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被夜值班叫醒。大家起來迅整理著內務,誰也不說話,大家似乎都很緊張。

我很快就疊好了“豆腐塊”,然後去馬桶那裏小便。還不能洗漱,洗漱要到外麵的院子裏,在那兩個大水池子的後麵進行。早點名在五點半,五點半鍾隊部準時打鈴,小孫隊長打著嗬欠出來開封點名,點一個監房就開一個監房的封,先是一號監,接著就是我們。監房的門一開,王勝就叫我們快而安靜地衝出去,我們端著塑料洗臉盆,裏麵是牙缸、牙膏牙刷和毛巾。

我們都在那個大水池子的後麵洗漱,此時天也剛剛放亮。

很快,負責送飯的陳虎推著飯車進來了,老張中這才披了外衣從隊部出來喊道:“快點吃飯!準備出工了!”

各組負責打飯的拎著飯盆跑步奔向飯車,早飯是每人一個豆沙包,一碗稀飯,和一塊黑紅的腐ru,居然有腐ru吃,我感到很意外。

我們回到監組坐好,每人盛了一小盆稀飯,抓了一個豆沙包,用調羹挖了一塊屬於自己的腐ru,我看到還剩下多出來的十幾塊腐ru,王勝從前麵的書桌裏拿出來一個空的辣醬瓶子,把剩下的腐ru連通一些腐ru汁都倒了進去,封好了蓋子,又放到了書桌裏麵。

吃,在監獄裏麵是個大事,我們每天最關心的就是“吃什麽”。往往會因為分食物的不均而打架,有人多吃多占,有人三清六半,在裏麵每天絞盡腦汁地就為了能多吃一口、多占一點。大家看到王勝明目張膽地把應該大家分掉的多出來的腐ru據為己有,都很不滿意,但是,他是組長,大家敢怒卻不敢言。

我才剛剛喝了兩口稀飯,隊部的鈴聲就響了!大組長張斌就在叫了:“出工了!出工了!快快!動作快!”

我們的監房門被鎖上了,我們透過窗戶看見滿院子的老犯人在站隊集合,一個個手裏都拿著吃了一半的豆沙包在吃。

王勝說道:“那麽看到了吧?早飯,老犯人是來不及吃稀飯的,一般都是拿著饅頭或者豆包就得出來集合了,那麽記住,隻要隊部鈴聲一響,你就是正在拉屎,正好拉出來一半,你也得立即切斷,提上褲子就跑出來站隊,這就是的第三個功能,切斷功能。”

我聽到這裏,差點沒把正咀嚼了一半的豆包吐出來。

很快,老犯人報好數蹲下了,隻聽老張中喊道:“全體起立!出!”老犯人們按監組次序走出去了。

張斌過來打開我們的監房門,站在門口說道:“新犯人出來洗碗上廁所了!動作快!不要亂!”

靠!我還沒吃完,就趕緊起來跑出去,把剩下的大半碗稀飯倒進了水池後麵牆根的水溝裏,我看見,水溝裏麵都是稀飯和yao了半個的豆沙包……

洗碗上廁所回來後,小孫隊長拎著電警棍對王勝說道:“馬上把新犯人帶到車間前麵bsp;張斌和小勞動在打掃清理廁所和院子,我們在院子裏按大小個列隊,王勝很標準地喊道:“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我們走出了五中隊的院子,來到了昨天我們下車的地方。我看看大門口那裏,大門的旁邊就是一個崗樓,上麵一個武警,持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