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校園祭的煙火
“好了，別再抱怨了，快點工作！”
“哎，希望能在九點之前完工，這樣還能去看晚場的電影。”
“你男朋友給你買好電影票了？”
“當然了，不然聖誕節就這麽過去了，也太掃興了吧。”
順安公司的部門裏，留下了一組策劃小組，正在奮鬥趕工中。晚餐已經過了，天色也已經黑透了。眾人正聚精會神地在工作中，不過偶爾的，也會發出這樣的嘮叨來。其實也難怪，聖誕節這樣的日子，還要留下來加班，真是太讓人鬱悶了。
抽了個空，陸展顏親自駕車去買了甜點慰問眾人。
“奶茶咖啡布丁，蛋糕甜湯，什麽都有，大家自己選吧。”陸展顏提了兩手的袋子，將食物統統放在桌上。
眾人歡呼起來，原本還在工作的他們，一擁而上前來拿去自己所愛的。
“陸經理，你真是太夠意思了！”
“絕對是個好上司呀！讓你破費了！”
“哎呀，這也是應該的呀，誰讓我們聖誕節還要工作！”
眾人這邊鬧騰著，不知道是誰忽而問道，“哦，陸經理，今天難道你沒有約會嗎？”
之前中正集團的錦少親自到公司來探班，又是百合花，又是茶點，簡直把他們都給羨慕瘋了。這幾天雖然沒有再見到他來，可是眾人早就認定他們是一對。今天是節日，他們不可能不在一起度過的。
“我知道，一定也是約了看晚場電影。”又有人喊道。
麵對眾人的調侃，陸展顏隻是笑笑，也不去回應，“好了，這份企劃案，大概什麽時候能夠完成？”
組長應道，“大概九點左右。”
“好。”陸展顏滿意點頭，朝著方才的女職員調侃了一句，“這樣你就趕得及去看晚場電影了。”
“呃……”對方臉都紅了，眾人哄笑起來。
臨近九點的時候，眾人終於將企劃案完工。陸展顏和組長在辦公室裏商議了下，大致沒有問題，這才宣告解散。職員們早就收拾好了東西，一聲令下立刻走人，陸展顏還在處理後續，又是逗留了十餘分鍾才走出了部門。
整幢大樓都已經沒有人了，十分寂靜。
唯有保安還在值勤。
看見了陸展顏，立刻解鎖開門，“陸經理，今天這麽晚啊，辛苦了。”
“你才是辛苦了，再見。”陸展顏微笑說著，走出了大樓。
可是抬頭一瞧，就在前方的路燈下邊，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燈光昏黃，他低著頭正在抽煙。而後他徐徐抬頭，望向了她。冬日裏的天氣，很是寒冷。遠遠的，就可以看見他呼吸出來的白氣，一團一團的綻放開來。
秦世錦瞧見她出來了，又抽了口煙，將煙蒂碾滅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走向了她，站定在她麵前。
順勢拉起她的手，果然是冰冷的，放在嘴邊哈了口氣，“怎麽穿這麽少。”
陸展顏蹙眉，瞧了他一眼，他也隻不過是襯衫外邊套了件風衣，“你不是也一樣？”
而且，他的手也不她暖不到哪裏去。
秦世錦扯起嘴角一笑，拉過她的手直接揣到自己的口袋裏，牢牢地握住了，順勢邁開步子就往路邊停靠的車子走。
“你什麽時候來的。”陸展顏在後邊跟著，輕聲問道。
“剛剛。”
“剛剛是多久？”
“就是一會兒。”
陸展顏才不信，“你看見公司裏的員工下班了？”
“恩，還打了招呼。”秦世錦倒也十分坦然，低聲說道。
陸展顏卻是一陣無語，這樣一來，不是擺明了要讓整個公司都知道，聖誕節那天她有約會，而且是和他……
這樣太招搖了……
“你帶我去哪裏？”陸展顏鬱悶問道。
“去了就知道。”
他這麽神神秘秘的，又這麽有信心，徹底地挑起了陸展顏的好奇。
時光，要如何在他的手中倒流？
然而誰能想到，秦世錦載著她來到了港大的校園。
由於是聖誕節的緣故，港大也是徹夜狂歡。九點過半，正是熱鬧非凡的時候。外邊也是人來人往，校園裏麵那更是了。
將車子停好，兩人就下了車。
秦世錦走到她身邊，十分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就往校園裏邊走去。
那一片林蔭小道過去，就是大道，前往學校的大禮堂。一路上都是燈光，一顆顆圓形的小球，紅的，綠的，黃的，閃爍著七彩霓虹。一看就知道，是學生們用來營造氣氛的燈飾。夜色很深很深，今夜沒有星光，唯有燈光閃爍。
身邊來往而過的，也都是學生，鮮少有形單隻影的。
就算不是戀人，也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這樣的節日，又怎能一個人落單。
