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之童安&季向陽篇——我心向陽14

這大概是一夜—情吧。

童安竟然覺得有些可笑,更像是做了一場夢。

此刻,童安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握著一支筆,停頓了很久。

她想要寫什麽。

但是腦海裏一片混亂。

她想到了兩人發生關係之後的一切。

就在當晚過後,季向陽所表現出來的反應,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失敗。1c8vh。

季向陽凝眸失神。

他是那樣的,那樣的深深自責著。

仿佛,他是做了多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童安不想再見到他了。

童安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關菲菲之外,她誰也不見,她已經不想再見到季向陽。

過了幾日,秦世錦趕到了。

童安這才開門,複又見到了季向陽。

可是他們的談話,讓她的心徹底碎了。

“季向陽,我現在問你,如果時光倒流,回到婚禮那天,你會不會帶我走!”

“不會!”

“季向陽,我寄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

“收到。”

“你為什麽不回!”

“我不喜歡寫信。”

“我也不喜歡書!以後你不用再給我送書!我不需要!”

其實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他的回答。

就算是時光倒流,他也不會將她從婚禮上帶走,他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寄給他的信,他從來也沒有回過。他說他不喜歡寫信,其實她一直都清楚明白,那樣的清楚,那樣的明白。

他其實不喜歡的,隻是她。

隻是她而已!

童安覺得眼睛裏有什麽東西在凝聚,慢慢的模糊了視線,讓她的世界也模糊暈染。

童安握緊了筆,凝眸在紙張上開始寫字。

一整張,童安寫的很慢很慢。

心頭有千思萬緒,可是到了最後,竟也無從寫起。

似乎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說完了做完了。

她還有什麽留戀?

她還有什麽遺憾?

已經沒有了!

季向陽,你回去告訴爺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和錦的婚事取消了。也替我問候秦爺爺,希望他能原諒我。季向陽,我走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再見。

童安終於寫完了這封信,將紙張放進了信封裏。

她在信封的正麵上寫下了季向陽三個字。

童安一個人靜悄悄地坐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這麽一坐,就坐到了淩晨。

等到天色微亮,童安也依舊沒有睡著。她扭頭一瞧時鍾,已經快要五點了。

童安不疾不徐地起身,她提起來時帶來的包,隻是這麽一個包,就輕快地離去。

走出公寓的時候,童安定了定步子,她反手將門帶上。視線掃過了寂靜黑暗的房子,也掃過了那一間,那一間季向陽的房間。

淩晨五點多,童安來到了維多利亞州的墨爾本機場。

她已經訂好了機票。

再過十分鍾,就要登機。

童安側頭,望向了窗外邊,天空已經拂曉,散出淡淡光芒來。

廣播裏已經開始提示,這一班飛往美國波士頓的飛機,開始登機了……

童安隨即站起來,跟隨著乘客的人流,慢慢走在最後邊,陸續地登機。

過關卡,順著甬道走向飛機。

童安感到很平靜。

係好安全帶,耳朵一陣鳴響之中,飛機升至了高空。童安將窗戶隔板升起,她看見一大片雲海。

童安忽而就響起了昨夜,最後問他的話語。

季向陽,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後悔了!

童安閉上了眼睛,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絲疼痛,胸口尖銳一般的疼痛。

季向陽,再見了。

這裏是波士頓。

美國馬薩諸塞州的首府,也是馬薩諸塞州最大的城市,更是新英格蘭地區的最大城市。

而在這座城市,有一座著名的學府坐落於此。

位於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由查爾斯河將其與波士頓的後灣區隔開,著名的麻省理工學院就坐落於此。

此時已經一月末尾,波士頓的一月,是整個四季之中,最冷的時節。

而今年的一月,似乎也比往年要更加冷。

今日的氣溫,零下七度。

波士頓下起了大雪。

那是一場突然的大雪,讓人完全措手不及。

童安正打算出門,才發現外邊下起了雪。她望著雪花飄舞的外邊,不禁有些欣喜。她伸出手去,觸摸那些雪花。

冰涼的雪花,落在了手中,有些冰涼透心的感覺。

童安佇立於門口,呆呆地瞧了片刻,聽到身後同住的女孩兒在呼喊,“童安,你還不出門嗎?”

童安回頭,“恩,我就要出門了!”

“晚上我不回來,我去男朋友那裏住哦!”

“知道了,你玩開心一些。”

童安取了把雨傘,而後攏了攏衣服,這才出門。

童安去車庫取了車,獨自駕著車,行駛在波士頓郊外僻靜的小道上。

突然,一通電話進來了。

童安用了耳際接聽,“你好,我是童安。”

“童安,我是老師,你在開車過來了嗎?”

