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鐵的話,張太玄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如果不是張鐵早已洞悉一切,甚至都無法發現張太玄眼中神色的變化。

但那絲異色,也隻是一閃而逝,眨眼之間,張太玄的臉上就一片慷慨正氣。

“哪裏,穆神長老一身係懷遠堂興衰榮辱,我這個做家主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隻恨自己能力有限,哪裏敢說什麽辛苦!”張太玄仰天長歎一聲,然後又關切的看著張鐵問道,“不知道這幾日穆神長老是如何過來的,可知道這次是誰動的手腳……”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懷遠堂的其他那些長老已經走了過來,相比起張太玄,這些長老的臉上的表情,對張鐵的關心,確是發自肺腑,一個個都關切的詢問張鐵的情況。

幾個人剛剛說了幾句,穆雷長老就在哪裏怒火衝天,濃眉倒豎,大聲說道,“好賊子,膽敢算計我們懷遠堂,這一次,哪怕我們幾個老家夥拚了命,也一定不能善罷甘休,要他血債血償……”

“我看突破口就在金烏商團的那個劉供奉的身上,那個劉長雄雖然死了,但隻要順著這條線索挖下去,一定可以挖出一些東西來!”穆雲長老也一臉凝重。

“不錯,兩位長老說得對!”其他幾個長老都紛紛點頭。

“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懷遠堂的一場劫難,決不能善罷甘休!”張太玄一臉正色。

這個時候,聽著家族之中的各位長老和張太玄的這些話,除了張鐵,再無一人能夠感受到他心中那種冰火兩重天的複雜心境。

幾個人剛剛見麵說了幾句話,一艘七百多米長的飛舟又從遠處飛了過來,飛舟還未落下,飛舟上的人,就已經等不及,化為幾道長虹朝著張鐵這邊飛來,眨眼之間就落在了張鐵麵前。

那是東北督護府的督宰程洪烈,還有太夏九卿之一的廷尉卿趙光離,兩個人一落地,四隻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的盯在了張鐵的臉上,上下打量了張鐵一遍,隨後,在確認張鐵的確沒事的時候,兩個人也才如釋重負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張太玄和懷遠堂的眾位長老則連忙與兩人見禮。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家主和各位長老,還有兩位大人到殿中稍坐,我們再詳說吧……”

剛才張鐵與捧山真人他們小會之後,因為張鐵回來,鐵龍宗,燭龍領內都有許多事情要安撫處理,重新恢複正常,捧山真人和白素仙她們已經離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燕飛晴則帶著郭紅衣去拜訪問候張鐵的父母家人,順便與奧勞拉她們見麵,這個時候自然也不用再來作陪。

……

大殿之中,十分鍾後,聽著張鐵的講述,大殿之內一片寂靜……

“……我再次醒來之後,發現站在我麵前的,已經變成了兩個陌生的騎士,這兩個騎士手上拿著離魂之毒的解藥,這兩個陌生騎士,看到我醒來,同樣也在逼問我燭油和全效藥劑的事情,還逼問我神禦主宰的修煉秘法!”張鐵說到這裏,輕輕的頓了頓,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前麵他們逼問的時候我沒說,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說,他們見我不說,就打開了困龍鎖,把我放了出來,想把我帶離那個山洞,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地洞之中原本逼問我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死了,被他們殺了個幹淨,整個山洞已經變得一片血腥!”

“你是說,他們是兩夥人?”太夏的廷尉大人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因為我醒來的時候,原本的那些人早已經死了,後麵的那兩個騎士,是想把我轉移到新的地方,所以我也不能肯定這到底是不是滅口,因為前麵那些人,感覺都是些騎士階以下的死士,死了也就死了!”

“那後來你又是如何逃出陷阱的?”

“他們製住我的手段是困龍鎖還有血魂神針,在當時的情況下,除了困龍鎖我無能為力之外,血魂神針早已經被我用秘法暫時克製,在同樣的秘法之下,我的實力,早已經恢複了大半,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這離魂之毒一解,困龍鎖一除去,我當即就發難,擊殺了那兩個騎士之中的一個,另外一個,也被我擊傷之後逃離……”

這些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隻有張鐵自己明白,張鐵說著,不著痕跡的看了張太玄一眼,張太玄一臉關切,不過在聽到張鐵是醒來之後才看到那兩個騎士,張太玄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那你可還記得那兩個騎士的相貌?”廷尉大人緊追著問道。

“當然記得!”張鐵說著,直接手一動,就拿出了一個騎士的腦袋,這個騎士的腦袋,正是被奧卡姆擊殺的那個大地騎士的,這個腦袋很血腥,不過在場的都是騎士,幾乎沒有一個人感覺不適,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那個腦袋在看,張鐵把這個腦袋遞給了廷尉大人,“這個騎士是大地騎士,受傷逃走的那個是幻影騎士……”張鐵說著,手一動,直接又在桌子上鋪上一戰白紙,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支鉛筆,張鐵直接用鉛筆在白紙上畫了起來,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那個早已經成渣的“黃老哥”的素描形象就躍然於紙上,不比真人照片差多少,“我聽人稱呼,這個幻影騎士好像姓黃!”

有張鐵提供的圖像,有張鐵的證詞,這個人還是幻影騎士,連姓什麽都知道了,在這種時候,如果廷尉府還不能把這個人的根底挖出來,那廷尉府可以撤銷了。

看著張鐵拿出的畫像,廷尉大人眼中精光四射,臉上殺機畢露,督宰程洪烈則微微皺著眉頭,“姓黃,啊,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看著張鐵畫出來的那張圖像,張太玄的臉色一陣變幻,最後變成了一臉的震驚加上茫然,突然開口說道,“這個人我……我認識……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