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 第十章 悶棍

張鐵化身的小甲蟲飛入到深溝之中……

深溝延伸到地下數百米,就像一道幹枯淒冷的河床,深溝下怪石嶙峋,黑霧彌漫,而且還有眾多的岔道,那個魔族騎士飛到這裏暫時藏匿恢複,不得不說,還真選了一個好地方。

當然,對張鐵來說,這也是他的好地方。

張鐵記住了那個魔族騎士飛入深溝之中的位置,黑色的小甲蟲在深溝之中隻飛了不到五分鍾,張鐵就找到了那個魔族的騎士。

張鐵找到那個魔族騎士的時候,那個魔族騎士正藏身在溝底一個非常隱蔽的由幾塊巨大亂石組成的一個小小的洞穴之中,正在冒著冷汗,身體微微顫抖著,處理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這是一個魔族的黑鐵騎士,一個牛角魔,已經受傷,盔甲的胸腹部分焦黑一片,還有幾道淒厲的傷口,在汩汩的冒著血。

隻是看了這個家夥一眼,張鐵就判斷得出,這個家夥,應該是在一個人族大地騎士的攻擊下撿回了一條性命。

一般來說,根據張鐵這一個多月的觀察,在騎士的戰場上,無論人族和魔族的騎士,在正麵戰場堂堂正正的戰鬥與對決中,都在遵循著一個默契——那就是同等級的騎士隻與同等級的騎士戰鬥。

這就是華族所謂的兵鬥兵,將鬥將。

但這樣的默契,有時候也會被打破,那就是除非同等級的騎士在找不到同等級的對手之後,就有可能朝著比自己等級更低的對方騎士下手。

兩邊大陣被崩離的陣型“碎片”之中,僥幸活下來的人族的大地騎士。在戰場上偶然遇到低階的魔族黑鐵騎士,絕對會痛下辣手,半秒都不等。

而這個家夥,就是在從魔族大陣崩離後僥幸活下來又不幸遇上人族大地騎士的倒黴魔族。

或者,不能說他倒黴。應該說他幸運。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個家夥很幸運,從魔族的大陣崩離出來,沒有被人族的大陣瞬間絞殺,那活下來的幾率,絕對是隻有大概十分之一。而在隨後,他又遇到了一個人族的大地騎士,一個黑鐵騎士在這樣的戰鬥中能從一個大地騎士手上逃脫的可能性大概也隻有三分之一,兩者相加,這個家夥在剛剛這場戰鬥中。居然以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活了下來,這不能不說這個魔族騎士的運氣是好到了極點。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他遇到了張鐵。

這個時候的張鐵,絕對是“吃魔不吐骨頭”的。

黑色的小甲蟲身上被張鐵施加了一個超級隱匿術,也因此,黑色的小甲蟲飛在黑霧之中,簡直就像一片沒有任何重量的羽毛,在張鐵看到那個魔族騎士的時候。那個魔族騎士也沒有看到他。

冷汗從魔族騎士的臉上一滴滴的掉落下來,魔族騎士低著頭,用一種黑色的膠水裝的東西粘合在自己小腹上的傷口上。那東西塗抹在傷口上,居然還會冒煙,魔族騎士一邊粘合,一邊在咬著牙抽冷氣,小腹處的肌肉在不自覺的顫抖抽搐著,那種黑色的粘合劑。似乎用起來並不是那麽舒服。

張鐵從魔族騎士身邊的石頭的縫隙之中鑽入到了魔族騎士身後的那個小空間內,然後麵目森冷穿著一身黑袍的哥拉斯就像從虛空之中走出的幽靈一樣。安靜的出現在那個魔族騎士的身後。

哥拉斯的身上,同樣被張鐵施展過一個超級潛匿術。整個人完全就像一塊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石頭。

一直到張鐵出現在那個魔族的身後,兩個人距離還不到一臂,那個魔族居然都沒有察覺。剛才他找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根本沒有任何人,這個時候,正在專心療傷的魔族騎士哪裏會想得到自己的身後還會冒出一個人來。

張鐵冷冷的看著這個家夥。

以這樣貼近的一個視角,張鐵又發現這個魔族騎士身上不同尋常的一些東西。

這個家夥身上穿著的騎士軟甲非常的精良,這一個多月來,被張鐵幹掉和活捉的魔族的黑鐵騎士加起來差不多都已經有一打了,那些上戰場的黑鐵騎士,因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所有除了手上的武器之外,身上的軟甲,根本沒有這個家夥的好,也不會攜帶太多多餘的東西。

而這個家夥的身上,除了精良的騎士軟甲,居然還帶著一個空間裝備,那些治療傷勢的黑色的膠水,就是這個家夥從自己的空降裝備之中拿出來的,攜帶空間裝備,這就非常的少見了。

張鐵從來沒有遇到過攜帶著空間裝備的魔族的黑鐵騎士,哪怕是魔族的大地騎士,擁有空間裝備的也隻是部分,何況是黑鐵騎士呢?

