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後的絕決

白子韶唇邊逸出的滾字使伶靜雪徹底的跌入萬丈深淵,她帶著一絲幻想乞求白子韶放過他們伶家,能施舍一絲同情心把房子留給他們,但是她還是錯覺了,白子韶是什麽人?是何等的無情與殘忍?

伶靜雪跪在地上,兩眼如死灰,白子韶揚起臉,既然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兩家是仇人,那麽他又何必再糾結於對她的感情是非上呢?

“還不走?”白子韶翹著腿,拿出一支雪茄點燃。

“你從沒有愛過我嗎?”伶靜雪的心在流血,但是她還是不甘心的問了這句。

“愛?哈哈,愛是什麽?我可不懂愛,你我之間一開始就是契約關係,現在你爸幫你還了三百萬,我就放了你,你可以走了。”白子韶抽著煙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份協議書,是你故意要我簽的,不然我們伶家怎麽會最後連房子都被你們霸占了?”伶靜雪聲撕力竭的激動的大喊。

“這個?隻能怪你自己苯,看過一遍沒有再看第二遍,我不要你看你就不看了?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了?蠢貨。”白字韶的話像把鋒利的刀刻在她心上,痛得麻木了,他說的時候把協議書揚了揚,挑釁的說。

“你把協議書還我,還給我,這不是我自願簽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你不配做個父親。”伶靜雪對他已經徹底心死了,此刻,他對自己的感情已經很明顯的表態了,是她自己太傻,慢慢愛上他,卻把自己害到如此慘的地步。

伶靜雪想伸手抓住那張紙,卻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手當時出了血,白子韶的心像被狠狠抽了一下。

“你不是人!”伶靜雪轉過身抬起淚眼,咬牙切齒的說出,眼神滿是恨意,使白子韶恁的心痛。

“我是神,可以掌控你們伶家未來的神!滾、出、去!”白子韶大吼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伶靜雪費力的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大腿上的傷,從地上站起來,扶著牆朝門外走去。

“把孽種打掉。”一句話使伶靜雪身子怔住了,她的全身在顫抖著,拳頭緊緊的握住,緩緩轉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你!”伶靜雪覺得他比冰還要冷幾萬倍,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能被稱之為人?

“我可不希望你生下擁有白伶兩家血脈的孽種,我白子韶不缺女人玩,更不缺生育工具。”說完他又點上一支雪茄,他想用雪茄來麻痹自己的思想和對她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伶靜雪閉上眼,忍受他的殘忍與暴戾,他像一頭豹子把她啃咬的身心俱損。

等伶靜雪出了病房,白子韶捂著胸口,他的心很痛,痛的他咬住牙齒緊緊閉合著雙眼,他明明是愛她的,可是白家的長輩不會同意的,所以他隻能一開始就選擇用極端的方式對待她,也同時麻木自己的感覺。

看著那一抹消瘦而脆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內,白子韶強壓下心裏追上去的衝動,雙手抱頭,他自己的孩子卻因為兩家的恩怨而要無法養育,甚至是扼殺在仇恨間,很是可悲了。

伶靜雪來到表姐的醫院,在臨走前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了,大伯家感念靜雪的善良,帶姐背債的艱辛與不易,也同情弟弟伶苫友當年與白家結仇所遭受到這樣的結果而悲憤,現在他們兩家親戚是淪落到同樣悲慘的境地,表姐葉婆娑到現在都沒有醒來,而大媽隻能每天以淚洗麵。

伶靜雪拒絕了大伯家的幫助,隻是希望大伯家能去經常看看爸爸,照顧好爸爸的身子,幫助他盡快恢複,而她回家收拾了些東西,獨自踏上了去外地的火車。

臨走前,她帶著一個行李箱靠在牆邊,看著家裏一切如舊的擺設,隻是如今物是人非,這裏馬上就是白家的了,即使她再舍不得也無奈,眼淚流下的時刻,她帶走了與父親的合照。

她看到抽屜裏微露出的那串鑽石手鏈,那是白子韶送她的,那時候那個時期,他對她要多好就有多好,她感覺很幸福,她曾一度以為他喜歡上了她而做了改變,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白子韶,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不堪入目,痛徹心扉。

手摸著自家的每一處,不一會,她看了最後一眼,提著行李箱去了隨家倉。

遠遠的就看到父親坐在一張白色的椅上,隻是一味的笑著自語,“都送給他,都送給他。”伶苫友看上去很憔悴,本來一個風奮發而有精神的朝仙團長,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瘋癲的老頭,看上去比原來蒼老了很多。

伶靜雪的心裏一陣酸楚,極力克製的眼淚還是不禁的掉了下來,慢慢的走到伶苫友身邊,看著父親的精神失常,一直笑著。

她捂著唇頭趴在父親的肩膀上,“爸,我舍不得你,可是這個城市有我太多難過的回憶,我真的呆不下去了,我已經跟大伯說了,他們會順便照顧你的,大伯一向對我們家都非常好,有他們照顧,我也安心些。”

“爸,希望你盡快好起來,我們家的房子很快就會被他們占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爸爸……”伶靜雪說完已經泣不成聲,她看了父親最後一眼,很無奈的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伶靜雪在接近晚上的時候提著行李箱坐上了去外地的列車。

白子韶回到家後,心神不寧,他的腦海裏都是伶靜雪,想著她與他說過的每句話,她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和神態,都曆曆在目。

白子韶一下午都心不在焉,處理公事總是忘記交代了些內容和任務,回到家後,把自己關在房裏。

現在他的複仇計劃已經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全部完成了,伶家已經被他給毀了,伶苫友還因此瘋了,他應該高興,他應該痛快才對,但是他的心裏很清楚,他是痛,是痛苦,是病痛,這種病痛稱作思念。

白子韶不耐的點起一根雪茄,這幾天,隨著伶家越來越到盡頭的關鍵時刻,他抽煙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剛點上一支煙,就聽到程媽在門外的叫喚,“少爺,老爺找你問話呢。”說完就走了。

白子韶扔下煙,來到白雄啟的房間裏,他沒有高興的表情,反倒是滿臉的落寞,卻被白雄啟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