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媽咪不能沒有你

沈爍宇不住搖晃著祁駿,他知道這個祁駿高高在上已經習慣,突然得知這樣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對他而言都是一個打擊。

“小駿,小駿,你媽咪騙你的,小駿!”

祁駿還是一言不發,好似一根木頭,他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根木頭。

祁若瑄似乎哭的有些累了,也似乎清醒了一點,一把抓住兒子抱在懷裏“小駿,媽咪騙你的,媽咪騙你的,媽咪被他這個賤人氣糊塗了,媽咪最愛小駿了。小駿,不要離開媽咪,媽咪錯了,小駿,你是我的兒子啊小駿。”

祁駿還是不說話,任憑自己像根木頭。

沈爍宇身上的傷痛讓他無法忍受,臉頰被掌摑的地方的疼,尤其還看到了祁若瑄抱著小駿的樣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媽咪,想到了媽咪的懷抱他就委屈的難受,他好想回家,好想回到媽咪懷裏。

祁若瑄不住祈求自己的兒子“小駿,你看一眼媽咪,媽咪騙你的,媽咪生病了,媽咪胡說的,不要生媽咪的氣啊小駿。”見兒子還是沒有反應,又將矛頭指向了沈爍宇,隨手拿下了個什麽東西就朝他栽了過去。

小宇趕忙閃身躲過,除非他傻了,還能任這個女人欺負,眼睛掃視了一圈,這貌似是一間客房,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但就在他的左手邊有個小小的桌幾,上麵放著一副裝飾畫,他拿起畫直接向巨大的玻璃窗砸去。

哐當,玻璃沒有砸出一道裂紋,但是裝飾畫卻摔碎在地上,裝裱的玻璃碎了一地,沈爍宇一見,趕忙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不顧嫩嫩的小手被割傷流血,一雙閃爍的狼性光芒的眸子緊緊盯著對麵的女人。

祁若瑄被他一連貫的動作惹怒了,放開祁駿上前就去抓他,小男孩拿著玻璃毫不猶豫的捅了過去,祁若瑄也不躲,直接一把接住了那刀,手上也被劃出幾道血痕,小宇見到之後大駭,最可怕的是他唯一的武器還被奪走,頓時不知所措。

祁若瑄拿著玻璃抽搐般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你,你這張臉,和那個賤人像極了!怎麽辦,我一點也不喜歡啊,怎麽辦!”

小宇連連後退,驚恐的睜大了瞳仁,眼見這個女人步步逼近,突然,一直不說話的祁駿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祁若瑄的大腿“不要傷害小宇!”“小駿?”祁若瑄欣喜的將碎玻璃扔到一邊,低身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把剛剛媽咪說的話忘了好不好?我的好兒子,我的小駿,媽咪不能沒有你。”

祁駿好似一條蔫了的黃光,搖搖頭“媽咪啊,我什麽也沒聽到...你不要再打小宇了,外公和舅舅就要回來了,而且...琳娜阿姨也在家裏,等一下他們又要責怪媽咪了...”

祁若瑄現在已經完全唯兒子馬首是瞻,趕忙點頭“好好好,媽咪聽你的,媽咪聽你的,我們出去準備晚餐等舅舅和外公好不好?”

小駿點頭,被祁若瑄領在手裏,回頭看了一眼緊緊貼著牆壁的沈爍宇,轉而走出了房間,厚重的橡木門被從外麵鎖上。

一個人留在狼藉一片的房內,沈爍宇望著窗外斑駁的夕陽微微抖了一下小小的身軀,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自救。

除了那扇門,隻有這扇如鋼化玻璃一樣的窗戶,剛剛嚐試著去破壞,無法撼動,現在隻能找其他工具試試,如果弄出大點的聲音一定會惹來外麵的守衛。

在此之前,他先看了一下窗外的情況,確定了一下這間房子的大體方位,再估算了一下外麵會不會有什麽人經過,如果隻是祁若瑄想害他,那他大聲呼救的話說不定能得救,如果是...如果是自己的爹地不想讓自己存在,那還是死路一條...

嶽文奇半路回了海邊套房,他要聯係一些人脈看能不能有辦法見到祁霍榮,找到小宇。

沈涓涓坐在徐毅的車裏一言不發,她的眼眶有些紅,看著窗外的暮色,心情無比低落。

徐毅開口打破了沉默“如果是祁霍榮帶走了小宇,小宇會平安無事,不要擔心。”

“難道平安無事我就能把孩子交出去嗎?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有多痛嗎?!”沈涓涓說著眼眶更紅了,索性緊緊抿著唇,任車窗外的風吹幹她的眼淚。

徐毅緩緩道“我知道。”

男人冷峻的外表在暮色下恍如修羅,尤其是那雙屬於混血兒的眸子,帶著必殺的決絕,小宇和他在一起的五年,他早已把這個孩子當成了兒子一樣來疼愛,若是小宇出了什麽事情,沈涓涓肯定會再一次崩潰,那是他徐毅最不想看到的。

“我保證,很快就將你小宇帶回來。”

沈涓涓不想質問他拿什麽保證,此時此刻,她的絕望多於希望。

車子駛到花園小區,在沈涓涓的樓下停下,徐毅下車,卻被她攔住“你不要管我了,如果有時間,就幫幫我,幫我找找小宇,謝謝...”

言罷,直接上樓,關上電梯。

徐毅目送著這個身影,看著她上樓,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慢慢攥緊了拳頭,現在,他不僅背負著自己的仇恨,也背負著這個小女人的所有希望。

沈涓涓一打開房門就緊緊關了上去,空****的家不再有小宇的歡笑聲,不再有小宇迎上來給他大大一個擁抱,她的兒子沒了,沒了。

背靠著門板,她的身子慢慢委頓在地,淚水滑了下來,將臉埋在腿間,慟哭出聲“小宇...”

如果小宇回到祁家,那他的未來將不可限量,集義會不在話下,光是聯宇未來接班人的光環都足以讓全世界羨慕,但是,祁皓揚已經要結婚了啊,小宇就會有個後媽,而且不一定會隻有一個後媽,資料顯示,祁霍榮可是有四房太太的,這個風流兒子說不定也會步他的後塵。

不管是出於任何角度想,她都不能把自己的孩子交到別人的手裏,讓他叫別人媽媽,絕對不可以!

樓下的車子剛走,另一輛銀色的豪車慢慢停下,車門打開,長身玉立的男人走出車外,看著八樓的窗戶。

八樓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