在蓮華之眼下,張鐵還看到這個家夥小腹的氣海虛空之中,居然還遊動隱藏著一件錘形的白銀秘藏。

這個家夥絕不是普通的魔族騎士,張鐵瞬間就判斷出來。

就像人族之中有豪門與權貴一樣,在等級更加森嚴,整個社會體係更加金字塔化的魔族之中,同樣也有豪門和權貴,人族與魔族的豪門權貴之中走出來的騎士,哪怕上戰場,身上保命的東西也肯定要比普通的騎士多一點,這簡直是一定的。

張鐵舔了舔嘴唇,冰冷陰鷙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殘忍的微笑,一隻怪手,就向著這個魔族騎士的脖子摸了過去……

在張鐵舔嘴唇的時候,魔族騎士似乎察覺了一點什麽,但那個動靜實在太小,完全不像是什麽有威脅的生物能帶來的,但因為動靜出現在他的身後,所以魔族騎士還是扭過脖子,回頭看了一眼……

魔族騎士看到的,就是一隻向他伸過來的怪爪……

在看到怪爪的瞬間,魔族騎士的瞳孔瞬間收縮,他似乎想做出什麽動作,或者是想吃驚的叫出聲,但已經根本來不及了,那隻怪爪,狠狠的爪著他的脖子,按著他的腦袋,在他的嘴裏叫出第一個聲音和手上有第一個動作之前,就把他的腦袋狠狠的按著砸到了地麵上……

那隻手的力量實在太大,大到超乎想象,魔族騎士隻覺得自己的脖子和腦袋上瞬間壓上了一座重山,整個人就被那股難以抵禦的力量按著頭狠狠的撞到了地麵上。

“砰……”的一聲,堅硬的地麵上,瞬間龜裂一片,魔族騎士的鼻子瞬間平了,牙齒也飛出了幾顆,整個腦袋更像是被人砸了一大錘一樣,瞬間眼冒金星,渾渾噩噩,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因為剛才魔族騎士是盤膝坐在地上療傷,這一下子,的脖子和腦袋被張鐵按在地上,這個魔族騎士的現在的姿勢,就像一個在練習舞蹈基本功的小姑娘一樣,腿盤著坐在地上,而整個身體前傾,緊緊的貼著地麵,這個姿勢,讓他全身上下想動一下都困難,而且憋屈至極。

“你是誰?”魔族騎士大叫一聲,在眼角的餘光之中,他看到的是一款蹲下來的黑色長袍的下擺,那個人按著他的脖子和腦袋,就直接蹲在他的身邊。

回應他的,是一記重擊,打在了他左邊的肋下,粗野,凶猛,而又直接。

魔族騎士的肋骨一下子就斷了七八根,整個人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再接著,又是一拳打再魔族騎士的右邊的肋骨上,魔族騎士的肋骨再斷,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張鐵的第三拳,直接打在魔族騎士的後心……再然後,他就朝著魔族騎士的後腦勺很k……

魔族騎士想掙紮,但在張鐵的重下之下,哪裏還有他掙紮的餘地。

一時間,隨著張鐵的每一拳打下,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就像有工廠裏的巨大的蒸汽鍛錘落在地麵上一樣,每一下,地麵都微微一顫,魔族騎士也像是一管牙膏,張鐵每一下,就像擠牙膏一樣,都讓他都噴出一口鮮血……

除了那聲“你是誰”之外,一直到最後被張鐵徹底打成了一條軟蟲,那個魔族騎士再也沒有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張鐵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有時候,要把一個魔族的黑鐵騎士打暈,比打死還要困難不少,就像是捉老虎一樣,要死的,總比要活的容易。不過好在張鐵這一個月來,已經積累了不少的“寶貴經驗”,所以這一次,一分鍾不到,他的這個獵物就完全被他活生生的打暈了。

一直到被張鐵打暈,那個魔族騎士還保持著那個滑稽的舞蹈基本功的姿勢,隻是身體已經軟了下來,地麵上,除了一灘鮮血之外,就隻有魔族騎士的一些斷裂的牙齒。

張鐵看了看地麵的這個家夥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用腳一挑,那個家夥就消失在了麵前,被他送進了黑鐵之堡,成為血祭的後備材料。這個家夥身上有些什麽東西,張鐵也不用擔心,海勒會把這個家夥身上的東西一樣不少的全部掏出了的,藏在哪裏都沒有用。

天空之中的巨響還沒有停下,這表示外麵的戰鬥還在繼續,張鐵的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彩,再次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