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這不叫愛

許風華說完,趙海若接過話囑咐道:“防彈衣穿上,還有必須帶把槍防身,總之,你對上他,千萬不要心軟,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是他對你的傷害,並不能磨滅了,這一點,你千萬要記住。”

陳寶能明白,他們說這麽多話,都是為了她好,對此,她真的很感激!!能遇到這些人真的太好了,有了他們的打氣,她相信,不管前路她會遇到什麽,她一定也會有勇氣麵對。

陳寶點了點頭,眸光堅定的說道:“我知道。”

“這個你拿著。”

楚桀將他常用的那把槍放到了陳寶的手裏,陳寶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槍,並沒有拒絕還回去,而是伸手握緊,隨後收在了身上,說道:“那麽動身吧!”

於是,一行人出發往白須然所說的地址趕去了,按照計劃進行,陳寶在離酒店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就下車,走了過去。

陳寶一個人走進酒店,來到他所說的房號麵前,想到馬上就要跟白須然見麵,這讓她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她深呼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這才伸手敲響了房門,隻敲了兩下,房門就打開了。12638655

而是好道。白須然那張蒼白,精致的五官出現在陳寶的麵前,陳寶看到他,嘴巴微一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白須然身子一側,讓出位置,已經先開口說話了。

“你來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不出任何情緒。

陳寶不管怎麽做了心理建設,見到他之後,還是有些壓力,她無意識的握了握手,應了一聲,卻沒有邁開腳步。

白須然眸光微微一閃,用著輕鬆平常的口氣說道:“進來吧!你不會想在這裏站著談話?”R1Th。

“……”

陳寶眼睛一眨,沒有說什麽,隨既邁開步走了進去,一走進房間,很快,陳寶就看到了睡在**的孩子,若穀?若水?見狀,陳寶眼睛裏露出一抹喜色。

她幾乎沒有過多考慮的,就往床邊急走而去,然而,她才走出幾步,手腕就被後麵的人抓住了。

那略低的溫度,讓陳寶瞬間驚覺過來,她的身體立刻動了起來,想要掙脫這樣的束縛,可是,她的動作比後麵的人,慢了一步,又或者說,後麵人的身手比她好。

隻是一個眨眼之間,兩人的姿勢就三百六十度,來了一個大轉變。

陳寶被白須然抓住手,壓到了身後的牆上,修長的腿壓住她的腿,以防止她亂動,

這個姿勢,是極其曖昧,也是極其具有侵略性的……

陳寶一驚,掙紮了一下沒有掙紮開,隨既放棄了掙紮,抬眸,憤然的瞪著白須然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做什麽?”

白須然重複了一遍陳寶的話,不過用的卻是問句,說著,他笑了笑,那一雙狹長,略帶淺色,宛如貓兒顏色一樣的雙眸,此時,似帶著幾分要將人吞噬殆盡的火焰。

“你說做什麽?你一進來,就這麽沒有防備意識,是不是太大意了一點?還是說,你仍然將我當成那個溫柔待你的老公?”白須然說著這話,頭一偏,帶著幾分玩味的湊近了她的耳邊。

炙熱的氣息噴來,陳寶頭一偏,避開了他這樣的行為,冷聲道:“白須然,這幾年,你對我還沒有戲耍夠嗎?”

白須然聽到她的話,眸光一閃,下一秒,他鬆開了她的手,鬆開了對她的鉗製,退後幾步,往沙發扶手,懶懶散散的,隨便一坐,看著她道:“你認為這幾年,我在戲耍你嗎?”

陳寶雖然得以自由,但此刻心中的警惕比之前多得多了,聽到他的話,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頓了頓,隨後說道:“難道不是嗎?篡改我的記憶,把我扮成另一個人,毀掉我的人生,這樣,還不叫戲耍嗎?不,這應該比戲耍更嚴重,你完全就是把我玩弄於手掌心之中,這樣的遊戲很好玩嗎?還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白須然有想過她知道真相後,有多麽強烈的憎恨他,他不怕她恨他,但是,唯獨有一點,他不想被她質疑。

“這幾年,我對你是如何,我想,你應該都還記得的,你認為我這五年跟你在一起,扶養著這兩個仇人的兒女,就隻是因為我把這一切當成遊戲在玩嗎?你真當我有這份閑心嗎?陪一個人玩五年無聊的遊戲??”

陳寶沒有插話,一直聽著他說。

白須然看著她,唇角微微一勾,繼續說道:“如果我不愛你,早在五年前,我就不會用替身來代替你死,而是真正的要了你的命,這一點,你還需要要懷疑嗎?”

陳寶看著他搖了搖頭道:“愛我?不,我不覺得你這叫愛我,你隻是把我當成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具而已,隻是因為這個玩具你得不到,所以,你千方設法也要搶到這個玩具而已。”

白須然得承認,他當初的確是這個思想,但是,他從來沒有當她是過玩具。

“你沒有拿你當過玩具,我隻是不能忍受得不到你而已。”

陳寶淡淡,譏諷的笑了笑道:“別否認了,是不是玩具,是我自己這麽想的,因為這五年,不是我同意的,也不是我的意願,而隻是你強迫給我的,這樣無視我的意願,我的思想,自顧自就下了決定,這樣,叫愛我嗎??如果這真叫愛,那我寧願你不曾愛過我。”

聞言,白須然笑了,原來,他的愛被否定得這麽徹底,這麽被她嫌棄嗎??

他早就知道,所謂的愛,所謂的深情,不一定會得到同等的回報,愛情不是理性的科學,不是我愛你,你就會愛我,不是你愛我,我就會愛你,愛情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對等。

可是,聽到她直截了當的說,果然,還是有被傷害到,有點疼痛。

終究,她不是季初南,也不能像季初南那樣愛他!!