忽然，前方走來兩個人，是一男一女。
他們顯然是從舞會過來的，所以臉上還戴著小醜麵具。
而這兩人走到他們麵前之後，突然就停了下來，陸展顏一愣，還來不及反應，那個女人將麵具給摘下了，露出一張青春活力的臉龐，朝她爽朗微笑著，“嗨，學姐，你終於來了，舞會都開場好久了呢！”
“學妹……”陸展顏愕然，竟然是蘇楠。
那麽她身邊的那位……
陸展顏瞧向了那個男人，身形很高，有點眼熟。
男人也將麵具摘下了，露出了一張溫潤微笑的俊臉，陸展顏愈發錯愕，“蕭墨白？”
為什麽他們兩個會在一起？
蘇楠的心情似乎很好，直接拉過陸展顏，就往大禮堂跑，“走吧走吧，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陸展顏鬆開了秦世錦的手，就隨著她往前邊去。
秦世錦望著她們兩人的身影，慢慢跟在後邊，他沉聲開口，“怎麽回事？”
蕭墨白坦然道，“一個人不好辦事。”
李浩然臨時出國參加醫學研究探討會去了，他一個人多無聊。
“你是要對她出手？”秦世錦直截了當發問，想到陸展顏和蘇楠的關係，如果蕭墨白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以後他估計又要頭疼了。
蕭墨白無奈，“什麽出手不出手的，我和她很清白的好不好。”
“清白。”秦世錦瞥了他一眼，極其的不屑，而後冷哼了一聲作為結束。
“你別以為自己漂白了，以前就沒黑過。”
“……”
“學妹，你怎麽會和蕭墨白在一起？”而這邊的陸展顏，也是好奇問道。
就知道學姐一定會問的，所以趕緊拉她走，省的那個蕭墨白又要添油加醋抹黑她。
蘇楠支吾著說道，“因為他幫了我一點忙，所以今天……”
話說到一半，想到了什麽，又不好再繼續說下去，隻能編了個謊，“今天他一個人，就讓我陪他過聖誕節。”
蕭墨白會一個人？
就算是打死陸展顏，她也是不相信的！
“哎呀，學姐，你就別問那麽多了，反正就隻有今天而已！”蘇楠哀怨說道，立刻扯開了話題，“學姐，我告訴你哦，一會兒還有情侶比賽，獲勝者還可以得到特別的聖誕紀念禮物！我覺得你們可以參加……”
學校的大禮堂裏，正進行著假麵舞會。進入的時候，就會由學生會的學生發放麵具。有小醜麵具，也有羽毛麵具，更有一些卡通動物的。這邊陸展顏隨手拿了一個，秦世錦亦是。四個人進了禮堂，先是來到了一旁。
“學姐，你和學長去跳舞吧！”蘇楠改口也改的很快，以前都是喊秦世錦為“秦先生”，現在到了港大，就直接“學長”了。
蘇楠說著，一把拉過蕭墨白道，“你不是沒人陪嗎？走！跳舞去！不過我不會跳舞，踩到你我不管！”
蕭墨白一陣無語，可還是隨她去了。
這邊兩人走了，又剩下秦世錦和陸展顏了。
學生們都在跳舞，燈光晃動著，有斑駁的霓虹光影，不時地掠過麵頰。陸展顏看見他朝自己伸出了手，她猶豫了下，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他帶著她進入舞池，也並不是什麽正規的舞步。隻是摟著她，隨意地在眾人中間跳著舞。
這樣的聖誕舞會，港大每年都會舉辦。
隻不過，陸展顏很少會來參加，她也沒有可以一起起舞的人。
似乎，圓了當年的夢。
一曲終了，禮堂的台上有一束燈光打下來，照亮了主持人。
那人在台上歡快說道，“各位同學，很高興你們來聖誕舞會，下麵是情侶比賽，請各位積極參加！規則就是，從現在開始，兩人的手要一直握在一起，不可以分開！如果分開了，那麽就算比賽失敗遭到淘汰！下麵請參加比賽的同學手牽著手，跟隨著我們的帶隊人員，前往比賽之途！”
已經有牽著手的戀人紛紛跟隨著帶隊人員走出禮堂，而陸展顏還佇立在原地。
秦世錦道，“走！”
陸展顏詫異凝眸，他回眸說道，“參加比賽！”
不是吧，參加情侶比賽……
蘇楠一看見他們兩人跟隨著人群去了，這下是鬆了口氣，立刻甩開蕭墨白的手，“呼！完成任務了！”
蕭墨白卻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蘇楠蹙眉，“你幹嗎？”
隻見他微笑著，俊逸的臉龐晃了過去，她已經被他帶著擠入人群，蘇楠漲紅了臉，“喂，蕭墨白，我可沒有答應要參加情侶比賽！喂！”
“你是不是怕輸？”蕭墨白故意激她。
“誰怕輸了！”
“那為什麽不參加比賽？”
