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鷲子緘默無比的走在前麵,直到穿過林蔭道,才終於分無可忍站定衝著身後狗皮膏藥一樣緊纏著的男子吼道:“你有完沒完呀?跟著我幹嘛?”

傅子夫啞然,不是吧?都已經和他說了和他住在一起,這會兒又問他跟著他幹嘛,說的好似他非得跟著他不可,他巴不得這輩子都別再見到這個家夥。

傅子夫對此咬牙切齒。“和你住在一起,不跟你走跟誰走?你這樣子就太沒意思了!梵鷲子!”

不會吧!這個家夥原來是為了回宿舍才跟著他的呀,但是他走的不是宿舍的路。難不成他不認路?

梵鷲子附議,但是轉而又覺得可笑,據他所知傅子夫這個人可是典型的能在社會洪流中混的風生水起的,怎麽這時候這麽沒頭腦?看來他全身上下也就剩下那點自傲了!

傅子夫說話間仍舊不忘跟在他身後。梵鷲子感到頗為不耐煩道:“你不認識去宿舍的路?”

傅子夫起初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震,不會被他看穿了吧?他是第一次來這裏,如果認識這裏的條條道道那就奇怪了。今天實際上是他想來看看這裏的環境,沒有打算今天就住進來。所以才會跟個傻子似得在這裏閑逛。

雖然很不情願承認,但是他還是說了。“我今天第一次來,你覺得呢?我會清楚?”

梵鷲子眉梢緊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厚著臉皮用不可一世的語氣說這樣的話,傅子夫高傲的姿態著實讓梵鷲反感。對於這樣的厚臉皮他真的懶得搭理,轉身就走。

看到梵鷲子絲毫不給他麵子,轉身就走,傅子夫也是火上心頭。他何時被不相幹的人這樣對待過,所以他突然就決定了,今天不回去了。就住宿舍。他也很清楚梵鷲子那個家夥肯定很不願意見到他,他卻偏要讓他見到。傅子夫眼睛一轉,隨機跟上腳步。

不過意外的是梵鷲子並沒有回宿舍,而是來到了教堂。

傅子夫好奇的走到他跟前,問道:“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傅子夫絕對第一個鄙視他。他本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對於宗教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以他這麽多年對梵鷲子的了解,他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是個新信仰宗教的教徒,不用想都知道那又多麽可怕。

傅子夫一旁熱切的說著,梵鷲子卻壓根沒有看他。隻是像瀏覽觀光的人一樣,在這諾達裝飾的富麗堂皇的教堂裏走走停停,似乎很是欣賞,又似乎不是。

就這樣傅子夫跟著梵鷲子在整個校園裏轉了整整幾個小時,累的快要脫水了。梵鷲子剛打開門,傅子夫便一個箭步衝進去,然後大幅度的跌在**。

“喂!傅子夫你起來,這是被人的床鋪,你不嫌惹麻煩呀?”梵鷲子過去就是一腳。

當真是大少爺脾氣,這才走了多久,就累成這樣,他都還好好的。而且他之前因為身體的原因很少運動。所以在這一點上,無疑梵鷲子狠狠的鄙視了傅子夫一下。

“哦~痛!你丫的下手下手能不能輕點。”傅子夫哀嚎一聲,發過脾氣之後,氣息多少平穩了一些。便說道:“什麽被人的床鋪,這明明就是我的好吧!我睡我的床有什麽問題?梵鷲子你丫的給我聽好了,今天忽悠了我一天,這筆賬我先給你放著,但是現在他媽的煩我!”傅子夫說完便一腳踹掉腳上的鞋子,掀開**原本疊的整齊的被子就鑽了進去。

傅子夫是睡睡覺了,但是梵鷲子卻還是一頭水霧,完全不知道這個家夥在說什麽,什麽叫做他的床?他之前不是說住在1143#嗎?

梵鷲子看著傅子夫,一臉的不悅。細細思忖過後,大概也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但是卻是更加生氣,敢情被這個家夥給忽悠了,他壓根就不住在1134#,而是早就搬進這間宿舍了。梵鷲子突然有種被別人耍了的憤怒,他怎麽就給忘了,這個家夥向來的油嘴滑舌,他說的話那句真的哪句假的完全沒有定數。

梵鷲子氣憤的朝著他的床又是狠狠一腳,才轉身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傅子夫也是相當的能睡,幾乎睡到晚上八點多才醒來。他掀開被子看了眼周圍,才恍然回神。他沒想到一覺盡然睡到這麽晚。揉揉渙散的雙眼,起身跳下床,剛起床口渴的緊,在房間裏趙了大半天還是沒有找到一瓶水,他有些火氣的朝著另一間臥室走去。

門是緊關著,傅子夫知道這是梵鷲子的臥室,雖然不想抬不進去,但是無奈羅傑前幾日隻帶了他的行李,吃的東西一律都沒有帶。最後他鄭重的歎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房間的光線很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投一絲光線。傅子夫不免皺起了眉,心中感歎這個家夥還真是個怪癖,將房間弄成這樣是要幹嘛?

