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旗鎮,是位於大千山中麓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三麵環山,一麵鄰水,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鎮子。還沒有進入虎旗鎮,我已經暗自決定,就在這裏幹活。

劉明的破舊的北京212吉普修好了,我們是乘坐長途大巴去的鎮上,劉明在長途車站等我們,看到我們幾個到了,劉明過來說:“昆哥,這車修好了,看看,夠不夠棒?”

劉昆走過去在吉普車的前輪胎上踢了一腳,說:“就你這破車,還棒?”大夥就都笑。劉昆說:“上車走,先去把黃貨和手機賣它。”

上車的時候,劉昆執意要我坐在前麵,說:“俊哥好好看看這個鎮子,看看有沒有能做的生意。”他和瘦子兩兄弟就坐在後座上了,我隻好坐在前麵。劉明開車,這輛吉普車別看外表不起眼,性能還真是不錯,一溜煙就跑了起來。

小鎮看上去很落後,臨街的大多是兩層小樓的破舊店鋪,擺放著一些雜貨在賣,可是看上去根本很少人在街麵上走動,就想,他們的生意一定不會很好。我就問道:“這些臨近的鋪子,有人光顧嗎?”

後座的劉昆道:“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鎮子上一般不會有什麽人來的,逢周六周日兩天趕集,那就熱鬧了,十裏八鄉的山民就都來了,用山貨換些柴米油鹽回去,熱鬧得很!”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在一個十字路口的街角看到一個“農村合作信用社”的牌子,就問道:“這個鎮子有幾家銀行?”

劉昆說:“還就沒太注意這個事,要不咱就轉轉,看看,反正鎮子裏麵就橫豎兩條大馬路。”劉明說:“前麵拐過去就是趙浙江的鋪子了,咱先去把這些貨賣成錢。”劉昆就說:“也好。”

他們說的趙浙江的鋪子,就是那種專門回收加工金銀飾的小店鋪,一般都是fu妻兩個cao持,可以根據顧客的要求打製各種形狀樣式的飾,也回收人家拿來賣的或者需要改樣子的飾。其實,各城市都有這樣的小店,掛上個金銀飾加工的幌子,實際上,大多數都是廉價收取那些前來賣掉的髒貨,卻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我回頭說:“這樣的回收店在鎮子裏有幾家?”

“就他這一家!”劉昆說,“這不,就是前麵那個。”

我向前麵看去,一個打開的窗子,將窗板支在窗子上麵,旁邊的一扇破門上幾個斑駁的大字:飾加工。

劉明就要將車子靠上門前,我說:“別停先,照直開過去。”劉明有些不解,但還是很聽話地將車子開過去了,坐在後排座的劉昆說:“咦?趙浙江咋不在鋪子裏麵?那兩個男的沒見過。”

我說:“這附近還有城鎮嗎?”

“方圓百裏之內就這一個鎮子。”劉昆答道。

我四下看看,說:“別停車,前麵路口右拐,我感覺是蓋子布控了,昨天那輛車報案了一定,蓋子就來鎮上可能的銷贓處報案了。”

路口笑了道:“不會的,那輛車子是去沈陽的,不會來這裏報案,再說以前,我們每次下車都是來這裏換錢的,趙浙江都認得我們幾個。”

我回頭看著劉昆道:“你們一共在他那裏換過幾次?”

劉昆說:“就兩次,三次吧。”我看到車子已經拐彎了就說:“靠邊停下吧。”我掏出煙來,給他們每人上一支,大家都點了,頓時車子裏麵煙霧繚繞。

我說:“終歸要小心點好,今天那個飾加工點有些不對頭,先是裏麵兩個男的你們沒見過,再就是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就在那個店鋪的門旁那家拉麵館,外麵坐著兩個男的,都是短寸頭,你們想想,這大冷天的,他們坐外麵幹嘛,咋就不進拉麵館屋裏去呐?”

劉昆想想說:“對頭!”

劉鬆林急著說:“那咋辦?”我說:“這樣,也許沒事,就是一場虛驚,劉鬆林你們哥倆過去試探下,兩個跟著,看著拉麵館門前的兩個人,我也過去,假裝路過,一旦有事,也好有個照應,過去就問趙浙江咋不在,然後把,那個,你手上戴的不是搶的吧,就說急用錢,問問那換幾個錢,看他們怎麽做和怎麽說,不管他們說啥,都說太便宜了,不賣了,然後就走,沒事我們再回到這裏,有事,也別亂,也忘這裏撤,有輛車子跑得快,明白嗎?”

劉昆點點頭道:“早知道帶獵管子來就好了!”獵管子就是獵槍,來之前把三杆獵槍都藏在劉昆家裏了。劉明說:“我帶刀子了。”劉鬆林也說:“我也帶刀子了。”

劉昆擺擺手道:“走吧,我和劉明先過去,到那個拉麵館門前的位置也坐下,你們兄弟再過來。”

大家分散走過去,先是劉昆劉明兩個過去坐下,老板出來說:“屋裏坐吧,外頭太冷!”劉昆笑笑說:“不礙事,不礙事,我們等人咧,進屋裏怕看不到人。”一邊跟店老板說話,劉昆的眼睛一邊瞄向坐在前麵的兩個年輕男子的後腰,那裏,明顯的鼓脹,其中一個穿短皮衣的家夥,衣服下擺還露出來一小截黃皮槍套的邊緣!

劉昆心裏咯噔一下,這他ma的還真的是蓋子,咋辦?劉鬆林兄弟兩個已經走到店鋪前麵了,這時候上去阻止顯然是不行的,果然,兩個蓋子看到有人走向飾加工店,就顯得有些緊張,更加危險的一幕出現了,就在這時,趙浙江居然從拉麵館裏麵出來了。

趙浙江還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陌生人跟在他身後,趙浙江一眼就看到的坐在門外的劉昆和劉明兩個,馬上喊著說:“老板!又來換金貨了?”這一嗓子,前麵坐著的兩個蓋子馬上起身過來,趙浙江身邊的兩個也撲過來!

我剛好走到,見狀立即拔槍射擊!“啪啪!”兩槍撂倒了兩個正在拔槍的蓋子,另外兩個蓋子和趙浙江都一下子愣住了,我想都沒想,“啪啪啪!”又是三槍,距離太近,根本不用瞄準,開槍就有,轉眼間打倒了五個。

店鋪裏麵的警察衝出來了,被我打了個迎擊,“啪啪!啪啪!”兩個蓋子仰麵跳起來向後摔去!劉昆幾個完全傻掉了,我低聲喝道:“還不快走!”

一個左肩中彈的蓋子掙紮著用右手舉槍,我一眼看到,反手又是一槍,打在他的頭上,頓時,腦漿鮮血流了一地。我彎腰伸手拿了他的五四手槍,在幾個路人的遠遠注視下快離開現場。

這種麵對麵的開槍殺人,需要的是絕對的冷靜和凡的心裏承受能力,這和遠距離狙擊是絕對的兩種感覺和體驗,盡管我已經算得上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了,但是這一次,麵對如此的血腥,我還是忍不住隱隱作嘔。

街口對麵,一輛警車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糟糕!蓋子有埋伏,忽略了他們在附近一定得有輛警車這個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