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轉機

這一夜,對張鐵家來說是漫長的一夜,張鐵的老哥甚至不敢把他在外麵打聽到的那些更加黑暗的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黑炎城監獄的高牆,對張鐵所出身的這個家庭來說,簡直是如天塹一樣的無法逾越。

三天,這是張陽打聽到的消息,張鐵要在監獄裏呆上三天才會被提出來,不知道張鐵能不能在裏麵堅持住三天,現在唯一支撐著張陽的,隻有張鐵在臨走之前把他的劍從手上奪下來時所表現出來的那股讓張陽都吃驚的巨大力量,張陽不知道張鐵為什麽會變得那麽厲害,但在此刻,這卻是支撐著張陽信念的支柱,力量就是實力,實力就是在黑炎城監獄活下去的本錢。

第二天一早,張陽要出門的時候,張鐵的爸爸什麽都不說,隻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拿給了張陽,“這裏是我和你媽攢的一點錢,你拿去,隻要能讓張鐵平安回來,什麽都好!”

在把錢袋接到手上的時候,張陽知道,這些錢,差不多已經是父母全部的積蓄了,張陽把錢袋小心的裝好,點了點頭。

……

張陽剛出門,沒想到家門外麵已經站著幾個穿著暗紅色軍服的諾曼帝國的士兵,那幾個人打量著張鐵家的門牌號,似乎想要上來敲門的樣子。

“你好,請問這裏是張鐵家麽?”看到有一個男人從門裏走了出來,臉型也與張鐵有幾分相似,其中一個諾曼帝國的軍人就開了口。

心情正在惡劣的張陽一出門就碰到了幾個“紅皮狗”,而且一開口就又在找張鐵,張陽不由大怒,“張鐵不是昨天就被你們抓走了嗎?你們現在又來找他幹什麽?”

“居然有人把張鐵抓走了?”那個問張陽話的諾曼帝國士兵顯得非常的驚訝,臉色也沉了下來。“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我是張鐵的朋友,叫薩爾維……”

“你是張鐵的朋友?”張陽有些奇怪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紅皮狗”……不,是自稱張陽朋友的人,腦子裏一下子沒轉過來,張鐵什麽時候認識諾曼帝國的人了。

“不錯,張鐵曾經救過我的命,知道他昨天試煉回來,所以我今天特地上門來感謝他,上次他救我的時候,因為情況有些特殊。我都沒有好好謝謝他!”

看著麵前的這幾個諾曼帝國的軍人,張陽的腦子一下子活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薩爾維的手,“張鐵已經被人抓走了,快。和我去一趟軍管會,要是去晚的話。張鐵可能就要沒命了……”

“怎麽回事?”

“有人誣告張鐵。想要了他的命!”

一聽這話,不光是薩爾維,周圍所有諾曼帝國士兵的臉色都憤怒了起來,一個光榮的鐵角軍團士兵的救命恩人在黑炎城居然還被人誣告,要弄得差點送命,這簡直是對整個鐵角軍團榮譽的挑釁與羞辱……

“走。我們去找軍管會的那些混蛋!”

……

黑牢裏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僅僅隻呆了一個晚上,張鐵就感覺自己的鼻子就像要掉了一樣,對所有味道都失去了感覺。而且牢房裏的跳蚤實在是太多了,那些跳蚤可不管你身上有幾狼之力。

昨夜的時間很容易過去,除了打磨明點的功夫以外,剩下的時間,張鐵都在魂劫果中渡過,昨晚張鐵在魂劫果中“死”了四次,每次,都在一望無際的新月草原上,被五百多隻野狼,二十多隻巨狼,十多隻食人巨蜥,還有幾隻獅子圍毆,張鐵則是不斷用鐵血神拳殺來殺去,每次都是用十二成的暗勁全力轟出,拳下基本沒有一合之敵,在不斷的搏殺中,張鐵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增多著,體力也在慢慢消耗著,在最後達到臨界點的時候,被還活著的野獸淹沒。

在魂劫果中修煉的日子即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說它痛苦,那是因為混劫果中除了不會死亡以外,裏麵所經曆的痛苦基本上都是真實的,和現實中經曆的痛苦根本沒有差別,張鐵在裏麵“死”了四次的過程,基本上就和在外麵受了四次大刑一樣,每次都讓他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一把身上有上百道傷口,然後最後被野獸撕裂是什麽滋味。隻要離開魂劫之境,那些痛苦就會瞬間像潮水和夢境一樣的瞬間消失,這是唯一讓張鐵感到安慰的地方,要不是這樣的話,張鐵還真沒有一次又一次的去體驗那些痛苦。

在魂劫果中修行也是幸福的,這種幸福,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就像昨晚在魂劫之境中的那幾個小時,這點時間,許多人可能吃頓飯的功夫就過去了,而張鐵,卻在別人吃頓飯的功夫裏,就經曆了好幾次許多人有可能一生都沒經曆過一次的艱難挑戰。在這樣的挑戰中,張鐵各方麵的能力都在飛快提高著。

而在最近一段時間,隨著張鐵在魂劫之果中修煉得越加的頻繁,張鐵也發現了魂劫果的許多特點,比如,一個被激活的魂劫之境所能維持的最長時間是三個小時,在三個小時以後,似乎支撐整個魂劫之境的能量就會減弱,整個魂劫之境都會崩潰,這個發現,是有一次張鐵想和裏麵的野狼比比速度和耐力,於是激活了一個場景是新月草原的魂劫果後就奔跑起來,後麵幾百隻狼在追著他,張鐵一口氣跑了三個小時,那些狼都沒把他追上,然後張鐵就收到了提示,魂劫之境隨後化為光點崩碎。