走了一步多,便看見**躺著的梵鷲子,似乎睡得很沉。傅子夫不想吵醒他,腳步不由的放輕。躡手躡腳的朝他靠近。

黑暗中,突然哐當一聲,傅子夫全身立刻站定,屏住呼吸,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眼睛向**一撇,隻見梵鷲子翻了個身繼續又睡了。傅子夫暗自感歎這個家夥當真是睡神級別的了。這麽大的一聲他還沒醒,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他想罵人,地上什麽東西絆了他一腳。地頭一看,實則是一把大提琴,索性套子是布料的,所以被他撞到時聲音沒有特別大。

傅子夫之所以在梵鷲子的房間裏不敢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因為很早之前他就聽聞黑玉子說梵鷲子起床的時候很是可怕,曾經都把別人嚇哭過。傅子夫到不是怕他,他相信梵鷲子那個家夥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輪拳頭他還遠不及。但是沒辦法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如果事情鬧大,梵鷲子真的一生氣趕他出去那就糟糕了。

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的那幾個盟友也被他脅迫著來這裏上學了。但是他們幾個都太懶,非得等到開學的那天才肯來。

傅子夫掃視了一下周圍,感歎這個家夥上個學帶的東西真多,他走到儲物櫃那裏拉開,果然應有盡有。他不服的鄙夷了一下他,但是也不覺得感歎這個家夥這麽會生活,什麽東西都有。

傅子夫二話不說,拿起一瓶水咣當咣當猛喝了幾口。甘露滋潤喉嚨的感覺讓頓時神清氣爽,感覺活過來了。喝完水,他又拿了些吃的,悠閑地吃了起來。

他進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眼睛適應了裏麵的亮度,看的很是清晰。

最醒目的就是梵鷲子的吃飯家夥,牆上掛的,地上方的,桌子上擺的。幾乎沒有哪個地方不是放樂器的。而書櫃上擺滿了一摞一摞的書,傅子夫隨意的翻看了幾下,但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書櫃上擺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漫畫書,他看漫畫?他掃了幾眼,看見最裏麵有幾本音樂方麵的書。傅子夫想不通,因為梵鷲子實在是不像是看這些書的人,但是這些又不會隻是買來擺著玩的吧?

“喂!你看夠了沒?”梵鷲子慵懶無比的聲音打破了安靜,傅子夫聽到有人說話,身影瞬時僵在了原地。

梵鷲子下床抬手將燈打開,原本灰暗的房間立刻變得光亮了許多。

“你什麽時候醒來的?我有些口渴,但是沒有買水,所以咯!就到你這裏討點水喝。”傅子夫解釋道。

梵鷲子抬步將傅子夫腳下的大提琴撿起來,直接掛在牆上。

傅子夫見狀皮笑肉不笑的嘲諷了一下自己,看樣子這家夥很介意別人碰他的東西。

“一共兩美元!”梵鷲子奇怪的說了一句。

“呃?什麽··兩美元?”傅子夫疑惑不解。

梵鷲子手指指了指他手裏拿的東西。示意他是他喝掉的水喝吃掉的東西,他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是自從和趙愽伊待習慣了有之後,他也變得這樣小氣了,如果是別人的話他到也不在乎,但是偏偏是這個家夥,這就不能怪他了,從心裏來說他不想這個家夥碰自己的任何東西,吃的也不行。

傅子夫明顯被他給驚到了,他忍住沒有將手裏的水扔過去砸在他臉上。這個家夥簡直太可笑了,喝瓶水都問他要錢!

“我說梵鷲子你是快要窮死了還是天生的視財如命呀?不就和你瓶水嗎?至於嗎?如果你是在是缺錢的話問我要啊!這是要那樣!”傅子夫眼神的鄙夷和口氣的鄙視,都讓氣氛變得怪異無比。

半晌,梵鷲子才開口說道:“你覺得我是會缺錢的人嗎?但是我的東西被你這樣的家夥碰了,就是不願意!這回理解嗎?”

傅子夫沒生氣反而笑的張狂。“敢情你這是報複呀!但是沒事小爺我就是有錢!”傅子夫雖然話這麽說,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掏錢的意思。梵鷲子也沒有真的想要他掏錢,隻是想氣氣他而且,這個家夥平時太過自以為是,給他降降溫也沒有什麽不對。

此刻他們獨自都餓了,傅子夫起先開口說要出去吃飯。“到飯點了,一起?”

梵鷲子點點頭表示同意,收拾準備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