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攤牌

伶靜雪回到家,她滿腦子都是白雄啟殘忍而不能原諒他們的話,她心裏有股勁,那股是朝自己父親飆的。

“爸,我想告訴你,白子韶就是白雄啟的兒子,我一直欺瞞了您。”伶靜雪回家的第一句話就是直接告知伶苫友真相,突兀的話使伶苫友的筆從手中不小心掉落在紙上。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伶苫友站起來,吃驚的看著女兒。

“爸,難道你就沒有在網上搜索過白氏集團的創始人嗎?他就是白雄啟,是那個殘廢的男人。”伶靜雪本想隱瞞到底,但是看到白雄啟坐在輪椅上又說出那麽狠的話,她可以體會到當年他多麽痛苦,加上又失去了一個孩子。

“你為什麽不早說?那個白子韶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難道……是要報複?”伶苫友想到這不禁心驚膽顫的,怕自己女兒吃虧,但是她已經吃虧到底了。

“爸,不管他接近我什麽目的,那都是伶白兩家恩怨造成的,我今天看到白雄啟了,坐在輪椅上,這麽多年使他看起來沒有什麽感情,很是可憐,看起來很滄桑的樣子。”伶靜雪惋惜的說著。

“他不給我的機會有什麽用?”伶苫友想到當年他轉院,拒絕了他的探望,他覺得白雄啟的雙腿殘廢不是他主要的責任,而是劫持犯的全責,他雖然很內疚。

“爸,這事有你的責任的,你知道嗎?而且白樹寒是,是……白子韶的曾祖父。”伶靜雪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他們想怎麽樣?他們跟你說了什麽?是不是威脅你了?”伶苫友激動的抓住女兒的胳膊問著。

“爸,他們沒有威脅我,隻是白子韶為了救我,搶救後住進了醫院再療養呢,我才看到他爸爸那個樣子的。”伶靜雪不耐的輕甩開胳膊說著。

“這樣說來,他對你還是有企圖的,原來是仇人,你個傻丫頭為什麽不早說?”伶苫友捶打著桌子,他估計女兒已經吃虧了。

“爸,白雄啟說了,你要是去道謝去誠心懺悔,說不準他會與你冰釋前嫌的。”伶靜雪想起白雄啟的話,急切的對父親補充著。

“他在哪?”伶苫友問著。

“他明天應該會來醫院的,爸,憑我們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白家的對手,我們千萬不能來硬的,魚死網破,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會被整死的。”伶靜雪善意提醒父親,示意白家就是頭豹子,他們是明明白白的獵物。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懺悔?去道歉?這沒什麽,但是你跟白子韶之間是不是已經發展到很深的程度了?”伶苫友嚴肅的問道,他太擔心女兒了,畢竟她是他現在唯一的一個孩子。

“爸,我……我沒有。”說完伶靜雪就回房間了,忽然又轉身對父親說,“爸,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吧,畢竟白子韶這次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說完關了門。

而伶苫友坐在椅子上一夜無眠,捶胸頓足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他想了想,分析了下女兒說的話,白家勢力雄厚,他們隻是戲曲世家的,根本不可能有可比性,他還是決定以軟的方式化幹戈為玉帛。

他進了檀屋,給伶翹上了香,看著祖輩的這個花旦,他想了很多,又回憶了很多,上幾代的恩怨真的要延續至今嗎?本不該要孩子承受的還要下一代來承擔這些嗎?即使魚死網破也沒有意義,伶苫友苦惱著。

第二天,伶苫友帶著一大筆錢和一顆心意與女兒去了鼓樓醫院。

一路上,伶苫友很矛盾,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白雄啟了,他沒來就算了,但是若來了,他該下跪嗎?還有對於白子韶他應該打他一頓的,但是他為了靜雪受傷又搶救什麽的,哎,伶苫友心裏歎息著。

剛到了四樓進了病房,看到白子韶正躺**看著一本書,他看到了伶苫友並不驚訝,他有預感,今天伶苫友會來,因為伶靜雪太著急化解兩家的恩怨了。

“你來做什麽?”白子韶一該往日的禮貌和友好,冷聲問出,既然他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索性撕破臉。

“懺悔,順便看看你。”伶苫友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沒底氣。

“懺悔?”這時病房裏響起一道聲音,白雄啟居然早晨這時候剛到病房裏來看兒子的,聽到伶苫友的話反問出。

伶苫友回頭看到白雄啟的臉,曾經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腦中,包括白雄啟也回憶以前的事,像倒帶一樣在兩人腦間炸開。

“是你?好多年不見了,你還……好麽?”伶苫友看到自己自責與內疚了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憋了半天他問出一句沒意義的話。

“你覺得我這樣會很好嗎?自己的公司不能親自打理,還丟了一個兒子,隻能把重擔和責任全落在我大兒子身上,你覺得很好?”白雄啟的身子起伏著,想是相當激動。

但是激動過後依然是冷漠和無情,兩眼裏滿是怨恨。

“大哥,以前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今天來……不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而是一個當年犯了錯誤的人來請求你的原諒的!”說完,伶苫友半跪在地上,又補充一句,“也是為了上幾代的事替我的祖輩向你們白家道歉。”伶苫友說完一臉的內疚與不安。

“上幾代的事和我殘廢的事,不是你下跪就能解決的,你以為我真的會為了你的懺悔而原諒你?”白雄啟嘲笑他的天真,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又恢複了嚴肅的麵色。

“這是我的錢,卡裏有我全部的積蓄,還有我真的是認真的請求大哥你的原諒的。”伶苫友說完把卡拿出來看向他。

“錢?我們白家有的是錢,隨便拿出一筆錢都能砸倒你,要不是我寬容,你以為你的劇院在今天還能是你旗下的嗎?如果我想用些計策得到你的劇院太容易了。”白雄啟撮了撮手直接威脅。

“你想叫我一無所有?”伶苫友抬起頭輕聲怒問著。

“不應該麽?我當初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是你花錢能補償的,我白手起家一路走來,這是為什麽?還不是那個該死的花旦害得我們白家家道中落?”白雄啟的話句句在理,伶苫友無從辯駁什麽。

“大哥,你想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們伶家?”伶苫友抓住白雄啟的輪椅扶手激動的問著。

“用別人的危險換取自己的安全,你們伶家沒有一個好人,告訴你,毀滅你們是我們最終的目的,等著吧。”說完他居高臨下的甩開他的手,冷眼旁觀伶苫友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