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殷柔說:“我們去哪裏取錢啊?”

“當然去銀行,誰家裏會放六萬現金呐?這樣,我們打車去南京西路的建行分理處,給你這張卡,在那個分理處可以一次取五萬元,然後我們再回我那裏拿一萬元現金。”在出租車上我把黃燕給的那張銀行卡遞給了殷柔。

“嗯,好的。”殷柔也不多問,接過那張卡,我把密碼告訴了她。

這個卡我隻取過五萬元,裏麵還有十五萬,其實,我的房子裏麵還藏著二哥留給我的二十萬現金,但是我隻是想試一下黃燕的這個卡還能不能用,用了是否會有危險,正好殷柔在,有了一個替我去冒險的人,對不起,殷柔,我在利用你!

到了地方,我對殷柔說:“你自己下去取錢,我在車裏等你。”

殷柔沒說話,拿著卡就下了車。我們的車就停在銀行門口的停車區域,我緊盯著殷柔的背影,看著她進了銀行的大門。

接下來就是焦急的等待,十分鍾過去了,我的一支煙抽完了還不見她出來,我感到一絲的不安。

突然,我看到對麵一輛黑色吉普車急停下來,三個蓋子快步跑進銀行大門。糟糕!殷柔出事了!那張卡已經被監控了!我好後悔,其實我該想到的!

我在一秒鍾的時間裏快做出決定,衝下去救殷柔,我不能讓現在就她落到蓋子手裏!一旦她被抓,就會找到小翠,就會找到我現在的住址,一切就都完蛋。

我把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司機說:“師傅,你趕快開走,不用找了!”說完我跳下車,回頭對司機拚命擺手,我不能讓這個司機看到接下來生的事情。司機得了錢,知趣地開走了。我三步兩步跑進了銀行的前廳,從外衣口袋裏掏出太陽鏡戴上,同時拔出柯爾特!

銀行前廳,人不很多,幾個窗口都有人在辦理業務。

我看到殷柔了,正被三個蓋子圍著,旁邊還有兩個銀行的工作人員。

我一點都沒猶豫,抬手朝天花板就是一槍:啪!

大廳裏所有人都驚呆了,我豎起夾克衫的衣領,盡量檔住攝像頭的拍照。兩個保安想要過來,我一甩手,啪啪啪!三槍,兩個保安應聲倒了下去,對麵三個蓋子在拔槍,我冷笑一聲,大喊道:“都他ma的別動,不要命的就上來!”

殷柔的臉都白了,呆呆地朝我的方向盯看著。

“過來呀,快!”我對殷柔喊道。

啪啪啪啪!!!我向四周連開幾槍,大聲喊道:“全部蹲下!”其實沒等我喊,已經有好幾個抱頭蹲在角落裏。三個蓋子傻站在那裏沒動,我對準其中一個的腳下開了一槍,幾個人馬上蹲了下去,殷柔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錢取了嗎?”我問。

“沒有,卡被他們拿去了,他們說有點小問題,讓我等一下,結果就等來了警察。”殷柔抓著我的胳膊顫抖著說。

我衝上去,一把抓起蹲在地上的一個銀行工作人員,把槍頂在他的頭上大聲說:“我們的卡沒有問題,你跟裏麵說,快點把卡裏麵的十五萬都給我!”說完我衝櫃台上方的防彈玻璃開了一槍!

裏麵的工作人員早就被外麵的情景嚇壞了,柯爾特的威力很大,一槍打在防彈玻璃上還是留下一個白點,我在槍裏是壓滿了二十子彈的,前麵一共開了大概六七槍,我還有足夠的子彈在槍膛裏麵。

裏麵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把錢給我,我急了,對準剛剛開槍打過的地方連開五槍!所謂的防彈玻璃嘩啦一聲坍塌粉碎了!

這一招是我們從前反複試驗過的,一般的防彈玻璃打上幾槍,隻要不是打在一個著彈點上就沒事,但是隻要用五四手槍,或者八一式衝鋒槍對準一個點連續打,就會打破防彈玻璃,今天我近距離連開五槍,果然轟開了這道玻璃牆。

我衝裏麵喊:“快拿錢!”

裏麵不敢再猶豫,桌麵上的一共三十幾萬的現金全部裝到一個黑布兜裏扔了出來。

我也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全上海的特警隊、防暴隊、武警大概都在朝這裏集結,我拉起呆傻了的殷柔飛快跑出銀行大門,外麵和裏麵的氣氛截然不同,就象什麽事情都沒有生一樣,繁華依舊、車水馬龍!

我們上了一輛停在門前的出租車。

“去浦東香格裏拉。”我說,在後座上,我摟緊了嚇壞了的殷柔,裝錢的黑布袋子扔在腳下,本來是去取錢的,變成了搶銀行,還多搶了許多,ma的,好久沒這麽過癮了!

司機很穩地開車,抬頭問我:“先生,剛剛銀行裏麵叮叮當當的在放鞭炮呀?”

“啊,不是,裏麵再掛牌子,打射釘槍。”我笑著說。

前麵一個路口幾輛警車呼嘯著迎麵駛來,我對殷柔說:“警察的動作太慢了。”

好多警車引起了路人的駐足,等警車全部過去了,我對司機說:“師傅,前邊路口拐過去停車。”

“不是去香格裏拉嗎?”司機有些不高興。

我又掏出一張百元的大鈔,對他說:“不用找了,我們下車!”

