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幾****還好嗎?”張鐵看著馬艾雲,平靜的開了口。

“對……對不起!”馬艾雲有些不敢看張鐵的眼睛,整個人說話顯得有點期期艾艾的。

“沒事,這件事不怪你!”張鐵平靜的說道,一直到這個時候,張鐵在心中都沒有怎麽怪馬艾雲,因為張鐵知道,馬艾雲也是受害者,對於像馬艾雲這樣的一個女子,哪怕她比那些隻會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女人強上許多倍,但對那幕後黑手來說,馬艾雲還是太弱小了,弱小到那些人可以輕易的就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他們……他們說……過幾日,就能讓我再看到我們的孩子……”說起孩子,馬艾雲的眼中綻放出一團明亮的亮光,臉上也有了憧憬的神色。

這個時候,看著馬艾雲,張鐵終於確信,馬艾雲的確是被精神控製了,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精神控製秘法,血魂寺的秘法之中,能夠達到這種效果的,就隻有“魂種”秘法,魂種秘法無聲無息就能影響別人的八識,讓人成為魂種之奴,聞香說臭,聞臭說香,見白說黑,見黑說白,執意妄為,迷心失智,幻覺叢生,要生就生,要死就死,簡直霸道無比,而最為關鍵的是,那被魂種控製的人卻不認為她的行動和感受是受到別人的控製與影響,隻會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心意和自己的決定。

對那個孩子的執念,成了馬師姐的軟肋,也成了魂種在馬師姐八識之中的生根發芽之地。

怪不得這次見馬師姐的時候馬師姐的話一直都不多,張鐵那個時候還以為是馬師姐因為與自己的那段情緣,再次見到自己後有些不好意思,變得羞澀,現在想來,那分明就是控製馬師姐的人怕馬師姐話太多,露出破綻,被自己察覺,所以刻意讓馬師姐少說話。

這次自己陰溝裏翻船,也不能怪別人,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大意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自己被那個人惦記了十多年,大意之下,也該有此劫。

“師姐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張鐵在心中歎息了一聲,安慰馬艾雲。

“想要好起來,那就先把這個給喝了吧!”那個沉默著的死士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從手上的一個酒壺裏麵,用酒杯倒了一杯酒出來,遞給張鐵。

張鐵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死士手上的酒壺還是野湖小築裏麵的那個酒壺,酒壺裏麵的酒,自然還是加了“離魂”的毒酒。

張鐵看著那個死士,冷笑,“這是幹什麽,你以為我還會喝嗎?”

“我數到三,你如果不喝,我就當著你的麵砍掉這個女人的一隻手,我數到六的時候,你如果還不喝,我就砍掉這個女人的另外一隻手,數到九的時候你不喝我就開始砍這個女人的腳,數到十五最後砍下來的就是這個女人的腦袋……”那個死士依舊用冰冷而死板的聲音說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開始數了,一……”

張鐵心念電轉,那些人把馬艾雲拉到自己麵前來,是威脅自己繼續乖乖的喝下離魂毒酒,如果沒有馬艾雲在自己麵前,雖說那些人也會有手段逼迫自己喝下這毒酒,但卻要更費工夫和時間,畢竟就算自己沒有戰力,但自己身體的防禦力卻沒有失去,那些人就算想要撬開自己的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離魂毒酒不會要自己的命,但卻會讓自己處於離魂狀態並且徹底昏迷,這些人急著要讓自己昏迷,並且把馬師姐都帶來威脅了,這是為什麽?

外麵此刻風雨晦澀,又是深夜,結合種種情況來看,張鐵心中一跳,難道是那幕後黑手要來了,或者這些人想要把自己轉移到別的地方……

“二……”死士的聲音已經帶著殺氣,酒壺被他收進了隨身的空間裝備,他一隻手拿著酒杯放在張鐵麵前,另外一隻手上卻拿著一把刀,刀刃壓在了馬艾雲的肩頭之上。

張鐵看了那個人一眼,直接接過酒杯,一口就把酒杯之中的酒喝下。

酒一喝下,張鐵就像被定住了一樣,雙眼發直,再也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那個人收起了刀,走過來,捏著張鐵的臉,檢查了一下張鐵的口中的情況,發現張鐵真的把酒喝下下去,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後輕輕一推張鐵,張鐵眼睛一閉,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張鐵……”馬艾雲想衝過來,卻被那個人製住。

“放心,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難道不想再見你的孩子了嗎?”那個死士冷冷的說著,最後看了張鐵一眼,又帶著馬艾雲離開了這個地下的山洞。

一直到腳步聲走遠,山洞上麵的鐵門被重新關起,張鐵閉著的眼睛才重新睜開。

剛剛那杯酒,看似是完全進了張鐵的嘴裏,實際上,那些酒一滴都沒有沾到張鐵,就被張鐵送到了黑鐵之堡。

同樣的坑,張鐵跌倒一次就夠了,怎麽可能還會跌倒第二次。

“海勒,收到了嗎?”

“收到,堡主大人!”

“能把酒中的離魂之毒完全分離出來嗎?”

“小事一樁!”

“能製造出來嗎?”

“隻要給我一點時間,黑鐵之堡就能製造出離魂之毒,還能做出一些變種!”

“好的,那就交給你了!”

和海勒交談了幾句,張鐵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看著自己已經徹底暈倒而那個人沒有把自己帶走,而是把馬師姐帶走,張鐵已經可以肯定,或許自己在這裏守株待兔的目標,就要來了。

隻是張鐵心中還有些疑惑,不知道那個人在這種時候為什麽還要把自己給弄暈,難道不是談條件嗎,或許,那個人太過忌憚自己,覺得自己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是最安全的。

張鐵雖然閉著眼睛,但這個時候,山洞裏的一切卻都在他的蓮華之眼下,他既然想看東西,那薄薄的一層眼皮和血肉,又怎麽能抵擋得住可以洞徹九幽的蓮華之眼的威能,這個時候的張鐵的眼皮,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層完全透明的空氣,也是一種掩護。

張鐵就躺著山洞之中冰冷的地上,安靜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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