“你……”蘇楠恨恨瞪了他一眼，“參加就參加！”
計謀得逞，這麽經不得激的小女孩，蕭墨白笑了。
“拿到單數號碼牌的同學們，請往左邊走。拿到雙數號碼牌的同學們，請往右邊走……”一路上都有學生會的人員指揮著。
“往哪邊？”秦世錦問道。
陸展顏拿的是單數的，“左邊。”
而他們後邊，蕭墨白和蘇楠也拿到了，隻不過他們拿的則是雙數，往右邊去了。
接下來的比賽，真是有夠離譜的。
按照抽簽的原則，他們被分派到了乒乓賽區。
比賽最重要的規則就是，握住的手不能鬆開，而後一人握一個球拍，上演乒乓雙打。
陸展顏握右拍，秦世錦則是握左拍。
乒乓這種運動項目，有好多年沒有玩過了，隻不過小時候倒是天天在一起打。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可不會來雙打，一般都是對打。隻有當別人在場時，他們才會組隊一起打。也並沒有非要和他一隊，可就是奇怪了，每次總是和他。
陸展顏湊過去問道，“秦世錦，你還會打乒乓嗎？”
“不知道。”
“你多久沒玩過了？”
“忘了。”秦世錦握著拍，反問一句，“你呢。”
自從他離開以後，她就再也沒有打過乒乓了，陸展顏卻不想這麽回答，隻能說道，“我也忘了。”
“各位參賽的同學，在這一賽區的前三甲勝利者，將會得到本次情侶比賽準備的特別禮物！積極參與比賽的同學們，也會獲得特別禮物！所以各位都要加油！”裁判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了。
大多數的女孩子，都是不會乒乓的，偶爾有幾個會的，也是技巧不佳。
再反觀陸展顏和秦世錦，雖然有多年沒有打過乒乓了。
可是兩人搭配起來，竟也是默契極佳。
1v1，勝利，1v2，勝利，1v3，繼續是勝利……
全場比下來，到了最後一組的廝殺。
秦世錦側目瞥了她一眼，“你拋球。”
“好！”陸展顏眼睛一亮，知道他要發球。
陸展顏拿起那顆球，一個絕佳的高度拋起，秦世錦握拍，又以絕佳的姿勢揮拍。
對麵的那兩人，應接不暇，隻覺得球彈了過去。
陸展顏高興地歡呼，“秦世錦！你怎麽還會這招！”
秦世錦溫溫說道，“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
陸展顏尷尬了，想當年兒時的時候，他們兩個每每組隊，陸展顏老是嫌他會撞到自己的胳膊。而事實上，是陸展顏移動太慢，總要去撞他。秦世錦的左手功力，就是在那個時候，硬是被陸展顏給逼出來的。
秦世錦忽然問道，“你知道小時候，為什麽你總是和我一隊嗎？”
“為什麽？”陸展顏在看球，立刻一個揮拍，回了過去。
秦世錦的聲音飄了過來，“他們自願的。”
他們……
自願的？
陸展顏愣了下，更加困惑了，“他們自願的？”
“我隻不過告訴他們，如果不按照我的話去做，那麽在學校裏，會有人好好去招呼他們。”秦世錦握著球拍，側頭說道。
這算是自願？
“秦世錦，你不覺得你這是威脅嗎？”陸展顏當下無語，他們才是被逼無奈吧！
“我們贏了。”秦世錦滿不在意，輕飄一句。
“啊？”陸展顏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高興地喊道，“我們贏了耶！”
“兩位真是太厲害了，恭喜你們，獲得本次比賽的優勝獎品！鐺鐺鐺！那就是絕版的換裝情侶服一套！請兩位去更衣室！”
情侶服？
陸展顏和秦世錦對望了一眼，兩人已經接手了兩套衣服。
女更衣室這邊，陸展顏換好了衣服出來。
“呀！同學你真是太配這套衣服了！好好看呢！你的羅密歐就在外邊哦！”
可顏這展。陸展顏已經換上了長裙，那種中世紀的粉色拽地長裙，她的頭發也被挽起，別了一朵玫瑰。這樣的裝扮，還真是不自在，她提起裙擺，感覺走路都有點困難。一走出更衣室，就看見外邊的回廊裏站了無數人偶。
獲得勝利的前三甲，都有特別的情侶服。而參與比賽的，則是會得到一係列的玩偶服裝。
所以回廊裏，就有無數的人偶。
而秦世錦，絕對是夠惹眼的。同樣是中世紀的服飾，配上他的身高，絕對的他墨黑的頭發，以及那冰冷的雙眸，望向陸展顏的時候，流露出一抹溫柔，絕對會讓人沉醉其中。他的手中有一支玫瑰，拿到了陸展顏麵前。
秦世錦微微彎腰做出了邀請的姿勢，“朱麗葉，可以跟我走麽？”
“羅密歐啊！真的是羅密歐！好配哦！”
“真是太帥了！”
幾個女生雙眼冒著火花，在一旁興奮地喊道。
