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英雄救美

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五星級酒店裏遇到熟人的概率太大,她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她要好好想想,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麽走。

把自己關到酒店的房間裏,腦子裏不期然的浮現的,居然全都是在孟家生活的點點滴滴。

快樂的,哀傷的,平凡的,溫馨的,各種各樣的片段。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真得離開了,她忽然覺得很無助。

一個人,從頭開始。

說起來很美好,很有魄力,但做起來,其中的艱難困苦,沒有真正經曆過的人,又怎麽會得知?

那就從明天開始吧,她今天隻想好好祭奠她的過去。

不用想以後的事,她任憑思緒帶著,盡情的回憶著以前的‘花’開‘花’謝,那些相聚,那些分離,那些快活與失意。

芙茗灌了一杯茶,覺得淡然而無味。

她長身而起,開‘門’走了出去。

四星級酒店的下麵也有許多的娛樂場所,芙茗徑自向走進了一家酒吧。

很少人知道,她其實也很是能喝上幾杯的。隻是大多數時候,她壓抑著她的本能。孟家,大概也不需要很能喝酒的大少‘奶’‘奶’。

今天,離開了那個地方,她完全可以放縱一把了!

記憶是最好的下酒菜,芙茗伴著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嚐試了一杯又一杯不同類型的‘雞’尾酒。

酒吧裏像芙茗這樣的單身‘女’子雖然也有,卻絕不多。

因此在她麵前的酒杯漸漸越來越多時,前來搭訕的男人也隨著越來越多。

芙茗對這些人全都置之不理,她今天隻想一個人,靜靜的緬懷她的過去。

又要了一杯藍‘色’夏威夷,芙茗把杯子抵在‘唇’邊,正要入口,卻被人從身後搶了過去。她猛地回頭,想要看看是哪個男人那麽大膽,搭訕不成,居然想用這種辦法麽?

但芙茗隻覺得頭一暈,眼睛也有些‘花’。

她用力過猛,還是她有些喝多了?她數了數桌上酒杯的數量,應該沒問題才對。

一個人在外麵,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但眼前站著的分明是一身筆‘挺’西裝的楊平。

芙茗‘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我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怎麽會看錯人?”

“我有話跟你說。”楊平鉗製住芙茗的手腕,拉著她便往外走。

要不是有朋友今天碰巧來這家酒吧,他還不知道,芙茗居然一個人偷偷地躲在這裏喝悶酒。

朋友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隻覺得整顆心都痛了起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芙茗那樣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做出這種事?

他的小師妹,應該永遠是陽光而無憂的才是。

他當即丟下了正在參加由他主辦的舞會的一眾人等,驅車狂奔芙茗所在的這家酒吧,留下了那邊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

芙茗伸手在兩人眼前晃了晃,不解道:“真是楊平?”

“是。”楊平咬著牙,從牙縫裏‘逼’出一個字。

他在生氣!芙茗很肯定。雖說冷漠的眸子中很好的隱藏了某種感情,但他手上的力道卻深深出賣了他。

芙茗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

“嗬嗬,你來得正好。來,坐。”芙茗掙紮了一下,試圖利用身體的力量掙開楊平的鉗製,“我請你喝酒。”

她笑嘻嘻地說著:“我好像以前答應請你喝茶的,不過,喝茶沒什麽意思,不如喝酒。”

“來,給這位先生來一杯長島冰茶。我剛試過的,不錯。”她招呼酒保道。

芙茗的話明顯比平時多了很多。

在酒吧閃爍紛雜的燈光下,楊平的眸‘色’顯得深不見底。

“乖,別鬧。”楊平還像很多年前那樣哄著芙茗。

他拖著她的手往外扯,同時示意酒保不用再上酒。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喝醉的單身‘女’子在酒吧有多危險!

她雖然能喝一點,但卻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

四星級的酒店確實也算比較高級了,其中出入往來的也大多都是些有一定身份的人,但那又如何?

楊平根本連想都不用想就能說出不下十幾種酒吧泡妞玩‘女’人的方法。

軟的,硬的,明的,暗的,任君選擇。

這是他們同齡人聚會喝酒時候最好的話題,高談闊論中,口沫橫飛的說著誰上的‘女’人多,誰把的妹子高端有檔次。

甚至,在酒吧裏幾個朋友同時看上一個‘女’人,然後想辦法給‘女’人下‘藥’,再‘弄’到酒店裏去**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至少,在他的朋友圈子裏就聽說過許多次。

第二天清醒過來,早已經是人去樓空,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麽辦?

去告?這些人的身份拉出來哪一個不是大名鼎鼎,舉足輕重?在台北這一畝三分地上,有多少人能奈何得了他們?再說,證據呢?

沒有證據,鬧大了,隻會敗壞自己的名聲。

孟嘯楠應該很清楚其中的道道才讀,怎麽會放人她一個人出來酒吧這種地方?

他還清楚地記得,她曾經親口對他說,孟嘯楠對她很好!

就是這麽個好法?

