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美國時間中午十二點,顧薛剛下班,正開車往家趕。美國的街道也是擁擠的尋常,整條街看不到尾,隻是能從窗戶裏向外看到絡繹不絕的車充斥在大街小巷,有時候能聽見路邊嘈雜的聲音,車鳴聲還有美國人嘴裏地地道道的說出的美式口音。大家看上去都很忙碌,這種忙碌感是在中國不常見的,但是在這裏,純屬司空見慣了。美國人是很守時辦事效率要高得多的人。不同於中國人追求安逸平穩的生活,他們都是快節奏中生活的人。

顧薛是在大學期間才到美國留學的,畢業後就沒有打算回國,所以就在男朋友傅西的陪同下一起在美國開始打拚了起來。後來兩人就在美國登記結婚,當時梵義和黑玉子也特地從中國趕到美國參加他們的婚禮,他們的婚禮辦得簡單但又不乏浪漫,是一場難忘的婚禮,至今顧薛都記得當時的場景,也是她人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刻。到後來他們就有了傅子夫,和梵鷲子一般大,但卻是美國有名的樂隊K的主唱,是公認的音樂王子,他在中國的受歡迎度也是屈指可數的,現在正在紐約巡回演出。

顧薛和傅子夫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聯係了,怪想他的。她和傅西決定等梵鷲子的手術完成之後兩人就去看兒子的音樂會,他們對他的疏忽的確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平時工作忙沒時間,但現在傅子夫越來越優秀,他們心裏是說不出的欣慰。

在顧薛等車的時候,手機響了,鈴聲是傅子夫的專曲----墨魂。是用中文唱的一首歌,很多人都很喜歡,顧薛亦然。

“喂?子夫!”

顧薛笑顏逐開,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將手機放到耳邊,聲音中漫著欣喜。每一次傅子夫打電話來,她的心情都很好。

“媽,我打電話來告訴你一聲,再過兩天我就回來了,這次演唱會開的很順利,門票也很高,所以暫時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你回去告訴我爸一聲,我還聽爸說黑阿姨他們一家來了,那梵鷲子也來了!”

傅子夫靠在名車身上,穿著時尚,留著很酷的發型,皮膚很白,好看的眼睛被掩在墨鏡下。樣子卻是痞痞的,時不時的朝路過的美女拋媚眼,他又是個有名的好色王子,但無奈就是有很多人喜歡他這一套,但每次隻要將人追到手,不超過一天就毫不留情的丟掉,他不喜歡沒有新鮮感的東西,包括人。

“嗯!你和他們家那小子很早就認識,但你們怎麽就是合不來呢?這一次可別見著就甩臉子,你梵叔叔和黑阿姨都來了,給我聽話點,聽見了沒有?”

隻要想到以前傅子夫與梵鷲子見麵互掐的緊張氣氛,顧薛就頭疼不已,為什麽這兩個人就這樣看不慣對方呢?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嗎!我知道了,您每次都說煩不煩那,我聽著都累,放心這一次隻要那家夥不找茬,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傅子夫想到梵鷲子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就像別人上輩子欠他幾個億似的,一副高冷的樣子,他最討厭了。光是想想他都快要壓製不住自己心裏想要痛扁他的衝動了。傅子夫擺著臭臉,眼神異常傲慢,腳上的鞋子被他踩得變了形狀。

“聽話就好,他們這一次來美國是給梵鷲子做手術的,隻要做完手術就會回去的,畢竟梵鷲子還要上學。所以說隻是一小段時間,到時候他們就回去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還忙著呢!沒事我就先掛了!”

對於顧薛的叮囑,傅子夫是極其不耐煩的,他最討厭別人管他了。所以說話的口氣也是涼薄的很。

顧薛回到家時,黑玉子已經將午飯準備妥當了,就等人湊齊了開飯。

“玉子辛苦你了,你看你到我們家來,還要你為我們做飯,真是抱歉呀!”

顧薛的話多少讓黑玉子有些不好意思,怎麽能說是給他們添亂了呢!這樣真的有些過意不去呢!

“別這麽說,我們還是受你幫忙,我們家鷲子以後還要麻煩你呢!這些事情都不值一提,我們還要感謝你呢!”

“哈哈哈··對對對!你說的對,我們兩家都認識這麽多年了,不需要客套。哦!對了我差點就把這事忘了!”

顧薛煥然大悟般的抬手重重的拍了自己腦袋一下。一說起別的事她就將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醫院的事情已經協調好了,明天先帶鷲子去醫院做最後一次檢查,如果身體允許的話,很快就會安排手術。預定的都是醫院了最具權威的醫師。手術的成功率很高!”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為我們忙前忙後的”

黑玉子早就知道顧薛肯定會安排好的,事情有了翻開的一頁,後麵的路總會順利通過的。

“別關顧著高興了,大家過來吃飯吧!話說我怎麽沒看見鷲子呀!那小子又跑哪去了?”

