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八章 最毒婦人心文 / 山寨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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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飛豹!趁著日本人去看那鄰人的時候,竟然俯身搶斧,不等他回頭,早已一斧砍將過去,日本人立刻人頭落地,血濺四落!

那鄰人受了一驚,目瞪口呆,驚恐萬狀,竟然跌坐在地上!

“快走!”飛豹一把拉他起來,回身背起母親,奔出破廟!因殺了日本人,也不敢再回家,竟然與鄰人一起向這烏鳳山奔了來,扯起大旗,招兵買馬,幹起了這無本生意。

那鄰人便是眼下的賽吳用,他原是一無用之人,連番考試,不見成績,隻守著一點田地,讀幾篇書,閑來與飛豹聊聊,倒也其樂悠悠——因為看到飛豹父親被殺,母親遭到毒手,一時好心,報了飛豹,惹鬧了飛豹,殺了兩個日本人之後,也不敢再回村了,竟然就把從前書裏頭看的一點東西,拿來跟飛豹商量,居然也把個烏鳳山弄得成模成樣了。

飛豹想完這些,想不到賽吳用正好有事走過來,聽到屋裏兩人爭吵,便走進來看。

“你立刻帶這個賤貨下山!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她!”飛豹看到賽吳用進來,氣憤憤的說。

“用不著!”柳敏敏杏眼兒圓睜,睨了飛豹一眼,“姑奶奶有種上山,就有本事自己下去!飛豹!你就做你的山大王!我看到時候有沒有人替你收屍!”說著,奪路就走!

“大哥,這是怎麽了?”賽吳用問。

“這個臭娘們兒!”飛豹罵道,“要不說天下最毒婦人心,真是一點兒沒錯!”

“大哥沒得手?”賽吳用隻當飛豹沒沾上柳敏敏的身子,立刻說,“我馬上吩咐兄弟們把她抓回來,好叫大哥快活!”

“算了!由她去吧。”飛豹揮了揮手,衝賽吳用一笑,“你小子丫的個陰!竟然識破了她的相貌,知道她長得美!的確是個**娘們!那個勁兒……”說到這裏,便不說了——賽吳用一看他臉上,便知道已經得手了。

“那大哥剛才……”賽吳用一頭霧水。

“唉!”飛豹歎了口氣,“那娘們雖然他娘的騷,也忒他娘的狠!她叫我這次拐了劉清雲的貨,跟她私奔!”

“大哥一生義氣,哪肯為了個娘們兒幹出如此卑鄙的事來!”賽吳用聽了,吹捧說,“滿山的兄弟,哪個不服大哥義氣?”

飛豹點了點頭,嘴上不說,心裏高興。

賽吳用看了看飛豹:滿臉神氣,得意非凡,心中早已動了一個念頭——這是後話,稍後自有交待。

?……??

再說許良玉跟猴子交待清楚事情,便一個人離開13號,回去給師傅複命。

待跟猴子分手之後,一個人上路,許良玉便從懷中掏出那個物件來——正是柳敏敏隨身所帶玉佩,據她自己說,是她母親在她出生之時,便給她的。

許良玉把玉佩放在手上,翻來複去的看,心裏如打翻的醋瓶——倒了一地,酸了空氣。

自從師傅收了柳敏敏之後,雖然她刁蠻任性,蠻不講理,但練習武功,卻是舍得:許良玉記得師傅剛剛收她時,隻會哭哭啼啼,一身的血,也不知是誰的——等裴師姐替她洗過,換上幹淨衣服,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卻如是一位皇家貴戚,可愛裏透著驕橫。

劉清雲看她沒事了,本想把她送人,因為這樣一位姑娘,必然出身富貴,若是留了下來,以後必然不屑於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所以劉清雲原想替她找一富好人家,送她去。

那時柳敏敏隻有十一二。想不到卻是聰明萬分——看到太爺爺活活氣死,爺爺被亂棍打死,父母又接連遭到毒手,竟然一心一意,隻要學武。長跪於地,苦苦求他收留:“師傅,您就收下我吧!我沒爹沒娘,一個親人也沒有了,您要是把我送給別人,萬一人家起了壞心,把我賣了,我可怎麽辦呢?”一麵說,一麵隻是哭。

“師傅,就留下她吧。”裴潔看了,想到師兄弟幾個,唯獨自己一個女孩——又看柳敏敏機靈可愛,便替她求情。

那劉霖跟馮玉辰、許良玉,也是孩子性情,看到這樣一個姑娘,自然心裏喜歡,也都替她求情。

劉清雲看了看馮玉辰跟許良玉——兩人也是他偶然撿到的,便長歎一聲:“國家不幸,孩子不幸!罷了,你就留下吧!”

於是,柳敏敏歡喜,各各也是歡喜——柳敏敏嘴甜:“師兄”“師姐”的亂叫,又會奉茶送水,日子久了,便討得人人歡心,個個喜愛。

裴浩與她一起長大,自然寵愛萬分。

柳敏敏雖然長相甜美,學習武功,卻是異常之狠:太陽底下,馬步紮上半天,汗水如流,居然不肯歇息;腿腳受傷,骨折血流,居然不肯掉淚。因此,雖然入門晚,功夫卻在許良玉等人之上。

許良玉看她如此習武,心疼不已,常常格外照顧她,替她準備傷藥——又在心裏佩服她,慢慢的,竟然日久生情,動了少年心事,喜歡上她了!

那柳敏敏豈能不知?隻是許良玉性情溫和,武功平平,不及各位師兄、師姐,因此,柳敏敏隻管當作不知,整日跟著裴潔廝混——有時候,她倒跟裴潔說過這樣的話:“裴師姐,如果你男兒身,我非你不嫁!”

裴潔便當她玩笑,拍了拍她:“我若是男兒身,有你這樣美貌的娘子,眼睛裏再也不看旁的女人!”兩人說說笑笑,竟然全不把劉霖、許良玉放在眼裏——隻苦了這兩位:心裏愛著,卻不敢表白半句愛慕之心——兩人相貌不及、武功不及,哪裏敢提出來?何況裴潔與柳敏敏時常女扮男妝,與劉霖、許良玉等人走在街上,一路之上,居然男女老少,皆拿眼睛去看裴潔、柳敏敏!——更不知有多少美人小姐,看到兩人女扮男妝、英姿颯爽,竟然芳心暗動,目送秋水、戀戀不舍!

這樣一來,更令劉霖、許良玉二人,愧不可當:堂堂男子,不及女子風流倜儻,如何敢談心上事兒?因此,兩人竟然隻把心事放在心上,壓住不敢提——哪想到被馮雨辰看破,左一句,右一句的,把個話來說明白了。

雖然說明白了,反而不如不說的好:師兄雖然稟明了師傅,師傅把推拖過去了——自然年紀尚比師兄小,怎麽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