白須然眼睛微微一眯,唇角依然勾起習慣性的笑容,聲音有些飄忽的問:“你是說,我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做錯了嗎?包括向楚桀複仇??”

“……”

對於,他跟楚桀的仇狠,陳寶無從評價是對是錯,被人殺了心愛之人,會想要報複是正常的事情,隻是……

陳寶看著他,張開嘴說道:“楚桀見接殺了你心愛的人,我承認,這是他的錯,可是,你到底要怎麽報複才覺得滿意?你毀掉我和楚桀的第一個孩子,又拆散這五年,你覺得還不夠嗎?”

“你現在,又把這兩個孩子帶走,他們可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啊!!!你到底還想要怎麽樣?非要賠償一條命嗎??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談一談,化解了這段仇恨嗎?”

陳寶說到這句話,情緒上不由有些激動起來,跟之前商議好的,順著他說話,已經背道而馳了。

白須然看得她變得有些激昂的情緒,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化解,隻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就什麽也不會做了,兩個孩子,也會交還給楚桀撫養,這樣,你會答應嗎?”

白須然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陳寶。

陳寶聽到這話,沒有一點覺得高興的情緒,隻覺得無奈,深深的無奈,有時候,被一個男人愛著,並不是那麽一件愉快的事情,反而,會有一種愧疚感。

陳寶搖了搖頭,堅定的答道:“不會,我已經答應楚桀了,這一次,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所以,你不要有什麽期待了,我不愛你,現在不愛,以後也不會愛,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愛上我?”

白須然眸光一閃,精致的麵容上,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輕描淡寫的提醒道:“你就不擔心你的若穀和若水嗎?”

陳寶的視線,往大床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擔心,怎麽會不擔心,你跟我一起相處了五年,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對我的重要性,我要說不擔心,你也會知道是騙人的話,可就算擔心,這一次,我也不想做出違背心意的事情了。”

白須然挑眉看著她,眸色裏麵,升起一抹類似玩味,又類似讚賞的東西。

“你真的要寧折不屈??”

“我不會答應你任何無理的要求。”說話間,陳寶陡然,迅速從身上摸出手槍,拿在手中,將黑幽幽的洞口指著白須然,道:“你最好放了孩子比較好。”

白須然麵對她的槍管,一點懼色都沒有的起身,往床邊走去。

陳寶看著他的舉動,厲聲道:“站住,不許再動一步,再動一步我就開槍了。”

“你要開槍,就開吧!!”

白須然回了她這麽一句話,繼續向床邊走去,陳寶拿著槍,跟在他後麵,往他逼近著道:“白須然,你別以為我不敢開槍,我叫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白須然知道她不敢的,她這人什麽都好,可心太好,不太適合黑道這邊。

他也知道,楚桀的人大概就要潛進房間了。

雖然,他有要求楚桀不要跟過來,但是想也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隻是在外麵設了一點小小的關卡,而這些關卡對於楚桀的人來說,很好破解的,用不著幾分鍾,就會來了。

所以,他的時間不多了。

白須然猛的回轉身,麵對著她的槍口走近,陳寶握著手槍,卻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兩步,陳寶盯著他,咬了咬嘴唇,不許自己再後退了,而是握緊手中的手槍,吞咽了一口唾沫,盯著他,強硬的說道:“白須然,你別逼我了,現在,隻要你將孩子還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從此以後,你離開這個城市好好的活著,然後跟我們永無交集。”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可惜,我不喜歡。”

白須然說話間,已經走到陳寶的麵前,他眸光一閃,一把握住她握槍的手,將槍抵著他的胸膛,對著她那雙有些驚慌失惜的眼睛,用著蠱惑人心的聲線,說道:“你不是要開槍嗎?我就給你這一個機會,開槍吧!!隻要你開槍,就一切都結束了。”

陳寶對上他那雙染上幾分邪氣的眼睛,拿槍的手有幾分顫抖。

她試圖扣下扳機,可是,那手卻總是顫抖,無法辦到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到底,在她的心裏麵,還是打心眼的害怕殺人,在她看來,一個人沒有不管有什麽理由,都沒有權力私自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畢竟,她不是審潘官。

白須然感受到了她的手在顫抖,他挑了挑眉,嘲笑道:“怎麽?不敢開槍嗎?”

陳寶對上他嘲笑的眼神,吼了出聲:“為什麽你一定要逼我,你不是說愛我嗎?白景,你的心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為什麽能這麽狠??以前的事情,我仍然沒有想起來,所以,你對我來說,理智上是仇人,大仇人,可是情感上,卻無法辦到這一點,這幾年我雖然沒有愛上你,但是,五年的相處,你以為會沒有感情嗎?”

“我是人,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動物,也不是畜牲,所以,這些年相處,積累下來的感情,我沒有辦法當做不存在,也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所以,我開不了槍。”

陳寶說到這裏,眼睛裏麵盈滿了淚花,她眨了眨眼,看著白須然道:“這樣的我,就有那麽可笑嗎??白景。”

這一次,陳寶沒有叫他白須然,而是叫的這五年,她常常叫喚的這個名字,雖然,這是一個假名,雖然,她也很想這五年沒有發生過,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這五年,並不是虛幻。

所以,她決定麵對這一切,而不是逃避。

白須然看著她盈盈的目光,無法告訴她,他心中所受到的震撼,她果然還是在意他的,雖然,這份在意於愛情無關,但終究,她還是在意他的,白須然有點想哭。

但是,這個時候,比起哭,他更想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白須然放開她的手,任由著那槍抵在他胸膛上,就這麽隔著一把槍,他忽然向她傾身,陳寶的眼睛驟然放大,他想做什麽??就在這一恍惚間,她的眼前一閃,然後,眼角被他溫潤的薄唇擦過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