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開著車遠遠的就能夠看見山頂,他加快車速,朝著山頂趕去。

而梵鷲子這邊已經有人等不了了,周助下車打算溜達一圈,在車裏坐著太悶了,盡管開著空調,可是熱氣還是止不住的讓人難受。梵鷲子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知道這事本來就難辦。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大中午了。

周助走到一處陰涼地靠著路邊的凳子多了下來,從他那裏可以看到山下的路,所以離梵鷲子他們有幾十米的距離。

餘賈磊靠著椅背,一個勁的給自己扇風。這時候出去雖然是好,可是去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畢竟他們是要順藤摸瓜要找到人才是要緊事。而趙維拓如果見到他,勢必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最後如果遷出大伯那更是要命的事,這麽多年過去了,大伯也隻是秘密的差這件事,因為他是市長,總是害怕被人抓住點什麽。而且趙維拓可不是一般人,他那麽神通廣大,如果成心想要整垮他們也不是什麽難事。

梵鷲子身體偏寒,車裏的溫度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他擔心的是這樣一直等下去會不會有什麽效果,這不僅僅隻是在耗費時間,更是在賭。

周助舒服的往後一躺,夏天的美妙之處就是外麵不管是多熱,樹蔭下總是有那麽一片涼快地兒。這裏的山丘不高,因為環境好,所以被用來建造高檔住宅區。所以每棟別墅彼此之間都有很大的距離,中間的植被很豐富,看上去就像個野森林一樣。

周助無意間向山下撇了一眼,隻是一眼,他便看到了有一輛車。他看了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猛然驚起來,便大步朝著梵鷲子他們這邊跑過來。這裏的車不多,但是這個車周助卻是很熟悉,之前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他左思右想,終於想起來在那天趙愽伊被帶走的時候趙愽伊就是上了這輛車。

梵鷲子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眉頭皺起,“怎麽了?”

周助指著手,“前麵那輛車是之前趙愽伊上的那輛車!”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都聚攏過來。梵鷲子為了確定又問了一句,“你確定嗎?看清楚了嗎?”

“真的!百分百準沒錯!”周助肯定的點頭。

梵鷲子微微一笑,而下一秒他們便已經隱藏了起來。謝遠將車從彎道裏開出來,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他此刻愁的要死,董事長的突然失蹤,他們都麽有絲毫頭緒。而他們盡然將那個要吐也丟掉了,他從來沒有感到這般的挫敗感。

他一路將車子開進院子裏。從樹蔭裏麵,梵鷲子他們看到謝遠下車來,進來裏麵的別墅。梵鷲子頓時有些犯愁,他不理解的是為何隻有這個助理一人,他不是每次都尾隨著趙維拓嗎?

傅子夫看到這裏坐了下來,而周助他們幾人也不懂為何隻有一個人。那趙維拓呢?趙愽伊又去哪裏了?這來兩個問題讓他們心煩不已。

隻能等他出來,然後看他要去什麽地方了!梵鷲子不得已的想。

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直等了好幾個小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可是裏麵的人絲毫沒有出來的征兆。而此刻天空已經烏雲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梵鷲子此刻也沒有那麽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了。可是那輛車依舊在院子裏停著,謝遠之所以沒有將這輛車停到車庫裏,肯定是因為他是打算在出去的。可是正常的時間過去了,估計是因為他要找的東西很花費時間。

這一切的表象都讓他相信自己的堅持沒有錯,可是這件事關係到趙愽伊,他此刻卻不敢在打賭了。而這個時候,伊蘇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隻能這樣坐等下去嗎?

梵鷲子內心悶悶的問了一句。

而屋子裏,謝遠將山下樓都翻遍了,趙維拓的書房裏他幾乎是將每一處都翻起來看個仔仔細細才罷休的。可是依舊是沒有任何線索,而之前那本日記,當時具體的事情他也不記得了。因為那是董事長的東西,他隻是個下屬,所以意外的看外之後,本能的將裝起來了。這時候他也不知道趙維拓將那本日記放在那裏了。可是這棟別墅就這麽大,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的話,他應該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才對。更何況他已經找了好幾個小時。

現在時間很重要,時間拖得越久,趙維拓的身體越是扛不住。謝遠煩躁的從二樓下來,即使如此,可是心裏還是堅定地相信董事長之所以會這麽在意這棟別墅,自然是因為這裏留著些什麽。他在想有什麽地方是他沒有想到的。

範阿姨看到他下來,知道他是先生身邊的紅人。他這麽大動幹戈的在這裏翻找了幾個小時,肯定是因為其他的什麽事。

“謝助理,您是要找什麽東西嗎?”她問道。

謝遠看了她一眼,不情願的說道:“一本日記!”但是到後來他突然猛地抬起頭看向她,“在A是那邊的房子裏,有什麽董事長特別叮囑過不讓你動的東西嗎?”

