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在蘭桂坊的門外,打電話給邢軍。

“我說哥們兒,你知道上海有個鏈鎖kTV叫錢櫃的嗎?”我問道。

邢軍說:“知道啊,挺火的,開了好幾家分店了,咋了?”我說:“那你知道它老板是誰?”

邢軍說:“人家老板是台灣人,台巴子,怎麽問這個?”

我點了一根煙,走到沒人的地方,說:“你聽著,從現在開始,你趕緊安排幾個機靈的小弟,組成一個特別行動組,專門給我碼錢櫃的老板!我要他的全部資料,必要的話可以去台灣秘密調查!你馬上安排人選,我後半夜回去找你細談!”

看看四下裏沒人注意我,我叼著煙走回了酒吧裏麵。蘇倩和於小萍正在舞池裏麵蹦迪,戴小強坐在另一個區域,跟那邊的迪廳是分開的一個比較安靜舒適的位置。我走過去坐下,小強遞給我一瓶德國黑啤酒,我對嘴喝了一口,說道:“那個,錢櫃的老板是台灣人?”

戴小強點點頭道:“是,是,台灣的,叫阿聶,前幾天還接受東方衛視采訪了呐。”

我一下子來了jing神,我說:“這麽說,這家夥還在上海?”

戴小強看看我,笑道:“四哥,你不會是?”

我四下看看,又點了一支煙道:“對對,我就是那個意思!”

戴小強驚訝道:“四哥,這影響可是太大了吧?你想想啊,他不是一般的老板,他是台灣的,他還是這麽有名的企業,我們能動得了他?”

我小聲說:“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李嘉盛夠厲害吧,他的親屬在香港不是一樣被綁?他不是乖乖交贖金?咱們四海幫要幹就幹一票大的,這樣咱在道上也就有了聲望,弟兄們也可以讓家裏都富裕起來!你想想,咱這是劫富濟貧啊,他在上海六個分店,天天爆滿,排隊定位,他的錢已經數不過來了,咱去幫他分給窮人點,怎麽不行嗎?”

戴小強喝了口啤酒,伸手拿了我的煙點上,看著我正色道:“四哥,這可不是說著玩的,這個有點玩大了!這可是跟咱們隨便在大街上抓回來幾個大頭鬼不一樣啊!”

我笑了道:“一樣的,技術上是一樣的,這次隻要他還在上海,抓他,我親自動手,你、黑豹在叫倆個強壯的弟兄,咱玩個漂亮的,讓我好好想想,這一次必須成功!小強,你估計下,這家夥得有多少錢?丫可都是現金啊!”

小強想想道:“這家夥在台灣、在大6,分店總公開了幾十家,而且從九幾年就開始了,到現在,幾十個億沒問題吧?”

我說:“那我們就要他一個億好了,應該不會傷筋動骨!三千萬我們買別墅,剩下七千萬,給弟兄們分掉兩千萬,五千萬留作公司的展基金,以後,就吃喝不愁了!”

兩個mei女跳的小臉紅撲撲地回來了,她們抓起桌子上的冰飲果汁就喝了起來。蘇倩說:“真過癮,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於小萍看著我說:“濤哥咋不下去跳會兒?你們兩個大男人坐在這裏嘀咕什麽呐?”

我說:“看你們累的,快坐下歇會,喝點啤酒,這啤酒不錯,正宗的慕尼黑黑啤。”

蘇倩拉起我說:“來來,這一曲是慢舞,我們去跳一步舞!”一走進舞池,蘇倩的雙手就攀上了我的脖頸,我的雙手輕輕環住她柔軟的水蛇腰,舞池的燈光暗淡朦朧,空氣中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一對對情侶相擁慢舞,悠揚的舞曲象一條流動的小河……

我們相擁著,摟抱在一起慢慢蠕動著,蘇倩熱氣騰騰的臉頰緊緊貼在我的耳邊,我的鼻息埋在她烏黑的秀之中,蘇倩喃喃地在我的耳邊說:“抱緊我,讓我感受到你的愛!”

我們玩到很晚才盡興而歸,將兩位mei女送回去,我和小強回古北別墅,一路上我都在和戴小強討論著綁架錢櫃老板的計劃,車子開回到古北,我的大腦中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輪廓。

綁架,其實是個很細致的技術活。一般人覺得,把肉票綁來,跟他家裏要錢贖人就行了,豈不知,每一步都凶險重重,往往在最後拿錢的關口掉腳,除非對方不報案,或者不被警方知曉,這種可能性很小,上次我們綁架的那個屈臣氏的股東,就險些在交易現場掉腳。這一次,一定要設計得天衣無縫!

邢軍在一號別墅等我,看到我的車子過來,走到門口看著我下車,我對他說:“來,到我這邊來,叫吳嫂弄點吃的宵夜。”

邢軍過來了,我叫吳嫂將幾個涼盤端到二樓小餐廳,拿了一瓶老白幹,我叫戴小強去休息,叫黑豹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許靠近。

邢軍拿了兩隻七錢的酒杯,都倒上了,遞給我一杯,說:“四哥,我安排了三個老練的弟兄,專門負責此事,已經去打探了消息了。”

我吃了一口黃泥螺,抿了一小口白酒,對邢軍說道:“這一次我們玩個大的,我想綁架錢櫃的老板!聽說最近他就在上海,ma的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碼清楚他此行的路線,在上海停留的時間,包括他的隨行人員,等等,所有跟他有關的情況都要詳實可靠地mo清楚。”

邢軍說:“好的,這件事我親自去辦,四哥,這樣,我們先將上海一個分店的經理抓來,他一定知道他們老板在上海的下榻酒店,然後將這個經理扣留,我們再去抓這個大老板,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周密一些了,畢竟這是個社會知名的大老板。”

我喝了一口酒,津津有味地啃著雞腳爪,說道:“狗屁,我就不知道錢櫃的老板姓氏名誰!也許我平時不大留意那個圈子。”

邢軍點了一支煙道:“錢櫃的老板叫阿聶,大名聶風,江湖人稱聶老,六十歲左右,台北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說:“很快就都會知道的,對了,你說的辦法不錯,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抓人啊!”邢軍笑了,喝了口酒,自己又倒上說:“剛剛不是說了嗎,已經派了三個老練的弟兄去辦了!我們就等消息吧,估計馬上就好。”

我說:“還有一件事,我需要狗皮,嗬嗬,就是警服,現在警察穿的製服,夏裝、春秋裝都要,上海的xiong牌、警號,全套的,哪裏能搞到?”

邢軍說:“這個簡單,嘉興一帶好多地下服裝加工廠都在非法生產警用服裝、軍用製服,加錢很貴。”

我說:“馬上,天一亮,就安排弟兄去購置,隻要東西做得好,加錢不是問題,搞他十幾套吧,警銜就警司警督就可以了,電警棍、手銬、對講機,都多備一些,再派人回去買一批五連,二十把,炸子彈要一千枚,這東西太好了,絕對重火力,你天一亮就安排人去辦,這一次老子要搞點動靜出來,哈哈!”我一口喝幹了杯中酒。

邢軍看著我,半天才說:“四哥,跟著你幹,就是他ma的刺ji!來,啥也不說了,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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