錢,可是不出的話,那個無賴在紙上寫下了保證按了血印,這幫人隻認這張紙,那她和表姐也許都會有危險,她們根本惹不起這類人。

時間轉瞬即逝,兩天期限到了,伶靜雪這天早晨九點半就出了門,到達欣畋廣場的時候已是九點五十九分。

一襲水粉長裙裹住伶靜雪的嬌好身段,粉嫩皮膚上紅唇嬌柔,一頭咖啡色頭發襯的肌膚更加白皙,眼睛如芭比娃娃般惹人憐愛,看見白子韶的車向他走來。

白子韶一身白色西裝,更加突顯他的高大和優雅,見著美人慢慢走來,他掠唇笑了。

大廈的旁邊就是廣場,廣場邊上有一大間自助取款機,伶靜雪禮貌的笑了笑,白子韶打量了她一遍,單手一擺,示意她先請,兩人朝自助廳走去。

伶靜雪修長的手指取出一張白卡放入機中,兩人都看著上麵的操作程序,機上立刻顯示輸入密碼,白子韶紳士的轉過身,等她輸完又轉過來看著程序的進行。

境內卡→儲蓄帳戶→查詢→取款,到了查詢時,白子韶瞄了眼機上顯示的數字,他抬了下臉輕笑了聲,伶靜雪取出僅存的十萬元,把錢緊緊纂在手中,咬著貝齒,與白子韶出了廳門。

一抹紅暈顯現在粉頰上,伶靜雪現在才知道欠人錢猶如**屈辱這麽難堪與難受,何況這錢還不是她欠的。

“能不能先給七……”話沒說完就看到一張白紙出現在視線內,‘玩樂契約’四個黑字印入眼簾,紙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葉婆娑欠白子韶債務三十萬,以玩樂作為還清債務的補償,隨叫隨到,期限一年。

“簽了吧,隻是玩樂就能還清債務,對你沒壞處。”白子韶戴著墨鏡,眼神深邃,卻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早就料到她沒錢,也知道她並不是葉婆娑,但是他就是要她簽了這份契約,得來全不費功夫,既然她要頂替受罪,那麽他就成全了她的一片親情的心好了。

伶靜雪睜大了眼看著這張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約白紙,白子韶又把紙遞近了一點,笑的認真笑的執著。

“簽了它,你的壓力就沒有了,隻是玩樂,若你不簽,那麽我隻能直接找你的家人,直到你們賣房子給我。”白子韶趁熱打鐵的說著笑的依然帥氣魅惑,隻是多了份無情。

伶靜雪曾經鄙視的契約這類東西,現在她不會料到自己也會遇到這樣的事,如果要表姐簽呢?她不敢想象那後果,四月的風依然沁冷,吹的她有點迷茫有點迷糊,當她再抬起臉時,已經不甘願的簽下了那份契約。

顫抖的手,緊咬住的泛白紅唇,手中的指被拿在了白子韶的大掌中,看了看,他露出滿意的笑容,“OK,契約現在起生效,不過我今天有事,明天主動打電話找我,給你配的新手機,說完播了他的號碼,輕扔在她手中,走出廣場上了車,飆車而去。

徒留伶靜雪站在廣場中,看著數隻白鴿走走飛飛,撲著翅膀,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