這是張鐵新發現的魂劫果的第一個特點,而魂劫果的第二個特點,是張鐵發現在激活魂劫果的時候,自己選擇放到裏麵場景中的生物的數量越多,生物的等級越高,自己所需要注入的精神力也就越多,同時,在激活的魂劫果中,消耗精神力最大的。不是那些要激活的生物,而是那個需要激活的魂劫之境。在每次隻激活一頭狼或兩頭狼的時候,張鐵試過,自己最多能激活二十三次魂劫果,幾乎沒有差異,在野狼的數量接近五十頭到一百多頭的時候,自己能激活差不多八到十次魂劫果,差異很小,而現在,在野狼和裏麵的生物數量達到500頭以上時。自己最多就隻能激活四次魂劫果。

原本還讓張鐵感覺充足的,暴增了七倍的精神力,在這個時候,又顯得有些不夠用起來。

黑牢之內無日月,唯一提醒著張鐵第二天到來的。則是張鐵的生物鍾。

和一堆屍體在一個房間內睡了一夜的感覺並不算好,不過房間內這些人。在張鐵看來。連牲口都不如,把這些屍體當成野狼的屍體或是其他什麽更惡心一點的野獸的屍體,則讓張鐵感覺好了很多。

醒來後的張鐵有些無聊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後,就修煉起他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發明的一個功夫——熊背鐵胎功。這是張鐵在山上看到有野熊用自己的背部去撞擊大樹,然後去撿大樹上掉下來的果子吃的時候靈光一動想出來的一個功夫。

鐵胎果要身體不斷的受到打擊才會成熟,在不能做人肉沙包的時候。受到野熊的啟發,張鐵就想到了這麽一個可以自己用身體的後背撞擊什麽東西,然後催熟鐵胎果的辦法,你別說。還真的有用,這個功夫,隻是把讓鐵胎果成熟的那股力量,從被動挨打變成主動撞擊而已,原理差不多,但後者的效果,卻好得出奇。

這個功夫張鐵已經練了兩個星期,催熟的鐵胎果也有了三顆,全部被張鐵吃下肚了,和前麵幾顆鐵胎果一樣,吃下這幾顆鐵胎果的張鐵在吃完之後依舊是在拉肚子,每次都會拉出一些黑黑的東西,但在最近兩次之後,張鐵發現自己拉出來的那些黑黑的東西在變少,而鐵胎果中,也有一絲冰冷的能量在往自己的肌肉中滲透進去,感覺非常的舒服。

張鐵在黑牢內找了一麵平坦的,緊貼地下土層的水泥牆麵,背對著牆麵站著,身軀挺值,雙腳八字打開,自然站立,腳跟離牆跟的距離差不多有四十厘米,然後就自然往後倒靠,用整個背部去撞擊起牆麵來,“碰”的一下,張鐵站好,牆上的灰塵灑下一片,然後又是“碰”的一下,張鐵又站好,牆上又灑下一些灰塵……

就這樣,張鐵用差不多兩秒一次的節奏在不斷撞擊著那麵牆壁,於是整個監獄的地下三層,都開始不斷的傳來“碰”“碰”“碰”的巨響,張鐵此刻體內已經有九狼之力,再加上他原本四級的力量,張鐵的撞擊,力量絕對要比一頭巨熊的撞擊要大,力量大,那聲音也格外的驚人,許多犯人都被這個聲音驚醒了過來,但發現這個聲音來自三層最讓人恐懼的那個“俱樂部”,想到昨天被丟進去的那個小子,所有的囚犯又都默然了,這個聲音很奇怪,不知道那間屋子裏又在做著什麽變態的事情……

……

昨天把張鐵送下來的那幾個監獄看守在今天早上來得特別早,平時他們都不會來得這麽早,但因為張鐵,他們今天來得很早。

監獄裏有監獄裏的規矩,這個時候在監獄裏死個人,太正常了,幾乎沒有人會追究,但如果那個人死得太淒慘,弄得屍體殘缺不全四分五裂的,那就可能給監獄裏帶來許多麻煩,這是監獄和那些囚犯之間的默契。但三樓的那個“俱樂部”太特別,他們也不敢讓張鐵在那裏呆太久,要知道那個“俱樂部”裏的某些人,是連屍體都不會放過的變態。

經過一晚的折騰,張鐵這個時候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在張鐵的屍體被那些人弄得太惡心和有可能給監獄帶來一些麻煩之前,早點去把張鐵的屍體弄出來向監獄長交差,這才是他們要做的。

幾個人來到地下三層的黑獄之中,剛到三層,幾個人就感覺三層的地下通道的那頭傳來著可怕的撞擊聲,那聲音在通道中回**著,似乎整個三層都在震動著,這聲音,正是從三樓的那間“俱樂部”裏傳來的。一聽這聲音,幾個看守臉色一變,就連忙向通道的盡頭跑去。

等幾個看守跑到三樓的那間“俱樂部”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目瞪口呆——在他們的眼中,此刻已經應該成為一具屍體的昨天被他們送下來的那個少年正在牢房裏無聊的用背撞著牆,看到他們到來的時候才停下來,那可怕的聲音正是那個少年撞在牆上發出來的。

那個少年居然還像他們打了個招呼,“早啊,幾位!”

“你沒死?”一個看守失聲叫了起來,就像見到鬼一樣。

“我活得好好的,幹嘛要死!”張鐵用手扶住了鐵門的柵欄,“對了,能不能先把我弄出去?和一堆屍體呆在一起可不怎麽舒服……”

……