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個深蹲下來,一個個坐在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還好這幾個的歲數都不大,都是二三十歲,四十以上的你讓他一百個深蹲,很難做得到。

孫飛說:“好了,馬上開中飯了,阿力你倆先教他們勞役吧!”

小黃和阿力就開始從洗抹布、擦地板訓練幾個新戶頭,有動作稍慢一些的就會吃耳光,我現,小黃和阿力打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

其實,在裏麵,人會充分bao露出人性惡的一麵,平時在外麵再老實的人,隻要進來呆上幾個月,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壞人”!原因很簡單,剛剛進來時是個新戶頭,處處被別人欺壓,吃得最差最少、睡覺蓋破棉絮、監房裏麵的活都要幹,任何人看不順眼都有權利打你,你又不能還手,隻要還手馬上就會遭到群毆,然後管教來了關jin閉的還是你,別人卻什麽事都沒有!

新戶頭在開始的階段都是這樣,眼裏看到的卻是,前麵的幾個排頭老大可以隨意吃喝房間裏麵大家開大帳開來的食品,什麽活都不用幹,開飯的時候,菜裏麵的肉什麽好吃的都要挑到前麵,後麵的就隻有分幾塊菜,還要麵帶笑容,象狗一樣乞求老大們賞一塊骨頭。

這樣的一兩個月熬過去,慢慢的會有一些新人不斷進來,原來的新戶頭就變成了“老人兒”,和房間裏麵的排頭也混熟了,有的表現好的還幹上了老大們的勤務的角色,就像現在的小黃和阿力,或者幹脆因為前麵四個大哥有調離監房的或者到了日子離開看守所的,就有機會自己也上去當當老大。

老實人就在這個時候開始bao露出惡的本性了,憑什麽我開始要受那麽多折磨、遭那麽多罪?現在我是老大了哈!新戶頭們要比我開始的時候還要苦!

於是,幾個月下來,老實人也就都被“改造”成惡人了!(後來我到了監獄,在監獄裏麵對人的改造卻是另外一副情景了,這個以後慢慢描述。)

中飯是每人一塊鹹臘肉、一勺紫菜湯、一塊板飯。

鹹肉是好東西,每個月隻能吃到一兩次,孫飛就吩咐小黃把房間的十三塊鹹肉全部盛到前麵來,七個新戶頭就隻有喝湯的份。那個在鐵杠上頂頭的高亮也終於等到了警長的大赦,下來吃飯了。

我們六個“老人兒”每人分到兩塊臘肉,多出了一塊大家給了我,因為我是排頭。

中飯吃得很香,滿嘴流油。中飯結束,又訓練他們放被子。

我的床鋪是小黃做示範先給我鋪好的,我就tuo了外套鑽進了被窩躺下了,在裏麵吃官司,躺在被窩裏的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候,老官司都明白,要盡可能地在被窩裏多呆,刑期是固定的,如果刑期裏麵大部分時間是在睡覺,那麽這個官司就會少遭罪。不睡覺的時候,就會有無休止的勞役,總有事情叫你去幹,因為這是“改造”。

可是今天這個中午我注定是無法入睡了,大家都躺下以後,張偉卻異常地興奮,轉身對著我,主動開始吹他的hei道feng流史。

“你知道我們海港的小姑娘吧,好多水啊!去年我們在衡山路酒吧街做生意,我靠,好多白領的小娘們在那邊泡吧的,看得我口水直流,終於讓我泡上兩個。”張偉提到生意,是什麽生意呐?白粉還是什麽?我不敢問,就鼓勵他講下去。

“那個酒吧好大,叫什麽‘波拉娜’的洋名字,對就叫波拉娜,我們都管它叫‘扒拉那’!嘿嘿,那裏一把拉就硬啦!”張偉一臉的猥瑣表情。

“在二樓的一個角落,兩個套裙白領在喝洋酒,一看就是下了班就來的,衣服還沒換,這樣的好,有味道,平時上的都是一看打扮就知道是雞的角色,就想上一個純的,這種穿職業套裝的女子,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張偉說到這裏咽了口吐沫,弄得我也被他撩bo起來,莫名其妙地感到居然有了些反應。

“我就對幾個手下說,那兩個妞我看上了,你們給我把她們盯緊了,等下給我弄回去!手下幾個馬上就明白了,你知道我們是在那裏賣k藥的,k藥你懂吧,一粒下去就會很興奮的那種。”張偉終於自己說了出來,我心裏暗暗記住了。

“於是,幾個弟兄就相互配合了一下,一個從兩個小妞的一邊過去搭訕,吸引她們的注意力,另一邊的弟兄就把k粉給她們下到酒杯了裏了!嘿嘿!k粉和洋酒極易溶解,一杯下去,兩個妞立馬有了反應,開始胡亂抓頭、抓衣服,渾身難受,這是剛開始的反應。我一看,機會來了,就讓手下乘機把兩個妞架了走,這個時候她們已經神誌不清了,嘿嘿,想對她們幹什麽都行。”張偉自己也說得興奮了起來。

張偉那邊的孫飛也聽到了,說:“靠!你他ma的老講這些,老子受不了啦!等下午在新戶頭裏選一個出出火氣!”

