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當當!當當!”又響了幾槍,外麵院子裏有一個我們的人,房頂上還有一個,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時隻聽外麵有個擴音喇叭在喊話:“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警察,你們立即停止抵抗,放下武器投降!”

三哥抬手就是一槍“啪!”同時喊道:“你們趕緊撤走,你們要敢進來我們就殺人質!”

這時房門背後邵奇的一個手下舉槍對準了那個老村長,三哥剛剛說:“不要開槍!”那家夥的槍就響了。

我就躲在沙的背後,那家夥用的是五四式手槍,子彈打穿了村長的xiong膛,還穿透了沙的後背,挨著我的胳膊過去了。

一直沒有出過聲音的村長的老伴,這時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向門口跑去,邊跑邊喊:“殺人啦!”

還沒跑到門口,“啪!”又是一槍,老太婆晃了晃倒下了,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十幾個強光電筒同時向裏麵照射進來,一陣亂槍響過,門口的那個弟兄被打成了馬蜂窩,我和三哥根本就是趴在地上沒敢動,我看到三哥的右臂在流血,他受傷了。

十幾個防暴警察衝了進來,我和三哥被粗暴地用硬邦邦的槍管頂壓在地上。

那是我第一次被抓了個現行,而且還是這樣的丟人,被人家壓在了地上,我一動也動不了,他們把我的槍收去了,把我的胳膊向後扣住,銬了兩道手銬後才拉起來,一個當官的一把把我頭上的一把擼拽了下去。

幾道強光直接射上了我的眼睛,我一下子睜不開了眼睛。

我聽見一個蓋子說:“這家夥挺麵熟啊,先押回去再說,兩個分開兩輛車!其他人保護現場,死的原地不要動,等技偵過來!”

我被套上了一個黑色的頭套,我什麽都看不見,隻感覺自己被塞到一個麵包車裏麵。兩個人在我的左右,把我夾在一個座位的中間。警笛鳴響,麵包車開動了。

我聽見車上有人在用對講機喊話:“後麵的車跟上!我們直接去鬆江看守所!”

鬆江看守所是黑山市局的看守所,聽到這裏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掉腳了!

警車從江北到鬆江看守所要過江橋回到江南,就在剛剛離開第一村,在我們伏擊村長的路上,我聽到了爆炸聲,接著槍聲大作,哈哈,一定是老五他們動手了!剛剛我還在想,為什麽老五沒有出預警?除非蓋子是事先就知道我們的行動,可是,為什麽蓋子在我們進去了那麽久才動手,這一切都是我心中難解的謎團。

我們的警車好像撞上了什麽,一下子停了下來,我兩邊的蓋子都跳下車去了,我能感覺到有子彈穿過汽車的鈑金打進來。

有人在槍聲中上了車,我的頭套被拉了下來,四下裏漆黑一片,來人蒙著麵,我看不出他是誰,那人說:“四個快跟我走!”

我的雙手還反銬在背後,我就那樣踉踉蹌蹌地被他拖下車去,外麵子彈橫飛,媽ma的,誰這麽大膽子,敢跟防暴大隊槍戰!隻有老五朱長順!

我說:“哥們,老五的手下吧?快給我打開銬子啊!”

那人也不言語,就是拉著我快跑下公路,這時我聽見遠處一片警笛聲響起,越來越近,蓋子的增援部隊到了。

我們鑽進了一片江邊的小樹林,公路上的槍戰還在繼續,我甚至都沒能回頭看上一眼,一口氣遠離了交戰的公路,穿過樹林跑到了江邊。

江邊也是一片漆黑,拉我那人再也跑不動了,撲通一pi股坐在了沙灘上。

“是四哥吧?三哥呐?”江邊一個人在叫我,我也實在不行了也倒了下來。

“四哥!快上船,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趕緊走!”兩個人架起了我,這時我才看到江邊有一艘小船停靠在那裏。

我上了船,一個人為我打開了手銬,蓋子的這種手銬我們幫會也有,鑰匙都是通用的。兩個兄弟趕緊把船劃離了岸邊。

遠處公路上的槍聲已經停止了,遠遠地望去,江橋上、公路上,到處都是警車上麵的警燈在閃爍,直到這時,我才確認,我被解救了。

我連忙問道:“五哥呐?”

一個弟兄回答:“不知道,五哥隻吩咐我們在這裏接應,說你和三哥不管看到誰,馬上送回南岸,那裏有咱們的弟兄。”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多問,也許這兩個弟兄根本不知道槍戰的實際情況,那個把我從警車上拉下來的弟兄並沒有上船,也許是又殺回去了。

小船一直劃到南岸,岸邊赫然停著一輛桑塔納警車!

我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說道:“蓋子!快抄家夥!”