撲通
心跳，在一瞬間快了。
不心動應該是不可能的，像他這樣的……
陸展顏接過了那朵玫瑰花，也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並肩走過回廊，而另外的一頭，人偶堆裏，有一隻熊貓和一隻企鵝躲在轉角在張望。
企鵝用胳膊肘撞了撞熊貓道，“可以了是不是？”
“還有十分鍾，差不多了。”
“那我們還不快點去？”
熊貓轉身就要走，企鵝一轉身卻被絆住了，她驚叫了一聲，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幸虧熊貓將她抱住了，企鵝喘了口氣，卻是憤怒地將衣服的拉鏈拉下，探出頭來道，“喂！蕭墨白！為什麽我要穿成這樣！”
沒有錯，這隻企鵝正是蘇楠。
而熊貓也就是蕭墨白了。
蕭墨白雙手環胸，“誰讓你中途放了手。”
“我要上洗手間！我有什麽辦法！”蘇楠朝他吼道。
這場聖誕舞會，將會在午夜十二點結束。
這是港大多年來的規矩。
陸展顏被秦世錦拉著，一路地跑著。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暖了，連帶著手腳也不再冰冷，還有些熱了起來。她的心跳，隨著奔跑的步伐，也慢慢加快起來，“秦世錦！你又要帶我去哪裏？”
秦世錦回頭，他的俊容散在那些閃爍的光影裏，“我帶你走的時候，不需要問，你隻要跟著我就可以了。”
此時的校園要屬禮堂和操場附近最為熱鬧，學生們都聚集在一起。按照慣例，操場那裏可以放煙火。每年的學生會，都由學生自發籌備煙火。隻不過，今年的學生會得到了一筆神秘的資助，煙火的數量達到了巔峰。
一場盛大的煙花火，即將迎來。
隻等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一齊燃燒，來慶祝這樣的日子。
在校園的中央，那裏有一座鍾樓。
鍾樓的建築是羅馬風格，高聳地矗立著，在校園的任何角落，都可以瞧見鍾樓的時間。
鍾樓亮著燈，大鍾的盤麵更是發著光。
時針極其的接近“xii”，分針則是指著“xi”。
港城時間，午夜十一點五十五分。
煙花盛會就要開始，倒數計時也要開始。
前方就是鍾樓，兩人終於停下了奔跑的步伐。陸展顏喘息著平複自己的呼吸，秦世錦卻是十分平穩，這樣的奔跑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鍾樓的光芒，打下明亮的光，將兩人的身影照亮，是兩道相對而站的黑影。
“陸展顏。”
“恩？”
“你說話可要算數。”
陸展顏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她輕聲道，“當然，我又不是你，說出去的話，還要收回什麽的。”
“嗬嗬。”秦世錦笑了起來，他愉悅的笑容，有種不可思議的魔力。
陸展顏隻覺得，他真像是羅密歐。
而此時，鍾樓的大本鍾發出了午夜的鳴響，一聲一聲咚咚的聲響。
在校園各個角落的學生們，也都望向了鍾樓的方向。
遠處有呐喊聲在響起，“十，九，八，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倒數計時結束，歡呼聲隨即響起，煙火忽然綻放於夜空，開始了這場盛會的前奏。
而更為奇跡的事情發生了，大本鍾的分鍾終於和時鍾指在了正中央的羅馬數字“xii”上，卻又在下一秒發生了逆轉。
從xii開始，分針開始倒退，一路順次過去。
xi，x，xi，vii，vi，v，iv，iii，ii，i……
而時針也在轉動……
這一奇景，眾人都瞧見了，那些歡呼著煙火的熱烈聲，全都化為虛無，全都沉寂下來。
也不知道轉了幾圈，時針和分針突然停了下來。
大本鍾上邊的顯示器顯示了新的日期。
陸展顏整個人僵住，竟然回到了那一晚那一天。
那一晚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
大概是八點二十分。
沒有錯的，就是這個時間。
陸展顏已經完全愣住了，頭頂的夜空，煙花還在綻放著，如此繽紛。她的麵前，時鍾倒轉了時光，仿佛回到了那一晚。她心中一動，聽見他說道，“不想去英國的話，那就不要去了，留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