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忘恩負義

聚集在這裏的年輕修者都驚呆了。

一個一線境修者,一個看起來還不是一線境的年輕修者,竟然敢當眾頂撞飛鶴門大護法,而且諷刺他說惡心,對他們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夢天陰測測地笑道:“小子,我會先對你搜魂,再剝皮抽筋。”

眾人聞言變色,搜魂對人損傷極大,不僅疼痛難忍,而且會影響修者之後的修行,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滅的結果。

搜魂在修行界是禁忌詞匯,無人敢堂堂正正說出來。

章曉詠長歎了一聲道:“師父教導我,人命關天,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取人性命,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想殺人,真的很想。”

蕭九歌道:“你是說要殺了這老東西?”

章曉詠點頭。

蕭九歌笑道:“這和你師父的教導無關,你師父說人命關天,可是你殺這老東西,隻是屠狗。”

章曉詠想了想,點頭道:“你講得十分有道理!”

蕭九歌朗聲笑道:“我說話,一向很有道理!”

他向著夢天問道:“我說的話一向很有道理,你說是不是,不要臉的老狗?”

夢天的臉色極其難看,處在爆發的邊緣,他還未開口,夢涯已經跳了出來,幾乎指著蕭九歌的鼻子怒吼道:“混蛋小子,現在跪下,給我父親道歉,我考慮向我父親求情,留你一個全屍。”

“你們這群壞人,是不是有毛病,總是說同樣一句話。”

蕭九歌冷笑道:“不過,跟我說過這句話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全屍的。”

他說著話,陡然間出手,右臂前伸,右手化掌為爪,如巨龍張口,一把將夢涯伸到他眼前的手抓住。

元力到處,夢涯不由自主地便飛了起來,與大地平行。

輕輕一抖。

元力到處,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夢涯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如被水煮過的麵條一般,柔軟,又如一條一生都不會移動的蟲子一樣,怕在那裏不會動彈。

唯一的區別是,他在歇斯底裏地慘叫。

蕭九歌的動作一氣嗬成,瞬間完成了一切,夢天根本來不及阻止這一切,隻是眨眼的功夫,夢涯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周圍圍觀的年輕修者,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看著冷峻又帶著些許邪魅的修者,竟然如此狠辣,竟然敢當著夢天的麵,廢了他的親生兒子。

“涯兒,涯兒,你怎麽樣了?”

夢天跪在地上,將夢涯輕輕抱起,如抱著一根麵條一般,哪裏還有半根完整的骨頭?稍微一動,夢涯便是一頓如殺豬般的慘叫。

他抬頭,凶狠地看著蕭九歌,厲聲道:“我要你給我的涯兒陪葬。”

蕭九歌冷哼道:“他又沒死,陪什麽葬?難不成你想親手殺了他?”

夢天眼神一暗,夢涯算是廢了,還要忍受痛苦煎熬,他的確如蕭九歌所說,想將夢涯一掌殺了,免卻生不如死的感覺,好過這樣痛不欲生。

“爹,你不能殺孩兒,孩兒還不到二十,孩兒還年輕,你應該殺他,殺了眼前這個人。”夢涯感覺到夢天的眼神變化,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對自己動了殺意,心中駭然,將疼痛忘卻腦後,忙不迭地大喊。

蕭九歌淡淡地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隻是骨頭盡斷,現在回去找你們門主,不僅能保住性命,還能恢複功力,若是慢了,隻能怪你自己,親手葬送了你自己兒子的性命。”

夢天忽然抬頭,凶惡地問道:“你說什麽?”

蕭九歌冷哼一聲,指了指他身後的人道:“你自己問他們,我說的是對是錯?”

夢天眼神向後掃了一下,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便立刻上前,低低地說了一番話。

夢天抬頭狠狠地剜了一蕭九歌數眼,留下狠話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夢大護法,我等著!”

蕭九歌一聲冷笑,眼神不經意間在已經疼昏過去的夢涯身上掃過,說道:“也或者,現在你就可以動手。”

夢天抱著夢涯起身,沉聲道:“我們走!”

他聽過秦雨和夢涯說過兩人的恐怖,他這邊人多,而且都是個頂個的強者,雖然有信心將二人製住或者殺死,但終究要廢一番手腳,但夢涯卻耽誤不得片刻,而且必須有數個一線境強者在路上不斷輸入元力,保證夢涯能活下來。

所以,他沒有時間耽誤,隻好不甘地離開。

他們走,倒也不是放棄了雲安山,因為從這裏到連城也不用多長時間,而雲安山這裏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結果,而且各大派都在觀望,他們大可過幾日再派人過來。

“你,有些過分了。”秦雨走在最後,來到蕭九歌麵前低聲說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哦?”

蕭九歌盯著秦雨那雙美麗而又水靈的大眼睛,語調有些怪異地問道:“哪裏過分了?”

秦雨那張吹彈可破的嫩臉,現在冷若冰霜,寒聲道:“無論我師兄有何過錯,你都不應該下次狠手。”

蕭九歌摸著自己的下顎,哦了一聲,猛然踏前一步,身上的氣勢在湧動,俯視著秦雨,輕聲道:“他要殺我。”

他的話音雖輕,但是已經是殺機凜然。

秦雨踉蹌後退了兩步,胸口起伏不定,眼光也開始躲閃,說道:“可,可,他沒有出手。”

蕭九歌冷笑道:“你們不承認我們救過你們也就算了,還口口聲聲要讓自己的救命恩人下跪道歉,還可以留一個全屍,這就是你們飛鶴門的所作所為嗎?”

秦雨道:“我……”

還未說完,便被蕭九歌打斷道:“這是最輕的懲罰了,畢竟他還有救,我和他若是想殺人,除了你們飛鶴門地始境親至,否則,殺幾個一線境,翻手之間而已。”

秦雨杏目圓睜,狠狠地瞪了一眼蕭九歌,不再多說,轉身就走,她忽然發現自己和那些長輩是否嘀咕了這個蕭九歌和章曉詠。

她搖了搖頭,心想不會的,雖然那次親眼看見蕭九歌和章曉詠翻手之間,便殺了四個一線境修者,但是據他們的長輩判斷,那幾個一線境隻是憑藥物堆上去的,根本發揮不出一線境的實力,否則兩個年輕的修者憑什麽一出手便將四個一線境置於死地?

她想了想,覺得長輩們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