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天,我的神經病皮銬就被打開了。8o4的承辦來提審,劉斌不得不給我打開皮帶銬。來的還是唐葉兩名警官,看來他們還挺自信,覺得可以拿下我,豈不知,我這一場大病下來,明白了許多道理,我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就當我一定會被判死刑的,事實上,判我十次死刑都不多,那麽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我為什麽還要鬱悶、還要斤斤計較呐?

我應該享受老天給我的餘生,在人間剩餘的日子裏,為什麽不開開心心地活著呐?我想到了一句經典的台詞:好好活著吧,因為我們會死很久……

這次我非常地配合,我大模大樣地坐下,接過唐警官點好的三五煙,很愜意地抽著,主動說道:“兩位警官大人,今天你們隨便問,我啥都告訴你們,隻要是我知道的。”

唐警官笑了說:“這就對了嗎,爭取個好態度,法官那裏我們會為你說情的,好,那咱就開始,你生病住院這段時間我們又做了一些補充偵查,對那兩件連環槍案重新確認了一下,現在你就說說吧,當時你在現場是嗎?”

我說道:“唐警官,對於你所說的什麽槍案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還是問我點別的什麽我知道的吧。”我一邊說一邊盯著老唐的臉,老唐的臉色開始由興奮慢慢變到黯淡。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王輝,我真的對你很失望,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的人證,已經對你十分不利,一旦我們把這些證人的證詞呈到公訴人那裏,你就沒有任何可以從輕落的機會了!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這都是在給你爭取機會呀!”

我卻笑了,說道:“算了吧!你們會給我機會?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你們能來問我,就說明我還有救,你們隻有幾個犯人的證詞,你們卻沒有任何可以指認我的直接證據,誰知道那些所謂的證人是不是你們買通的呐?說我參與了槍戰?槍呐?子彈呐?受害者呐?指紋,jiao通工具,等等等等,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隻有來問我,哈哈,我說得對嗎?”

唐警官聽了我的話,當時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他說道:“你太囂張了!小子,這樣對你不好,你還是和警方合作吧,這是你的唯一出路,不然,你就等著在這裏無限期地待下去,因為你的不合作,我們無法結案!隻好申請延期!”

我依然笑著,說道:“好啊,那就俺你說的,無限期的延期吧,我在這裏過得很好,很適應,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唐警官說道:“你再想想,你肯定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沒有任何事情是瞞得過我們的眼睛的,你自己講出來和我們查出來,對你而言,後果是截然不同的,來再抽一支煙,我們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來。”

我說:“嗯,好吧,我也有的是時間,謝謝你的香煙,你們真好,讓我可以不必在監房裏麵開排頭,而是坐在這裏和你們抽煙聊天,等下帶我出去到對麵的小酒館喝一杯就更好了,嘿嘿。”我悠閑地吐著煙圈。

唐警官打斷我的胡言亂語道:“我有個很直接的問題問你,我們抓住你的時候,你身上有一把手槍,我想再問你一下,那把手槍,還有你的同案身上也有一把手槍,你們的槍支彈藥是哪裏來的?”

我答道:“這個問題好像我以前回答過,在街上買的,一個什麽人賣給我的,具體那人什麽樣子我不記得了,什麽時候,在哪裏我都不記得了,時間太長了,抱歉,關於這個問題我好像幫不了你們。”

唐警官接著說道:“還是問你個小問題吧,抓你的時候,你身上的那些假證件哪裏弄來的?”

我說:“也是街上,就是那些貼得到處都是的辦證的小廣告,哎我就不明白了,這麽明顯的公開犯罪你們怎麽就不去抓啊,那小廣告上麵都是電話號碼,你們去抓他們多省事啊,何必跟我這兒較勁啊?問我我肯定是想不起來了,你們去抓他們吧,然後拿著那證件去問他們,誰做的,不就行了。”

唐警官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還是不想合作啊,你先進去再好好想想,明天我們再來,想吃點什麽我們給你帶來。”

我說:“肯德基吧,明天就弄兩盒雞翅雞腿什麽的就行了,多謝了哈!”

