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犯糊塗

白子韶抱起伶靜雪跑向醫院,醫生看了下傷勢,眉頭皺起,“怎麽被打成這樣,整個淤青了,紫了一大片,需要做個CT看有沒有傷到骨頭。”醫生開了方子交給白子韶。

“我可以下來。”伶靜雪想推開他的手,想自己下來。

“別動!”白子韶命令中帶著一絲溫和,使伶靜雪微楞。

“有會疼人的老公幸福啊,快去檢查下吧,別拖了。”那位女醫生說完笑了下又拿起筆繼續著工作。

伶靜雪不想解釋,閉起眼,背後不斷傳來痛楚,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此刻像隻聽話的貓在他懷裏沒有任何掙紮被他抱著朝門診走去交錢。

兩人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曖昧眼光,伶靜雪羞紅了臉,一個男的抱著女人在門診處排隊,確實有些顯眼了。

隨後白子韶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抱著她朝CT室走去。

做完CT,醫生拿著片子看了下,“還好,也不算嚴重,需要開些藥膏塗抹,再開些消炎止痛藥,一星期左右會好起來的。

“記住,早晚各塗一次。”醫生在病曆上寫著,交代他們。

“塗藥膏?自己塗不了……”伶靜雪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她總不能要老爸幫她塗吧,即使這樣要他知道也會擔心詢問原因的。

“有你老公你擔心什麽。”醫生說著失笑一聲,白子韶對著醫生點點頭,又抱起伶靜雪朝門走去。

車上,“我送你回家吧,你每天下午五點我會來看你帶你塗藥膏,記得開門,不然你也不想鄰居都看到吧?畢竟是我傷的,我有義務帶你上藥。”白子韶說完開動了車朝她家開去。

伶靜雪一路上用看怪物的眼光盯住他,這個無賴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每次折磨使她受害後,又給她一點甜,他究竟想從她身上獲取什麽?僅僅是玩樂的樂趣嗎?

“別這樣盯著我好吧,沒看過帥男?”白子韶餘光撇了她一眼,感受到她一直在看著自己,有些變扭。

吼!還是個自戀狂!伶靜雪不屑的把頭轉向窗外,看著被迅速掠過的景色。

“別再傷害他!”

“別再見他了!”

兩人同時說出不一樣的話。相視而望。

“別忘記我們的契約關係,你跟他再繼續見麵,對他沒好處!下車。”白子韶說完單手撐在方向盤上,不去看她,冷冷的示意她下車。

“那是我的私事,你和我的契約我不會忘記,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影響契約時間。”伶靜雪說完費力的下車,捂著後背,‘砰’關上了車。

“那他會很慘!”白子韶丟下一句話,笑容燦爛的看著她。

伶靜雪不明白他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對她寬容一些?於是氣急了不理他,給一記白眼,轉頭朝家走去。

白子韶回到別墅,蘭紫鴛的臉色很不好,看到兒子回來,大步走上去,高跟鞋踩的咯咯響,“子韶,我也看了電視,你怎麽能幫我們的仇家辦記者會?你父親在屋裏生悶氣呢,你趕緊去看看。”

蘭紫鴛又看向管家,“程媽把少爺的公事包拿過去。”

“是了,太太。”程媽是白家的老管家了,為人和善,與他們處的很好,看著白子韶回來了對她給予一記笑容,“少爺,你回來了,我泡好了茶,你拿去老爺房裏,跟老爺邊聊邊喝。”說完她遞過一壺茶給白子韶。

“謝謝你了,程媽。”白子韶說完心領神會的接過壺,他知道這是父親最愛喝的龍井,朝父親的房間走去。

理了理情緒,輕咳了兩聲,白子韶敲了兩下門。

“進來。”門內發出白雄啟的慍火聲音,冰冷而陰沉。

“爸。”白子韶進了門恭敬的喊了一聲,把茶壺輕放在理石茶幾上,站在白雄啟的麵前。

“說說你為什麽要帶他們開記者會?別告訴我就是為了單純取得他們的信任。”白雄啟把一本雜誌扔在茶幾上,仔細看一下,可以看到雜誌的封麵上是伶苫友上次演出的八卦新聞。

“爸,就如你所說的,先取得信任,後麵我要把伶家徹底毀了,這樣會快一點,我們不會忘記伶家給我們帶來的傷害,尤其是您!爸,我做事有分寸,請您相信我,公司和複仇全全交給我,我們不需要武力解決,用這裏,會成功的。”

白子韶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想智取來複仇,最後看著伶家可憐的匍匐在他腳下看著他徹底毀滅他們。

“記者會上,你太魯莽了,還說有腦袋?差點被他們認出,那個記者的最後問題,你為什麽要那樣回答?複仇不包括兒女私情,你不能對伶家的女兒動心,不然毀滅的是你自己。”白雄啟說話向來簡單明了,單刀直入,他了解他的兒子,生怕他愛上仇家的女兒。

“爸,他們沒認出我,話說回來,女人算什麽?在我眼裏,您和媽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白子韶笑著說完,倒了杯茶遞給白雄啟。

“隻是要你記住,不許產生任何不必要的情感,你去忙吧。”白雄啟抿了一口茶後,拿起雜誌,“光是這樣鬧下去沒意義,這事盡快解決。”

白子韶知道父親對伶家的恨,就因為上幾代的愛戀最後導致了白家的悲劇,白雄啟在家道中落,白手打拚時,吃苦不說,就因為為了救白子韶的那次意外,那僅有兩歲的另外一個兒子弄丟了,自此找不到了,這在父母倆的心裏始終是個巨大的遺憾,他們又怎麽能不恨伶家?

“爸,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完成這事,您休息吧。”說完就出了門。

每次的談話都使白子韶很壓抑,他和父親之間的話題始終是怎樣對付伶家,除此之外就是心裏深處的那份遺憾,他的弟弟,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而他那年才七歲,對弟弟沒有什麽太多的印象。

白子韶朝檀香房走去,給白樹寒上了一柱香。

“曾父母,您曾是那麽偉大的學者,您告訴我,我應該徹底毀滅了伶家,我們家才不會有遺憾嗎?”白子韶默默上香,對著白樹寒的畫像輕問,他的腦中閃過伶靜雪楚楚可憐的秀容,心裏劃過一絲柔軟,又被他屏去,他已經無數次屏去這樣的念頭,也許他的內心並不是那麽的暴戾,可是他注定要維持這種暴戾。

蘭紫鴛站在房外,聽著兒子的問話,心裏五味陳雜,這麽大的仇恨,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夠阻止的,她想過太平的生活,看著丈夫和兒子在交織的仇恨裏活著,她有說不出的無奈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