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這件事我已經和謝助理交代過了。他會看著辦,不過要快速的將我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轉移回國內。調遣你過來是有事要你去辦。明天早上你去找恒一所律師所找一下何其,關於我名下資產的繼承問題需要走的法律流程,你去和他調劑。”

胡可可一聽竟是啞然,她不知道董事長找她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這也太突然了。她皺著眉頭聽董事長在一邊交代。

“那小姐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胡可可沒忍住說了出來。

趙維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深情極為不悅。胡可可知道逾越了,忙道:“抱歉董事長,我逾越了!”

她心裏被嚇得一陣陣顫栗,剛才董事長的眼神太可怕了。她隻是想關心一下小姐而已,看樣子董事長比不喜歡被人摻和他的私事,即使是高級助理也不行。

趙維拓握緊的拳頭慢慢的放鬆放開,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震人魂魄的眼神。

“你下去吧!”

胡可可點點頭退了出去。

趙維拓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疲勞的靠在座椅上,越發覺得內心空洞的可怕。過去的每天他都忙忙碌碌,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公司上,因為他發現他除了事業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依靠了。

雖然謝遠的資質和實力不容小覷,但事這個人太過明銳,或許他現在應該發現了些什麽。反而是胡可可比較放心一些。

這些年他用過的助理各個都是商業職場上的精英,而他唯獨信重用這兩個人。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和他很像,都是無家可歸的人。而且謝遠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的。而他又有很多私事需要他們去處理,可靠是必須的。

已經很晚了,外麵去燈火一片,明亮的不真實。他眼神恍惚般的盯著看。卻發現此刻站在落地窗前,他不知道如何麵對此景。

這裏他太過熟悉,熟悉的都有些憎恨自己。

過去發生在這座城市的一切讓他想要逃離,卻又該死的留戀著這座城。不是道多少次夢牽魂繞在這座城。他曾經一次次逼迫自己,忘掉這些煩惱的殘破不堪的過往。可是又該死的一次次想起。隻因為他的快樂和痛苦都承載在這座城。

他以前覺得上天對他不公平,他明明已經很珍惜了。但是為什麽到最後卻丟了,就連他自己也迷失了。他失去了理智,引發其一起有一起的可怕的事情。

他悔恨過自己,卻沒辦法讓他放棄那曾經本該屬於他的幸福。他一意孤行,微笑的做著殘忍不堪的事情。有時候他自己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因為他覺得他似乎身處於地獄之中,每分每刻都在痛苦嘶吼。

就這樣他渾渾噩噩的像隻發瘋的野獸,度過了那讓他不敢想象的十七年。而現在他突然發現他的時日不多了,他的身體在他十七年中無形的殘害下終於發出了難聽的嘶鳴聲,不過他卻很開心,開心的想要大笑。卻又惶恐的像個小孩子,就像自殺與拯救一樣的自相矛盾。

但是他最終像很多人那樣在生命的盡頭也想留下點什麽,雖然這個世界早已沒有牽掛他的人,也不負有他最心愛的人。他的生活是可悲的,卻可悲的很偉大,也可悲的癲狂。

有時候他想人生有時候就像走路,每一步走過都將不複存在,有時候遇到自己喜歡的風景他會停下來,駐足觀望,卻始終沒法理解為何會覺得他足以讓自己停下腳步,浪費時間的生命而隻為換來他的一計回首。這也就是人生中所謂最重要的事情吧!

那時候他想,因為在她消失不見之後,他才發覺自己走的太快,原本可以停下更多的時間來守護她。甚至願意一生隻為站著能看到她。

可是他走了,而悔恨當初而迷路知返時,卻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愛戀,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是他的回首,讓一切變成了悲劇。

而悲劇卻沒有倒退和更改,他像時間一樣匆匆的從你身旁換過,你甚至都沒有發現他。他就已經消失不見了,留下的就是無限製的空白。

而這既是他的一生,扭曲的不堪入目。

但是即使是此刻的這番心情也讓他停不下腳步,有些事情一旦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他隻是讓這個世界多他一分存在,讓這座城市可以容納下他殘破不堪的軀體。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那些曾經參與過那件事的人也終將為此而付出寶貴的生命。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過放過他們,包括自己。