我拉著殷柔,一手拎著黑兜,好重的。

我們進了梅隴鎮伊詩丹,在箱包部買了一個中等的拉杆箱,正好把黑布包裝進去。我看看殷柔好象緩過來了,就拉著她在商場裏的一個休息的區域的咖啡廳坐下。

殷柔看著我說:“我見過厲害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象你這麽厲害的!太他ma的刺ji了!”

“怕不?”我笑笑問道。

“嗯!開始蠻怕的,後來看到你太帥了,看他們都嚇死了,就感到很好笑了,可是你拿了他們那麽多錢,我就有點怕了,他們要是來找你要錢怎麽辦?”殷柔好可愛。

“沒事,那他們得先找到我們,接下來我們得藏起來,讓他們找不到,好不好?”

“好好,我們藏起來,反正這麽多錢也夠我們花一陣子了!”殷柔好象既緊張又興奮。

服務員上了兩杯咖啡給我們,我知道這裏離案現場還不到五百米,但是我心裏很踏實,這裏是繁華的南京路,警察不可能把南京路封了搜查,這就是在上海辦事的好處,蓋子投鼠忌器,不管多大的案子,他們也不能大張旗鼓,這裏是國際大都市。

剛剛在銀行前前後後一共不過五分鍾,警方的反應還是夠快的,象這種接到持槍衝擊銀行的報案,蓋子一定要先集合隊伍、配置武器,聯合武警什麽的,一忙活時間就長了,也是有意放長時間,最好不要和對方對峙,警察也是人,也怕死,英雄都是傻蛋,是文學杜撰出來的。

搶銀行也是曾經的訓練科目,有些有培養前途的小弟,想要繼續在幫內提高地位,必須過搶銀行這一關,主要是訓練心理素質,象夏建國這樣級別的都經過這樣的訓練。

一般是三人一組,或者兩人一組,象我剛剛這種現場緊急揮,屬於單兵作戰,是不提倡的,太危險,現場很容易失控,好在我今天的家夥好,如果今天帶的是或者左輪手槍就沒這麽方便了。

上一次搶銀行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時一方麵為了幫裏籌措資金,一方麵準備鍛煉兩個大哥看好的比較機靈的小弟,我們三個人算是一組,瞄準了一家設在大商場門口邊上的儲蓄所,當時可沒有這麽好的噴子,就是幾把鋸短了的獵槍,大冬天的,裹在軍大衣裏麵,假裝在儲蓄所裏麵取暖。

其中一個小弟按分工要衝進去控製裏麵的人,另一個進去拿錢,我在前廳控製外麵,整個過程要求控製在兩分種之內。

關鍵問題是怎麽才能進去,這個我們已經多次做過模擬和踩點觀察,那就是一般的小儲蓄所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會有一些儲蓄員在櫃台邊上的鐵門進進出出,盡管都會隨手鎖門,但是絕對有機會趁他們進去或者出來的時候頂住人衝進去。要下手的儲蓄所都是事先踩好點的,基本mo清了他們什麽時間會有人員進出。這一招現在已經不靈了,現在的儲蓄所都是雙層門了,可以開一個鎖一個,當時可不是雙層的,都是單層門。

一切的動作都是事先無數次地演練過的,包括如何撤退,和撤退的路線。

那天一切都非常順利,負責進門的小弟在裏麵一個女儲蓄員剛打開門要出來的時候就急衝了上去,一把拉住對方來不及關上的櫃台門,另一個見狀提著大空兜子也擠了進去。

櫃台裏麵隻有三個女儲蓄員,嚇得不敢動彈,我站在外麵用獵槍頂住了門口的保安,兩個辦業務人蹲在了地上。我緊張地看著表,兩分種一到,我就下了撤退的命令,盡管事先反複演練,但是實戰還是緊張,兩個小弟出來的時候撒了一地的散鈔,彎腰去撿,我忙喊道:“ma的,不要了,快走!”

按程序,兩個小弟出來後,我把儲蓄所的玻璃門關上,在兩扇門中間的地上,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用封箱帶纏得嚴嚴實實的一塊整磚,故意露紅藍出兩條電線,被我用膠帶固定在兩個門把手上。這樣會拖延一下蓋子的時間,裏麵的不敢輕易追出來,外麵的不敢進去,看上去就象一個炸藥包。

我們從容地幾乎是大搖大擺地撤退了。

那一次一共搶了七十多萬現金,大哥很高興,大方地給了兩個小弟每人五萬元,這兩個小弟後來都做了組長,可惜現在好象都去了大連跟了老五。

殷柔問我:“想什麽呐?”

“啊,沒什麽,有點累了,喝了咖啡,我們回去交錢。”說完,我一口喝幹杯中的苦咖啡。

我從拉杆箱裏掏出一把現金,說:“走,我們先去買兩件風衣穿上,別一出去就碰到警察認出我們。”

我們挑最貴的,每人買了一件高檔漂亮的風衣,正好這個季節穿。

我拉著拉杆箱,殷柔挎著我的胳膊,我們都穿著時髦的風衣,昂闊步走到南京西路的大街上。

殷柔小聲對我說:“原來還有這麽好賺的生意,早認識你就好了,何必那麽辛苦地做什麽廊妹,整天被不認識的臭男人mo來摳去的。”

“嗬嗬,我們現在是同案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是我拉你下水了,你恨我不?”我笑著說。

“我樂意!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雌雄大盜了!你是老大,我做你的小弟,嘻嘻~”殷柔看上去還真有股女俠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