“是的,老師,我在過來了。”

“外邊下雪了,你開車小心些,路上注意。”

“好的,您放心,我一會兒就到了。”

掛了電話,童安望著前方。

大雪果然下得很急,也下得很快。

一片一片落下來,迅速地遮擋了車玻璃。

隻能用雨刮,才能拂去。

童安有一瞬間的失神,原來時間真的過去的那麽快,竟然已經一月了。

距離那一天她從墨爾本離開,也有半年了。

童安來到波士頓,和這裏的夥伴取得了聯係,她就在夥伴這裏住下了。她近乎一個月時間都沒有出去過,隻是成日地呆在房間裏。夥伴還以為她病了,她笑笑,隻說自己並沒有事情。可是童安自己知道,她隻是想要找個地方療傷而已。

童安聯係的夥伴,沒有人知道她,也沒有人熟悉她。

在這期間,童安徹底的和外界斷絕了一切聯係。

在度過了最難熬的一個月後,童安才和先前的導師教授聯係上了。教授的妻子在波士頓郊外這邊,負責學術研究,詢問她有沒有空,可以一起參與研究。童安沒有多作思考,就同意了。

其實,從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過生活。

如果不曾回到港城,那麽可能,她也就是在這裏這樣了。

她不知道港城那邊究竟是怎樣了,她也沒有和任何人再有過通話,隻是一個人就這樣完全消失了一樣,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這大概真是最任性的舉動了。

童安明明知道不應該,可是她已經完全顧不上那麽多了。

反正已經如此,不如就讓這份任性到底徹底。

就讓時間來撫平這一切吧,時間是最好的療傷之藥,能夠讓一切都過去的。

這天下午,童安在老師的研究所裏一直工作到了傍晚。

老師很是熱情,邀請童安留下來一起共進晚餐。童安也不好意思,便留下來了。等到晚餐過後,瞧著時間已經近八點了。其實時間並不是很晚,但是冬天又下雪的緣故,也沒有再久留。

離開了老師家,童安慢慢開著車,往公寓趕回去。

想著今天晚上一個人,夥伴也去男友家了,她不禁放慢了車速,沿路更是欣賞起了雪景。

原本隻需要二十餘分鍾的路程,童安硬是開了四十分鍾。

童安將車停好,而後拿出鑰匙來開門。

然而,當她打開門的刹那,卻是驚住了!

童安站在玄關處,視野十分開闊,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客廳裏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毛衣,外套掛在了一邊的衣架上。他精壯的身材,有種異樣的性感味道。墨黑的頭發耷拉著,一雙剛毅而又不失炯亮的眼眸。

他正緊緊盯著她!

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深邃眼神!

這讓童安突然之間,就想到了那一夜之後,她所看到的眼神,也是這樣的沉重!

竟然是季向陽!

是幻覺嗎?

他從沙發裏站了起來,望著她道,“回來了。”

童安甚至有種錯覺,前一秒還以為他隻是幻覺,可是這一秒,他的聲音那麽清楚地傳來

童安的視線,和他對了個正著。

這一個瞬間,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感覺,她仿佛覺得自己很平靜。

“季向陽,你終於找到這裏了。”童安輕聲開口,淡淡說道。

季向陽眼眸一緊,漠然不語。

童安將鞋子脫了換了拖鞋,而後走進了客廳。

兩人麵對麵在沙發裏坐了下來,刹那的寂靜過後童安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大覺童人笑。

“你同住的女孩子,讓我進來等你的。”

“她倒是對你放心。”童安不禁調侃,又是問道,“你現在找到我了,有什麽事情要對我說。”

“童爺爺很擔心你,大家也都很擔心你。”這是季向陽的第一句話。

童安靜默,不言不語。

“童安,不要任性了,跟我回港城。”這是季向陽的第二句話。

童安微笑,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已經對這句話免疫了。

“季向陽,我不和你回港城,你又能拿我怎麽樣?”童安驕傲地反問,有些輕狂。

“過兩天是秦爺爺的生日,你跟我回去給爺爺祝壽。”季向陽英挺的眉宇微微一皺,但是語氣還是沉靜的耐心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會回去給秦爺爺過壽,你可以走了。”童安應了。

“我們之間,還有件事情,需要解決。”季向陽淡定自若地說道。

童安抬眸,對上了他的視線,聽見他幽幽說道,“童安,我要對你負責。”

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