傅西不合時宜的橫插了一句,他的確餓了,在讓他們這麽說下去,還不得把他餓死。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開口明說效果才能來的顯著。

“知道了!你呀!每次都是最先喊餓的人”

顧薛攤了攤手,臉上就差寫上無奈二字了。傅西每次都是這樣喜歡插話,她雖然習慣了,但是還是控製不住想要說一說。

黑玉子將最後一道菜端了上來,香味就已經彌漫在空氣中,縈繞在鼻尖,挑逗著肚子裏的饑餓。她的廚藝精湛絕倫,以前顧薛就很羨慕她會做一手好菜。有時候還向她請教一二,但無奈她的廚藝似乎還是不能等大雅之堂。

“玉子呀!這麽多年了,你做的菜還是這麽香,我是越聞見這香味,肚子就越餓。我都快等不及啦!”

顧薛已經坐在餐桌前,手執筷子準備開吃了。住在美國的華裔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吃不到中國本土地地道道的中國菜了。美國的食物不是速食品,就是高熱量,這幾年她都胖了好幾年,想想這幾年似乎過得有些虧。

“梵鷲子呢?怎麽不見他人呀?”

傅西環顧四周,除了他們四人,完全不見他這個幹兒子的身影。

“沒事!估計他現在還在樓上房間呢!你們都餓了,就先吃。我上去找他去”

黑玉子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收拾好,擦擦手上了二樓。

黑玉子也不知道梵鷲子在幹嘛,從早上有看到過他一次,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她現在心裏泛起了嘀咕。不過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她每次帶梵鷲子出來見朋友時,他都很不願意,除了來顧薛家。他們對梵鷲子向來都是沒話說的,除了梵鷲子和傅子夫不和之外。

黑玉子把二樓的每個房間都找過了,也沒見到他。索性隻好去庭院找找啦!梵鷲子喜歡待在安靜的地方。所以她想或許他一個人待在那裏也有可能。但是她還是沒有看到他,這就奇怪了,從今天早上到現在,她都沒見過他下樓過,怎麽現在就沒人了呢?

黑玉子隻好先回去了。這件事情不好說,她的直覺告訴她。

“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鷲子呢?”

梵義將筷子上夾的菜又放回到碗裏,抬頭怔怔的看著從門外麵進來的黑玉子。他有些搞不懂這是這麽回事了。

“鷲子好像不在,我在房間和外麵花園都找遍了,都沒找到!”

黑玉子的愁容無法掩蓋,眉線皺的緊緊地。

傅子夫扶額消化著黑玉子的話。

“不管怎麽回事,先給他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顧薛早先他一步就將電話撥了出去,鈴聲剛響起就被接通了。

“喂!顧阿姨!有事嗎?我現在在外麵,您給我媽說一聲,我現在有些事情想要處理一下,暫時就不回去了。”

“什麽呀?你怎麽在外麵呀!你媽剛才還找你吃飯呢!你這樣出去多不安全呀!算了!你先和你媽把事情說清楚,你看你都把她急成什麽樣了!”

顧薛對待梵鷲子就像對待自己兒子傅子夫那樣,隻要一犯錯肯定嚴厲批評。

黑玉子沒有在意將顧薛說話的語氣,她知道她就是這樣,無論發什麽事情都改不掉她的猴脾氣。

“鷲子咋回事呀!我聽你阿姨說你在外麵,怎麽回事呀你!”

她的擔憂勝於生氣。

“媽!你也別擔心,我就是出去和這邊的朋友見一次麵,走的時候忘了告訴你了,我下午會回去的,到時候在給你打電話,我先掛了!”

“喂!喂···喂!這小子盡然把電話掛斷了!”

黑玉子看著他們說道。

“別管他了,他都這麽大的人了,而且又會說英語,不會出什麽事情的,我們吃我們的”

梵義心情很好的吃起了飯,他不認為梵鷲子會闖出什麽禍來。

和中國那邊的夏天一樣,美國的夏天也是悶熱無比,太陽似乎將馬路烤出一層油來。梵鷲子周圍來來回回有很多穿著暴露的美國年輕人走過,大多數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這時候敢出來的也就剩情侶了。愛情總是比其他事情看上去力量要大得多。

梵鷲子看著手裏再一次空掉的水晶杯,心裏的焦急又多了一分,時間已經這麽久了,他不相信趙愽伊不會來。

他從和她分開後就一直想著他們之間的事情,總是不能安心做事,思來想去最後終於決定把她約出來好好談談,他想聽她怎麽解釋昨天那件事。不然他總是決的很難受,有氣無處發的暴躁。

不過趙愽伊要出來一次的困難是梵鷲子所沒法想象的事情,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及雙眼睛時刻盯著她,她插翅也難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