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安開車繼續向東,三天後,我們順利返回了上海。我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直接開車進了古北別墅區,在二號別墅門前停下,看看一切如故,一下子就有了回家的感覺。

正是午後時分,在門口打掃清理的吳嫂一下子看到剛剛下車的我,驚喜道:“他四哥回來了!”

我笑著說:“是啊,走了太長的時間了,也該回來了!怎麽樣,吳嫂,我這家裏還好吧?”

“好好!”吳嫂高興地說。

黑豹拎了東西進去了,我站在別墅前伸了個懶腰,看看前後左右還是老樣子,天氣雖然有些冰冷,但是比起西北來,還是感覺要好得多,身上穿著皮夾克,都感覺有些熱了。

我對吳嫂說:“吳嫂,放熱水我要好好泡個澡!”

吳嫂泡了滿滿一大浴盆熱水,把我tuo下的裏外衣褲全都拿去洗了,我一個人泡在滾tang的熱水盆裏,身心高度放鬆,我竟然頭枕著盆沿,躺在熱水裏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睡到了天黑,我睜開眼睛,現自己還泡在熱水裏,奇怪的是,五六個小時過去了,從下午三點多泡到晚上八點多醒來,水還是熱的,而且還多了好多泡沫,我睡在了芳香四溢的泡沫浴裏。

浴室的門開了,吳嫂進來,看我掙開了眼鏡,笑笑對我說:“我看四哥睡熟了也不幹叫醒您,就每隔半小時加了一邊熱水,咋樣,泡得還舒服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滿浴盆都是泡沫浴液。吳嫂卻說:“四哥起來吧,我幫你把水換換,換清水你再泡泡!”

我連忙說:“不用了吳嫂,你把我的毛巾浴衣放在那裏就好了,我衝一下淋浴。”雖然吳嫂長得有幾分姿色,但是在她的麵前我就是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麽,我在心底裏有一份對她的尊敬,就覺得她很像我的一位長輩。

我少笑笑說:“也好,那我下去給你準備撈麵去了,洗好了就下來吃上一大碗撈麵吧。”說完關上門出去了。我心裏暖融融的,有這樣一個保姆,這裏便有了家的感覺。唉!真的好想有個家,過上不再東躲西藏的日子,也許這對於我來講,會是個天大的奢求了,我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要一換再換!

想到這裏便突然感到有些沮喪,從泡沫浴缸裏麵爬出來,粘到淋浴噴頭下,開足了冷水,自虐般地任憑冰冷的激流衝刷著自己泡得熱氣騰騰的身軀……

半夜十二點,四海幫主要成員在二號別墅小客廳開會。

趙鐵柱、戴小強、吳帥還有黑豹,我們五個人坐在沙上。大家寒暄過後,我點上煙,靠在沙上問道:“趙哥,後街那邊怎麽樣了?”

趙鐵柱一直住在後街公司,他說:“四哥,你走以後,我們那邊隻留下了兩個組的弟兄,重點跟市場管理所拉關係、做工作,現在我們有八個弟兄已經成為了市場協管員,我也當上了市場聯防隊的隊長,跟城隍廟警署的常署長也掛上了鉤,現在我和老常已經可以稱兄道弟了,當然我們花費了一些錢,這個都有帳,改天四哥去後街,我詳細給您看帳。”

我說:“好,幹得不錯!不要怕花錢,花錢辦事、花錢消災!我們在上海,隻靠兩樣東西開道,第一就是錢,在這個唯利是圖的世界,還沒有什麽是金錢買不回來的!第二才是槍,現在的形勢,能不用開槍就不要開槍,但是,沒有槍別在腰裏,我們就沒有底氣!小強和小帥,你們這一段時間都幹些什麽?”

戴小強說:“我們從仙霞路把大部分弟兄都撤了回來,隻留了十二個在燈紅酒綠那裏做內保,也沒生什麽大事,我們哥倆回到別墅這邊,把整個三號別墅給改造了,嗬嗬,明天四哥過去看看,悄悄修建了地下兩層,一個五十米長的隔音射擊場,小了點,但是,手槍射擊訓練足夠了。”

我聽了很興奮,連連說:“太好了,這下訓練新人終於可以實彈射擊了,上麵的格鬥房改造得怎麽樣了?”

吳帥說:“嗬嗬,現在整個三號別墅已經變成了個私人武館了,裏麵設施齊全,四哥有空過去玩玩,我們請了兩個師傅一個散打一個搏擊的,過來做教練,現在全幫的正式入幫弟兄全部接受輪流訓練。”

我笑了道:“這個好!這個好!明天我也過去接受培訓,哈哈!”

趙鐵柱說:“這小哥倆幹得不錯,就是花了不少錢,我們幫會的資金周轉已經很困難了。”

我說:“對了,我那個絲路模特公司的股份,趕緊找人轉讓出去,這個趙哥你以我們四海公司的身份出麵去辦,公司也要聘請個法律顧問,接下來公司這一塊有業務可做了,此次我們去西北,聯係了一旦蟲草業務,等接下來我們把這個做起來,至於資金,還是老辦法,我們就是幹這個的,繼續派出一到兩個組,對商業區的重點目標進行監控!鎖定一兩個目標,我們做上一票!”

