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男人已經推著購物車,在貨架上挑選起來,不一會,車上就已經堆滿了東西“買好了,我們回去吧。”

沈涓涓小姐站在當場滿臉黑線的看著他,為什麽自己買什麽東西要被他挑三揀四,而他買什麽都理所當然一樣,好像他喜歡的就是沈涓涓也很喜歡的一樣!

“走不走?”男人看了她一眼。

沈涓涓告訴自己,她現在要做一個忍者神龜,好吧,回家吧,趕緊打發走了這個前夫,她好趕回醫院照顧媽媽。

車子在沈涓涓居住的小區停車庫停下,男人拎著兩大袋東西跟她上樓,沈涓涓作為一個單親媽媽住在這個樓層裏很少與鄰居打交道,現在帶了個男人回家,頓時好像被廣播了一樣,電梯開門有人圍觀,走在樓道裏有人圍觀,打開房間的門有人圍觀。

“這些歐巴桑真夠八卦的,往常嶽文奇送小宇回家都沒這麽多人圍觀。”

祁皓揚走進房內,在玄關處看了看鞋架上的兩雙男式拖鞋和一雙小孩拖鞋,果斷的打開櫥櫃,拿出一雙一次性的拖鞋換上“正因為我不是嶽文奇,所以才有人好奇。”

“你是想表達你長的比較帥嗎?”沈涓涓從桌上拿起一根皮筋,將自己一頭海藻一樣的長發綰起來。

“不是啊,每次出入你家的男人就那麽一個,別人認為他是你老公很正常,現在正牌老公來了,難免會被誤會是姘夫啊。”

沈涓涓一邊綰頭發一邊用她僅有的八卦思維好好考慮了一下,好像是哎,那她明天不是要被這些樓上樓下傳說成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了嗎!

“都是你的錯!”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購物袋,低頭看了一眼他腳上的拖鞋“還穿一次性拖鞋,潔癖啊你。”

“我為什麽要穿情敵的拖鞋。”

沈涓涓愕然“什麽情敵?”

“算了!”男人往沙發上一坐“你去煮飯吧。”

沈涓涓這才拎著食材進了廚房,男人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來放鬆自己的身心,從上午處理好香港的事情,飛到A市,他都沒有一刻的空閑,再強大的男人也需要一個休息的空閑,而和沈涓涓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他給自己最奢侈的休閑。

廚房裏,沈涓涓同誌將所有的食材都取了出來,洗的洗,泡的泡,切的切,剁的剁,剛一回頭,險些撞上一具身體“你,你進來幹嘛。”

“幫你燒菜...”男人已經脫下了西裝,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口卷到小臂以上,但當他看到擺滿操作案上的食材時,不自覺的蹙眉,似乎在以看不見的速度後退。

沈涓涓邪惡一笑,將手裏的一隻玻璃海碗和打蛋器遞給他,順手在他胳膊上捏了捏,權當揩油了“這身肌肉,簡直就是為了打雞蛋而生的啊,打吧,把蛋清和蛋黃攪勻,留作備用。”

祁皓揚同誌也好像第一次發現了自己身上肌肉的用處,煮菜也不難嘛,攪拌雞蛋而已,好玩。

隨著打蛋器和玻璃碗的親密接觸,頓時,蛋清蛋黃滿天飛,沈涓涓頂著一頭一臉的雞蛋,默默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祁皓揚好似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將手上的器具乖乖放在桌上,繼而拿起一條毛巾,仔細的擦拭這個女人臉上的雞蛋“額...我以為很簡單。”

沈涓涓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你知道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是什麽嗎?”

“什麽。”

“就是兒子犯錯了,做媽咪的不僅不能責怪,還要說,幹的好兒子,多犯幾次錯誤你就長記性了!”

祁皓揚黑線了“你是拿我和小宇比嗎?”

“在打雞蛋的天賦上麵,小宇做的比你好!”

小女人沒好氣的將雞蛋攪勻,混合在切碎的蔬菜中,灑進麵粉,用勺子將混合好的東西挖出來,放進熱油平底鍋,再小心壓扁。

“你在做什麽?”

“雞蛋蔬菜餅,讓你嚐嚐媽媽的味道。”

男人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微微一笑,繼而掃視了一圈,這裏的東西雖然多,但是她都做的有條不紊。

砂鍋裏燉著粥,高壓煲裏是五香牛肉,這邊的鍋裏還煮著小排。

男人看了一圈,發現自己貌似什麽也幫不上,索性溜了出去,難得想和她體驗一把平民百姓的夫妻生活,沒想到這麽不給力,自己居然還真是個生活不能自理。

打開電視,祁皓揚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遙控器“沈涓涓,你家的遙控器會飛嗎?”

“你找找不行啊,我回來後就一直在醫院照顧媽媽,都沒開過電視。”

男人鬱悶了,這麽算來,她家是遙控器不是消失了半個月以上了嗎。

拉開電視櫃底下的抽屜,一本小小的筆記本映入眼簾,封麵上畫著太陽公公,一看就是小朋友的手筆,難道是小宇的本子?

與兒子之間消失的五年是無法彌補了,不過看看兒子的成長過程也不醋,算了,看什麽電視啊,多沒個性,要看就看兒子的手繪,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的打開記事本,很快,幾行字讓他微笑著的表情僵了下來,眸中蒙上一層薄霧,穿透這層薄霧,眼底射出帶著危險的利芒。

筆記本上,小女人的手筆,清清楚楚的寫著:第一、沈涓涓,一定不要愛上一個叫祁皓揚的人!一定不要愛上他!第二、不要忘了自己,我叫沈涓涓,我愛爸爸,我愛媽媽,他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絕對不可以忘記!第三、沈爍宇是我沈涓涓的寶貝兒子,他沒有爸爸已經很可憐了,所以也不可以忘記他,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來好好愛他!第四,徐毅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後要好好報答他,所以,也絕對不可以忘記!

她,選擇忘記他,卻要記住徐毅,還要好好報答徐毅?

隨手將筆記本翻了翻,沒有其他收獲,隻有這幾行字,男人起身站了起來,向廚房走去“沈涓涓,我要你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