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徹底覺醒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你們還在嗎?”

一聲歎息,卻如九天驚雷,震動了行雲大陸,又若恐怖的天地劫難席卷了瀚海蒼穹,就在這一刻,中洲七國,飄在海外的三洲,許多老不死級別的存在齊齊地被幹擾,睜開了眼睛。

萬古歲月以來,已經沒有多少事情可以驚醒這些人。

在顧三生與蒼穹上那個黑色的臉龐對話時,他們曾驚醒過來,短短的時間內,他們便被再次驚醒。

有人掐指推算,卻是一片迷霧,看不清現在,看不清過去,看不透未來。

那個在墨風皇尊出現時,曾經在澆花的男子,駭然抬頭,轟然跪倒在地,口中鮮血吐個不停,全身幾乎龜裂。

各種記憶瘋狂地填塞而來,一切的困惑慢慢清楚,蕭九歌負手而立,站在滾滾的歲月長河之旁,看著一切的發生,有冷漠,有痛苦,有喜悅。

澄澈的眼睛中多了一絲滄桑。

當時一夢萬古,百世輪回,也隻不過是一個春秋大夢罷了,那是夢龍的夢境,經曆了別人的一生,所以,他還年輕。

可現在,他已經不再年輕,因為,一切明了,他又何止輪回了百世萬世?

“隻是太早了,有一點太早了!”

“不過無妨,世間事瞬息萬變,又有誰可以算盡一切?隻要找回了自己,我便我是我,我便是蕭九歌,我便無所畏懼。”

“這一生,這一世,必然踏碎一切,讓萬世眾生不再困苦,不再煎熬,毋須再麵臨外族的紛紛擾擾。”

蕭九歌輕聲自語,每一句話,都如一顆驚雷,他的頭頂有閃電橫空,有七個巨大的磨盤在緩緩轉動。

他仿佛在世界之外,他又仿佛就是整個世界。

他望著藍色的蒼穹,陽光正好,笑了!

當年,枯族動亂,人皇蕭無痕崛起,眼看眾生受苦,一生征戰,見萬族受盡百般屠戮,心有不甘,怒火滔天,但群仙戰死,無袍澤並肩。

人皇孤立於萬古蒼穹之上,混沌之下,看盡九界眾生之苦,悲天憫人,恨大道不公,對我九界萬族太苦,憐憫萬族,流下一滴憐愛眾生的淚。

在恐怖的人皇氣運籠罩下,那一滴人皇之淚雖流落凡塵,但終究模糊記得人皇心中那份巨大的悲痛,隻為眾生萬族。

朦朦朧朧中,那滴清淚看見人皇在模模糊糊的混沌之中,傲立於世,帶著淚,帶著悲憫世人的淚,征戰枯族,以皇身化道,鎮壓一切,將枯族封在了九界之外。

人皇蕭無痕,一身黑袍,長發如瀑,寒劍如玉。

俊逸滿九界的臉頰之上,帶著清淚流過的痕跡。

這便是那滴淚,最後的記憶。

那滴淚帶著痛苦,承載著人皇對萬民眾生的博愛和憐憫,攜著一份執念。

曆經無盡歲月,終於有靈。

帶著一絲靈,那滴淚化為人形,但隻是有人形罷了,人形的淚也不過是妖。

再經曆無數天地劫難,又經曆百萬年歲月困苦,那滴淚本身化作了靈魂,人的靈魂,隻是具有藥的身體罷了。

他已經站在巔峰,在那一域,天下無敵。

但是他放棄了一切,他有人的魂,他還要人的身,他是人皇的淚,當然也是人族,他要成為人,哪怕隻是一個凡人。

帶著這份執著,曆盡百世輪回,天雷焚身,他終究為人。

那一世,他叫古月逍遙,與天而戰,與九界而戰,喋血蒼穹,終究為那一界麵的人打下一個朗朗乾坤,終究能進入九界,終究能有看得見仙的時刻。

雖然九界也已經無仙,但那裏曾經有仙,現在有成仙的希望。

從古月逍遙那一世,他便開始推演天機,算盡機關,希望看透未來,追隨人皇的腳步,給世間萬族一個朗朗乾坤。

從那一世,他便開始布局。

他曾經征戰龍族,奪舍過一條惡龍,那是一條夢龍,以夢龍的夢境之術,在夢中推演一切,在夢中他將過去的一切演化,他又想輪回未來,在夢境之中,他曾叫做蕭九歌,也曾叫過蕭亂雲。

那是他不滅的執念。

在他達到巔峰之際,選擇再次輪回,布置無數後手,雲華鎮的那口古井留下夢龍的氣息,便是當年他布置的局,隻為喚醒他的魂。

布置了一個紀元的局。

蕭九歌笑了,輕聲道:“這一世,我姓蕭,叫蕭九歌,人皇血脈,就讓一切都終止於這一世吧,滅了枯族,踏平黑暗,鎮壓動亂,還九界眾生萬民一個朗朗乾坤。”

折扇開合之間,他背負著雙手,朗聲長嘯:“我叫蕭九歌,我回來了!”

無數年的記憶覺醒,奇聞秘聞,各種恐怖的功法大術在他的腦海裏開始**漾,從今天開始起,誰敢跟他比功法?哪一世他不是站在巔峰?哪一世他不是學盡天下功?

一切,比他布局的時間提早了,他判斷至少要在青雲境,他才會徹底覺醒。

他會遇到各種可以帶入他進入夢境,進入回憶的秘境和陣法,慢慢找尋他的記憶,但一切都有意外,他遇到了人皇之後顧三生,直接讓他看見了人皇年少時的時光,再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帶他穿越了萬古的歲月長河,與人皇相對。

人皇似乎隔著無盡歲月,看了他一眼,也許不是和他對話,但人皇的那一眼,卻似乎讓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靜。

兩相激發,終於,將他的一切給激發出來了。

他提前找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不壞,不壞,剛好應對當前的局麵!”蕭九歌嘴角那燦爛的微笑變了,變得有些冷酷,有些殘忍,有些詭異。

隻是,他又笑了,又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這裏風清雲淡,他的覺醒,似乎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站在山峰之上,一襲黑衫,絕世風華,一滴淚從眼中滑過,是當年人皇流淚時的軌跡。

折扇打開,山河流動,輕輕一搖,風過,淚幹,再沒有痕跡。

他笑著望著前方,聲音中帶著殘忍,自語道:“這群笨蛋,終於來送死了嗎?”

他眼中有懷念,怔怔地道:“不知當年的怪物,還有幾個活在當世,如果我去找你們,你們還希望見到我嗎?如果我說我要殺人,你們會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