趙鐵柱說:“可是現在上海的形勢還是很緊張,從常署長那裏,我得到的消息是,公安部的一個專案組接到死命令,對6家嘴重大襲警案搶劫案,不破案決不收兵,已經集中了全國十幾位刑偵技偵高手雲集滬上,這個時候,我們不宜於搞大動作吧?”

我一聽,說道:“ma的,他們還動真格的了,也是,殺了人家那麽多人!哈哈,不急才怪!也好,就先踩點吧,什麽時候行動,怎麽行動,網名從長計議吧!這樣,我和黑豹這次出去也沒閑著,也不是度假去了,來,這裏有十塊金磚,每人一塊!嘿嘿,就算是給各位的獎賞了,這個類型的金磚是全國行的,就算你拿到人民銀行去兌換現金,也沒人敢懷疑你這塊就是搶來的,哈哈哈哈!但是,謹慎起見,還是找個金匠,打成其他形狀的好!”

我將十塊金燦燦的每塊價值都在十萬以上的金磚,一一擺放在茶幾上,給包括黑豹在內的每人一塊,還剩下六塊,我推給趙鐵柱說:“在城隍廟找個老金匠,把這六塊金磚給我做成個財神,供在四海商行的二樓議事廳裏麵。”

幾個弟兄都說:“多謝四哥!多謝四哥獎賞!”

趙鐵柱說:“四哥,那個,那個蘇倩……”

我連忙問道:“蘇倩咋了?趙哥,說下去!”

趙鐵柱點了一支煙道:“她從東北老家招來了五六個小子,都是二十歲左右血氣方剛的,初出茅廬不怕虎的,在那條街上尋釁滋事,經常惹事打架,多虧了咱跟常署長熟,才沒抓進去,這蘇倩還真是個女中豪傑,硬是把左右的鋪麵都給搶過來了,現在一溜三家都掛上了蘇記骨瓷鋪的牌子,在那條街上,都知道有這麽一夥東北人不好惹,四哥,得空您也去看看,跟她說說,差不多就行了,別讓蓋子給瞄上。”

我笑道:“沒事,嘿嘿,這才是我的老婆!行,我明天過去看看!哈哈,有意思!”

兄弟幾個又聊了一會兒就散會了,我把戴小強單獨留下,等他們都走了,我問道:“小強,後灘那邊你有聯係嗎?”

小強歎了口氣道:“後灘的船幫已經離開了,鹽幫重新回來了,我姐姐戴小魚隨著他阿爸出海去了,一個多月了,至今杳無音信!”

我低頭點了煙,良久才說:“後灘的事情,是我沒有弄好!ma的!都怪大齊那幫子,對了,有沒有關於大齊王偉的消息?”

戴小強說:“四哥走的時候,密令我打探大齊幫的消息,我手下四個得力幹將整整在江蘇搜尋了一個多月,未見王偉的蹤影,這人消失了,另外,大齊集團改組了,現在的大齊由齊家的兩姐妹掌管。”

“兩姐妹?齊青和齊琪?哈哈哈哈!有意思!很好,小強,沒事了,回去睡吧!”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小強走了,小強跟吳帥都住在一號別墅,我和黑豹住在二號,三號別墅已經被改造成了武館,兩個教練和錢來參加培訓的弟兄住在那裏。

看看時間已經是一點多了,我卻非常的亢奮,沒有一點的睡意。我回到臥室,拿出那個小提琴盒,用手提了,一個人走上三樓,三樓並沒有開燈,那裏上麵還有個黑漆漆的小閣樓,我慢慢爬了上去,在小閣樓裏麵坐下。

我推開麵前的一扇小窗,外麵是晴朗的夜空,漫天的星鬥,看不到月亮在哪裏。我mo索著打開小題琴盒,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我將拆成三個部分的88狙擊槍熟練地組裝起來,將槍管架在閣樓的小窗框上,我握著槍柄,眼睛從瞄準鏡看出去。

在古北別墅區的外麵是古北公寓樓區,都是些三五十層高的點式樓。我瞄向那些樓,瞄向窗子裏麵還有燈光的那些房間。

瞄準鏡裏麵的竟無太清晰了,我感覺自己就趴在人家的窗台前向屋裏看著。一個老外擁著一個略顯豐腴的女人在窗前tiao情,兩個人卿卿我我,不停地接吻相互撫mo,我的瞄準鏡的十字死亡線已經套住了那男人的頭部,隻要我輕輕一扣扳機,他的頭就會被擊穿……

我如一個tou窺者,如饑似渴地看著每一個亮燈的的窗子,最後,我把視線停留在別墅區裏麵離我很近的六號別墅,也是三層的大別墅,它的一樓二樓燈火輝煌,好些華服nan女出入其中,看上拿過去在開paRTy,一張張誇張的麵孔,無論nan女都是那麽的神采奕奕、光鮮亮麗,這是個什麽人家,看來我得注意xia身邊的這些有錢的鄰居們了。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上海灘,惡魔四哥回來了,帶了個禮物給你,哈哈,接下來,殺人不再是一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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