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的臉上挨了一個大嘴巴!這趙啟出手極快,沒等我反應,“啪!”又是一記耳光!一下子打得我火起,他***,我得還擊!這要是就這樣認了,以後還怎麽混?

趙啟嘴裏還在罵:“戇比樣子!東北巴子!拎不清!各是啥地方?”剛罵到這裏,我伸手就是一拳,直接砸到他的眼眶子上!小個子趙啟撲通一pi股就坐到了地上。

我剛要上去抬腳踢他,可不得了,外麵一下子衝進來四五個組長,上來也不言語,劈裏啪啦一頓拳腳,打得我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常力在邊上說了一句:“你們幹什麽這麽多人打一個?”剛說了這一句,也被一頓拳腳打倒在地。

這時一個大個子犯人站在門口說道:“把這兩個戇比樣子拖起來,弄到隊部去!看看以後誰還敢打架!”

我和常力分別被兩個組長架著,我感覺到臉上火1a辣地疼,一定是被踢破了臉皮,我扭頭看看常力,也挺慘的,鼻子在流血。看來這是個講義氣的家夥,甘願陪我一起挨打。盡管身上臉上被打得很疼,但是看到常力在關鍵時刻敢挺身為我說話,心裏還是感到很溫暖。

在走廊的頭上,是一道鐵門,鐵門對麵就是警官的值班室,裏麵兩個值班的警官已經站了起來,走過來打開鐵門,一個大個子警官說道:“哪能回事體(怎麽回事)?新戶頭剛來就打架嗎?”

那個高個子組長,後來才知道他是我們一中隊的大組長,叫李唐,他對那個警官說道:“這兩個都是東北人,太野了,組長管教不聽,這個赤佬把趙啟給打了!”說著他拍了我的後腦一記。

接下來,我和常力被兩個蓋子拉到了隊部值班室,一個蓋子喝道:“蹲下!”我們兩個靠牆蹲下,另一個蓋子拿了一根一米長的電警棍走了過來,用手一按,警棍的頭上有兩個電極,放出一道弧光,出“啪啪”的電擊聲,看著聽著,那是一種極度的恐怖!

心裏就在想,他們不會用這個電警棍電我們吧?

在看守所的時候,曾經聽老官司講過,到了監獄裏麵,蓋子懲罰服刑人員,就是用電警棍電擊,說那種感覺絕對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幾萬伏的電壓,想想都毛骨悚然!

今天,我卻在進監獄的第一天與電警棍不期而遇!

那個警官說道:“打架是吧!來,嚐嚐電警棍的滋味吧!”說著就把電警棍的頭頂到了我的脖子上!“啪啪!”電擊開始了!

疼!絕對的專心的疼!通過一點傳遍全身的疼!我忍不住“啊!”地大叫出聲來!

那個蓋子把電警棍從我的脖子上拿開,觸到我的光頭上,“啪啪!啪啪!”電警棍在我的光頭上一圈一圈地轉開了!

疼!難以形容的疼!還有麻、酸麻、疼和專心的麻交織在一起!我yao緊牙關不再讓自己叫出聲來,那該死的蓋子用電警棍死命地戳我的光頭,我扭頭躲閃著,電擊似乎更加厲害了,我忍不住還是叫了起來。

直到我開始連續地用叫喊來減輕疼痛的感覺,那個蓋子才關掉了電警棍,把電警棍拿在手裏指著我說道:“還打架不啦?”

我說道:“對不起警官,我錯了,再也不打架了!”

“能不能服從組長的管理?”他接著問道。

“能!能!”我連連點頭,那一刻,我隻求快點結束這非人的折磨!我的尊嚴、我的人格、我的傲骨,等等都在電警棍的第一次電擊之下被瞬間擊得粉碎!

常力蹲在一旁臉色慘白,那個警官坐下,用電警棍指著常力說道:“你沒有動手是吧?”

常力連連點頭,說:“沒有沒有,我就是看他們好幾個打他一個,就說了句話,就上來打我!”

那警官說道:“你們兩個給我記住,在我這裏,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監組長的管理,並非隻有本監房的組長可以管你們,其他監房的組長也可以管理你們!明白嗎?”他並不接常力的話說,而是對我們進行了教育。

“好了,你們進去吧!我是你們三組的主管警官,我姓蘇!這幾天你們剛來,我還要逐個造你們談話,記住剛剛我跟你們說的話!走吧!”說完他把我們押回了走廊鐵門那裏。

蘇警官打開了鐵門,大組長李唐站在裏麵,對我們兩個說道:“報數!”

我和常力一愣,李唐道:“以後無倫出入這道門,都要高聲報數!聽明白了嗎?”

我倆說道:“明白!”

“一!”“二!”我們兩個前後報數進來,現在,我估計讓我們幹什麽都行,一點脾氣都不帶有的,也許,這就是監獄的“威嚴”之處吧!更加“威嚴”的還在後麵。

回到三組監房,我倆進去,組長趙啟的左眼睛的旁邊腫了一大片,烏青的,看上去很滑稽,我知道,那是我一拳打上去的結果。趙啟看到我倆進來,說道:“出去,在門口喊報告,我,讓你們進來的時候,你們再一前一後地進來,進門要報數!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心裏想,cao!這裏麵的規矩還真多!