一個弟兄對我說:“四哥別怕!那是我們的人,五哥的保鏢大金剛唐虎,來接應的。”

老五想的真是周全,的確要用警車,這麽大的動靜,恐怕整個黑山省城都要戒嚴了。

就這樣我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五色鍾情酒吧,老五回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四哥,完了,這次我們栽大了,把三哥給賠進去了!”這是老五見到我的第一句話。

“怎麽?三哥沒救下來?”我急切地問道。

老五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都是我無能啊!蓋子的增援來得太快,我們人手有太少,幾個弟兄都撂在那兒了!”

原來,我們突然被一群全部武裝的蓋子包圍的時候,老五和幾個擔任外圍接應的弟兄根本不知道,是房頂的弟兄先現的,院子裏門口的弟兄馬上開了一槍,就被打死了,房頂的那個也被一槍撩了下來,槍聲一響,老五就知道完蛋了,當時他想衝進去,想想還是覺得應該在半路伏擊,就連忙安排布置家裏火安排就近的弟兄到江邊,派出八大金剛增援。

但是,防爆大隊的火力太猛,老五身邊的幾個都是那個邵奇的手下,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大場麵,沒一會就都被打死了,好在押我的警車在前麵,就先救出了我一個,三哥在後麵的警車上,就沒來得及搶出。

老五說:“怨我啊,開始就派我的八大金剛蓋子就沒這麽順利了!不過他們估計也死了好幾個!對了!”老五突然想起了什麽,馬上問道:“蓋子有沒有認出你是誰?”

我回想了一下說:“好像有一個蓋子說,怎麽這麽眼熟?”

老五一拍大tui!“ma的,肯定他會想起你是誰的,黑山、林海的防爆警察我們都太熟悉了!認識的人太多了,難保今晚的行動蓋子裏麵就有認識我們的人!”

我說:“怪了,蓋子是怎麽知道我們這次行動的呐?”

老五趕緊拉起我說:“這個我們慢慢再查,問題是,你,四哥,必須馬上離開林海,這裏你不能呆了,快去找大哥想辦法送你出去!”

省城到林海隻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一路從省城衝出來的時候蓋子還沒有來得及布控,現在估計已經是天羅地網了。八大金剛是老五事先安排在省城的,不然還真是跑不出來了。但是隻要蓋子認出了三哥,都知道我們是天倫華星集團的,馬上就會撲到林海的。

老五馬上給大哥打了電話,說有急事,務必馬上到堂口來。

大哥當時正在溫柔鄉裏,大哥接管了天倫以後,意氣風,一下子成了林海乃至整個黑山省的著名民營企業家,不少sao娘們就自動送上門來,大哥也是來者不拒,畢竟是流氓出身,惡習難改,聽說三宮六院養了一個連的qing婦。

但是大哥就是大哥,一聽說老五叫他馬上到堂口,他就知道是幫會的大事,立刻g上爬起來,把一個水汪汪jiao嫩的小妞扔下就走。

大哥在十分鍾之後就到了五色鍾情酒吧,直接從後門上了二樓。

在老五辦公室後麵的密室裏,也就是幫會的堂口,我和老五向大哥匯報了事情的經過。

大哥聽完,臉色鐵青,沉思了半天,我們還以為他會責怪我們,可是大哥一開口卻讓我和老五大吃一驚!

大哥說:“馬上通過省廳的關係查,老三關在哪個看守所,落實一下是不是老四你說的鬆江看守所,一旦核實,立即安排殺手進去滅口,老三,不是一般的弟兄,他一開口,大家全完蛋!”

老五說:“不會吧?三哥他不會開口的!”

“不能僥幸,這件事馬上會就辦,趕快安排!”大哥的聲調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從來沒見他這樣過,當時冷汗就從我的腦門滑落下來。

“還有,你,老四,東北你不能呆了,現在就走,其他事你不要管了,到海港去,那邊有我們的一個基地,你換個身份證,現在就走,我讓部隊的軍車送你出去!”大哥說完就掏出手機。

很快就落實了,駐軍部隊的後勤處和我們天倫集團有生意往來,裏麵的幾個校官跟老大的交情非同一般,老大隻是說有一台設備要送鄰省的三岔河市,一個一百多斤重的木板箱,因為是jing密儀器,托運怕弄壞了,想麻煩一下部隊的軍車,看看有方便的給帶一下。

對方心照不宣,隻是以為一定是走私貨,根本就沒想到會是個大活人。

軍隊的運送軍用物資的車隊是任何地方機構無權檢查的,我就這樣在第二天被釘入一個木板箱裏麵,被幾個大兵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軍車,一路暢通無阻,一天之後到了三岔河,在一個工廠倉庫卸了下來。

兩個公人模樣的打開了箱子,我從裏麵爬了出來,對方也不說話,給了我一套“李軍”的身份證件,就讓我快點離開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到黑山。

所以現在想起那次老大讓滅口的命令,心裏不寒而栗!盡管後來沒有實施對三哥的滅口,但是,那次的印象實在太深太深了,所以,我這次掉腳,大哥再次出滅口令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