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大通話當天的晚上,我和亮亮就在新客站乘火車趕到了杭州。

按照老大的安排,我們到了杭州就去找哈爾濱的王老板。王老板在杭州開了一個鮭魚公司,專門做黑龍江特產鮭魚生意,我們當地人管黑龍江鮭魚叫大馬哈魚。

王老板的公司在西湖南邊的湖濱路,我倆在火車站打了出租,在出租車上我和王老板通了電話,王老板非常熱情地讓我倆直接去西湖邊上的樓外樓大酒店,他說在樓外樓給我們接風。

出租車就直奔樓外樓,在門口我看見胖乎乎的王老板笑嗬嗬地迎了過來。

這個王老板我在哈爾濱就見過,隻知道是老大的一個什麽戰友,以前我和老大在哈市做生意的時候就是住的這位王老板家,那一次我們輸了,輸得很慘,多虧了王老板,讓我和老大得以全身而退,我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攬過來,一路南下,逃到了江南(這件事情我會在後麵詳細交代)。一下車,王老板就抱了我一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四,沒想到咱哥倆在這兒見麵了哈哈!”

我說:“王哥還好吧,福了哥們兒!”

我轉過身去叫亮亮,亮亮正把拉杆箱從出租車的後備箱拖出來,給司機車錢。

“亮亮,來,這是王老板,叫王哥!這是我兄弟亮亮。”我給他們介紹。

亮亮是我去年剛剛帶的一個小弟,誰都不認識,別說王老板,連老大都沒見過,是老五介紹給我的。老大定了個規矩,各人自己的小弟各人自己帶,輕易不要介紹給大哥認識。也不知為什麽,老大這幾年越來越謹慎了,小心行得萬年船,成了老大的口頭禪。

西湖醋魚、龍井蝦仁、東坡肉、叫花雞、薺菜羹,幾樣西湖樓外樓的名菜擺了滿滿一桌子,我們的確也是餓了,一頓狼吞虎咽。酒足飯飽之後,王老板開車把我們帶到了一間公寓樓,當時已經是半夜了。

“好了,你們哥倆上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們。”王老板把一串鑰匙遞給我,這是他事先給我們租好的房子。

亮亮提著那個拉杆箱,問了一句:“王哥,這個小區叫什麽啊?”王老板看了看他,拍了我一下說:“上去吧,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我們的房間在2o樓,很大的一間公寓,有三個臥室,一個客廳。屋內設施一應俱全,我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打開拉杆箱,裏麵赫然整齊地擺放著十把嶄新烏黑鋥亮的俄羅斯製式紅星手槍。我拿出一把拉開槍栓,裏麵還有機油的味道。我把五顆子彈押進彈夾,裝上彈夾,連續拉動槍栓,五顆金黃se的子彈依次啪啪啪地跳了出來,好槍。每把槍都驗了一遍,不錯,都是新槍,沒有卡殼的現象。

那an不知為什麽我難以入睡,我有一個壞毛病,就是每到一個新地方都睡不著,要適應幾天才好,亮亮洗完澡就到一間臥室去睡了,我睡不著就想到他房間去看看他睡了沒有。輕輕一推門,沒開,這小子把門鎖了。可能睡了吧,剛一轉身,卻隱約聽見亮亮在打電話。

“我們晚上到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姓王的……他睡了”我就聽見斷斷續續的幾句。當時我的腦袋一下子大了,亮亮在向什麽人報告我們的行蹤!

我悄悄的回到自己的臥室,連忙用手機給老大打了電話。老大聽了我的匯報,有些生氣地對我說:“瞧瞧你帶的小弟!要麽是不懂規矩和家裏通話,要麽就是掛了,給蓋子報信!”(掛了就是被抓了的意思,蓋子是警察的意思,這是我們的切口,就是黑話。)

“靠!怎麽可能?那怎麽辦,廢了他?”我急忙請示。

“別,你這樣,什麽都別露,別讓他看出來,你這些天先什麽都別動,觀察他,探探他,隨時和我聯係!”

我躺g上,更加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