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帥才齊聚

被三人一致認定的絕世之帥才,又聽杜高樓如此介紹,蕭九歌越發地好奇了,問道:“什麽缺點?”

杜高樓苦笑道:“好色,無女不歡!”

蕭九歌訝然失笑,說道:“被你們三人都看重的人,想來一定是大才,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毛病?”

杜高樓頭疼道:“這也是他為世人詬病的地方。”

蕭九歌低眉細細思考一番,問道:“他可曾用強?”

世間大多極度好色之徒,都難逃用強一說,所謂用強,便是違背那些女人的意誌,強行歡好。

杜高樓搖頭道:“這倒沒有,他所有的妻妾都是明媒正娶,而且他從不和外人發生關係,都是妻妾。”

蕭九歌笑了起來,說道:“人家和自己妻妾歡好,愛如何便如何,就算太過頻繁,也是人家的閨房之樂,被冠以好色之名,實在有些冤枉。”

東方離恨沉聲道:“好男兒當誌在四方,豈能留戀於床幃之間?”

蕭九歌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東方將軍,人的家事,人的私事,不危害於眾,又關我們什麽事?”

東方離恨麵無表情,沉默不語,他雖然覺得蕭九歌說得有道理,但心中終究有些芥蒂。

東方離恨是那種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將,有今日之成就,是一拳一劍血拚而成,鐵血經曆,也鑄就了他那鐵血的意誌和性情,雖認同燕定北是大才,卻耿耿於懷燕定北的那種近似不能自控的嗜好。

蕭九歌問道:“燕定北,哪裏能找到他?”

杜高樓道:“涼州!”

蕭九歌看向門外,喝道:“來人,去涼州,請燕定北!”

有人領命,破空而去,還剩下兩個地始境修者,就等在門外。

蕭九歌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月上梢頭,真正進入了黑夜,場中之人,都是修者,但萬俟子桑卻隻是聚氣四重,並不能辟穀,於是道:“本王修行一下,三位自便。”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萬俟子桑一骨碌從墊子上站起,伸展了一下身軀,向著杜高樓和東方離恨道:“兩位,我實在餓得不行了,你們自便,我要去找點東西填飽肚子。”

杜高樓看著萬俟子桑,覺得自己又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個家夥。

東方離恨根本不搭理他,直接閉目休息。

蕭九歌的神識如一個無形的網,悄然向著外麵覆蓋而去,無聲息地察看著,他發現無論是自己王府的當值侍衛,還是被長辛找來的地始境修者,以及自己交代東方莫寧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而又緊張地進行著。

他心裏清楚,這並不單單是因為武王的身份,更重要的原因是人君為他鋪的那一條震動天下,震懾人心的路。

因為蒼龍州的事情,因為東王的下場,徹底讓他這個武王的威嚴達到了頂峰,無人敢觸及其鋒芒,令行禁止。

雷霆手段,霹靂之威,這是東方玉為他選的路,最為簡潔,也最為冒險的路,因為步驟簡單,所以簡潔,但要以絕對的能力和力量去完成這件事,卻又最為冒險,稍有不慎,此番,蒼龍州便是另外一番光景。

但,這條路走成了。

所以蕭九歌現在坐在武王府,號令天下,謀劃滅國之戰。

大唐的兵力在天下七國中,無疑是最強的,然而,六國聯合,其實力,其兵力皆要超出大唐許多,所以,滅國之戰,是一場豪賭,也是一場十分艱苦和痛苦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無數舍去,無數士兵將葬身疆場,無數白骨將堆積如山。

這場戰爭來得太快,無論是大唐,還是六國都沒有準備好,但是外界的因素都不會留給大唐任何時間,所以,人君才會決定,在這並不恰當的時機,發動滅國之戰。

傾國之力,一戰功成,定天下於一,掌中洲於唐。

唯有集中一切力量,才能麵對將來人族要麵對的無數可能和變數,災難。

午夜時分,萬俟子桑走了進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似乎還沐浴了一番,看著三人都在入定修行,便百無聊賴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神飄忽不定,望來望去,他修得是心,不需要入一般修者那樣,打坐修煉元力。

蕭九歌用神識不可察覺地看了一下萬俟子桑,心中清楚,這條路終於還是有人走了出來,曾經他也走過這條路,等萬俟子桑真的能達到一定境界,他便將當年的所得悉數傳授。

大約五更時分。

兩個人同時步入了武殿。

左邊之人姿意雄偉,儀表堂堂,一身白衣,十分風流瀟灑,披肩長發隨意而動,**不羈。

右邊之人一身鐵血味道,十分精壯,眼神雖看起來平常,卻瞞不過有心高手,那分明是一種久居塵世之外後的一種隱藏。

杜高樓、東方離恨、萬俟子桑齊齊起身,與二人見禮,兩人也一一還禮。

等雙方見禮完畢,蕭九歌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左邊之人,問道:“燕定北?”

沒有等到左邊之人回答,又向右邊之人說道:“李乘風,你若統兵,滅國之戰,可敢再穿戎裝?”

蕭九歌沒有起身,也沒有與二人見禮,但是沒有人會覺得他不禮貌,因為他的實力,因為他的傳奇,也因為他的身份,不僅是武侯傳人,也是當今的武王,這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節製整個天下。

蕭九歌沒有問二人的身份,卻直接道破了二人的身份,也讓眼前幾人都佩服他的睿智。

李乘風微微行禮,道:“不見勝,不卸甲,不還朝!”

當他彎腰的一瞬之間,那種久經沙場的鐵血之力,那種血腥的味道就彌漫了整個武殿。

蕭九歌又看向燕定北,笑道:“燕定北,好一個風流絕世的燕定北。”

燕定北訕訕一笑,踏前一步,小小的動作,立刻化解了尷尬的氣氛,說道:“武王謬讚,無論我如何荒唐,卻從無禍害過別人,說來說去,都是我的家事。”

眾人皆大笑,東方離恨也笑了。

蕭九歌目光看向了萬俟子桑,語氣十分嚴肅地問道:“你確定能統帥兩路大軍?”

萬俟子桑道:“若不能,願一死。”

蕭九歌從地上站起,大手一揮道:“如果葬送了我的軍隊,葬送了大唐和人族的命運,你死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