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寒袖

景平生一下子清醒了,看見蕭九歌,立刻怒吼道:“小子,你用陰謀詭計困住我,今天我非得活劈了你不可。”

“孽畜!”族老莊林沉喝,一掌拍下,景平生直接匍匐在地上,五體投地的樣子,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論如何掙紮,都起不來。

蕭九歌心中一歎,知道自己在陣道上與這幾位族老和族長平相差了太多,剛才族長平隨手一抓,莊林隨手一按,其實都並不是什麽招式和秘術大術,其實根本就是隨手而為就是一個陣法出來。

就算最簡單的陣法,蕭九歌此時也不能隨手一抓布置出來,這的確需要極高的陣法修養。

莊林望著東側的方向,皺了皺眉,說道:“我們整個世外鎮隻有這一個心智不全的人,他是李家的奴仆,這件混蛋事應該不會是李家做的吧?”

另外一個名叫雲蘇族老隨著他目光看了一眼那個方向,說道:“刺殺蕭少俠的動機是什麽?有什麽好處?而且就算是李家要刺殺蕭少俠,也不會這麽蠢,讓自己的奴仆來,而且還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奴仆。”

頓了頓又道:“況且,李家雖然不是高手如雲,但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幹掉蕭少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聞言,蕭九歌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在這幫高手眼中,其實很菜。

幾個族老望著蕭九歌笑了起來。

籠罩在幾人心頭的煩悶之氣被這麽一說,倒是消去了不少。

族長平低沉地道:“話雖如此,但李家的嫌疑也不能排除,此事必須查一個水落石出,否則這種混蛋習氣養成了,再想糾正就難了。”

族長平將蕭九歌安排到另外一座客房之中,同時,又和幾大族老聯手在整個院子周圍布下了三重大陣,第一重空間困陣,第二重幻陣,第三重殺陣,在未查清楚真相之前,他們隻能先這麽做,確保蕭九歌的安全。

客房之中,蕭九歌沉思半天,也想不通那人要殺他的理由,便沉浸到修煉中去了。

吱呀一聲。

日上三竿時分,蕭九歌打開房門,昨夜雖然有些不愉快,但今日的天氣卻十分明朗,格外美好。

在他門前不遠處,一個一身翠綠長裙的十六七歲小姑娘隱在細小的垂柳枝丫上,兩條長腿**來**去,一雙草綠色的鞋子上繡著一對兒黃鸝,調皮可愛。

小姑娘聲音清脆悅耳,唱著歡快的歌調,恍若自己便是一隻黃鸝一般,見蕭九歌出來,她輕盈地從樹上躍了下來,兩隻白嫩的小手背著腰後,蹦蹦跳跳地過去,圍繞著蕭九歌轉了幾圈,好奇地打量,靈動的雙眼眨呀眨,說道:“你就是我們隱族的英雄?好像也沒有三頭六臂啊。”

蕭九歌搖頭道:“姑娘,我不是你口中的英雄,你認錯人了。”

小姑娘雙手叉腰,皺起鼻子,噘嘴道:“騙人,若你不是我隱族的英雄,爺爺怎麽可能讓你住在這個院子裏?”

蕭九歌看著小姑娘的樣子,怔住了,這神態,這動作,多像玲瓏啊,一時間,他又想起了在丹心宗的日子,還有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幽若。

蕭九歌假做沉吟狀,笑道:“或許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好看吧!”

小姑娘一臉嫌棄的樣子,嘖嘖說道:“長得醜,還自戀,還是第一次見到。”

蕭九歌哈哈大笑,搖了搖頭,向著主廳走去,一般這個時候族長平都在大廳裏,他想知道七畝地什麽時候開啟。

他與女孩兒擦肩而過,小姑娘頓足,嬌喝道:“你給我站住,你為什麽要笑?又為什麽要搖頭?”

蕭九歌駐足回頭,問道:“請問姑娘芳名?”

小姑娘潔白又尖尖的下巴微抬,哼聲道:“不告訴你!”

蕭九歌訝然道:“為什麽?”

小姑娘腳尖點地,蹦蹦跳跳地來到蕭九歌的身旁,斜睨著他,得意地道:“因為本姑娘不想。”

蕭九歌點頭,也學著小姑娘的樣子,將手背在身後,踱著方步,向主廳走去。

小姑娘在後麵沉聲喝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要笑,又為什麽搖頭呢!”

蕭九歌沒有回頭,又大笑起來,又搖了搖頭,大聲調侃道:“因為本少爺想笑,又想搖頭啊,因為一個字‘想’啊!”

小姑娘望著蕭九歌瀟灑風流而又無賴的背影,咬牙切齒,從她問蕭九歌那個問題開始,蕭九歌將她給繞了進來,最終蕭九歌用“想”回敬她的“不想”,用“本少爺”針對她的“本姑娘”。

蕭九歌步入主廳,族長平坐在正中兩把椅子的東邊一把,一臉笑容,道:“寒袖從小被世外鎮的人給寵壞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將她氣成這樣呢。”

蕭九歌右側一列椅子之首坐下,嘴巴張得很大,他沒有想到剛才在外麵的一切被族長平給看了個正著,說道:“我看到她,想起了從前在宗門的日子,禁不住開了個玩笑。”

族長平望著蕭九歌,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

寒袖從外麵衝了進來,站在族長平的身旁,抱住他的右臂,瞥了一眼蕭九歌,撒嬌道:“爺爺,你口中的隱族英雄欺負我,一點英雄氣概都沒有。”

族長平寵溺地揉了揉寒袖如絲綢一般順滑的頭發,笑道:“真是野性慣了,稍微不順心,就來告狀,真是一個刁蠻的女子,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寒袖“哎呀”一聲,用力地搖晃族長平的右臂,說道:“那是我不想嫁人,想永遠陪著爺爺,否則,本姑娘一聲吼,誰敢不娶?”

族長平被他搖晃的快從椅子上掉下來了,一手將她按住,自己重新坐好,玩笑道:“你還是趕緊嫁人吧,不然爺爺這把老骨頭會被你拆散架的。”

蕭九歌微笑,在一旁看著二人玩笑,其實打心裏是羨慕的,他自小與父親分離,後來又被母舅家的人給趕出了自己的家園,在他幼小的心裏,其實很少有這種快樂,有的隻是憤怒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