進來以後,看到大家都在小板凳上坐著,麵向門口,坐在條桌和床鋪之間,除了我們兩個的床鋪還是淩亂的之外,其餘的床鋪已經都大致疊成麵包一樣放好了。每個人都在按自己的連號順序坐著,腰板挺直,目視前方,雙腿並攏,雙手放在雙腿膝蓋上。我一下子想到了看守所裏麵的開排頭,隻不過這是坐在統一的木板凳上。

趙啟說道:“你們兩個馬上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們的位置就是進門右側的第四、第五個位置,劉風明在右側最後一個位置,坐在那裏,腰板拔得筆直。

我們兩個坐下,不由自主地也挺直了身子。趙啟背手站在前麵門口長條桌的頭上,麵向我們說道:“現在是靜坐,以後隻要我一說靜坐,你們立即在自己的位置坐好!現在人齊了,我來講一下這裏的規矩!”

直到坐下,我依然感到頭皮還在麻,心悸的怕,深深植入我的大腦,即而慢慢轉化為仇恨,我的眼睛死死盯著趙啟,也許,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殺死他!

趙啟說道:“不許自說自話,不許交頭接耳,不許東張西望,不許擅自行動!有事要先喊報告,經過組長允許方可;走過任何門的時候,監房門、中隊樓道門,監區樓門,都要報數;走路到時候靠右側,兩人以上呈縱列,不許橫排,遇到轉彎處要走直角,不許斜穿!警官叫的時候要起立喊到,到警官身前三米處要立正喊報告!有事進警官辦公室要在門口喊報告!警官問話時要在警官身前三米處蹲下回話……”

其實我什麽都沒有聽進去,我的理性在慢慢恢複,我為我剛才吃電警棍的時候的哀叫感到羞恥!我怎麽可以叫出聲來!難道我是如此脆弱?難道我在外麵麵對蓋子毫不猶豫第扣動扳機射殺他們的時候,我的手曾經顫抖過嗎?沒有!可是今天,我卻象一條狗一樣地求饒般第哀鳴了!

靜坐,很好,正好我可以有時間理順一下,我到底怎麽啦?一年的看守所生活把我的意誌全都磨滅了嗎?我不再是那個馳騁海港的hei道梟雄了嗎?

趙啟說完了,他走出去了,到走廊裏麵和其他幾個組長閑聊去了。監獄裏麵監房白天一般是不鎖門的,一條封閉的走廊是一個中隊,但是走廊的鐵門是永遠上鎖的,警官們在鐵門對麵的隊部值班室看著監控器,像我們這些新收犯的監房,每個監房都裝有攝像頭的。

我們是新收犯,沒有事情是不可以隨便出入監房的,盡管那個監房的鐵門是開著的。可是組長門卻可以走來竄去,監房的裏麵是個洗漱區域,一麵是一排四隻水龍頭和一個水泥水池,所有人都在這裏洗臉刷牙、洗飯盆,我們每人兩隻白色的搪瓷飯盆和一隻調羹,包括洗衣服也在這裏。對麵是兩塊格開的區域,靠窗戶的一塊是個蹲便,跟看守所裏麵的一樣,隻不過在看守所要用臉盆接水衝刷,這裏麵的是個衝水蹲便器,一塊隔板的這一麵是個淋浴噴頭,也就是說,在監房裏麵就可以洗淋浴,隻是沒有熱水,一年四季都是冷水。

很快開中飯了,這是我們來到監獄的第一頓牢飯。走廊裏麵有飯車推來,趙啟讓我前麵的二號、三號出去端翻板和菜盆,一個監組一板飯、一鋁盆菜,兩個人從門口將飯板和菜盆端了進來,我看到,是白米飯和土豆燒雞塊,量很大。

趙啟說道:“起立!”

我們全都站了起來。

他又說道:“準備開飯!”我們就把書桌堂裏麵的兩隻搪瓷飯盆和調羹拿出來,整齊地擺放在自己麵前的台麵上。

整齊多二號和三號說道:“我來做個示範,你們兩個看著,以後分飯菜的活就是你們兩個的了。”

說完他拿起飯板上的鏟刀,把一板飯劃成均等的十二塊。嫻熟地給每人的飯盆裏麵放上一塊,又用飯勺盛菜,讓大家將另一支飯盆推到前麵排好,先是每個飯盆盛上均勻的一勺,看看大菜盆裏麵還有剩,就每個裏麵加一點,一邊弄,一邊說道:“不可能絕對的均勻,但是會盡量均勻的,希望大夥不要因為多點少點的生摩擦!”

他的動作很快,迅分完畢,他將飯板和菜盆推給最後麵的兩個家夥,說道:“你們兩個負責洗飯板和菜盆,動作要快,前麵分完飯菜你們就要立即到後麵水池衝洗幹淨,然後迅傳回到前麵,外麵的勞役犯馬上就會來收走!記住,在這裏無倫幹什麽都要又好又快!好了,現在麵向桌子,坐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