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一排平房監牢的盡頭有一間公用儲藏室,各監組的監房裏麵是不允許存放多餘的東西的,個人用品隻能整齊地排放在很小的內務箱裏,多出來的必須存放到儲藏室去,每個人的彩條包都在那裏,就放在自己的彩條包裏麵。

在監獄裏麵是允許穿皮鞋的、紮腰帶、戴手表的,這一點與看守所截然不同,看守所是絕對不允許的。因此,在監獄裏麵,大家的貧富就從這三樣東西上看出來,囚服大家都是一樣的,一般的穿皮鞋的就都是有錢人了。

一個晚上的郵包下來,我們監房的趙大軍後來也被叫到,可是拿進來的卻隻有幾件換洗的nei衣nei褲襪子啥的,沒有吃的東西。其他人也都沒有郵包,大家分吃了我的一隻燒雞,一個個意猶未盡的樣子。

很快,小北京那邊傳了兩支煙過來,我和常力兩個人兩打一一支,另一支給了王勝,他抽了一半,剩下的大家傳著吸了兩口。

於是這個晚上,就算是過得很好的了。可是,我的興趣已經不在這上麵,我在想著那個越獄的計劃,還不成形,但是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眉目。關鍵是我還要努力去熟悉這個監獄,以及監獄外麵的環境。

其實,那天押解我們進山的時候,我就突然現,這個山區我是來過的,曾經在逃亡的時候,我和二哥在這片山林裏麵流竄,隻是當時並沒有現這裏有監獄,隻要我能夠出去這四周的大牆,在這片山區裏麵應該可以生存。

第二天,我們的食品大帳終於到了,現在,我的小日子可以寬鬆一些了。先,我成功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皮鞋摟在被窩裏,慢慢扣開了鞋底,把裏麵的兩千元現金扒了出來,又把腰帶的金屬筘頭拔下來,從腰帶的齊頭這邊往裏麵塞,當然要把百元的鈔票疊得仔細,慢慢推進去,足足一個晚上沒怎麽睡覺,全部弄好了,最後留出來一張百元鈔票藏在囚服的暗兜裏,在把皮帶筘裝上,嘿嘿,紮著這樣的皮帶,就有些腰纏萬貫的感覺了。

新收的最後的十天,我們專門學習裁縫紉機了,這東西還真是不好掌握,跑直線還行,遇到轉彎、回車就很難了,那個回車,就是兩片布對接到一起,起針和結束的時候都要踩兩下來回針,起到固定的作用,這個技術,我練了一天,還是弄不到位。

結果,上崗台上正好是蔡中值班,我們組裏麵一共五個做不好回車的,全部被弄到前麵吃電警棍。

蔡中第一個電我,我剛剛蹲下,他便異暴地一腳踩在我的肩上,我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可是又不能掙紮,就隻好用手支在地上,他卻用電警棍狠狠打在我支撐的手臂上,我疼得一下子跪趴在了地上。

蔡中索性雙腳踩在我的雙肩上,手中的電警棍“劈劈”地就在我的光頭上狠狠地出溜起來。他ma的這也太……當時我就想起了大課教育的那第一句話:在這裏,千萬別拿自己當人!

我yao著牙,忍著不喊出來!疼、麻,鑽心地疼啊!我拚命想象著我出去以後,是如何衝進蔡中的家中,然後把他們全家都ba光了綁起來,就用電警棍電!電!一直電死他們全家!再用菜刀剁碎了從馬桶衝下去!***!這樣一想,頭上居然沒有那麽疼了,我甚至可以笑出來!

哈哈!嘎嘎!我笑出聲來了!

蔡中突然抬起一隻穿著警用皮鞋的腳,狠狠地蹬踏了我的光頭一記,我一下子嘴啃地,牙齒將嘴唇磕破了。

“電你你還笑,電舒服了是不!”說著又是一腳!a的大概是抱著他們家的孩子跳過井吧,幹嘛對我這樣狠?

獄卒三年當誅!這話可真對呀!我必須出去,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個姓蔡的狗全家碎屍萬段!

結果我就一直笑著,笑得到最後,蔡中有些不敢在電下去了,一把拉起我的脖領子,我的嘴上、鼻子上都在流血,滴滴答答的……我就一直那樣看著他“嘿嘿”傻笑,他覺得我的神經出了問題,連忙喊王勝過來。

“王勝,你帶他去廁所洗洗,喝點水給他,下一個,過來!”下一個,下一個就是寶寶,我看到可憐的寶寶,腿都軟了,估計快嚇尿褲子了。

王勝把握架到廁所,一路上幹活的老犯人都抬頭看,我就臉上掛著笑容的一臉血糊糊的樣子,老犯人都唏噓道:“這也太厲害了,蔡中把這孩子給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