我對張偉說:“別理他,接著講,小點聲。”我知道,接下來張偉如果真的把兩個女人給幹了,那就是迷監了,比強監性質還要嚴重,但是接下來張偉的講述卻比強監還出乎我的意料。

“兩個小妞被弟兄們給架到了後麵的一個包房裏麵,包房的門口放了幾個弟兄把風,嘿嘿,這下我就可以好好享受享受這‘白領麗人’的味道了。”張偉已經刹不住了,一口氣講完了他在波拉娜酒吧包房裏的“好事”。

張偉說:“還是白領好玩,興起來不得了,攔都攔不住,就是要啊!多虧那天我們去的人多,輪番上,兩個都被灌滿了,弄得包房裏到處都是,真他ma的過癮!”

我說:“我靠!這樣搞法,那怎麽收場啊?”

“收個屁場!爽完了就拍pi股走人,兩個貨得一夜的時間藥勁才過,我們早就走了,下次見到都認不得了,嗬嗬!”張偉得意地說道。

“哇噻!什麽藥啊,這麽厲害!”我做吃驚狀。

“這還不算厲害!你知道白粉嗎?海洛因,知道嗎?那玩意才叫厲害!讓小妞上癮了,隻要你有白粉,想怎麽弄她都行。”張偉越吹越離譜了。

我說:“行了,別說了,那個東西我還真就是不懂。”

張偉說:“你在外麵真的沒有吸過白粉嗎?”

“沒有,真的沒有碰過那玩意兒,怎麽?”我如實地回答他。

“沒什麽,沒碰過最好,我盡管手裏有那東西,可都是做生意的,自己不吸,手下也不讓他們吸,一旦沾上就沒人性了。”張偉打了個哈欠,他也說困了。

我說:“你小子把我的興致挑起來想睡了,不行,接著講,白粉怎麽回事?做什麽生意?”

張偉笑了,說:“我的案子還早呐,想聽我的故事,以後有的是時間,睡了睡了。”說完就翻身睡去了。

我一點也沒法睡,一閉上眼睛就是兩條白花花的身子,凸凹有致,峰高水深。

兩個mei女光著身子在我的眼前跳舞,兩條軟潤柔美的大tui向上踢開,大tui深處的幽密之處水澤閃爍,我撲上去抱住一個,另一個卻跑開了,我去追上那個,這個又遠去了……

我是被鐵欄外的勞動叫醒的,勞動在說:“起床了、起床了!”

我暈頭暈腦地坐了起來,房間裏的十三個人6續起來,張偉說:“剛他ma的睡著,唉!苦死了,苦死了!你們幾個新戶頭,動作都他ma的快點!別磨磨蹭蹭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張偉剛喊完,後邊已經打上了,小黃和阿力兩個正把肖大鵬按倒在破棉絮上狠錘著。

我說:“行了行了,快點疊被子,晚上再搞路子,快快,馬上開排頭了!”

果然勞動跑過來喊:“排頭開起來!排頭開起來!”

大家手忙腳亂把被子疊好,各就各位開起了排頭,老吳管教就已經巡視到了外麵監房前麵,老吳站下了,看著我問道:“王輝,這幾個新戶頭還聽話吧?”

我挺了一下腰板說道:“報告吳管教,都很聽話!”

“那就好,有哪個不聽招呼搗蛋的就報告!明白嗎?”老吳管教說完就向後走開了。

實際上,管教經常會當著大家的麵這樣和排頭說話,那意思再笨的人也聽得懂,那就是管教在撐排頭,不聽從排頭的就沒有好日子過!

我旁邊的高亮歪頭對我說:“老大,你們這邊還真厲害,弄得跟真的似的!切!”

我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媽ma的,這是還沒服啊,叫板,我現在該怎麽辦?我的大腦快運轉著,我不能伸手打他,吳管教剛離開不遠,盡管管教很撐排頭,但是排頭也得拎得清,不能當麵給值班管教找麻煩,可是我聽了他這樣挑釁的話也不能無動於衷,我必須做出反應。

我笑了一下小聲說:“你別‘切’!等下就讓你哭!開完排頭就接著收拾你!”

高亮伸手mo了mo腦門上的一道深坑,那是他頂一上午鐵杆的結果,要好幾天才會消掉,依然斜著燕京看著我說道:“你們人多算什麽本事?敢不敢單挑,一個人打趴下我,我就服你,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你要是不敢,就給我關掉!別在這兒充大瓣蒜!”

我馬上說:“行!開完排頭我們後麵梆部上見!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開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