他覺得自己活得夠長了,也痛的太久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們看重的隻是他們能夠從他這裏拿到什麽利益,而位居上遊。

但人最終還是對毫無用處的殘骸,散發著作嘔的腥臭。

他從窗口看去,遠遠地能夠看見一座塔,一座很高的塔,是上世紀留下來的古跡。從這裏看那座塔還是很高,隔著夜色卻清晰可辨,他的輪廓讓他心傷。

隔著漆黑濃重的夜幕,伊蘇和周助從那家古怪的酒店裏出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他們神態自然,像是和他們很熟悉的樣子。

這讓一向不喜人親近的周助緊緊的皺著眉頭,不懷好意的時時的看看他們。而這兩個人似乎臉皮很有功底,絲毫無不為所動,而是專心的走自己的路。

周圍很暗,這裏雖然是市中心,可是或許是因為這家酒店的緣故,這座城裏唯獨這條街殘破的讓人看不下去。

再這樣黑暗的夜裏,也沒有幾盞路燈。隻能隔著濃厚的漆黑看到周圍的亮光,遠眺而觀,那裏此刻正是一片燈火輝煌,那次是屬於整整的城市夜景,迷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伊蘇看著遠處的燈光,心思複雜難辨。這裏的主人到底是走怎樣的勢力才會讓原本繁華的一條街變得如此凋零敗落。

而這裏進進出出的人都是一些奇怪的人,如果這裏隻是個地下消息情報中心,那也太複雜了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將這裏搞得路人皆知,是不可說的秘密一般。

從這些點來看,這裏的主人並不是一般的隻是為了堆山成海的利益而來。伊蘇覺得自己的腳下都衍生出絲絲不安,他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太小看了這個世界。

起初他的判斷沒有錯,而梵鷲子的猜測也很合理。正是如此梵鷲子才會如願得手。這家酒店的老板是個女人,但事通過觀察之後,她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身居叵測,難道這裏的幕後黑手都不在意自己手下的人有這般愚笨的腦子,而這個女人雖然不是什麽特別難纏的家夥,可是卻也不讓他不提防。

隨話說唯恐小人女子難養也!更是難交也!

那個女人之所以會那麽從容的放他們走,肯定是不怕他們出去。因為就是從這裏走出去,她的眼線也始終不會將他們跟丟。

而暗處的那個人卻不容易那麽察覺,他自認為敏銳力過於常人,但是在現在這個多事之秋,卻不好出手。而且他隱隱約約的覺得似乎他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伊蘇看著從灰暗的角落裏出來,看到了一堆車子。而周助和其餘兩人靜默的不說話,各懷心事。

周助不知道為何從酒店一出來,伊蘇就變得安靜也變得可怕了起來。他沉默的走在前麵,踩再堅實的地板上卻沒有丁點聲音,而他的背影卻也變得模糊了一些。

這樣的周助讓他很陌生,他一直看著他,沒有在顧忌身後那兩個自來熟的家夥。他此時心裏想問的問題一大堆,可是如此幽暗靜寂的黑夜讓他的好奇和疑問都化為泡影,胸膛裏徒留的隻有一絲又一絲冷徹人心的寒冷,透過皮膚,融入血液,最終轉化為深不見底的空曠。

像置身於不毛之地,而四周看到的隻有他的背影,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伊蘇來開門率先坐了進去。而車裏的燈也被此時打開,周助做進去看見了歪頭默然的伊蘇。

他臉上似乎沒有表情,卻又讓他看得不真實。

而後麵的男子和女子自覺的做到後排,周助透過後視鏡不著痕跡的斜了一眼。他們不像是周助肚餓朋友,因為周助他除了他們這幾個好友之外,一般很少又朋友。

而後排的兩人此刻絲毫不為氣氛所動,他們始終臉上都保持著笑容,卻讓人莫名的看的恐慌。注意到那名男子將視線不偏不倚的看都鏡子中的他,他驀然回首,不在回頭。

而周助則從背包裏掏出一榻一榻的人民幣,沒有絲毫猶豫的扔向後座的兩人。而那兩人也笑著收起來裝包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