楊平一手拉著芙茗,一手緊握成拳,死命的忍住他想揍人的衝動。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芙茗使勁的甩著胳膊,“你放開!”

楊平盯著她不說話。

“楊平!我今天隻想喝酒,你,要麽陪我一起,要麽離開!”芙茗衝著楊平吼道。

她隻不過是想一個人靜靜的埋葬她的過去,然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將是新的開始。

怎麽就這麽難呢!

楊平終於停下腳步,鬆開她的手腕。他低頭看著她,目光灼灼。

芙茗卻不敢抬頭開他,她扭頭,回身往原來的座位上走。

楊平猛地從後麵打橫抱起了她,大踏步往‘門’外走去。

芙茗死命的捶著楊平的‘胸’膛,大聲的在他耳邊叫著:“你放開我!楊平,你放開我!不要讓我恨你!”

楊平一言不發。

他已經注意到酒吧裏有些人漸漸匯聚在一起,往他們這邊堵過來。

從小的嬌生慣養和孟家一年多的養尊處優,讓她的氣質絕對出眾,在這暗夜的酒吧裏,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她,向來喜歡把自己看得很低;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有多麽的耀眼。

楊平危機感四伏。

他隻是更加用力箍緊了芙茗,不讓她有太大的空間掙紮。然後,一步步,往‘門’口衝過去!

隻要出了‘門’……

空曠開闊的路邊上,他有把握帶著芙茗走。

芙茗捶了他幾下,忽然就停了手,趴在他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楊平的心就是一痛。他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隻差一步。

僅僅隻差一步,楊平到底是被人給圍在了酒吧的‘門’口。

“楊先生,好歹要有個先來後到吧?這個妞是我們兄弟先看上的,你雖然有錢有勢,也不能仗勢欺人是不是?”

這些人認識他!

楊平仔細分辨了一下周圍的幾個人,有的麵熟,估計見過一兩次,但卻叫不上名字,另外的,他就完全不認識了。

至於仗勢欺人,到底是誰在仗勢欺人,現場隻要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

酒吧裏因為‘女’人爭風吃醋的事雖然多見,但是能引起這麽大陣仗的,就不是等閑能見到的了。周圍無關的酒客誰也不想錯失一場好戲,都悄悄地往‘門’口轉移,以期能看得清楚些。

“讓開!”

楊平此時可沒有心情跟他們拉關係套近乎,他隻想趕緊帶著芙茗走,然後好好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芙茗又不是傻的,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止住哭聲,暗示楊平把她放下來,兩個人一起跑,總比他抱著她,要容易得多。

楊平沒有理會她的暗示,隻是緊了緊手臂。

芙茗知趣的不再打擾他。在關鍵的時候強逞能,隻能成為別人的累贅,說不定還害了好心的人。

“楊先生,請你搞清楚形勢,到底是誰該讓開?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值得嗎?”

對方仗著人多勢眾,似乎也不急,很是願意慢慢玩的樣子。

“滾!”

楊平暴喝一聲,身形疾動,突然對著某個擋著‘門’口的人衝了過去。

‘門’口吧台附近本來就是人滿為患嘈雜無章的地方,但此時卻被楊平的行為震撼得無一人出聲,連震耳‘欲’聾的音樂似乎都安靜下來。

不少人都為楊平捏了一把汗。

對方可是有十幾個人!他就這麽自信可以全部擺平?更何況,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即使身手再好,也沒多大的餘地發揮吧?

最重要的是,人多,那是絕絕對對的優勢。生活畢竟不比電視,一個人想輕易擺平十幾個跟他差不多的人,很難。

楊平賭得不過是他們不敢真得衝上來打。

就像他們說的,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尤其是他們還認識他是誰的情況下!

但楊平卻有些錯估了形勢,那十幾個人中間,就真有幾個搞不清狀況的,迅速攔在了‘門’口的方向不說,還有人推了他一把。

當然沒有推動。

楊平微微眯了眼睛,向來溫和的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他盯了那人一眼,繼續向前邁了一步,就想在‘門’口的兩個人中間擠過去。

為了怕傷到芙茗,他是側著身子的。這無形中也加大了他的困難。

但被楊平掃到的那人下意識身子就是一縮,然後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他踉蹌了一下,楊平卻已抱著人站到‘門’外!

他剛剛長出了一口氣,酒吧裏的十幾個人卻也都跟著他走了出來。

還不死心嗎?酒吧裏泡‘女’人哪有這樣趕盡殺絕的?

楊平心裏疑‘惑’,然後,就看到路邊上刷刷刷停了十來輛車,從車上下來幾十個人,一窩蜂的站到了他的對麵。

他就回頭掃了身後的人一眼。

卻見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不住地向後麵退去,似乎要開溜的樣子。

楊平又轉回來,麵對著剛剛圍過來的人。

那是真正的殺伐血腥之氣。

楊平都感覺到身上有點‘毛’骨悚然的意思,也難怪後麵那些人想開溜了。

仔細審視他們的站位,‘亂’中有序,雖然距離不是太近,但以楊平的眼光,也知道這次想硬衝,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