兩位終於被我氣跑了,劉斌把我叫到了辦公室,他關上門,讓我坐下,拿出紅雙喜給我,他自己也點上,看著我說道:“王輝,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

我裝糊塗,笑笑說道:“沒有,沒有,一定是那邢軍立功心切,編了個故事蒙您呐,你們也真是的,這種沒根沒據的話你們也信,這活做得太糙了,嗬嗬。”我笑得有些得意,想拿下我,沒那麽容易,我從小在幫裏受訓,練的就是做事不留痕跡,單單有目擊證人,是無法形成證據鏈的,這一點我非常清楚。

劉斌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接著說:“還真是您,劉警長,是您教我的,承辦來問我那就說明他們還沒有真正掌握了犯罪事實及證據!你說得太對了,今天這8o4倆shab愣是沒有從我的嘴裏掏出去一句有用的,哈哈!”我放肆地大笑著,看著劉斌的一臉尷尬,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憐,也許我有些過分了,不管怎麽說,劉斌對我還是很好的。

我接著說道:“對不起啊,劉警長,我這一回來就給您添了這麽大的麻煩,要不我將功抵過吧,我再最後幫您完成個啥任務吧。”我有些極力討好他的意思,實際上我是想告訴他,幹這種活還得靠我,別人沒戲,把這種伎倆用到我的身上更是沒戲。

他笑了一下說道:“你的身ti還沒有恢複好,你向幹活好啊,有的是機會,也向讓你多立些功,快中飯了,你先進去吧。”

回到監房,劉斌就像忘了一樣沒有再該我帶那個皮帶銬,老馬卻一直帶滿了三天,這三天全都是兩個小的在伺候他,第三天晚上摘下來的時候,他趕緊跑到梆部上去洗澡,說身上癢死了。

我們監房又轉進來一個皮夾子,是和李小天同案的。

我就問他:“那個蓋子,叫李小天的,怎麽和你們皮夾子是同案呐?”

那小子叫盛可,盛可說道:“老大,您不知道,這案子搞大了,一共抓了好幾個公交分局反扒大隊的探子,那個大塊頭李小天是探長,他們整個一個組都抓進來了。”

我有些好奇,就問道:“反扒大隊,不是專門抓你們皮夾子的嗎,怎麽把他們抓進來了?”

盛可說道:“他們探組負責兩路、五路公交線,我們一夥皮夾子就跟李小天私下裏談好了合作的條件,隻要他們上車,我們就去車上偷,偷到的大家一起分錢,一旦被事主現跑不掉了,他們就現身出來把我們帶走,一轉彎再放了我們,如果有其他散賊敢上這幾路車拿分(偷錢的意思),就真抓了。”

我一聽覺得很震驚,還有這事兒?貓跟老鼠合作了。

我接著問:“那咋就掉了呐?”

他說道:“唉!本來大家合作幾年了,一直挺好的,可是就因為這個李小天,太貪了,拿走我們一大半的收入,有人覺得不公平就放巴(告密)了,誰知道,一下子抓了這麽多人進來,這下李小天可慘了,最少十年以上……”

我有些暈,這樣幹,這些蓋子還真是該死呀!

連續兩天,沒有人來找我,第三天,唐龍大律師出乎意料地來了。

他在提審室一見到我就說道:“你小子,你的案子升級了,你怎麽那麽不小心?現在有五個人指認你參與了閘北棚戶區天湖茶館槍戰案、寶山區楊行堆場槍戰案!”小老頭還是那麽jing神,他把手中的公文包往台麵上一摔,氣呼呼地坐下,拿出一包軟中華,自己拿出一支吸了,四溢助手給我把煙拿過來。

他吸了兩口煙接著說道:“不過還好,他們沒有進一步的證據,前天他們來提審你了?”

我說:“是的,可是他們說,調查期間不讓律師來見我,你們怎麽進來的?”

“扯淡!我是你的辯護律師,我想什麽時候見你就什麽時候見你,這是法律給我的權利!”他有些氣憤,他接著說道:“不過沒事,你做得很好,他們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證據,他們的唯一辦法隻有從你身上打開突破口!盡管有證人證言,我會去和法官說,這樣屬於證據不足,但是,但是警察、檢察官和法官都不是傻子,五個證人,有幾個相互之間並不認識,他們的證言卻可以相互認證,我看了也會相信,你,當時就在槍戰現場,而且參與了,以及你身上還有一處該死的槍傷!”

我笑了笑,對他說:“問題是,他們極有可能串通好了誣陷我!”

唐龍瞪了我一眼說道:“這話你等著開庭的時候去跟法官說吧,但是你在法庭上的每一個主張都必須有證據,你說他們串通了誣陷你,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你在誣陷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