梵阿姨想了想,“倒是有,地下室有一間房子先生是上了鎖的,特別不讓小姐進去。我也沒有進去過,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範阿姨想到以前的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謝遠突然眼睛一亮,朝著她說道:“我們去A市!要快!”

範阿姨木然的點點頭,跟著他出去了。謝遠心裏生出一股希望,那裏滿肯定是有著對於董事長很重要的東西,說不定可以憑借那些東西找到董事長。

可是他擔心的是時間不夠,A市離這裏並不僅,雖然隻是相鄰的兩座城市,卻隔著很遠的距離。他從未這般的焦急過,甚至在一路上後麵有一輛車跟著他都不曾發現。而這時黑夜也籠罩下來,有太多東西可以在黑夜裏麵看的太清楚了。

撕裂又沉重的痛,還有那纏綿不斷的雨,飄零著所有人不安的心。隻是想要超出黑暗,可是卻始終沒有辦法掏出這黑暗中不斷滲出的命運。

趙愽伊想,或許將來不久的一天,她會死在這樣濃稠的黑夜裏。因為這麽多年最慰藉她的是這般的黑夜,隻是以前的自己一直在逃避。

從這裏她能夠清晰的看到遠處坐著一個人,身高的身影,卻在此刻顯得那麽落寞,孤寂。

她應該感謝林風,也有些愧疚與他。是他幫她查到趙維拓的蹤跡的,可是到最後她卻扔下他一個人。

趙愽伊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總之她的意識裏他就是個很神秘的人,似乎她要他幫她什麽忙,他都能做得到。

他們在郊外待了一個多小時,而後他們便來到了這座山。而來這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聽他說這座山有個很美的名字,銘旌三山,是愛恨交織的一座山。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可是直到上了山頂之後,她才真正的懂了。

因為這裏是一座墓地。一座墓地,卻兩個花園一樣,美的讓她炫目。這裏遍地盛開的都是玫瑰花,卻都是黑色的,似是要融入這濃稠傷感的黑夜一般,隔著深深的觸底,盤根錯雜,幽靈一般的閃著光。

而這時卻下起了雨,很大,像是從高空中砸了下來一般,讓她感到深深的疼痛感,而地上散漫的花,也被敲打的支離破碎。這裏的坡道很陡,可是每個目的卻是被削平了是一座宮殿的樣子,而山的最高端有著一座黑色石頭鑿成的墓地,即使是深入黑暗中,趙愽伊依舊可以看得很清楚。

嘩啦啦的流水將她的視線模糊一片,此刻卻沒有風,四周好不安靜,她甚至看到打在臉上的雨水都是黑色的,如墨般的黑色,卻又是那樣的好看。

“趙愽伊別讓我抓住你!不然會讓你死的很慘!啊~~~~~”林風怒吼了一聲,可是空****山裏依舊是沉默的一般,聽不見他的聲音。

他們本來是打算一起上山的,可是剛下車,在三腳下的時候。她突然說是肚子疼,想要方便,他是男人自然要回避。可是她卻一去鷲沒有回來過。他等了好久,隻好上山來找她,可是雨下的這麽大,黑夜裏的山裏什麽也看不見,他摸索著爬了一段路,山上的情況他絲毫不知。可是他又不能這樣一走了之。他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一個女孩子,也從來沒有這般很生一個女孩子的氣。

他的衣衫卻被雨水打濕了,身體仿佛也重了好幾倍。他煩躁的將上身的外套脫掉,底下隻穿了一個背心。不過還好的是,有一定帽子,至少可以擋一下雨。

W市很少下雨,這樣的大雨或許是好幾年都不見到的。這裏的夏天偏向幹燥,一般是會下雨,可是這樣的傾盆大雨倒是很少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